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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去野餐(3)

  他同事看見高峰和我趕了上來,笑著對高峰說:“你這個東道主怎麽當的,撇下我們自己和老同學在一邊約會。”


  高峰笑笑,沒有接話。我立馬道歉,說我體力不支,拖累了大家。


  “沒事,有高峰在,等會讓他背你下山。”高峰的同事接著說,“我們這個新局長什麽都好就是還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你看你們都是高中同學而且都是單身,一個警察一個律師一脈相連,天作之合多好。”


  我猝不及防被這個玩笑給刺痛,我來這是幹什麽的?我想我怎麽解釋也沒用。我及時打斷他:“對不起,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同學關係。”


  高峰聽出我有些生氣,急忙製止了他同事的無理玩笑,“小馬,我們隻是同學,你就別添亂了!”


  氣氛一下尷尬了,本來沒什麽事情,因為高峰覺得他同事的玩笑惹我不高興,他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這樣我就更不自在了。他同事則知趣地和另一位女同事及高峰的導師在一起,與我和高峰自然分離成兩個圈子,有意無意中給我和高峰製造空間。微妙的隔離讓我感受到來自高峰那夥人無形中施加的壓力,高峰自然也有意接近我,我卻隻想逃離,逃離這種保護與追逐。


  從山上下來,高峰和他同事張羅著野餐,烤架、木炭,車載冰箱裏儲備的新鮮食材,小黃魚,蝦,牛肉羊肉,洋蔥,西紅柿黃瓜青椒生菜,佐料盒,鍋碗瓢盆餐具一應俱全。我和高峰的女同事在一邊閑聊,三位男士在一邊料理午餐。享用完午餐,自由活動取消,高峰提議去離這裏不遠的XX園藝林參觀,一看沒人反對,高峰和同事收拾好餐具準備驅車前往。我之前坐在後排,不料大家都主動坐到了後排,上車時高峰把車門打開招呼我上來。副駕駛的座位更像是對女主人的肯定,這麽一來,我現在坐與不坐都是騎虎難下,這樣明顯的禮遇我如果再不明白就是白癡。


  生態園是新建的,已經初具規模,瓜果蔬菜,花卉植被大棚、餐飲旅社集一體。大家一邊欣賞一邊拍照合影留念,我停在一片玫瑰花前貼近一朵玫瑰花嗅花香,高峰湊過來給我拍照又與我合影發到朋友圈,我阻止他發朋友圈,他不顧我反對執意要這麽做。我們的合影等於是昭告朋友圈我們在一起了。不出所料,我立即接到胖寶的電話,神秘兮兮地笑著誇我,說我行啊,不動聲色就收割一枚男神,我直接掛了她電話,說回去再聊。後來是誰提議在這留宿一晚說明天返回也不遲,大家都沒意見,高峰就發話說他去開房。


  我以為熬過幾個小時就自由了,沒想他們會要留宿,我又不能找借口擅自離開,大家都是抽空出來玩的,唯有我沒有卸下工作的包袱痛痛快快玩。我討厭我今天出來,恨我自己想了這麽一出,結果任務沒有完成,人沒有求上,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煩死了,煩我自己這麽慫。


  高峰看出我有心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沒有多問也不說什麽就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後。他不知道我現在隻想離開這裏,離開這些人的目光,離開他們善意的笑容,我不是來找愛情不是來相親的,我沒有心情去做這些。那些玫瑰花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我心裏卻在想著如何開口撇清與高峰的關係。


  高中時高峰在班上不是很顯眼,也不是那種刻苦上進的優等生。他那時是紀律委員,平時不怎麽說話,我們班的紀律卻是被評為年級第一從來沒有掉過,可能那時他就有著一種震懾力,大家能服從他的指揮。他中等個子,現在有些發福,原來的扁平身材和臉上的青春痘一去不複返,隻有清亮的男中音還留在他身體裏。除了他的工作頭銜我看不出哪裏有值得胖寶稱的上是“男神”的地方,頭頂稀疏的頭發眼看就是要步入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不是說我對人的外貌有多高的要求,而是我自己本能地排斥行走在官場上的人,他們有種強烈的控製欲,不達目的不罷休,複雜的人際關係,這樣的生活我不要。我自己的工作已經夠難纏,如果回家還不能簡簡單單地放鬆一下,我寧願繼續孤身一人。


  晚餐在旅社要了幾個家常小菜,導師說要喝兩杯助興,要了瓶茅台給我們每個人都滿上,自言自語更像是對我說:“人和人見麵都是靠緣分,見一次少一次,要珍惜這種緣分。這酒今天喝過,明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喝,會和誰喝?”


