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坦然

  薩滿殿的宴席，陳秀顏一行女子是先離開的，在安寧公主的引領下回了馨香居，因為高興，就連陳秀顏幾人也是喝了一些適合女子飲品的葡萄酒，本來想泡溫泉的目的是無法達成了，喝過酒不能泡溫泉。

  陳秀顏是大夫，對這些格外知曉，安寧公主知道后不忘讓人看好溫泉池子，杜絕韃靼王一眾男子前往，免得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韃靼王這廂，酒是喝了，但沒有過多，身子骨最重要，他們這個年紀的還是注重幾分，等女眷離開后，韃靼王帶著承平王一行人去了此次政變要員的關押處，直接在王都，還是那個熟悉的偏院。

  王都內的這處院子因為獨特的地勢和構造，本就一直充當能攻守的地兒，也是關押要員最合適的，所以呼延琤和完顏旻一行人全部被關在這。

  呼延琤和完顏旻被關押在正房，一人一間，就在隔壁，韃靼王一行人進來后，沒有先去看自己的兒子，而是先去了完顏旻的那間。

  看著走進房門神情冷峻威嚴的韃靼王，完顏旻表現的十分淡定，那是一種認清局面后的坦然。

  「這一塊令牌能調集的私軍現在已經開始編入各方軍營了。」韃靼王拿出那對令牌，十分直白道，「完顏家族我不會動，在安康部落的那一支更是會跟從前一般，依舊擔任部落首領的職務，不過礦脈的產出所得的大半歸到國庫。」

  「多謝可汗。」完顏旻十分平靜的致謝，「可能把我養出這等子野心，可汗那不連坐的規則也是一部分原因。」

  「沒有非常大的損失，甚至只是自己的一條性命，就有可能換來天大的回報，鋌而走險的人才會越來越多，可汗該慶幸韃靼的部落制度，才讓這些年的韃靼內政沒有動蕩，如果是褚國那般的各級官員制度，韃靼早毀了。」完顏旻直視著韃靼王說著自己的想法。

  「完顏旻，我做了韃靼這麼多年的可汗，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韃靼王反問道，「韃靼每一個部落，我全部親自走過、看過、深入了解過，任何一個國家政治上存在一定的黑暗面都不可避免，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只要是在底線範圍內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

  「韃靼地廣人稀，如果實行誅九族的連坐制度，怎麼還能成為勇士，都被這制度絆住手腳了，還怎麼競爭上進，咱們韃靼那是崇尚勇士的國度，跟褚國那多是靠著關係和蒙蔭的權勢階層是不同的。」

  承平王和晉王都沒有反駁韃靼王，人家說得沒什麼大問題，不過韃靼再崇尚勇士又如何，還不是不敵褚國的士兵。

  現在是在韃靼的國土上，他們倆再有什麼腹意也不會當著人家的面直說，更不要說還是在政變叛徒的面前，給呼延野留點面子吧。

  「你跟安南國黑風軍的聯絡是怎麼開始的，聽說有人在韃靼境內見過現在安南國的掌權人胡布，你可知道？」

  完顏旻轉頭看向韃靼王，「看來可汗還沒去見過自己的三兒子，跟安南國搭上關係的可不是我，是呼延琤，那條線也是他牽著我們彼此認識的，不過我對胡布可沒什麼好印象，平時聯繫都是呼延琤讓人去做的，我不關係，更不感興趣。」完顏旻臉上滿是對胡布的看不上眼。

  「至於那些武林人士，本就是拿錢辦事的人，我已經這樣了，他們自然會散去，本就是喜歡自由的人士，可汗不需要對那些人過多費心神。」完顏旻不忘補充，整一副為韃靼著想的好將軍。

  「你這人腦子也蠻清醒的，怎麼會幹出這種事？」晉王看著完顏旻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完顏旻的目的，韃靼王不會解釋，完顏旻自己也不會說出來，他其實有些後知後覺的慶幸，他覺得可能遠遠的看著對方幸福就是最好的守候。

  「好好吃喝吧。」韃靼王讓人放下豐富的酒水和食物。

  彼此之間無需多言就知道意思，日子不多了，可不得吃好喝好。

  「多謝可汗。」

  去見呼延琤的時候，承平王和晉王一開始沒有跟著，父子之間總得有私密的空間說說心裡話。

  不過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韃靼王進去就半刻鐘的時間，就讓人叫他們進去了。

  屋內的氛圍怎麼說呢，有些詭異的平靜。

  「叔父和二哥在審問人上面多有長處，這人就交給你們了。」

  承平王和晉王有些意外，又覺得合情合理，虎毒不食子，韃靼王就算心再狠，畢竟是親生兒子。

  「我都說了，反正左右逃不過一個死字，我不會開口說任何事。」呼延琤冷笑道。

  「你就不關心自己的媳婦和孩子？」晉王問道。

  「我都要死了，關不關心又有什麼重要的，更何況我作為韃靼王的兒子都要死，兒媳婦和孫子又算得了什麼。」呼延琤自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