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前塵
馮副將將人提走的時候還跟徐杏兒打了包票,“杏兒妹妹,你放心,這廝在我這裏,我包管他求死都不成!”
徐杏兒也鬆了口氣,讓小五跟著馮偏將那邊的人查一查到底這事背後是誰。
為了保險,徐杏兒第二天一早就遞了帖子去袁府。
“袁姐姐,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感覺這後麵肯定有人.……”徐杏兒見到寶琴姐就將昨日發生的事情說了。
袁寶琴還沒領會其中的蹊蹺,“後麵有人?那人不就是個破敗戶麽?是不是因著向你討不到阿蓮因愛生恨了?”
“看上去的確是這麽回事,可是之前他攔我馬車的時候金寶哥也在,那時就被扭送去了府衙”,徐杏兒搖搖頭,“可是王生卻被人給提早放了出來,而且據他說還被打了。”
“這些可不是咱們做的呢。”
袁寶琴想想也是,“那我找人查一查,看看是誰將王生給放走了。”
徐杏兒來就是這個意思,畢竟這事發生在府衙內,還是袁姐姐這邊比較好查。
從袁府出來,徐杏兒坐著車就去了杏桃裏。
這次她們是從後門進去的,徐杏兒找了在後院的林三,問了問昨天的事對鋪子有沒有什麽影響。
“影響倒是有的”,林三笑眯眯的,“昨日進店裏麵的人倒是比以往要多,雖說是看熱鬧的,可還是領了咱們的贈品,昨日的營業額還要比平日高些呢。”
徐杏兒愣住了,“這.……這樣的麽?”
“何止呢”,林三的手指在算盤上撥弄了兩下,“昨日領了贈品的人,今日有不少又來咱們店了。所以我說.……”
徐杏兒被這一個又一個的消息搞的有些楞,她心裏有些發毛,覺得林三的笑有些不懷好意,“所以什麽?”
林三瞧著小東家有些緊張的樣子,覺得很有趣,“所以今日咱們店仍舊是進店就有好禮相送,不過這事沒跟東家報備……”
徐杏兒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你這主意倒挺不錯的,隻要不影響店裏麵的生意,怎麽做都行。”
林三點了點頭,“東家放心,我心裏有數。”
“船隊.……遇到了台風可能要緩些日子才能回來”,徐杏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正好給我些時日找個新掌櫃的。”
兩人又說了些鋪子經營的事項,徐杏兒就回去了。
她剛回家,就被梅良給攔住了。
“怎麽了?”徐杏兒打量了一番,“你又去垃圾場啦?”
梅良點點頭,她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不好聞的氣味,便離徐杏兒遠了些。
“小姐你看,這是什麽?”梅良從腰包裏麵拿出來了一個小匣子遞了過來。
徐杏兒先是看了她一眼,沒有錯過她嘴角的弧度,“看來梅良姐是找到好東西了啊……”
她將匣子打開一看,的確是一塊好東西。
“哇,這.……”徐杏兒聞了聞那塊不規則的黑灰色物體,“果然是好東西,梅良姐你撿到的這塊龍涎香品質真不錯。”
梅良也矜持的笑了笑,心裏卻在想若不是成日跟著小姐開闊眼界,她怕是也會將這種好東西當成是石頭扔了吧?
徐杏兒將那塊龍涎香又放回了匣子裏,問道,“之前咱們經常見的那個小哥還在垃圾場了麽?”
梅良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這兩次去都沒有見到他。”
徐杏兒將之前的事情跟梅良說了,“若是下次梅良姐你在垃圾場見到他,不如就讓他到咱們香坊或是園子裏麵做做雜活吧。”
她停了一下又說道,“若是能打探出他的消息,告訴我,咱們一起去看看他。”
梅良突然從包裏麵拿出了一個石塊,“對了,這是我今日從垃圾場出來的時候,掉在我麵前的。”
徐杏兒見還是個小石塊,心裏麵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再一看那石塊上還是熟悉的亂七八糟的紋路,這次畫的好似是個爐子還像是個花瓶,上麵還打了叉,連忙追問道,“這是誰扔過來的?”
梅良搖了搖頭,“當時隻看到了這個石塊,沒看到附近有什麽人。”
徐杏兒捏著那石塊苦思冥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做的,如果說一次是惡作劇,那第二次總不可能還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於敏感,徐杏兒總覺得這事跟阿蓮的事情還有關係,或許王生這事還沒有處理完……
“梅良姐,你使人去垃圾場周圍晃一晃”,徐杏兒想了想又否決了自己剛剛的說法,“你過兩日再去垃圾場,看還有沒有向你扔石塊,最好是能帶著人一起去,先把這個不明不白的小賊給我逮住了!”
梅良雖然不太明白,卻也從自家小姐的表情裏麵看出了這件事不太簡單,立馬應下了。
徐杏兒則是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臥房,叫了阿蓮進屋來說。
阿蓮剛剛正在給她疊衣服,跟著徐杏兒進來之後笑著跟她說,“小姐,我瞧你之前的裙子好像又短了,又得再往外放放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這裏吃了不少烤蝦的緣故,徐杏兒入了春就像是一棵小苗一樣竄著長,之前做的春衣的裙邊袖口已經放過一次了,再放估計就得製新衣了。
徐杏兒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露出笑容,而是有些嚴肅的坐在了阿蓮的麵前。
“王生被馮哥哥帶走了。”
阿蓮手裏麵捧著的衣服一下子都掉了下去,她慌亂的想要將掉下的衣服都撿起來,可是因著手抖竟是一件都沒能撿起來,反而是撿一件掉兩件,最後所有的衣服都掉到了地上。
阿蓮也崩潰的癱坐在了地上,平日裏麵最注重儀表的她像是丟掉了魂一樣坐在那裏,兩隻手無助的在地上摸索了好幾下,最終捂住了自己的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徐杏兒默不作聲的看著,沒有阻止她。
等了好一會,阿蓮才慢慢的抬起了頭,她的身子還在不自覺地顫抖,以至於連帶著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說呢……我就覺得心裏很不安,覺得阿珠好像知道了什麽。”
阿蓮像是一朵在晚風裏麵不住顫抖的蓮花,慘白的似乎馬上就要凋謝一般。
她淒淒慘慘的一笑,“小姐,你都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