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舞樂移帳
蒲景城外南五十裏,樊陽城結隊而來的軍隊大營正在此處停落,周圍幾個未在戰前躲避的村莊皆被掠奪一空,聚義堂的散修如同土匪,無惡不作。
卻有別樣光景,自遠處緩緩而來。
隻見這一隊依仗奢華,如同皇室出巡一般。
對前兩名修魂部將各騎一匹高背駿馬,五百兵卒操著各式武器站位隊列緩緩而行,中軍之中又有一架華美的大轎,有八名力士奴仆托扶,轎子上覆薄紗,一位清秀文弱的男子正坐在其中飲酒。
轎子兩側長相秀麗的女眷們灑著花瓣,手抬清香,亦有持各式樂器和翩翩起舞的樂隊與舞女。
一眾士兵如狼似虎,口水泛濫,這牌麵從麗山城而來,早就聞麗山城主頗有雅興,豢養著一眾女眷,今日一見果然不俗,顛簸一月有餘的虎狼士兵們隻覺萌動。
渾噩多日的孔德吉親自迎出,那麗山城主崔翰林正坐在轎上。
這崔翰林說來從前也是一氏族公子,聽聞家中曾有當高官的人,崔翰林從小錦衣玉食在蜜罐之中養大,不過國度覆滅隻在朝夕之間,崔翰林持著功法神通和一幹法寶逃走,二十幾年功夫就有了建樹,不過其人性淫愛好風流,豢養女眷如同寵愛玩物,精心培養。
要說這崔翰林也是修為不淺,器修公認需要家室,散修正缺寶物,器修的寶物卻樣式種類頗多,這崔翰林能修煉成為器修,也是機緣巧合所在。
轎子停落,薄紗之中崔翰林緩緩出了轎子,向孔德吉一拱手,風度翩翩倒有幾分貴公子的模樣,如今亦是麗山城主,平日倒是養氣修身無憂無慮。
孔德吉哈哈大笑道:“崔城主別來無恙?還是這般好雅興!”
崔翰林如同秀氣小生,實則已是近五十歲的人,全靠功法養氣麵目依舊清雅反倒有幾分脫俗之意。
崔翰林聲音輕轉道:“孔城主,也是一般氣息醇厚。不過那蒲景城不過易得爾,怎麽城主居然久攻不下?”
二人步入營帳,一幹女眷招蜂引蝶,將樂器擺在帳中又有女眷倒酒,虎狼之地的軍營大帳忽地變成了清雅的場景。
孔德吉歎道:“崔城主有所不知啊,那蒲景城前些日子來了位客人,那修士年紀輕輕修為卻十分精純,手中又有一件大印寶物,鎮壓之力十分嚇人,我當時與那王生淼鬥了幾個來回,靈氣不續,被他趁機砸了一下,白白的耗費了一隻妖傀儡!”
孔德吉藏頭露尾,特意沒將那大印的品級說出。那靈品寶物不是一般氏族能夠抬起的,若是說出來恐怕崔翰林也要權衡利弊,若是有心還得坐地起價。自己負擔不起…
不過崔翰林略有傲骨,曾不止一次讚揚自己的出身高貴。那器修手段也是其他修士看在眼中的,不過同在聚義堂下也不好有非分之想,這般說來也得刺激一番。
果不其然,崔翰林嗤之以鼻道:“一方鎮壓手段的法寶而已,孔城主這是失了先機。且看我這飛沙葫蘆和墨玉金剛鐲的厲害,陣上且叫他束手就擒!”
“那就太好不過了!”孔德吉舉起酒杯邀酒笑道。
崔翰林卻提道:“孔城主且慢,你叫人來請我動手,許諾五萬豐元幣和女眷之事,看來城主對這蒲景城也是勢在必得。一城價值你我也心知肚明,這五萬豐元幣不是小數目,城主可是另有消息?”
孔德吉眼睛軲轆一轉,嘴角擒著笑意。崔翰林出手不菲,五萬豐元幣抵得上蒲景城一整年多的收入,又有三個散修的價值在眼前,孔德吉怎麽會做賠本的買賣?
二人城池鄰近,孔德吉自忖同是聚義堂的散修,也無不可。隨即開口說道:“好叫崔城主知道,那蒲景城的王生淼倒是有些手段,不過他作為傀儡的廣睿卻是個半吊子貨色,嘴裏沒個把門,我潛人賄賂過他的寵姬,那寵姬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沒兩句就將廣睿的話套出來了,那蒲景城的城主府下當有廣氏留下的財寶!”
崔翰林點頭道:“是了,那廣睿是前任城主的侄子,趁著這個身份財寶易得。既然孔城主說出真相,那五萬豐元幣我就收下,不過那五百女眷的事情我看要變一變了,不過是凡人女子,或許可以加到一千不定?”
搜羅凡人不是難事,孔德吉心道隻要占了城池要多少有多少,那城中風沙飛塵翻揚估計已經快要摸索到。孔德吉便隨口答應下來,二人舉杯定了攻城之事。
轉日,大軍又停在城下。
王生淼臉色發白,城主府即將翻開卻大軍鄰近,許諾的財富還未給那範廣雲弄來,眼看城池危在旦夕,王生淼也沒有其他辦法,親自去了範廣雲眼前,將手中唯一的金品法寶魚躍清水缽送予範廣雲,權當在請出手護住城池一次!
金品寶物價值不菲,這魚躍清水缽雖然是輔助法寶可亦是七八萬豐元幣的寶貝,這王生淼卻也舍得出手,不過要求更改,這一次卻要用大印砸死孔德吉。
雷塵欣然接受,那孔德吉已經摸透,留下也無他用,權當是為除惡令上填上一點貢獻而已。且鵬鳥前日已然回返,平都城的信件送回,眼看就要成事。
城牆上,雙方對峙。
崔翰林自忖身份在此,竟然攜帶女眷坐在一側全然一副悠閑模樣,雷塵眼光所及發現那崔翰林身藏精光,又以肚上二寸光芒顯露,當是藏器的器修。
一旁王生淼雖然肉痛,但也下了狠心。在撐上三五日時間,城主府就徹底搬開,那密道當是顯露無疑,這場做過隻要殺了孔德吉,再無牽製之人,至於那魚躍清水缽自己也沒想放棄。
做就做到底,那範廣雲雖然身手不凡,可祭動大印之後也是力竭,那靈品大印勝過一切,隻要奪來加以時間祭煉,什麽寶物都能統統回來!到時候力竭之時,就是自己偷摸出手的時間!
到時候兩個障礙都死了,天高任鳥飛,自己本就是個為利而來的人罷了,不過是在逃一次逍遙快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