  “老師有理,我先幹為敬。”我一飲而盡,高峰的同事小馬直呼:“好!”然後,我自己滿上又敬大家一杯,最後一杯敬老師健康長壽。小馬誇我是女中豪傑,三杯下去麵不改色。


  高峰覺察出我在借酒消愁,連忙阻止我。導師自罰三杯說沒有帶好自己的學生,沒有盡到責任,看到高峰又催他趕快解決個人問題。高峰一臉的尷尬,陪著笑臉不敢說話。小馬在一邊陪著,女同事不好勸酒怕掃了大家的興。高峰明天要開車,滴酒未沾,他主動夾菜給我,說空腹喝酒對胃不好。老師故作生氣,指責高峰偏心,罰他給大家都把酒滿上。


  高峰借師母的話勸阻:“您老饒了我吧,我回去怎麽向師母交代?”


  小馬拿走老師的酒杯,“您老今天高興,我們點到為止,別為難您的學生。”


  老師一臉不悅,嘟囔著:“出來玩還被你們管著,反正我老了你們都嫌棄我!”


  我讓高峰和我調換位置,坐到老師旁邊拿著酒杯,“老師,老師他們不陪你我陪你,但是您聽我說,您得換成茶水,我們來猜拳,誰輸了誰就喝。


  “好好好,放馬過來。”老師臉上有了笑容。


  “哥倆好啊——四季發財……”


  我接連輸了三杯,高峰攔不住我,老師也玩地盡興不讓高峰插手。我在一邊不停地舉杯,看著高峰在一邊不動筷子,故意朝他笑笑,問他怎麽不吃?他不答,我讓他夾菜給老師,他說我醉了要送我回房。我說我沒醉,不要他送。問他房間在哪裏,他架著我進了客房,扶我到床上休息。我昏睡過去,身體的疲勞和酒意迫使我失去意識不省人事。我醒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衝了個澡打開手機一看才剛剛十二點,發微信問高峰睡了沒,沒睡出來走走。高峰回複我:好。


  我的頭發沒有完全幹透,沒有帶替換的衣服,隻好穿著白天的運動裝。高峰在大廳門外的花圃邊的石階上坐著,我一出來他便站起來,問我酒醒了?我笑笑,說沒事。


  “本來隻是想著讓大家高興的,結果~”


  我打斷他,“我也有錯,我今天不該來的。我其實是有事求你幫忙。”


  “什麽事?說來聽聽。”他似乎正等著我這句話。


  我把找人的事一說,高峰立馬說這好辦,他給那邊溝通一下,幫忙查詢一下。我激動地握住他的手直說謝謝。他笑著問就沒有別的事了?


  我知道他想說什麽。他先開口說了自己已經離婚,目前單身,兩人沒有孩子,前妻是大學老師,兩人婚後各忙各的工作,感情上交流甚少,日子比白開水還寡淡,最終和平分手。他說現在上了歲數,不圖對方條件,相貌如何,能合的來,回家有個知冷知熱的人說說話就好。平時忙工作沒有時間去約會相親,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高峰麵對我,一本正經地把手伸向我,“我們能進一步了解彼此嗎?”


  我說我現在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沒準備好,現在這樣也挺好。高峰笑笑,說我不給他機會。我們沿著小徑一邊走一邊談。細心的高峰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一股男士的汗味混合植物香皂的淡香從領口彌漫到我的鼻翼。一種被人疼被人嗬護的感覺湧進心房,是這夜色還是這氣味催生了我的荷爾蒙?高峰後麵說的什麽話我都心不在焉的,後來他送我回房到我們共度一晚睡在一張床上是怎麽發生的?我事後回想起來覺得如夢如幻,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可是從那天以後都會接到高峰的問候電話或者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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