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穩拿深情omega（42）
原本以為很快就能離開這個位面了，再次停留。蘇郁因為家庭破產，半夜跳河。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池殷最近幾天經常睡不好覺，不對勁的噩夢也纏上了他。
夢中手腕和腳踝就束縛住，不是麻繩的質感，而是冰涼細緻的絲線，一點點勾著他，使得他敏感至極。
小腹也有種怪異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在一點點探入……
唇齒間忍不住溢出令人羞恥的聲音。
可是下一秒心臟處又傳來痛感。
猶如被刀刺穿了般。
池殷猛然睜開眼，睫毛濡濕一片。他腦海里率先想起的是自己在季彬的房間時，看見的那個高級道具。
裡面有他死亡的未來。
——是被一個跟裴時晏很像的男人殺死的。
想到這池殷內心有些不住地害怕。
系統回來后，看見的便是他蜷縮在出租屋內的模樣，機械聲都不自覺地放緩了些許：【宿主，我已經向總部反饋異常了！】
許久，池殷才「嗯」了一聲。
手機里也跳出來一條消息：殷殷，你確定今晚不來嗎？
這時祁淮川前幾天說要一個聚會，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池殷想著他找完蘇郁估計劇情線也差不多走完了，就沒有同意。
但現在，兜兜轉轉間，突破口又回到了祁淮川身上。
池殷只能去了。
晚上風很大，他穿了件外套便出了門。在樓道處剛好遇見了他對門的鄰居。
至於池殷為什麼會對這位領居有點印象，是因為對方几乎每次都戴著黑口罩。
個子很高，寸頭，看年齡也像是大學生。
一起走到電梯里時，對方手裡拎著的袋子不小心碰見了池殷的腿，「抱歉。」
男生聲音很低。
池殷掃了一眼剛才碰到他的黑色塑料袋，覺得裡面裝的東西觸感很特別，像是一灘碎肉，冰冰涼涼的。
估計是錯覺。
他收回視線道：「沒事。」
祁淮川挑的地方離他住的地方不遠，池殷不一會就到了。包廂門沒有關好，遠遠就聽見裡面傳來的說話聲。
他走進去，其他人的目光都紛紛落在他身上。
但池殷的眼神卻被另一個人身影奪去了一瞬——男人的輪廓隱在晦暗間，臉型線條流暢，瘦長的手指握著酒杯，聽見動靜后，也朝門口望來。
看見是他后，裴時晏似乎微頓了一下，又垂下了漆黑的眸子。
明明以前百般見不著，現在卻總是能碰在一起。
但池殷的印象中，裴時晏是不喜歡喝酒的，因為每次靠近時，對方身上都沒有半絲酒味，是一個極為克制的人。
所以現在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殷殷今天遲到了。」祁淮川笑眯眯地說道，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意思很明顯，是要讓池殷坐在他身邊去。
周圍人面面相覷，看戲的眼神來迴轉在三個人之間。
誰不知道裴夫人跟裴時晏聯姻離婚後，無縫成為了祁淮川的秘書。
而裴時晏和祁淮川以往又是死對頭的關係。
這畫面也太有意思了。
不過池殷可不知道其他人的心思，他下意識就掃了一眼，發現裴時晏身旁也有一個空位置。
如果是換作從前，作為裴夫人，他肯定是要乖乖巧巧地坐在裴時晏的身旁。
但現在的他很有一個小秘書的自覺，徑直走向了祁淮川。
只是池殷坐下的那瞬間，場上氣氛莫名冷了很多。
原先以為這一趟會有收穫，沒想到聚會就真的只是聊天開玩笑，祁淮川帶著大家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
池殷沒興趣參加。而裴時晏本來就是一個冷淡克制的性子，冷著張臉，並不參與。
沙發這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池殷總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剛才令他背脊有些發麻，綳得很緊，但一想到這裡只剩下裴時晏一個人。
對方沒理由望他注意他。
池殷便放鬆下來，漸漸地有些困意湧上來了。直到腦海里傳來系統的聲音：【宿主，快醒醒，祁淮川那邊有新的情況了。快看左邊。】
池殷立刻闔開眼，偏頭望去，看見的是祁淮川一個人往外走。包廂內的燈光十分晦暗，如果不是系統的提醒，池殷也不會注意到。
偷偷摸摸的，無端讓他想起對方之前在綜藝，半夜離開的那次。
祁淮川究竟是去做什麼？
池殷看了一下垂眸緊閉似乎睡著的裴時晏，起身往外走去。
而就在他走出包廂的那一瞬間，原本狀似熟睡的男人睜開了眼，望向他離開的方向。
這是池殷第二次跟蹤人，比上一次有經驗。他謹慎地跟在祁淮川相隔甚遠的背後，大概是回想起上一次的小丑經歷。
