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穩拿深情omega(46)
大概是昨天海藻氣息不小心攝入過量,引起的不良反應過重;又或者是最近忙著整理案情,身子太弱。
總之池殷早上醒來時,腺體處略微紅腫難耐。
好在裴時晏今天似乎很忙,沒有像昨天一樣,又喊他去什麼地方。
他抹完葯后,便一個人縮在床上。
電視台里報道了一條消息:「本市半年前連環的兇殺案,犯罪嫌疑人黑桃J已被逮捕。
對方承認北星大學相關案件與他有關,但否認其他。鑒於嫌疑人曾存在雙重人格,記憶信息不對等的病況,案子仍在緊急偵破中。
請廣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池殷起身關掉電視。
他現在對於季彬還是很抵觸的,不僅僅因為對方是變態殺人狂魔,嚇過他綁架過他,最重要的是——
季彬直接造成了池遲盛的死亡。
還有那個報警的人……
事後,池殷去查過他哥的通話記錄,除了發現了蘇郁的電話,還有一通陌生人的。
如果蘇郁還活著,他還可以獲取一些多的信息,只可惜現在對方也生死不明。
池殷目光落在筆記的死者名單上,回想起電視台播報的,除去被季彬殺死的北星大學的人員外。
他突然從剩餘的人里,發現了一個共同之處。
「系統老師,蘇郁以前也是軍處的嗎?」
這是原故事線里有的,問題不算違法系統界的規則,系統道:【是的。蘇郁的親生父親跟裴時晏的父親一樣,都是軍處的高層。後來蘇郁父親意外身亡,母親改嫁,這才去到了國外。】
也就說,其他死者都曾是軍處高層的家屬……
很像一場蓄謀已久的報復。
這瞬間池殷感覺冷汗爬上了脖頸,他消化了一下,將筆記放回了桌子上。
今天大概又是一個暴雨天,池殷不打算去調查了,他指骨輕揉了一下溫熱的腺體,沒有那麼疼痛了,才出了門去二樓的超市。
上電梯時遇見了那個寸頭酷哥。
又是帶著口罩的打扮。
池殷站在對方身旁聞到了一點很淺的香。自從位面里出現的變態多了,他對這種氣味十分敏銳,當即臉色微白,嗓音微顫地問系統道:空氣里是什麼。
系統道:【宿主您不用緊張,只是安眠香而已。】
池殷鬆了口氣,但片刻后又些詫異:安眠香?
【對,可以緩解焦躁,宿主您最近太辛苦了,多聞一下能幫助你改善睡眠。】
池殷望了一眼身旁的鄰居,抿唇「嗯」了一聲。
他前些天剛去醫院照顧完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池母,這些天一邊在祁淮川身旁搜找信息,一邊又還要應付裴時晏那些怪異舉動。
的確沒怎麼休息好,整個人都略顯得疲憊。
回到家中后困意湧來,池殷沒有吃東西,便將自己卷進了被子里。
最近雨季來臨,氣溫支線下降。池殷本來就病弱體涼,哪怕蜷縮成一團也沒有多少熱量。
而哪怕在安眠香的作用下,他這一覺也睡得並不安穩,不知夢見了什麼,Omega指骨發白地抓著被子邊沿,低低地喘著氣。
像是被扼住了呼吸,陷入難以蘇醒的夢。
……
……
季彬早已在接見室里待著了,他望著坐在他面前的矜貴男人,低著頭諷刺地笑起來。
裴時晏皺著眉,語氣微冷:「你笑什麼?」
「我只是覺得很可笑,」季彬瘋笑了一陣,抬起臉透著一點疑惑問,「明明是我先愛上他的,為什麼他最後愛上了你。」
「你覺得他一開始就很愛我?」裴時晏問道。
難道池殷不是因為看重了裴家的地位,才來跟他結婚的。兩家聯姻獲取的利益有多高,不少人都已經默認是這樣的。
裴時晏也這般覺得。
季彬繼續笑著:「啊,你敢說出這樣的話,不就是仗著他對你的喜歡。」
「你是不是早就愛上他了?」
見裴時晏微頓,似乎想要反駁的模樣,季彬陰測測地說:「如果你不是愛他,為什麼不絕情一點。就像你拒絕蘇郁那樣,結果你呢,一直都在吊著他,讓他以為自己有希望,繼而像飛蛾赴火地靠過去。」
「裴時晏,你真的對他沒有動心?」
這句話落下,氣氛莫名凝固了一瞬。
裴時晏這次沉默了很久,側臉也沉在接見室里不太明顯的燈光下,「至少之前沒有。」
他是現在只是不習慣池殷的離開,才發現自己存在異樣的情緒。
「胡說!」季彬站起來,「那綜藝第一期的時候,學長在你的房間里,你在對他做什麼?」
面前這個沉穩的男人臉色微變,似乎沒料到這一幕會被人窺見,驟然冷了下來。
季彬瞥見他這個表情,毫不留情地繼續戳穿,宛若一點點敲碎整個冰面:「你在掐著他的腰,吻他的脖頸啊——」
「裴時晏,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時候盯著他的眼神,比我還像個變態。」
裴時晏的眼微紅了,顯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狼狽。這個反應放在他這樣矜貴的人身上,十分的反常。
「你是不是明明知道學長跟祁淮川待在一起,是因為祁淮川身上的命案,想要調查。但你卻一次又一次的誤會他。」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這麼說。
源於心中的醋意與嫉妒,嫉妒有別的男人靠近池殷。
裴時晏從前一直把池殷當成溫室里的花朵,後來知道對方早已自己一個人扛起了偌大的池家,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跟別的男人有染。
但是……
裴時晏閉了閉眸,回想起Omega直接從他身邊走掉的身影,再睜開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難過,「他也許最開始的確對我有所圖謀……」
季彬打斷道:「你說他是因為庇護才嫁給你的?那你知道他待在你的身旁,在經受著什麼樣的折磨嗎?」
裴時晏微頓,他感覺出接下來會聽到什麼重大的事情,心臟都躍動一瞬,問道:「什麼折磨。」
「他有深海恐懼症!」
彷彿一道雷劈下,震得人耳膜微響。
裴時晏愣在了原地,手背的青筋顯出,他的眼神很冷,「他有什麼?」
季彬嘲諷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學長有深海恐懼症,而且當年還是為了救你才在那場海難中得的。」
裴時晏的腦海轟然一瞬,他都快懷疑自己聽錯了。
池殷有深海恐懼症,而且還是為了救他……
可是為什麼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你在說什麼?」裴時晏語氣急促,他上前掐住季彬的脖子,尾音凌厲得近乎逼問。
季彬偏頭咳了幾聲,也不介意被人掐著,他瘋了般笑著,又帶著一點憐憫對上裴時晏的目光道:「所以我才覺得學長有時候真的好傻,他嫁給你每天都要忍受什麼痛苦。偏偏不但要有生理折磨,還有心理。」
「你還記得自己對他放過多少狠話嗎?」
「你的心,現在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