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月下淺談
雷塵一拱手道:“在下範廣雲,陽穀州修士。今日遊方至此,見貴寨好似被外賊侵襲,隨即來看看。願助一二。”
單盈舒連帶笑意,連忙點頭:“多謝範公子,事成之後定有重謝。若範公子不嫌棄,可任我寨中客卿一職。”
雷塵點頭道:“自無不可”
又過一會,處理完眼前事物,那單盈舒吩咐身旁的玄衣青年替她宴請眾人酒席,那群散修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酒席之中大吃四方,單家寨有求於人,也未多說什麽。隻有雷塵顯得文雅一些,但也不刻意矯情。
那玄衣青年到得眼前,與雷塵喝了幾杯,兩人接觸片刻有了了解。眼前這青年便是寨主單盈舒的親弟,名叫單雄飛。
單家寨原來不是這般境遇,二人親父便是前寨主修為已經至修魂一層的境界,是周圍不可多得的大修士。隻可惜與仇敵一戰身受重傷,兩位寨中客卿也斃命,沒過多久撒手人寰,將寨子留給了姐妹二人。
當時單雄飛不過十幾歲,隻能由大了三歲的姐姐單盈舒成為一城之主,因寨中地位世襲,並未有異議。又有那白發老人,梁雄幫襯姐弟二人,也不至於落了下成。
黃雄曾經被前寨主所救,做了一個閑散的山外修士。知道了單家寨的遭遇,為了報恩前來幫忙。姐弟二人也尊其為亞父,梁雄雖以老,但老當益壯,能征善戰,次次擔任戰陣先鋒。
後來鐵掌幫出現,單家寨孤立無援,隻得在城中挨打。
那黃修遠及時出現,其身份乃是六壬山的山主公子,父親是山主黃季豐,修魂一層的修為,靠著不太大的年歲和修為,穩穩的占據靈氣略顯濃鬱的六壬山,結交一眾散修。
那黃修遠早就傾心寨主單盈舒,隻不過先父在的時候,實力亦是和黃季豐平分秋色,又尊重女兒的心意,便沒有讓那脾氣極大,好高騖遠的黃修遠得逞。
此時單家寨危在旦夕,不得已許諾先父留下的法寶請來外援散修。可那黃修遠三番兩次阻撓,便想讓自己的父親來幫忙。若是六壬山全盤而動,恐怕單家寨隻是黃家父子的囊中之物了。
單雄飛越喝越多,似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他又好似清醒一般拜了拜雷塵道:“範公子,你有凝元七層的修為,此時如同橫刺一般牽製那黃修遠。雄飛懇請公子相助一二,事後願獻出兩件法寶,贈予公子!”
雷塵見單雄飛年紀輕輕已有擔當,又陷於本土功法的低端,心生幫助之意。又許諾兩件法寶給雷塵,雷塵當下同意,舉杯說道:“可,單公子年紀輕輕已有擔當,若是寨主知道一定欣慰。在下便幫助你也無妨,幹。”
二人幹了杯中酒,單雄飛有意麻痹自己,並未用靈氣驅逐酒氣,此時已經昏昏欲睡。雷塵擎過單雄飛向後院走去。
月色當空,城主府後院寬敞,中間又有一潭湖景,月色自湖中倒影好似第二個月亮一般。
雷塵扶著單雄飛回了後院,自門口一個女仆指路,向單雄飛的屋子之中送去。
眼前正是湖景中的六角亭,一女子走在前麵不厭其煩,身後正是那笑意盈盈的黃修遠,好死不死的吊在身後,前麵的女子是那寨主單盈舒,在前麵走著表情煩悶,對那黃修遠有著七分反感,又礙於眼下鐵掌幫的情況,不能逃避。
正岔路而過,雷塵叫了一聲道:“寨主,你弟弟酒席之中喝了多了些,我找不到房間,煩請寨主幫忙引路。”
單盈舒聽了聲音,心下也伶俐的很,自知是雷塵幫忙解圍,連忙走上前來引著雷塵和單雄飛往院子裏麵走。遠處黃修遠見了雷塵二人,神色變得冷漠起來,冷哼一聲快步離開。
不消片刻,三人來到單雄飛的臥房之中,雷塵將單雄飛送在床上,那單盈舒此時哪有城主模樣,更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家中女眷,接來侍女端來的熱水,親自為單雄飛擦臉。
單盈舒嘴角微翹,兩個酒窩顯露出來,向雷塵謝道:“多謝公子解圍,小女實在是不厭其煩了。”
單盈舒模樣俏皮,此時堅硬的城主外殼卸了下來,露出了一個女孩本該有的模樣。若是沒有這個身份,二十三歲的她,此時應該整日嬉鬧,在父母照顧下安逸,又或是找個心儀的男人,婚嫁過去,過上幸福的日子。
雷塵腦海中轉了一圈,才緩緩道:“城主不必客氣,雄飛和我推心置腹。其中雜亂我已清楚,既然那黃修遠不是什麽好人物,自是幫襯一把。”
單盈舒坐於床榻邊,表情似小女人般,對雷塵十分客氣的謝道。雷塵也倚在門邊,見單盈舒親昵的照顧其弟,片刻過後二人結伴離開房間,雷塵送單盈舒回臥房,省的那不明就裏的黃修遠再來叨擾。
月光之下,單盈舒望月幽幽道:“公子,陽穀州中也似這般動亂不堪麽?城鎮也要每日迎戰,不饒其煩?”
雷塵一陣思意,自前世自己是一個冷冰冰的殺手,沒有生活可言。當轉世而來,雷塵又有了第二次生命,父親雷振天,母親、雷氏都如同自己生活過一般,雷氏之前並不這般,之後自己在風劍宗之中,更沒見識過。
當下,雷塵對這雲幻國的事情不知如何解答,隻好回道:“自雲氏崩裂,雲幻國早已散沙一團,隻要一個棍子的出現,就能將這盤散沙徹底打散。大勢之下,隻有自身強大才能不被所擾,修為永遠是我輩修士的關鍵所在,大道可期、長生可期,到時這些不過過眼煙雲一般而已。”
單盈舒落座湖邊,望著月亮幽幽道:“誰曾不想靜心修道,財侶法地安然度過。隻不過父親留下了諾大家業,無數土著需要依附單家過活,單家的身份讓我放不下這些,也不能放下。”
雷塵笑望道:“一飲一啄,皆是機緣。如果不能放棄,就盡全力去應對。”
單盈舒笑靨如花:“那便承公子吉言了。”
月光之下,二人淺談,直至月上三竿,二人才回到各自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