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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白雪曦

  我叫白雪曦,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殺手組織——暗夜最好的殺手,不是之一。


  本可以不做這種提著腦袋過日子的活計。雖然我是孤兒,雖然我剛好被前一任暗夜主撿到並收養。隻是非常好運,他把我當女兒對待,甚至比對他親生兒子白蕭還要好。


  怎麽說,就像我們之間存在著比這個世界親情更深的羈絆……


  白蕭比我大三歲,而我六歲之前也都是和他們生活在一起,直到六歲時知道了被當作父親看待的白爸爸做的是什麽後決定要做殺手,並且是最好的殺手!白爸爸知道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過頭吩咐把我送去組織內最血腥也最精英的殺手訓練基地——暗格。


  暗格訓練出來的都是世界級殺手,隻是大多數在最終成為殺手前就被曾經的同伴殺掉了。最初孩子氣的因為白爸爸沒說什麽就把我送去暗格而失落,可在訓練的過程中慢慢便懂了,因為我們間莫名的羈絆形成的了解,他知道不論原因隻要我決定就不會再有更改,而我隻做最強的!


  暗格的老師知道我與暗夜主的關係,隻是進了暗格便再沒有關係可言,如果不小心,該死的時候絕對活不了。而白爸爸除了傷心什麽都不能做。


  其實並不害怕死亡,隻是不想讓白爸爸傷心才努力活著。就像當初決定做殺手亦隻是因為六歲時與白蕭‘不小心’為另一組織的人虜獲,被救回後看到的白爸爸眼裏的焦急與害怕。劇烈的震撼下隻想要變強,保護自己也保護白蕭,再不讓白爸爸眼裏出現那樣的神情。


  訓練的過程痛苦又漫長,但是我很喜歡。因為所有需要做的隻是聽老師的話,隻是活著。


  老師每月都會教一項新的技能,當然擊殺術是從六歲就開始教的。而有個暗夜主做爸爸也是有好處的,例如十歲前可以安全學習不需要麵對不知何時出現的暗殺,例如每月可以有一天的假期回去看白爸爸,不多卻很實用的例如。


  其實八歲後就有麵對初班暗殺的能力,隻是因為討厭血腥味而盡量避免殺人罷了,當然偶爾心情好時也會偷偷的幫一些看得順眼的同伴。


  一直是班裏最強的隻是沒有同伴知道,誰叫第一堂課老師就教了要懂得隱藏自己。而老師能知道也隻因為他們比我多活了幾年。


  隻是,即使我刻意表現得很一般,也還是沒能在班裏變隱形,隻因為這該死的長相。雖說暗格這樣的地方,出色的皮相是必須的,可自己的外貌似乎太過出色,用老師的話就是能直接用來殺人的絕色傾城。


  雖不至於希望自己醜陋嚇人,可像其他同伴隻是漂亮就好了。然後真的如我所願從十二歲開始越長越普通,兩年之後誰也不會因為外貌再多看我一眼。隻是這時也同樣不會有人敢忽視我,因為這時他們已基本不敢看我。


  十二歲後我不再隱藏自己的實力,因為已經不再需要隱藏。現在就算同伴一起上也不能在保證全退的情況下把我做掉,雖然他們一直在試著。


  也是十二歲,成功通過升級測試直接升入終極班。隻是雖然在殺人與阻擊上自己能與這時的同伴抗衡,可畢竟少學了幾年,那三年比之前要辛苦很多。不僅同伴的水平提升太多,要花更多心思防備他們的暗殺,還要另抽時間學習跳過的課程。


  接著在十五歲成為暗夜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的暗格殺手。而在那場殘酷血腥的通級測驗中,隻有三人活了下來。好笑的是,我們那屆最後竟成了組織內的傳說。因為三十個終極班高手,活下了難以置信的三人!

