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楊廠長聽完張忠華的分析之後,雖然他很不願意相信在軋鋼廠的工人中存在敵特人員,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張忠華的這通分析非常有道理,軋鋼廠這次機器設備大量損壞的事件,真的存在很大敵特破壞的可能。
「可是,這麼多年來所有進入咱們軋鋼廠的人都是經過審查的,不說是苗正根紅那也都是身家清白,應該不會有敵特吧。」
楊廠長有些猶豫的對張忠華道。
「廠長,那些經過嚴格審核的身家清白的工人自然是不太可能。但是廠長,您不要忘了,咱們這個廠子在解放之前就已經存在了,軋鋼廠一開始可是屬於婁家的,是私人的廠子。」
張忠華一語驚醒夢中人,解放之後進過審核進入軋鋼廠的工人自然是不太可能,基本上都是值得信任的,但是解放前就在軋鋼廠的工人呢?這就難說了!
「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忘了,難道你覺得這事兒跟婁家有關?」
楊廠長說道,其實不僅他們軋鋼廠,還有機修廠等很多工廠以前都是婁家的產業,只不過建國之後,婁家把它們都捐獻給了國家,每個月只是領些分紅,連管理逐漸不參加了。
張忠華搖了搖頭對楊廠繼續說道:「跟婁家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咱們軋鋼廠解放前就存在了,廠里還有不少解放之前留下來老工人,對吧?」
「嗯!」
楊廠長下意識的點點頭,不過很快他明白了張忠華想要表達的意思,有些驚訝的向張忠華問道:「張副廠長,你的意思是在這批解放之前留下的老工人之中,可能有潛伏下來的特務?」
張忠華多次提到解放前進廠的工人,楊廠長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想明白張忠華的意思。
不過很快楊廠長又搖了搖頭否定了張忠華的想法:「不可能的呀吧!咱們軋鋼廠雖然現在還算比較重要的單位,但是解放前可是個小廠子而且還是私人的工廠,完全沒有安排特務潛伏下來的價值,這麼做完全就沒有任何的意義的啊!」
「當時的軋鋼廠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潛伏價值,但是主要是兩點原因讓我有了這種懷疑。」
張忠華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一臉嚴肅的說道:「第一點就當年的保密局也就是軍統可以說是無孔不入,光特務就有數萬人,更不要說多達幾十萬的外圍人員,這些人大部分是沒有辦法跟著光頭跑到島上去的,只能就地潛伏等待著指令。
雖然這些年被清理掉的加上頭陳赫不少,但是想要完全清理乾淨根本不可能,。所以潛伏在社會各界,至於為什麼會潛伏進當時很不重要的軋鋼廠,您設身處地的想想還有什麼能比進入軋鋼廠,這種不重要的工廠成為一名普通工人更不引人矚目嗎?」
楊廠長聽完張忠華的話,沉默不語的把張忠華的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不得不承認,有道理!
!
張忠華楊廠長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明白了,於是繼續道:「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非常的可疑。」
「非常的可疑?誰?他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楊廠長聽到張忠華已經有了懷疑目標,立刻急切的向他問道,這事事關敵特破壞,不管張忠華髮現的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是特務,都不得不讓楊廠長以最高標準的重視起來。
「胡萬!
!」
張忠華不動聲色的向楊廠長報出一個人名。
「胡萬?這個人我知道,他確實是解放之前軋鋼廠還屬於婁家的時候留下來的老工人,只不過這個人平時非常的老實本分,也沒有什麼如抽煙喝酒之類的不良嗜好,他有什麼問題嗎?」
在楊廠長的印象之中,胡萬是一個技術非常過硬的老師傅,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兢兢業業,老實巴交的從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張忠華說胡萬是特務,這讓楊廠長難以置。
楊廠長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張忠華為何會懷疑胡萬是解放前潛伏下來的白黨特務。
「既然楊廠長您知道這人,那就好辦了。這個胡萬確實是個兢兢業業、老實巴交、技術過硬的老師傅,但是不知您有沒有注意到他這個人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張忠華明白鬍萬的外在表現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特務,但是在張忠華看來這個胡萬確實太奇怪額,所以等楊廠長說完之後就不急不緩的對楊廠長說道。
「沒有啊!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楊廠長努力的想了一會,似乎真的想不出到底胡萬到底有什麼奇怪的,於是疑惑的看向張忠華等待他的解釋。
「廠長啊,胡萬這人在很早以前就是咱們廠子的工人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無論是技術還是工級是最頂端的的那一小撮惹人,工資高出絕大多數人一大截。」
「這有什麼問題嗎?胡萬在咱們軋鋼廠工作二十年了,工作認真刻苦,是為數不多的七級車工之一,工資比其他人高出很多不是很正常的嗎?」
楊廠長被張忠華說的更加的迷湖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於是有些急躁的對張忠華說道。
「廠長,您先別急啊,等我慢慢跟您說。」
張忠華見楊廠長有些著急,連忙安慰道:「他資歷比較老,自己的工資比別人當然是正常的,但有一點卻是十分的不正常。」
「廠長您想想,按理說,他這麼高的工資還是工人,而且人也長的也不算差,可是為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個人,沒有娶妻生子,就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呢?」
聽到這楊廠長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等待張忠華繼續說下去。
因為楊廠長心中也有些疑惑。是啊,按理來說,以胡萬的條件這麼好,想要娶個媳婦兒老婆孩子熱炕頭並不難,就算是他想娶個黃花大閨女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麼多年卻還是一個人,確實很奇怪。
「因為胡萬他不是不娶媳婦兒,而是他不敢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