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他這輩子,從不受人威脅!
「陸母???」
易蘇蘇震驚,立馬推著輪椅追了上去,「喂喂喂,哪個陸母?是不是陸鳳尾的老媽?」
「廢話!」江一嘯沒空跟她解釋太多,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
不及易蘇蘇眼疾手快,輪椅一個加速在門口擋住他的去路。
「喂喂喂,關她什麼事?」女人皺緊眉頭,急問道,「還有,你為毛要去監獄找她?」
「還用問?」江一嘯翻了個白眼,「她現在坐牢了唄!」
「啥???」
易蘇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怎麼也沒想到陸家現在是這種窘境。難怪陸鳳尾「天之驕子」要去做保姆,原來不是喬裝啊!
忽而汗顏起來,覺得自己剛才那樣詆毀陸鳳尾,有點落井下石。
男人也懶得再挖苦她,此時心急火燎,便直接繞開她的輪椅,剛走兩步又停住,轉身朝她問了句:
「對了,顧統滄生前有沒有跟你提過,陸母曾敲詐過他?」
「啊??」
易蘇蘇持續震驚,獃頭獃腦,表示完全聽不懂。
「算了,估計你丫啥都不知,問了也是白問!」男人口吻無奈,又略帶諷刺。丟下這句話后,加快步伐離開。
留易蘇蘇失了神般愣在原地……
顧家和江家怎麼這般複雜?還把陸家給牽扯進來了?卧槽,之前的幾年,自己活得有多麻木啊!居然啥也不知?
不,她是活得太自私了!
心裡只有自己和易凡,以及他們的孩子。對生命中出現過的人和事:顧統滄、顧海川、顧海嵐(冷小花),甚至鹿澤……
她從心底,都太冷漠了!!
無限懊悔和汗顏,全面湧來。
易蘇蘇在深深的自檢,人生走到今天,即便有些人已逝去,如易凡和顧統滄。她也認為自己應該走一次回頭路,全身心投入,好好認識下生命中出現的每一個人。
想到這裡,她火速將輪椅推到電梯口,沖等電梯的男人堅定道:
「帶上我一起!」
「不可能!」
江一嘯不假思索便拒絕,神色煩悶不堪,手指把下樓的按鈕戳個不停。
易蘇蘇看在眼裡,深知此刻不宜跟他抬杠,便頗有自信的挑挑眉,冷笑道:
「你確定不帶上我,就能從陸母口中問出真相?」
「……」江一嘯怔住,跟電梯按鈕較勁的手指,也倏地放了下來。他轉身,凝眉,「什麼意思?」
「吶,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易蘇蘇一臉嚴肅,有理有據的分析道,「陸母既然曾敲詐過顧老,那現在只有我這個顧老的遺孀,才是當事人,最有資格知道真相。而你,跟顧家沒半毛錢關係,她又豈會輕易把事實告訴你這個外人?」
話粗理不粗!
不管顧統滄的血緣在不在江家,畢竟在公眾眼裡,你江家跟他沒半點關係,有什麼資格來詢問陸母此事?
貿然的開門見山,沒準會適得其反,江一嘯深知這點。連陸鳳尾都撬不開陸母的嘴,他這個「外人」此趟前去,指定也會遇阻。
儘管江一嘯很有信心,憑自己的敏捷思維和三寸不爛之舌,終會撬開陸母的嘴。但易蘇蘇的話,他認為也不無道理……
如果陸母敲詐顧統滄的把柄,關乎男人的血緣。那顯然,江家的人去了,陸母指定會心生防備;而易蘇蘇去了,她沒準會道出一二。
因為說到底,易蘇蘇這個「顧統滄的遺孀」,才是這件事真正的外人!