  然後,因為白爸爸無意中透露的想要隱退,我又要求參加影衛訓練。因為這時的白蕭還太稚嫩,白爸爸根本不能放心離去,而我隻有做了他的影衛,才能名正言順的陪在他身邊,為白爸爸擔下一份牽念。


  其中唯一令我困惑的是,那場廝殺中活下的另兩個,藍和紫,也同時申請參加影衛培訓。


  最後參加影衛訓練的十人也隻有我們三個活了下來,我被確定成為下一任暗夜主的影衛,藍和紫成為我的影衛。這一年我正好十七,白蕭二十歲成人同時接管暗夜,而我終於成為他的主影衛,隻為他存在的人…


  我想白蕭是喜歡我的,可除了白爸爸,我再沒辦法對這個世界其他任何人產生特別的情緒,會做他的影衛也隻是為了讓白爸爸放心。而白爸爸退位後開始周遊世界,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常常會很想念他,卻隻能在每年見一麵。


  隻是幸好有這個約讓我對明天還有一些期待。其它的日子在等待中度過,幫白處理一切需要處理的事,常常會感覺到心跳卻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莫名的空虛下是慢慢浮出水麵的疑惑,關於與白爸爸那份歸屬感的疑惑……


  成為白蕭影衛那天他就讓我稱他白,而影衛對主子的要求隻能無條件執行。本來每位影衛都要與主子訂立血誓以確保絕對的忠誠,隻是白爸爸與白都堅決反對才讓我成為又一個特例,值得慶幸的是組織內沒有異議,因為他們相信白爸爸也因為我的實力與作風。


  雖然討厭血腥味,可在暗夜仁慈即意味著死亡,背叛與無緣由的懷疑是絕對不允許的。而我身為主影衛對白絕對忠誠的同時也擁有絕對的權力與自由,白隻要告訴我要做什麽就好,甚至他希望時連選擇都不需要。


  隻是也許是我做的太多,他會越來越多地在意我的想法,且終於在我二十歲時表白。而我能做的隻是把生命給他而不是心,當然如果他是下的命令我會立即執行把身體給他。雖然我也知道,對於愛著的他,這是多麽殘酷。


  我做了他八年的影衛,這八年麵對著眾人嫉妒,羨慕或害怕的眼光我都沒有什麽感覺,當然就更不會有什麽反應。於是越來越多的人猜測我是沒有心的直到自己也開始懷疑。


  除了任務需要我基本沒有表情,心越來越空人也開始變得無存在感。白說,與我呆的越久會越害怕,怕我某天突然消失在空氣中。而藍和紫說,我的存在就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卻無法抓住或感受。


  於是我笑了,歸結為空氣二字就對了。


  後來他們開始說到前任的暗夜主,即白爸爸。他們說我們很像,同樣的飄渺讓人抓不住,同樣的無存在感,似乎與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當時他們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如此準確,我們確實本就屬於不同的世界,而那些直接間接死在我手中的亡靈不知道該找誰去哭訴,也許一切本就是個錯誤。


  二十三歲時我們終於把曾經綁架過我的那個組織徹底鏟除,當然那幾個僥幸逃掉的也可以直接定義為死人,他們會一直被追殺,不論天涯直到死!


  然後也在這一年白終於動用主子的權力把我留在身邊成為他的新娘,而我唯一的要求是等白爸爸回來主持。


  時間就大概定在我生日那天,然後隻要等待了。


  對白雖沒喜歡可他是除了白爸爸外我最親的人,嫁給他也許是最好的選擇。隻是心亂得出乎自己的意料,這是從沒有過的感覺,特別是答應他之後,就像背叛了自己。似乎在某個地方自己是有著深愛的人,而結了婚便再沒有回旋的餘地,隻是既然白動用了主子的權力也沒什麽好說的。


