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她的局
「哦,這樣啊?」只見易蘇蘇笑著接話,稍稍斜了一眼某男后,沖花匠俏皮的問道,「能不能借你一根頭髮用用?」
略顯唐突,讓花匠有些為難:「這……」
「放心,我沒惡意。」易蘇蘇笑笑解釋,再度用眼角的餘光瞅了瞅身邊的江一嘯,對花匠說道,「只想跟這位先生,做個小小的實驗。」
花匠尷尬的看了看二人後,拔下一根頭髮,交給易蘇蘇。然後轉身回到花圃,繼續工作。
這一出出,看得江一嘯滿頭霧水。他摸著下顎,一臉狐疑的審視著女人。
易蘇蘇並不打算給他解答什麼,取出一個密封小塑料袋,將花匠的頭髮裝進去,然後遞給江一嘯:
「樣本給你,請務必要保管好!」待男人獃獃接過後,她轉動輪椅準備進屋,留他一個背影,「明天下午兩點來XX鑒定中心,我保證給你驚喜!」
身後的江一嘯愣了愣,直到被「XX鑒定中心」幾個字喚醒。緩過神后立馬追上去,擋在她面前,俯下身陰陰質問:
「你到底想幹什麼?」
心下琢磨:難道說,她知道他偷偷去那裡做了親子鑒定?這麼說來,那次的鑒定結果被她篡改了?
可她為毛要把結果改成「堂兄堂弟」?他明明跟小傢伙沒半毛錢的血緣關係,她為毛要這樣耍他、嘲笑他?
一種強烈的直覺燃起:重逢后的這陣子,他似乎在暗中被她牽著鼻子走?
多疑的天蠍男又在瞎想亂想,天蠍女卻無視。依舊是懶得抬眼皮,易蘇蘇垂眸頓了頓后,輕輕將他撥開,繼續推著輪椅前進。用凌厲的口吻,冷冷丟下一句:
「管家,送客!」
江先生:……
二樓的落地窗邊,易蘇蘇幽怨凝視著樓下的豪車疾馳而去,心下哀傷:凡哥哥,你為毛會這麼糊塗?既然已證實你父親的血緣不在江家,為何還要相信這所謂的血緣鑒定報告?
把親兒子當平輩的繼承權競爭者?易凡,我不信你有這般糊塗!所以,只能說明一點:你壓根不想認我易蘇蘇的兒子!
你恨我,怨我,便把這種怨氣牽連到兒子身上!
可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要時時刻刻提醒你:他不是顧統滄的種,是你易凡的!
想到這裡,易蘇蘇拿起手機又撥了個電話……
「明天有空嗎?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同樣是乾脆利落的口吻。
電話那頭的男人眉間皺起,頓了頓后問道:
「什麼事?」
「實不相瞞,我懷疑江一嘯就是沒死的易凡!」易蘇蘇壓低聲音,手捂話筒,佯裝悄莫吧唧的說著,「所以我約他明天去XX鑒定中心,想當面做一次親子鑒定。」
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的男人大驚失色。明明心裡已慌了神,表面卻要假裝,試探道:
「他是易凡?你沒搞錯吧?」
「講真,我不確定。」易蘇蘇也將忐忑不安上演,皺起眉頭弱弱道,「只是,只是有所懷疑……」
男人暗暗鬆了口氣,秒問:「那我能幫什麼忙?」
「這不是腿腳不方便嗎?你送我過去。」易蘇蘇說得輕飄飄。
可男人似是有所警覺:「哦,想我給你當司機啊?可這件事……」
抿了抿唇,他欲言又止。想說,如果只是需要個司機,你有很多人可以找,為毛偏偏找上我鹿澤?
莫非你察覺到什麼了?這是個坑?
