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冬眠期
絕對的黑暗裏我暗自歎息，看樣子自己的決定還是對的，雖然享受這一秒，可我更不希望蕪苡以後恨我。
“好什麽？”恢複後的嗓音少了份低沉性感，卻仍是一貫的好聽。隻是，這麽問……是就已經開始後悔了嗎？“好。”裏麵的空氣已經快讓我窒息，撩開被子直視蕪苡的眼“好，就是我答應殺了他！”不知道我的眼裏現在有什麽，可蕪苡的眼，仍是一片澄清不帶一點情緒。
突然覺得自己的希翼很可笑，低下頭埋進蕪苡的懷“不過那個人是苡哥哥呢？”不知道這個完美的笑聲，自己是怎麽發出來的。令人驚奇的是，它聽起來沒有一點晦澀，甚至是幾分開心的“苡哥哥真是個小氣鬼，自己能做的事卻不讓別人做。”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加這麽無意義的一句，有點傻。
隻是這也是我的極限了，終於還是一起陷入沉默，不知道蕪苡現在是否開始後悔，與我做了那麽瘋狂，那麽大逆不道的事。
“為什麽不接受青娘？”沉默是用來打破的，話題是用來轉移的。天快亮時，蕪苡再次開口，隻是這次我等了太久，“苡哥哥自己知道吧。”又是沉默，然後蕪苡突然有點激動“如果我不知道呢！？”
“苡哥哥知道的”翻過身反抱住他“青娘不是其他人，我們倆已經被綁住了，青娘能平靜的生活也許會比較好。”蕪苡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可是青娘想幫你，或者說繼續幫我。”而我隻能歎息，最痛苦的事，莫過於，看不清自己的心，莫過於，迷失自己的心。
“苡哥哥希望怎樣，選一個比較好的？”他歎了口氣，回抱住我“我們沒有權利為別人決定什麽。”難得如此身份的蕪苡會有這種覺悟，隻是，我卻是不信這一套自欺欺人的說辭，“不能決定他們的人生，可至少我們可以讓他們選擇的路上少一點曲折。”
“苡哥哥？”確定我說的話沒問題，話題也沒問題，怎麽還是冷場了？
“小芩一直都在這麽做嗎？”良久，蕪苡終於開口，卻原來在想這個“不知道，隻是做自己認為對的。苡哥哥呢？”這次他沒讓我等多久，很快給了回答“我的人生一直被不同的人設定著，從來沒有機會去想，自己想要什麽，想做的又是什麽。”
“那是因為他們愛著苡哥哥。”被人規劃人生也許痛苦，可沒人理會的人生卻是絕望“小芩應該已經計畫好了吧？”實事上是做了兩套計畫，畢竟青娘太重要“嗯，……”
其實很簡單，兩分鍾就說完了，一晚沒怎麽睡，想趁枝芝來之前眯一會，卻被蕪苡拉起來親了一下“早安吻！”還真是有樣學樣，隻是我卻沒想到他還記著“苡哥哥？”無語的看著他幾分滿意的神情“又想睡了？枝芝馬上就該來了。”就是知道才要抓緊時間啊“嗯，眯一下。”
蕪苡卻是存心不想我睡，竟展顏對我笑了笑。不知他自己有沒有發現，最近他笑得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動人心魄，“小芩也有話要說吧。”他幾乎笑眯眯的看著我，隻是話題嘛，血誓……
“沒有。”不知怎麽開口，血誓的性質太敏感“那麽我有，”蕪苡直接把我抱坐起來“小芩還有七天就該生日了吧，想要什麽？”原來是這個，我倒真沒好好想過“不知道。”反正想要的都永遠都得不到。
“小芩沒有想要的嗎？可是我已經準備好了……”好奇的看著蕪苡，不知道他會送我什麽“把我送給小芩好不好？”仔細辨認著蕪苡的神情，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麽吧？“苡哥哥開玩笑吧，怎麽能把自己送給蕪芩呢？”而他隻是錯開眼去“血誓過後，我的生命都屬於小芩了，這算不算呢？”
“苡哥哥，血誓我們都沒有辦法，蕪芩也不想。”對於這件事，我甚至沒有辦法安慰“我知道，”他淡淡的口氣裏，我聽不出什麽，“我沒有怨過，能和小芩有這樣的生死相伴其實也不錯。”看不到他的眼，所以我一直想象，他會以怎樣的神情說出這番話呢？
突然覺得蕪苡可能並不如他表麵那樣無害，沒有情緒，更可能是因為藏的太好。自己在他這個年齡已經升為暗格殺手，而需要麵對真正生死的蕪苡，現在又到了什麽境界呢？“苡哥哥，”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謝謝……”
“現在可以說了吧。”原來是為了引出我的下文，本來還想再拖一下的，拿過床頭的瓷瓶“這個苡哥哥知道吧？”“嗯，”蕪苡看了一眼“養血丸，血誓時主方用來養血供血蠱蟲的。”又拿出另外一瓶“這個呢？”蕪苡好奇的接過“應該沒有了，這個是？”