  隨著時間的臨近,另一種不安也開始浮現,總感覺會發生什麽,卻說不上會是好事還是壞事。也是這時再次感歎自己的無能,因為麵對白日益浮現加深的笑意我什麽都沒說。


  很奇怪的,藍和紫也日益沉默,雖然他們平時話就不多。


  接著白爸爸在我生日前兩天回來,對於我們的婚禮他似乎很矛盾。總感覺要對我說什麽,卻同樣在看到白滿眼的笑意時沉默了,隻在婚禮前一天對我說如果不喜歡可以停止。而我回答“如你所願”


  是啊,如你所願,其實這是大家一直期盼的不是嗎,那麽剩下一個我又能怎樣呢?白爸爸,你隻是心痛我罷了,可事情都已到了這一步我還能怎樣。


  與白雖未結成血誓,即使背叛也不會死,可離了你們,世界之大,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去哪。而且白因為這些年對我的患得患失也愈加暴戾,如果現在背叛將會有很多人因此而死。雖然不是善類,可滿手血腥的我不想因無謂的事再讓無辜的人犧牲。


  婚禮由白一手操辦,也是五年來少有的幾件沒經過我的事。


  當天幾乎來了所有國家黑白兩道的首腦,而我被打扮好由白爸爸帶入曾經記錄過他幸福的教堂。踩著婚禮進行曲進場的我像洋娃娃般空虛,生平第一次有了這樣無力的感覺,似乎除了身體心也遺失,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遺落在哪。


  然後終於在踏入教堂時留下了有生來的第一滴淚,卻忘了自己已經應白的要求卸下偽裝,十二歲後初次以真麵目示人,也忘了它能帶來多大的震撼。


  激昂的婚禮進行曲掩不住眾人驚異的抽氣聲,時間似乎靜止,各色表情凝固在嘉賓臉上。隻除了繼續被白爸爸帶著前行的我,隻除了教堂另一頭白越來越上翹的嘴角……


  終於體會到,曾經聽人說過的:短短的一段路,卻似走過了整個人生。


  神父因著白粲然一笑而率先回魂,他望著白,神情肅穆,語氣凝重:


  “白蕭,你是否願意娶白雪曦為妻,並發誓永遠愛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無論她生老病死,貧賤富貴,都對她不離不棄?”


  “我願意”,白的眼中是毫不掩藏的幸福與滿足,握著的手能感到明顯的顫抖但他的麵容依然肅穆喜悅著。


  然後神父轉向我:

  “白雪曦,你是否願意嫁白蕭為妻,並發誓永遠愛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無論他生老病死,貧賤富貴,都對他不離不棄?”


  “我…”,看入白期盼喜悅的眼,我想說願意,隻是不知,簡單的兩個字,這時要說出口會是如此艱難。


  感覺所有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突然覺得不安。回頭看了眼白爸爸,他亦是從未有過的把緊張這麽明白的擺在臉上。又看了眼藍和紫,他們平常冷漠的眼中同時存著希望與絕望,卻在對視中轉開眼去。


  其他人貪覬豔羨的眼我不想看。感覺到白的眼神越來越灼熱與緊張我突然意識到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眾望所歸,於是對白笑了笑,準備滿足他們的希望。


  握了握他顫抖的手,開口道“我願…白,小心!”下意識的感覺不對,剛才回頭時好像瞥見某排座位下閃著銀光。記得那個組織被追殺的餘黨中有人善用銀針,今天教堂其他的武器帶不進那麽也隻有銀針有可能。


  推開白,然後看到某張不熟悉的臉上熟悉的陰毒表情。原來是整容了啊,百密一疏,隻能自嘲的笑笑。卻見他強勁的手突然顫了一下然後繼續準確的出擊,他也知道機會隻有一次,而現在白是殺不了了,隻是能把我幹掉也許效果會更好。


  接著感到胸上一刺,寒意入心,然後在陷入昏迷前還有空想了一下不知道白會怎樣弄死他,其實如果可以真想跟他道聲感謝,感謝他幫自己脫離這個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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