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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知道真相

  縣學,駱聞謙在散學后收拾好東西出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駱明清,而是高崇,神情淡然的上前問好,「高老爺。」

  高崇露出一絲苦笑,只能儘力緩和一些關係,「聞謙,今兒你們趕著回去我也不多叨擾你,明日晚上我做東,請你們全家在食味齋用晚飯。」

  「高老爺您太客氣了,但最近我忙著看書,八月就要鄉試了。」駱聞謙婉拒。

  高崇聞言臉上的神情越發苦澀,如果這次駱聞謙高中,他真想劈了家裡那群不成器的玩意兒。

  駱聞謙鄉試為重,高崇沒有多言,只是祝賀駱聞謙他日金榜題名。

  「多謝您吉言。」駱聞謙道謝,然後上了駱明清駕駛的驢車。

  高崇的手段凌厲,出錢讓人打聽桃娘,把她的過去挖的清楚,拿到打聽出來的內容后他火冒三丈,直接砸了書房,還動用家法,讓高望科直接去跪一個月的祠堂。

  高許氏一聽那桃娘是紅月樓出身臉色也難看的很,等知道是高望祖為她贖的身,氣得人都顫抖了起來,破口大罵堂妯娌一家子陰險,對桃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存了十二分的懷疑。

  桃娘這段日子每天在家裡擔驚受怕,動了兩次胎氣,她聽了高望祖的話,想著高崇身家豐厚,她做了他的兒媳婦,等於是把高崇家一半的身家收入囊中了,可她不知道高崇是這般厲害的人物,自從他回來后,自己沒有睡過一次舒坦覺。

  高崇手段凌厲,桃娘還沒成為高望科的妾,那她的戶籍在哪,等知道桃娘的戶籍在她自己手裡的時候,改了思路

  「讓望科從祠堂出來,過一下納妾文書。」高崇冷靜吩咐高許氏。

  「那等腌漬地方出來的賤人怎麼能當我兒的妾。」高許氏氣憤道。

  高崇冷眸一掃高許氏,高許氏瞬間偃旗息鼓,不敢直視,想到她為了個賤人做主讓高望科和駱聞瑟和離,身子就抖了抖。

  「以後家裡的事,我說了你就照做,以你的腦子只會壞事。」高崇一點兒不給面子道。

  高許氏不敢反駁。

  桃娘等知道高崇同意了高望科納她為妾,呆住了,高崇的原話是以她的出身當正妻不夠格,如果不答應當妾,那就讓她離開高宅。

  桃娘只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當即高興得同意了,自然沒有看到高崇眼底閃過的一絲狠厲。

  去縣衙提交了納妾文書,桃娘就是高宅的人了,雖然不能無故殺妾,但現在桃娘懷著身孕,小產後大出血死掉的人不知凡幾。

  高望科本來還沉浸在自家爹同意桃娘進門的事上,結果下午就被高崇叫去書房,直接言明了高望祖和桃娘的關係。

  「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高望祖的。」高崇的話讓高望科直接怔愣住了,等氣得站起身人一下子沒回過來,暈過去了。

  高許氏得知消息后嚇得當即去請了杏手堂的大夫來。

  高望科直接在書房的榻上躺著,等杏手堂的大夫來的是,屋裡只有高崇和高許氏。

  「大夫,我兒子突然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高許氏焦急道。

  杏手堂的大夫為高望科把了脈,說了些肝火旺盛,引起頭暈目眩所以才會暈過去之類的話,然後說了底子的虧損,體內還有些寒氣。

  「都是你讓兒子跪祠堂,他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住。」高許氏淚眼婆娑,心疼道,「大夫您給我兒子開個藥方調理調理身子。」

  「是該調理調理。」大夫把脈的手一直沒有放開,「肝氣不舒,精氣不足,腎陰虧損,下焦虛寒,命門火衰。」

  「大夫您說得是什麼意思?」高許氏聽不懂。

  「這位公子應該還沒有自己的子嗣吧。」大夫肯定道。

  高崇聽了這話站起了身,走了過來,「是還沒有。」

  「他這身子底子不好,小時候是不是落過河凍傷過?」

  高許氏一下子瞪大了眼,隨即眼神遊移不定。

  高崇則眉頭一下子皺起,「科兒落過河凍傷過?」

  高許氏心虛的樣子高崇一下子就瞧明白了,揮手給她一嘴巴子,「給我老實說。」

  高許氏被打翻在地,磕磕絆絆的說了,高望科十歲的時候掉到冰窟窿里,好在救上來了,那時候高崇在外頭四處看茶山,沒功夫顧到家裡,家裡全是高許氏做主,她是請了大夫來看,只是高崇突然提早回來,她怕被責罵,而且高望科瞧著一點兒問題也沒了,就沒再請大夫。

  「糊塗啊。」大夫哀嘆一聲,「底子傷了,那時候沒調理好,現在病根已經種下了,除非是京城的聖手,老夫是沒有能力調理,以後這位公子的子嗣艱難啊。」

  高許氏直接癱軟了,嚇得臉色都白了。

  高崇真想把地上的婆娘掐死,兒子一輩子被她毀了。

  「還請大夫先幫著調理,銀錢方面不是問題。」高崇至少冷靜些,「也請大夫為我兒的隱秘事緘口。」

  高崇遞了兩錠五兩的銀錠子過去,大夫笑眯眯收了,「事關病人私密之事,老夫定然不會隨口胡言,高老爺請放心。」

  把大夫送出去后,高崇在房間內打了高許氏一頓,高許氏一點兒不敢還手,連痛哼都不敢。

  高崇打累了,但他手下還有分寸,沒有把人往死里打,頹然坐到凳子上涼薄的笑,「到頭來是我們的兒子不會生,你這個做娘的害了兒子,還拆散了他的姻緣,讓他跟駱聞瑟和離,還讓一個肚子里懷著野種的賤人進我高家的門,混淆血脈。」

  高許氏披頭散髮,臉頰青腫,嘴角破皮,害怕得蜷縮著,心裡萬分後悔和自責,是她害了自己的兒子,是她。

  「桃娘我會看著處置,你這幾日就給我呆在房裡養傷,家裡的事你不要管了。」高崇站起身冷峻道,「以後科兒的親事我自會張羅,屆時你這個當婆婆的希望能想法子把人留住。」

  「還有,科兒的身體狀況,不要跟老大、老大媳婦他們說,就連科兒也別說,免得他……」高崇沒說下去,但高許氏聽明白了,她絕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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