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江月笙的反擊
小小凡力度小,刀用得不是很習慣,免不了四處攪動,直接就把江月笙當成燉豬蹄了,很有探究心理地尋找子彈的下落。
江一嘯乾淨利落多了,直接下刀,直奔子彈。
於是乎,這樣的對白就出現……
「老大,子彈在哪兒?」
「偏左一點!」
「沒看見!」
「挖深一點!」
「還是沒看見!」
「那切了整條腿!」
「老大你太聰明了,我膜拜!」
「謝謝!」
「可是,刀太小了,切著有點難度哦!」
「那你戳!」
「咦,看見了,打在骨頭上了!」
「挖出來!」
「……」
諾大的停車場,除了詭異的燈光搖曳著,只有江月笙殺豬般的嘶叫聲。還有父子兩人很有愛的對白,一人低沉,一人稚嫩。
好像兒子在問著爹地非常學術化的問題,而爹地正一本正經地為兒子解說一般?
極度的疼痛,讓江月笙第一次萌生了想去死的念頭!
江一嘯和小小凡則是一臉認真,神聖不可侵犯的認真。
「你好狠,他好像暈過去了!」
「那等等,等他醒了,再繼續!」
小小凡很聽話地放下手術刀,示意一名黑衣人過來,不知道抽出什麼給他嗅了嗅,江月笙又幽幽地轉醒。
小小梵谷興的拍手:「老大,我們繼續!」
話落,江月笙精魂失措:「別!」
他算是領教了易蘇蘇的那種痛苦,被人從傷口裡摳齣子彈的痛苦;領教了這對惡魔父子以牙還牙的殘忍。
整張臉擰作一團,他絕望又無力的乞求:「求求你們,別再繼續了……停手……停手……」
某小惡魔無視,眨巴眼睛故作一臉無辜的勸著:「子彈不取出來會感染傷口的,後果很嚴重!江二爺,我們是為你好哦!」
「讓,讓我自己來,行,行不?」江月笙近乎哀求。
這話一出,一邊的大惡魔也裝模作樣起來,一驚一乍道:
「對哦,我都忘了他才是摳子彈的專家嘛!幾天前他才從別人傷口裡摳過子彈。」江一嘯說著,摸了摸小小凡的腦袋,笑笑道,「小鬼,你說我倆蠢不蠢,這事還去請教鹿澤?」
他說得那般雲淡風輕,旁人卻聽得不寒而慄,尤其是江月笙!
身後不遠處的鹿澤則深深地倒吸口涼氣,暗想:江一嘯,你丫不去拿個影帝,老子都不答應!
這折磨人的手段,堪比撒旦轉世!
某小撒旦同樣不是省油的燈,裝模作樣朝爹地提議:
「那,讓他自己動手?」
江月笙連連點頭:「對對對,讓我,讓我自己來。」
他暗想,兩條腿怕是廢了,但如果讓這對惡魔父子繼續折騰下去,沒準連命也得報廢。
「嗯,也不是不行。」江一嘯摸著下顎,繼續裝模作樣,「但……」
欲言又止。
江月笙心一涼,就知道沒那麼便宜的事!
只見江一嘯緩緩站起身,慢條斯理的點根煙,然後一腳踩在他的傷口處,將剛才「好不容易」取出一丟丟的子彈,又壓了回去。
疼得江月笙尖叫……
「說,你為毛要取走女人傷口裡的子彈?你在包庇誰?!」
男人夾著香煙,居高臨下的蔑視著他,凜凜質問,一臉的冷漠。
事情進行到這裡,基本上所有人都能斷定槍擊案的主謀不是江月笙。但他摳走子彈的行為很怪異,說不過去,所以江一嘯等人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江月笙在包庇真兇!
換句話說,他知道真兇是誰!
可誰也不知,他當時的心理只是害怕自己說不清,害怕走私軍火的罪行曝光。儘管他能猜到真兇是蛇夫,但當時沒有一丟丟想包庇她的意思。
此番被江一嘯這樣質問,江月笙深知,自己的那點破事算是瞞住了。沒人懷疑他走私軍火,那麼,該怎麼回答?