“是給你的，具體我也不知道幹什麽用。”蕪苡雖然很疑惑，但還是收下“怎麽服用？”聲音幾乎沒有變，他怎麽能在這個時刻還保持鎮靜？“跟我的養血丸一樣，連續七天，直到正式進行血誓。”“好，其他怎麽安排？”其他嘛……“再睡一下？”
享受的看著蕪苡漂亮的眉微微皺起“自從有了仰望，小芩的習性越來越往貓類發展了，”又瞄了我一眼“還是超級懶的那種。”蕪苡能說出這種話，真是難得，於是我笑“苡哥哥有沒有發現，你越來越像正常人了？”而他無奈的敲了敲我的頭“小芩這是在誇我嗎？”我回他一個還好意思問的表情。
“那我原來不正常嗎？”他再接再厲，而我想，你那樣整天隻有一個表情能算正常嗎？簡直比曾經的我還酷，“苡哥哥原來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隻是單純的活著。”就像那個世界的自己“以後不會了，”蕪苡像個真正的哥哥親了親我的額頭“因為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人生。”
著急青娘，蕪苡立馬動身去青樓。雖然笑話我正在向仰望發展，可還是在離開前細心的幫我把被子掖好，而我在他離開後又迷迷糊糊的睡著。
蕪國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而我不論在哪個世界都一樣的怕冷。相信以宇曲的能力，現在已經做了很多事，而從現在開始的半個月，我所要做的就隻是養好這個身體，然後進行血誓。
“小芩，”這麽快就回來了嗎“苡哥哥？枝芝還沒過來呢……”翻個身準備繼續睡“啊！苡哥哥？！”最不像蕪苡的做法，他直接把我的被子給掀開，雖然立馬就把我摟到懷裏用衣服包住“青娘要我跟小芩說謝謝，”他幾乎是有點激動的，“而且已經都準備好了。”
雖被那一瞬的冷空氣刺激清醒，可腦子還是有點蒙“準備好什麽？”我敢發誓，蕪苡一定親上癮了！不過都隻是像現代人們見麵時的普通親吻“苡哥哥！”蕪苡笑笑“準備好按小芩的計劃行事啊，而且青樓的資產隨你調用。”
真是一個大驚喜“該是我謝謝青娘，不過，苡哥哥的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眨眨眼，蕪苡懷裏真暖和“小芩知道什麽時辰了？”蕪苡好笑的看著又有點犯困的我“枝芝已經準備好午餐，這也是我過來的另一個目的，難道小芩沒有覺得有點餓？”好想是有點了，難道一直睡到現在？昨天也是不知不覺睡過去幾次，而且都是從沒有過的深度睡眠……
蕪苡好笑的看著我發呆，並迅速幫我搞定那些繁複華麗的衣服，“吃飯啦！”寵溺的敲敲我的頭，他最近好像養成了這個壞習慣“不然枝芝會發瘋的，她和枝鑰今天都要去青樓。”說起這個，才想起答應她們的。
“苡哥哥，幫個忙？”把我放到床上，他開始幫我穿鞋“什麽？”討好的對他笑笑“本來不該再麻煩青娘什麽了，隻是這些事還是交給能信任的人比較……啊！”又被敲了一下，再次感歎，蕪苡真的變了好多。
“青娘會很高興的，到底什麽事？”摸摸被他敲得有點痛的額角“想讓青娘幫畫宮挑一批能信任的人，枝芝枝鑰要做的太多了。”跳下床卻差點摔倒，蕪苡抱過我“好，我們現在去吃飯？”雖然客氣的用了疑問句，卻已經抱著我向偏殿走去。
之後他們三個一起去了青樓，而我發現自己似乎漏了點什麽事，最主要的是，現在又有點犯困了。掙紮過後，還是決定服從原始需要。
“小芩？”這次蕪苡也有點緊張了“苡哥哥，什麽時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快酉時了。”又睡了五個小時。如果在暗格時也這麽嗜睡，小命早就沒了“苡哥哥，我想最好請個大夫過來，”也許這會是個機會“我的身份能請過最受寵的太醫嗎？”半天沒有回應，疑惑中準備抬頭，卻被他搶先抱住。
“苡哥哥？”蕪苡突然翻身上chuang，隔著被子用力抱住我“對不起，當時我不知道，隻是以後再沒人能傷到你了！”他發誓！
原來蕪苡也記起那個毒了，“它叫什麽？”幾分懊惱的語氣，自己怎麽會這麽大意呢“幻血”還真是個好名字“功效？”其實看自己就知道了，“影響人的五感，磨損人的心智。而小芩是中這種毒唯一一個醒過來的。”然後他看了眼舒服睡著的仰望。
“他說多虧仰望給你解了大半的毒，不過看來確實隻是大半，小芩現在感覺怎樣？”安慰的笑笑“還好，除了苡哥哥看到的。”似乎幻血是沒有解藥的，隻能自求多福了“忙了一天，要不要在晚餐前睡一下？”我誘惑他，反正太醫來了也沒用。
“我先去沐浴，今天咱們都不能吃晚餐，幹脆服了藥早點睡。”伸手拉住他“隻有服用養血丸的不能吃，苡哥哥沒事的。”把我的手放回被子掖好，他輕聲開口“好，我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