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幫忙找個人（3）
吳芳走後，楊耀軍每天都快遞一束鮮花給我，我關了店門他會等我出來約我去喝咖啡或去吃夜宵，之前都被我拒絕了。直到有天晚上，幾個小混混進店搶劫，當時就我一個人在店裏，收款機裏沒幾個錢，幸好楊耀軍及時趕來報了警，衝進來與幾個混混搏鬥，我慌了神不知道要怎麽辦。事後他受了點傷，我堅持陪他去醫院檢查，他堅決不肯，我隻好依了他的意思。那次事情發生後他都會進店來幫忙，不隻是在店外等候，怕擔心我再次遭到意外。我們的關係就是從那次事件開始有了解凍，他打破了我對他的防禦戒心。我擔心我會依賴他的保護，欠他的也會越來越多，堅持不讓他進店幫忙。我又顧了一個女店員，他卻仍然在店裏忙東忙西的。漸漸的，客戶都把他當成這家店的男主人，我怎麽解釋也沒用。
楊耀軍不是我一開始以為那樣的薄情，我和他接觸一段時間下來，感覺他給人是踏實穩妥的，沒有拈花惹草的花花腸子也不是滿嘴甜言蜜語的輕浮之人。他對工作認真負責，生活作息也比較規律，不懂浪漫但是知道如何討女人喜歡。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上的堅持打動了我，我告訴他我不能立刻答應他的求婚，他表示他可以等。他真的等了，等了快兩年，雖然時間不是太久，可這兩年他天天都來店裏幫忙。
之前他告訴過我他和顧莉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雖然是自由戀愛步入婚姻但是日子一長，顧莉的性格暴露了她任性、專橫的缺陷，楊耀軍說顧莉不是個能操持家照顧孩子和家人的人，她太事事計較，完全不考慮後果。他需要的生活是兩個人在工作之餘互相有個暖心安慰的話，不是一進家就見了仇人似的吵架。孩子和大人能圍坐在一起吃個熱飯，而不是孩子送給別人帶她去做美容打牌還責備男人不能掙錢不關心家人。我勸過楊耀軍複婚，他說不可能，顧莉太霸道他們隻能分開才不會影響孩子以後的成長。顧莉也是這麽對我說的，她說他們分開才不會傷的更深，她不在乎楊耀軍怎麽說她，隻要他能按時打錢給她就行。
顧莉真的是不在乎了，她知道楊耀軍追我的事，絕口不提我與楊耀軍，依然帶著他們的孩子光顧我的小店。我開始以為顧莉隻是向我示威常常出現在我麵前。可是後來，她看出我並不急於答應楊耀軍的求婚，也或者她看出楊耀軍確實對她死心了，她放棄了。某天，她對我說她兒子就愛吃我做的糕點，莫名其妙又補充了一句：“能做出讓小孩子都難忘的糕點一定也可以捕獲他的心吧，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
我告訴楊耀軍我不能生育，他要帶我去醫院檢查，我說既然他有兒子我不生也沒有關係。他總覺得有些遺憾，以後也沒再提這方麵的事。舉辦婚禮後，楊耀軍被親朋好友灌的一塌糊塗，回到家我扶他上床休息時，他突然胡言亂語，說吳芳是個拜金女一心想接近他就是看中他有錢，他才不會上當把這樣愛錢貪財的女人娶回家，哪天人財兩空就倒大黴了。我以為他這是發酒瘋。他接著又說吳芳酒後失言說出陳文的車禍是她預謀的，本來是針對我的，陳文當了替死鬼……這句話我以為聽錯了，楊耀軍迷迷糊糊地嚷嚷幸好沒娶那樣的惡毒女人。隨後，他哈哈笑了起來，等會兒就昏睡過去了。
至此，我才明白吳芳為什麽說她遭報應，她居然想讓我意外死亡？這是陳文的報應，吳芳與他暗中勾勾搭搭想讓陳文與我離婚。以為這些破事我不知道，其實我就想看陳文怎麽開口,哪知不幸會先找到陳文頭上讓他替我送了命。楊耀軍酒後說的這些話我沒有親口問楊耀軍，但是我明白了楊耀軍為什麽不再約吳芳，楊耀軍也害怕哪天自己的命斷送在了吳芳這樣的女人手裏。他清楚這些外來務工的年輕女孩都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天真無邪，她們想趁著年輕趕緊嫁個有錢人，再生個一男半女的以後的生活就有了指望，不用東奔西跑的為生計發愁。我開始也有過這念頭，但是看著身邊的打工妹嫁給有錢人過的生活並不如意，所以我決定學門手藝好養活自己。
婚後，楊耀軍的應酬多了起來，他說公司拓展業務他忙的都沒時間陪我度蜜月，幾次勸說讓我自己出去玩玩我都表示會等他有時間了再去。他經常不回家，淩晨一兩點還在舞廳裏喝酒，出租車把他送回家就倒頭睡。我想這或許就是他的工作，隻是讓他少喝點。他有時喝多了會問我愛不愛他，衝我發火，扒光我身上的衣服強暴我，累了才算完事。我搬去店裏住，不想再看見他醉醺醺地回家對我發酒瘋，說我是他買來的，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是他同情我才收留了我這樣的寡婦。起初，我以為是他工作忙壓力大才這樣，我們分開一段時間他會好起來。是我太天真，他不是我想的那樣會回到一開始我認識的那個楊耀軍，他不僅愛喝酒撒酒瘋而且酒後強暴成為他的習慣。現在想想，顧莉也許也是受不了這樣非人的折磨才離婚的，但是她沒有說出自己是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可能是楊耀軍用撫養費威脅過她。
我在我們的樓上種了許多檸檬草，現在那不是“我們”的樓而是楊耀軍施暴的場所，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我把這些檸檬草移到店裏精心打理，它們長勢很好。楊耀軍與我之間的關係繼續惡化，他經常夜不歸宿，在外麵和同事朋友喝的爛醉如泥，我離家以後他也變本加厲，喝醉了打車到我店裏發酒瘋，以至於我不得不提前關了店門先把他送回家。
有次，他把我鎖在家裏讓我反省，我受夠了他的強暴、酒瘋，對他說分手。卻不知道這是引發我們最後衝突的導火線，他明確表示他不會分手，也不許我進店做生意，讓我安心在家伺候他當好家庭主婦的角色。我顧的店員找到我家結算工錢，叫人開了鎖我才出來。我已經死心，楊耀軍出差幾個月我向法院起訴離婚，他一回來就到我店裏一通亂砸，把我顧的女店員給嚇跑了。他將內心的怒火撒在那些檸檬草和我精心製作的蛋糕上麵，把一盆盆檸檬草摔到櫃台上，蛋糕上麵全是玻璃碎片和泥土。我無法讓他停下來破壞，他就警告我：“我讓你做！我讓你做！”後來，我把那些檸檬草重新栽種，有的病殃殃的沒有活下來，活下來的太少了。你相信嗎？其實植物可以感受到人的情緒，它們很敏銳的。我本來打算報警的，但是想想當初楊耀軍救過我就沒有報警。等他平靜下來，我問他想怎樣？他說他不想離婚。我告訴他我也不想離婚，但是我不想擔驚受怕地生活下去。他發誓說他可以改。我給他機會看他表現，他確實喝的少了，也按時到店裏來幫忙。他又回歸正常，我感覺生活又有了希望。我撤銷離婚起訴的那晚，他表示要慶祝下。我們在興隆飯店吃過飯後，路上他又買了些紅酒和水果帶回家，我沒有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