順著江一嘯的話,直接告訴他:老子在包庇你親媽,蛇夫?
呵,算了吧!
那女人不現身,沒人會信!
想到這裡,江月笙猛地開竅,似乎對蛇夫的複雜動機能參透一二。那女人的目的絕不只是離間他們叔侄,因為他倆不需要離間,本就是暗中對立。也絕不僅僅是把這種藏在水下的鬥爭,引爆到明面……
蛇夫是在訓練兒子,引導江一嘯親自動手,對他江月笙報仇!為六年前他幾次三番的暗殺,報仇雪恨!
因為他和江一嘯的矛盾,在江家被老爺子壓制住了,雙方只能盯著繼承權和聯盛,明爭暗鬥。有江老爺子坐鎮,叔侄倆都沒法撕破臉互相殘殺……
為此,蛇夫不服氣!
我兒子憑什麼白白遭那些罪?江勝,你為什麼要包庇江月笙?!
思路開竅后,陰險的江月笙立馬想到一條妙計,讓自己絕地反擊……
「我沒有包庇誰!」他抬眸一臉認真的看著江一嘯,道,「都說了,當時取走子彈只是怕自己說不清。因為……因為……」
故意欲言又止,顯得為難又緊張。
江一嘯秒追問:「因為什麼?說!」
「狙/擊手的軍火,國內警方很難追蹤到源頭。」江月笙嘆口氣,謊言說得振振有詞,開始他的釣魚,「所以當時我就想,這事估計橫豎都將是我背鍋。為給自己留張底牌,我摳走子彈,想讓邊城道上的朋友幫我查一下,這是出自境外哪位大佬的雇傭軍,受了誰的指示。」
這一套套謊言編得……
你還真沒法說他有漏洞!
江月笙給自己的做賊心虛,完美披上一件「冷靜大義」的外衣!搞得好像他就是蒙冤受屈了,誓要追兇一樣?
所以這番謊言,也成功擾亂了大家的思緒。即便江一嘯半信半疑,他緩緩蹲下來,睜大眼睛逼近江月笙,追問:
「你怎麼確定是境外?而不是國內?」
還說你不知道兇手是誰?!
他以為這是江月笙的破綻,殊不知,那是江月笙故意放出的魚餌……
就是要引他這樣追問!
所以,這個問題難不倒江月笙,他厥詞一套套:
「你想啊,案發地點在邊城,本地大佬有幾個能雇傭狙/擊手?他們想做掉誰,不都是派家裡的保鏢和打手?」
「……」江一嘯默,犀利的目光盯著他瞳孔,冷靜的分析著。
雖強烈的直覺認為,江月笙就是知道真兇的身份。但,也不可否定,他這一套套說辭,是能夠成立的。
只因一點,以江月笙的自私自利,江一嘯想不出有誰能讓他不惜「背鍋」也要包庇。
他陰險毒辣、唯我獨尊,蒙冤受屈時,指定是暴躁難耐又誠惶誠恐。那麼在這種狀態下,他首先想到毀屍滅跡,並拿走證據,極有可能!
最關鍵,他對邊城和勐拉的黑白兩道都熟悉。正如此刻一樣,見江一嘯沒接話,江月笙繼續大言不慚的說著:
「在邊城,雇傭狙/擊手搞暗殺的,基本都來自勐拉,這點你們應該都清楚啊!」
說得越來越有道理了,於是……
「好,姑且認為你說的是事實。」江一嘯鬆口,繼而眯起眼縫陰冷追問,「這麼說來,那顆子彈還在你手裡?」
「嗯!」
江月笙波瀾不驚的點頭,深知男人越來越入坑了,因為……
打傷易蘇蘇的那顆子彈,早被他處理掉了!
此番故意這樣說,就是要找機會把「證據」給江一嘯,引男人去追查真兇。所以,他即將給江一嘯的子彈,將不偏不倚,目標直接指向蛇夫!
哼,狠毒的蘇妲己,你想引導兒子對我復仇?行啊,老子將計就計,引導他調轉矛頭,反而對你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