面對她,陸母的防備心不會那麼大。再加上顧統滄現在已過世,他的遺孀來問明一些舊事的真相,顯得合情合理,陸母開口的機率會很大。
明明在心裡已答應了女人的要求,江一嘯嘴上卻偏要繼續挑釁。只見他彎下腰,沖易蘇蘇冷笑道:
「你怎確定老子是外人?你知道陸母敲詐的是哪件事不?」
「不知道!」女人答得光明磊落,依舊一臉認真,「但,我已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江一嘯直起腰,神態有些不以為然,冷冷的眼神也有些輕蔑,他點根煙:
「說說看。」
心想,老子都把話說得那麼明了,傻子都能猜出陸母敲詐的把柄,是關乎顧統滄的血緣,關乎江家。
可易蘇蘇有不一樣的思維,而且,她認為他也沒把話說得很明了。當然了,即便他說得很明確,她也不會輕易被他左右思路,因為她向來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
所以,她斬釘截鐵的道出自己的猜測:
「孌/童癖!」
「……」江一嘯愣住,夾著香煙的手停在唇邊。
女人也毫不含糊,義正言辭的解釋道:「聽著,我不管你想從陸母口中得知什麼。孌/童癖這事,我堅信顧老無辜。所以我猜,當年陸母不是敲詐,而是跟顧老交易情報。告訴他,是誰在背後指使李強這麼干!」
一語道破了玄機!!
想想看,陸母為毛一口否定敲詐?連親女兒都撬不開她的嘴?因為……
那根本不是敲詐,而是買賣情報!
念在顧統滄曾資助過他們姐弟倆的份上,陸母把「孌/童癖」事件的真相和盤托出。順道也從男人那裡搞來一筆錢,讓他們李家姐弟從此遠離這灘渾水,也算跟顧統滄之間做個徹底了斷。
即便不知陸母就是李強的姐姐,是「孌/童癖」事件的當事人之一。但易蘇蘇就是能從男人今天的話里分析出:當年指使李強的人,來自江家!
而陸母這個「不搭嘎」的人,沒準是無意中得知真相,才跑來跟顧統滄交易情報。
不得不承認,易蘇蘇聰慧,猜的基本都對!
只可惜,總有人要不以為然……
「易蘇蘇,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憑啥斷言不是敲詐?」
江一嘯很不服氣的懟道,別怨他怎就那麼蠢,要知道否認敲詐,就等於承認了他媽媽在造謠。
畢竟陸母敲詐顧統滄這事,追溯源頭,是從周帥帥嘴裡流出來的。
可易蘇蘇就是很有信心,只見她深深的倒吸口涼氣,一臉嚴肅的解釋道:
「因為,沒人能敲詐顧統滄。他這輩子,從不受人威脅!」
一字一頓,每句話都是重音,說得非常堅定。
江一嘯聽得很不爽,也很不服氣:從不受人威脅?呵,顧統滄在你心裡,是神一樣的存在么?!
便在頓了頓后,酸溜溜的挖苦道:
「呵,說得你有多了解顧統滄似的?」
心想:你對男人的身世屁都不知,若非今天老子來提起這事,估計你易蘇蘇還會蒙在鼓裡吧?既然如此,你有啥資格擱這兒大言不慚?
易蘇蘇自是聽得懂他話里話外的譏諷,便嘆口氣,光明磊落的說道:
「我承認,我並不了解顧老。但……我懂他!!」
最後三個字,她說得沒絲毫心虛,即便剛剛有過深深的汗顏和自檢。但易蘇蘇認為:懂一個人,並不需要了解他的所有。
有種理解叫無聲的默契,叫心照不宣。伴在顧統滄身邊五年,男人的性格和人品怎樣,她相信自己不是個瞎子。
「……」可這話在江一嘯聽來,頓時更惱火了。
你丫恩愛秀夠了嗎?!
知道你和死老頭是靈魂伴侶,可也用不著一次又一次的在老子耳邊提醒吧?!
易蘇蘇懶得理會他莫名其妙的不服氣,最後嫣然一笑道:
「帶上我吧,保證能助你一臂之力!」
江一嘯:……
無從拒絕!
特么的,又「敗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