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紅月樓
「我跟嚴掌柜去準備一下,等會兒給沈小爺扎針。」陳秀顏要了一間乾淨的房間。
「嚴掌柜,你也說了男女有別,等會兒你給那沈千書扎針,我先準備藥劑。」
長效青霉素,空間內還有幾盒,只需要給沈千書用三支就好,想想銀錢,陳秀顏肉疼的心稍微平靜了些。
自從來了古代,陳秀顏就把自己空間內的西藥分類過,給自家人備了足夠的量,剩餘的才是能拿來救人用的,如果連自己都護不住,救那些人做什麼,管他們是死是活,反正自己和家裡人最重要。
注射用的針筒倒是不少,陳秀顏拿了針筒采了葯,召喚嚴掌柜,跟嚴掌柜講了下該打在臀部的哪裡,就當甩手掌柜了。
嚴掌柜第一次看到針筒,嚇了一跳,又是驚奇又是驚喜,不過見陳秀顏沒打算多說的樣子,他也不多嘴問,這樣才能長久來往。
「這東西別讓別人看見。」陳秀顏叮囑了一句,嚴掌柜連連保證。
第一次操作,總歸不得心應手,沈千書的房裡響起痛嚎聲,不過好在就一小會兒,沈萬貫再著急也沒進去,畢竟嚴掌柜說了不讓進。
「我這邊還有一個規矩,那就是見效后才收診費和藥費。」結束第一次治療,陳秀顏知會沈萬貫,這也讓沈萬貫更信任陳秀顏了。
「七天後我們再來。」陳秀顏說完和嚴掌柜離開了沈宅。
「沒想到那沈千書得的竟然是花柳病。」嚴掌柜嘖嘖稱奇,「那病可不好治,得了幾乎就都死了。」
「陳大夫,您這病也能治?您可太神了。」嚴掌柜興奮得有些手舞足蹈。
「我說了,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有葯。」陳秀顏嘆息道。
「那不是一樣嘛。」嚴掌柜樂呵呵道。
「咱們去紅月樓。」陳秀顏想到沈千書的話,對於那個所謂的紅月樓原花魁溫娘,她不忍心放任不管,可能是因為同為女性,比起沈千書,陳秀顏更擔心的還是那個溫娘,也不知道得病多久了。
「陳大夫是想去為那溫娘醫治?」嚴掌柜有些詫異,按理一般女子對賤籍,特別是青樓女子那是恨不得遠離。
「如果能選擇,誰想要淪落到那種境地。」陳秀顏感慨了一句,「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怎麼也得去瞧瞧。」
白天的紅月樓,大門緊閉,沒有什麼鮮活氣息,雖然陳秀顏也沒見過夜晚它的活力,但看著附近喧肆的鋪子和大街,還是有些哀嘆。
陳秀顏親自去敲門,敲了好久才有人打著哈欠,言辭不善前來開門。
「誰啊,不知道我們紅月樓白日裡頭休息。」開門的是個略微上了年紀的婦人,臉上有歲月的痕迹,但五官依惜可窺年輕時候的貌美,頭髮稍顯凌亂一看就是剛從床上起來,穿得是暗色的布裙,可依舊擋不住豐腴的身材。
門內的婦人見外頭是個貌美的小婦人,憑著多年老鴇的目光,上下打量,倒是稍緩了神情,「這位小婦人怎麼會來敲我紅月樓的門?」
「陳大夫。」嚴掌柜上來不是,不上來又不是,在不遠處干著急。
「嚴掌柜找個地方等我會兒。」陳秀顏沒有回頭,說完話直接越過老鴇進了紅月樓的大門。
「誒,誒,你咋滴還硬闖,不會是自己男人抓不住,來我這紅月樓找晦氣吧。」老鴇破口道,找上門的小婦人老鴇想想就只有這個原因。
「我來找溫娘。」陳秀顏說道,「她住哪個房間?」
一聽是來找溫娘的,老鴇微微僵住了身子,「溫娘她可好久沒有接客了,小婦人你找錯人了吧。」
「你發現她的病了。」陳秀顏轉身直視老鴇,眉眼微微挑起。
「什麼病不病的,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老鴇哼聲道,聲音略有提升,陳秀顏一聽就知道她是在遮掩。
「平常大夫可能會誤診,看不出花柳病,但作為最常發這種病的青樓和窯子,特別是掌管這地兒的媽媽,最是火眼金睛。」陳秀顏唇角微勾,「如果這位媽媽不想紅月樓關門大吉,大可以攔著我。」
「我只要往外頭嚷嚷幾聲,知道你們紅月樓出了花柳病,我看哪一位客人還敢上門來。」陳秀顏話讓老鴇花容失色,當即上前關了紅月樓的大門。
「人呢,平時養你們是吃閑飯的,這都有人上門鬧事了。」
陳秀顏沒想到老鴇會不知好歹,喊了幾個穿著短打的男人上來,那些男人的眼光毫無尊重,看女人跟看貨物一般。
「這位媽媽都不問問我是哪的人,家裡有沒有些勢力,就讓人這般莽撞的衝上來,就不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陳秀顏臉上沒有一絲懼意,更多的是玩味,這讓老鴇摸不準了。
「哦,可能媽媽是想看我露兩手。」陳秀顏瞬間發力上前,靠近離自己最近的短打男人,一手刀下去當即打趴一個。
被陳秀顏不按套路出牌的架勢嚇住,另外幾個男的後退了一步,就連老鴇都瞪圓了眼珠子。
陳秀顏轉身面對老鴇,「媽媽能帶路了嗎?」
「你們下去。」老鴇當即換了臉色,好聲好氣的把陳秀顏請上樓去。
「女俠怎麼……」
「叫我駱家娘子。」陳秀顏糾正道。
「駱家娘子,您怎麼知道咱們的溫娘生了那等子臟病?」老鴇低聲問道,「我們是真不知道,不然有人找上門來,我們紅月樓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等我看出來,立即就讓溫娘不接客了,說來溫娘因為是花魁,也沒怎麼接過客,這恩客也幾乎是固定的,一開始肯定是沒病的,沒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給傳染了,毀了我這麼一棵搖錢樹。」老鴇滿嘴都是抱怨。
等開了二樓角落一處房間,看到床榻上睡著喘粗氣,臉上都發了疹子的溫娘,陳秀顏瞬間轉頭看向老鴇,那冰冷的視線嚇得老鴇差點跪地。
「沒給她請過大夫?」陳秀顏直接氣笑了。
「請,請了大夫,那,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嘛。」老鴇低喃著回道。
「也算自己是個母的,不把女人當人。」陳秀顏指著門外道,「出去。」
老鴇嚇得麻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