他留心了一下身後，沒有人。
這個點太晚了，而且祁淮川走的通道很寂靜，這邊不可能有其他人。
池殷便放心了，注意力放在前面，看見祁淮川一路走到了外面
這邊的郊區真的很荒，這個小廣場尚未完善，幾乎沒有人影。
祁淮川在前面停住了腳步，突然往後望去。池殷趕緊早個地方躲住，手心已經悄悄滲出了點冷汗。
——祁淮川並沒有發現他。
自從上一次的跟蹤，他就發現祁淮川十分警惕，像是經常在干這些黑色買賣，習慣了。
但池殷還是心跳忍不住加速，夜晚的涼風吹動了他的髮絲。
「第幾次了……」
遠處隱隱傳來說話聲。
他再探頭時，看見祁淮川的身旁還站著一個男人，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麼話。
這大概是個打算以後弄表演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檯子。那兩人在檯子另一頭，池殷就在這一頭，離得實在太遠了，聽不清楚。
池殷平緩了一下呼吸，打算慢慢往前移動。
一步又一步。
他的動作很輕，那兩個人似乎起了爭吵，令池殷放鬆了一點。離得近了，也就能聽見他們說話聲。
「祁淮川，你不可以這麼做……」
「俱樂部的事情你打算……」
俱樂部？
這個詞讓池殷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他正要繼續往前走。
不料身後突兀地傳來一隻野貓的叫聲。
池殷：「……」
前面那兩人陡然停止了聲音，祁淮川陡然拔高的聲音：「誰？誰在那裡。」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靠近。
池殷大腦空白了一瞬，冷汗凝在脖頸上。他正要找個地方躲，身後便橫來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腰。
他正要下意識驚出聲，那人已經提前捂住了他的唇，將他的所有聲音都悶了回去。
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身後那人帶到了幕布里，完完整整地將他們兩個人都遮住了。
池殷心臟一直怦怦亂跳，於此同時他也認出對方是誰。
是裴時晏。
兩個人體溫相貼，池殷幾乎是半坐在對方的腿上。但他腦子已經被刺激得很懵了，不知是因為剛才差點被發現，還是因為會被裴時晏知道他跟蹤祁淮川。
又或者是……
裴時晏會救他。
直到已經回到了包廂外面外，池殷都沒有緩過神來。
裴時晏也站在他面前沉默著，誰都沒有先開口。
兩個人距離上一次的見面已經過去很多天了。
池殷覺得以裴時晏的性格，肯定是又以為他跟蹤祁淮川是因為喜歡對方。
因為原主對於裴時晏的示愛，就是從跟蹤開始的。
池殷的聲線還帶著剛才刺激過後的輕顫，也不清楚是出於什麼心態，大概是被嚇著了，他抿了抿唇道：「裴時晏，我知道你跟我離婚，是因為我們家破產了。」
「再加上，你也從來沒有愛過我。」
「你之前說我挑起的，只是你的慾望。」
「所以我們沒有戀愛關係，以至於聯姻關係，我做什麼事情都是自由的。」
他一句又一句說著。
裴時晏的神情掩在晦暗間，像是下一秒又要說出什麼傷人的話回懟過來。於是池殷先開口了，或者是太想堵住面前這個人的嘴，他直接靠近了對方几步，嗓音溫軟的說道：「難不成你是離了婚之後發現自己對我有感情？因為，我今晚發現你好像一直在盯著我的嘴巴看。」
池殷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料面前這個向來矜貴的男人臉色微變。
池殷：？
系統：【宿主，你這是……】怎麼知道的。
池殷：啊？我怕他問我今晚在外面幹什麼，我訛他的。
系統：【……】
裴時晏不是也總在誤會他，那他也誤會一次，讓對方知道一下是一種什麼感覺。
池殷原以為裴時晏會反駁，但對方這一次卻異常沉默。漆黑的眼睫垂下，似有萬千思緒翻湧。
池殷：？
總不至於是他剛好刺中了他的心吧。
裴時晏又不愛他。
……
……
聚會結束后，裴時晏回到了家中，看著空蕩蕩的再無煙火味的家裡。
就像曾經無數次被父母拋棄在家中。
而那個Omega最後沒有再看他一眼，從他身旁穿過走向了祁淮川的身旁。
那個曾經滿眼是他，會乖乖巧巧喚他先生的人，再也不會為他停留了。
裴時晏躺在了床上。
像他這樣禁慾的男人，也會一個人躺在冰冷床上，摟著池殷睡過的被子，嗅著空氣里薄弱殘留著薄霧信息素，微紅著眼發泄著自己的慾望。
他所有的情緒好像是在嫉妒……
他是不是真的在嫉妒著…現在每一個能靠近池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