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下山
日子過得很快，馬上就到了還下山歷練的日子。
四人一齊站在門派門口，到底是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們，眼裡都帶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唯有陸盼還是同往常一樣，安安靜靜地站在江稚魚的身側，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好了，到了該分離的日子了，歷練結束后見。」江稚魚放開柳林晚的手，拍拍百里輕舟，「百里，照顧好林晚。」
百里輕舟點點頭，這是自然。
「好了，我們走吧。」
江稚魚和陸盼先一道走了。
他們兩個歷練要去的地方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從下山開始就兵分兩路。
一路沿西行，兩人走了好久都沒看到有任何人煙的痕迹。
「陸盼啊，我們真的沒有走錯路嗎？」江稚魚滿頭的汗，她抬起手來隨意擦了擦，毫不介意地坐在地上休息。
陸盼倒是還能接受，只呼吸有點急促，他從隨身帶的行李里拿出水壺，蹲下，遞給江稚魚。
「師尊，喝點水吧。」
接過水，猛灌了兩大口水，江稚魚才感覺自己好受一點。
太陽大，陸盼自覺地站在江稚魚身側給她擋太陽，「不過，師尊，我們為何不用法術飛行？」
飛行？
！！！果然，她還沒完全融入這個世界里，她根本記不住起自己是會法術的！
「你怎麼不早說？」江稚魚有氣無力地抬頭看向陸盼。
敢情自己是白走這一趟了，要是用法術飛行，早該到了。
「師尊出發的時候很開心，好像很喜歡沿途的風景，弟子以為師尊還想繼續看風景，就沒說。」
陸盼的話有理有據，令人無力反駁。
「是是是，你以為的對，我……」
……
再次醒來，江稚魚正躺在一張破爛的小床上，隨著她起身，這床「嘎吱嘎吱」地想起來。
她表情僵硬了幾秒，保持著起身的姿勢沒再動作，轉頭看了看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周圍也很安靜。
陸盼呢？他怎麼不在？
「陸盼，陸盼。」
江稚魚動作極快地從床上跳起來，接著窗外一點微弱的月光往門邊走去。
她走了幾步，門被推開，更多的月光灑進來，江稚魚抬頭看去，是陸盼。
「這是哪？」江稚魚站在原地，一時還沒適應這麼亮的光，微微眯起眼睛。
陸盼注意到她的動作，進來的時候又把門關上一點，才向江稚魚走過來。
「師尊，感覺怎麼樣？」
江稚魚有點摸不著頭腦，陸盼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
「我很好啊，怎麼了？」
屋子除了一張床，竟找不到其他的傢具，陸盼扶著江稚魚坐到床上。
「師尊，你中暑暈倒了，這是附近離我們最近的一處村莊，我便帶著師尊先在這裡安頓下來了。」
江稚魚睜大眼睛，你說話就說話，幹嘛要動手動腳的？
陸盼在說話的同時竟直接抬手覆住她的額頭，停頓了幾秒又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你探探我的額頭我可以理解，可你順手又摸上我的臉我的想不通了。
江稚魚正欲開口教育他幾句，陸盼先開口了，「師尊，我想我們暫時不能離開這了。」
注意力被轉移，江稚魚不自覺地就順著陸盼的話走，「為何？」
「這村裡的人原本是不願讓我們在這裡住下的，是弟子答應了他們提的要求。」
陸盼頓了頓，看江稚魚的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才繼續說道，「據這村裡人說，他們這裡常年鬧鬼，村裡人苦不堪言，走的走死的死，村裡已經開始荒涼了。所以，弟子答應了要幫他們除妖。」
陸盼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還好師尊容易被轉移注意力，他剛不知怎麼的，原本只是想摸摸師尊的額頭，看看還燙不燙，手卻不自覺的移到了師尊臉上。
師尊看起來有點不滿，他看到師尊的眉頭都皺起來了，他便趕在師尊要開口前先轉移了師尊的注意力。
不過……師尊的臉怎麼這麼滑…
「所以，這是我們下山歷練的第一個任務了，沒想到這麼快。」
江稚魚睡了一下午，剛醒過來正好精神好，本想自己找去打探一下那妖的實力，陸盼一聽見，非說要跟她一起。
江稚魚沒轍，只好帶上他一同去。
……
逛遍了整個村子，江稚魚他們也沒有看到鬼的影子，就連其他生物的跡象都沒有發現。
很奇怪，鬼不是晚上出沒的嗎，他們等到大半夜才出來，還是沒有看到鬼的蹤跡。
「陸盼，有沒有聞到妖氣，很輕的味道，你仔細聞。」
陸盼認真的聞了聞，好像真的有一點。
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陸盼的心裡有些許酸澀，「師尊，可能只是有妖從這路過吧。」
「也有這種可能，此處偏僻，有些妖也正常，只要他們不傷人性命，倒也隨他們去了。」
江稚魚的語氣認真極了，陸盼聽到她的話微微愣了愣，「師尊……」
「是啊，妖也並不全是壞的，只是人們對妖的偏見太深了，所以人們潛意識就會認為妖都是壞的。」
除了一點微弱的月光，四周不見一點光亮，可陸盼卻覺得，江稚魚的周身好像都是光亮，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師尊她……怎麼這樣好。
……
這一趟，他們毫無收穫，江稚魚氣餒地躺在床上，「這世界上本沒有鬼神之說，村裡的鬧鬼應當只是那些有心之人用來唬住這些平民的說法。」
陸盼點點頭，這點他也贊同，「師尊，我們今夜沒有收穫，那東西白天應當也不會出來，只能明天晚上再去探查了。」
「嗯。」
現在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村民們只給了他們一個屋子住，而這屋子裡……只有一張床。
江稚魚坐起來，看向陸盼。
她在猶豫，陸盼一下子就猜到江稚魚的意思了，「師父，你先睡吧。」
陸盼幫江稚魚鋪好被子，轉身就要往門外走，「我去門外幫你守著。」
手被拉住，陸盼轉頭，江稚魚趕緊送來他，皺起眉頭，「不行，你都一天沒休息了吧？怎麼還能去給我守門，不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