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打臉
陳秀顏見沐嬤嬤神情氣憤，言辭激烈，都敢吐槽晉王老糊塗，這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那位王妃是鳩佔鵲巢？」陳秀顏內心的八卦細胞開始冒泡了。
「陶太傅不跟夫人說晉王妃的事，應該也是不想徒增傷感，原來的晉王妃是陶太傅的親外甥女，不過晉王和晉王妃十幾年前就和離了，和離之後就一直歸隱在太原府城外的雲芳殿。」
「雲芳殿是一座道觀，全是女道人，太原府的很多夫人都喜歡去雲芳殿上香拜佛。」沐嬤嬤不忘解釋道。
陳秀顏是真的意外王爺和王妃還會和離的，和離后女方也沒有回娘家，而是就在男方的封地內，這情況總覺得有點兒藕斷絲連的感覺。
「那現在的晉王妃？」陳秀顏回到後院坐下后就開始追問，「怎麼還跟陶老扯上關係了。」
「席家不要臉唄，正兒八經的席家嫡長女和離了，就派了只野雞來，還是什麼犄角旮旯的堂妹，不知道出了多少服了。」沐嬤嬤哼聲道，「說得好聽是來太原府探望姐姐，結果人從雲芳殿到了晉王爺的榻上，也不知怎麼沒被雷劈死。」
「所以安郡王是現在這位王妃生的？」陳秀顏聽駱聞謙提起過安郡王。
沐嬤嬤突然閃爍了眼眸，嘴兒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
陳秀顏挑了挑眉，這是還有隱藏，「不過沐嬤嬤怎麼對陶老親戚家的事知道的那麼清楚？」
沐嬤嬤清了清嗓子，不太自在，「奴婢當年被陶老救了一命，這次陶老進宮要人的時候，奴婢是主動請纓的。」
陳秀顏沒想到有這樣的隱情，「那苗嬤嬤他們？」
「也都是自願的。」沐嬤嬤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咱們幾個或多或少都受過陶老的庇護，聖上是陶老教授的學生，對陶老十分敬重，奴婢們自動請纓，聖上一下子就同意了。」
陳秀顏現在總算明白這四位是妥妥噹噹的自己人啊，但帝王的制衡和疑心是肯定的，所以才又給了暗衛，美其名曰暗中保護，實則是存在監督的意思，當然更多的是想護著袁嬸吧。
「當年晉王和晉王妃和離的事傳回京城，整個京城都嘩然了，陶老當時還親自來過一趟太原府，見了王妃后就默認了這事。」
沐嬤嬤咳了咳道，「至於安郡王……」
陳秀顏支著耳朵表示聽得很認真。
「安郡王其實……」
「嗯？」
「其實……」沐嬤嬤臉頰兒微微泛紅，帶著莫名其妙的羞。
「沐嬤嬤儘管直說，反正又不是什麼秘密。」陳秀顏說到了點子上，沐嬤嬤也就眼睛一閉直接說了。
「安郡王是晉王和原王妃的孩子。」
陳秀顏聽了沒覺得意外，前頭夫人的就前頭夫人的嘛，羞什麼。
沐嬤嬤明白陳秀顏沒有明白，主要是知道的少，「晉王和原王妃和離已經十九年了。」
「哦。」陳秀顏點了點頭，點著點著不點了，「十九？」
「嗯。」
「安郡王還沒十九吧。」
「十六。」沐嬤嬤小聲回道。
陳秀顏瞬間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問道，「和離後生的？」
「嗯。」
「那時候新王妃進門了嗎？」
「進了。」
「呵呵。」陳秀顏嘴角抽搐。
「當時事情鬧得也大，晉王說是走錯房間了，那日正好是太原府城內大戶人家去雲芳殿禮佛的日子，王爺摸錯了房間。」沐嬤嬤尷尬解釋。
「那新王妃生了幾個孩子？」陳秀顏有些好奇問道。
沐嬤嬤嘿嘿笑著搖了搖頭，「沒生，一個都沒有。」
陳秀顏開動起自己的小腦筋，覺得發現了真相，晉王定然喜歡的只有原王妃一個。
「全京城的人都在說晉王痴情，只喜歡原王妃，知道原王妃失了長子心神俱悔，很可能是不想活了，所以又給原王妃送了個孩子過去。」沐嬤嬤說道這笑了。
「晉王這不是在打新王妃的臉嘛。」陳秀顏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嗯，自從那以後新王妃在太原府沒什麼地位了，一般品級高的夫人見了也就是面子上過得去，每年有新官到太原府，那個人都會讓人來敲打一番官員夫人。」
陳秀顏徹底明白了，心裡也就不記掛這事，反正是個擺設。
晉王會讓原王妃懷上孩子，並平安降生，那就是把新王妃的臉面放在地上摩擦，摩擦，是魔鬼……
陳秀顏情不自禁的唱起歌，心情莫名有些愉悅。
沐嬤嬤聽著自家夫人嘴裡從未聽過的曲調，有些想捂耳朵，就是不知道這樣禮不禮貌。
八月十五，陳秀顏在自家花園裡擺了幾桌，吃了一頓，飯後就在花園子里賞月，萬里無雲，月亮大如銀盤，可以預見明日又是個大晴天，想到駱聞謙提到的乾旱，陳秀顏心裡是有些擔憂的，如果發生天災，城池的興旺和衰敗可能只在一瞬間。
過了八月十五，陳秀顏親自把駱明楚、駱明念的東西收拾好，讓富興帶兩人去松山書院，錢西光以後是駱明念的貼身小廝，叫慣了駱明念沒給人改名；竇大強的大兒子成了駱明楚的貼身小廝，駱明楚給他改名叫定硯。
一下子家裡少了這麼多人，五進的大宅子徹底冷清下來，陳秀顏帶著駱聞瑟和駱明心每天去袁太太的院子里吃飯，日子彷彿回到了在駱家塘時候的清靜。
駱明心上女學的事，陳秀顏一直讓人在留心打聽，打聽到府城內有個女學——巾幗書院，原王妃開辦的，至今仍在，且越來越好，女學現在的席院長就是原王妃。
巾幗書院接收整個太原府轄內的姑娘，前提是能通過考察，只要通得過不計較門第，這讓不少窮人家的女孩子心動，因為從巾幗書院出來的姑娘就算是普通人家嫁人的時候多是高嫁，這就是加成。
巾幗書院每年招生兩次，年初一次，年中一次，下半年的就在八月底九月初，具體日子會提前半個月張貼在女學大門口的牆上。
陳秀顏知道的時候巾幗書院剛張貼兩天，時間定在八月二十九那日進行考試，陳秀顏當即帶著駱明心前去報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