電話那頭的鹿澤正犯著嘀咕,就聽見易蘇蘇壓低聲音,鄭重其事道:
「事關重大,必須秘密進行。我信不過別人,尤其是顧家兩兄妹!」說著頓了頓,她將語氣緩和,裝出一副孤立無援、楚楚可憐的口吻,「所以,小鹿哥,只有你能幫我了。」
久違的「愛稱」說出口,瞬間融化了鹿澤的心……
他秒卸下防備,打消猜疑,卻對另一個問題也有所擔心:「那如果鑒定出來他真是易凡,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我還沒做好準備面對。也許,我會崩潰;也許……也許……」
電話里,易蘇蘇將柔弱無助和忐忑不安,演得淋漓盡致,最後柔柔一句,
「小鹿哥,你能陪著我嗎?」
鹿澤秒入坑!
——
第二天下午兩點,三人在XX鑒定中心準時碰頭。停車場里,同樣是男人將女人抱下車,江一嘯又特么辣了次眼睛。
於是,他下車走了過去。無視鹿澤的存在,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直接朝易蘇蘇沒好氣問道:
「你怎麼把他帶來了?這事跟他有關係么?」
女人輕挑眉梢,淡定自若:「小鹿哥我信得過,今天的事他會保密的。」說著不等身後的鹿澤開口,趕緊進入主題,朝江一嘯問道,「我要的樣本,帶來了嗎?」
男人滿腹狐疑,從懷裡取出昨天裝有馬花匠頭髮的塑料袋,遞給她。
一邊的鹿澤卻以為那是小小凡的頭髮,因為來時路上女人說過,這幾天兒子被江一嘯「扣」在江家,她暫時見不到,沒法拿到頭髮樣本。
對此,鹿澤沒法起疑,因為有另一個小演員在配合媽咪。
「請貢獻你的一根秀髮!」
當著鹿澤的面,易蘇蘇戲謔的口吻,朝江一嘯說道。
男人白她一眼,拔下頭髮裝進塑料袋。心中仍在嘀咕:她這莫名其妙的一出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且看看她接下來耍什麼花招再說!
直到三人進入鑒定中心的院長辦公室,易蘇蘇將兩個頭髮樣本親手遞到院長手中,鄭重其事的交代道:
「方院長,此次鑒定關乎我兒子的繼承權,請務必慎重對待,三小時后告訴我真相!」
江先生這才恍然大悟……
終於知道她為什麼要來這裡,又為什麼要帶上鹿澤了!原來罪魁禍首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這個娘炮!!
如猜不錯,她是在請君入甕,目標不是他,而是鹿澤!
果不其然……
「請顧太太放心!」院長一句回答后,拿著樣本去了實驗室,親自做鑒定。
辦公室只剩下他們仨,在凝重的沉默中,無聲等待。易蘇蘇始終沉著臉不說一句話,也懶得看在場的兩男人。
不一會兒,焦躁難安的鹿澤坐不住了,借口上洗手間,離開。
江一嘯知道他去做什麼,終於有機會和女人把話說開。便默默關上房門,走到易蘇蘇面前俯下身,壓低聲音陰陰朝她質問:
「你想證明什麼?鹿澤黑了我的鑒定結果?」
女人嘴角斜了斜,一聲不屑的冷哼后,朝他輕挑眉梢:
「江先生,你多心了吧?」
「……」男人默,犀利的目光審視著她,突然感覺她是那樣陌生。
女人的心裡只有萬般苦澀,卻仍要扯開嘴角朝他擠出一抹嫣笑,慢條斯理的挑釁道:
「怎麼,這家鑒定中心你來過?來做什麼鑒定啊?」
說這話時,她眼角已泛出晶瑩。
男人不可能不被觸動,但對於包子和他的關係,他竟仍舊不敢確定。愣是喉結蠕動了好半天后,他才弱弱開口,柔聲問道:
「小傢伙,真的是我兒子?」
易蘇蘇不回答,冷哼苦笑,最後瘋狂大笑:「哼,呵呵,哈哈哈……」
直到笑出兩行清晰的淚,她才停止,放肆朝男人挖苦:「敢問,你是誰啊?我們幾個月前才第一次上床,這就冒出來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江一嘯被懟死,深深吸口涼氣,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而女人的囂張卻沒停,在淚流滿面的瘋笑中,小手輕輕拍著他的臉,她嫵媚的笑著:
「小乖乖,別想多了!今個帶你來,只是想證明,你的堂兄堂弟一大把!哈哈哈……」
求江先生心裡的暴躁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