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

  士兵長撓撓頭,見雙生面色凝重,便沒有耽擱,路上也沒見雙生想說話,於是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到了,雙生小姐你進去吧,城主在裡面等著了。」士兵長說完這句話便轉頭離去了。雙生推門進去,看到城主也不和他周旋,直截了當撂下一句「這件事你就不需要再管那麼多了,你只要知道我已經解決了這個麻煩就是了。這裡面涉及了非人的事件,我希望你不要放出消息給別人帶來恐慌。」

  「哎?這?……雙生小姐?」城主大大的臉上寫滿著疑惑,他還沒弄懂雙生是什麼意思,雙生便已經火急火燎地離開了。非人……難不成是怪物來著的嗎?雙生小姐說了不要傳出去……說不定已經解決掉了,再出去傳萬一給自己帶來麻煩可就不好了。

  雙生出了塢城,便直直往京城那邊趕,她的速度比塢城城主給別的城主傳消息的速度要快的多,導致她到了城門外只能硬闖或者控制死靈去迷暈士兵然後附身開城門讓雙生可以順利進來。待城主們知道可以解封的時候,雙生早已經離開了那座城池趕往下一個了。

  另一邊,因為假雙生的法力維持不住她幻化的雙生的臉,已經漸漸變回了她的真實面目。雖和雙生長的根本不像,卻也是京城裡面可以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美女。

  南宮夫婦心裡的擔心已變成驚訝,南宮月認出來她是之前一直待在終黎傾身邊的那個暗衛,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而來到將軍府,但是一直假扮她的女兒到底是何居心可想而知,指不定就是終黎傾讓她來的!

  想到這,南宮月赤紅著雙眸,拿起繩子趁著水神不注意就把她綁了起來,惡狠狠的警告她:「你一定有別的法子和終黎傾聯繫,我告訴你,雙兒要是有什麼意外,你和終黎傾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南宮武飄在空中也惡狠狠的做出兇巴巴的表情想嚇唬水神,卻沒想起水神根本看不見他,反倒是小玉竹被自己父親的表情逗笑了。

  南宮武飄出房門蹲在地上自閉,怎麼莫名其妙的突然犯蠢就被自家兒子看見了呢?這樣子他高大威猛的形象怎麼立起來啊?

  小玉竹看見爹爹覺得自己丟臉飄出去了,非但沒有守住剛剛自家爹爹犯蠢的樣子,還湊到了南宮月的耳邊用悄悄話重複了一遍,雖然這個悄悄話蹲在門外的南宮武聽得到。

  很快,兩個偷笑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不過啊,南宮武聽著自己夫人和孩子的笑聲,倒是沒感覺有什麼羞恥了,能讓夫人心情愉悅,他做再多蠢事也在所不辭,現在這件蠢事能稍微讓她分一下心不那麼顧及雙兒的安危,反倒能讓他覺得他能幫上忙。

  玉竹當他們的話語轉讀機,為兩個人能好好的聊天做出了巨大貢獻。兩個人最後的決定都是不放開琉璃這麼快,畢竟能做長時間雙生都不會回來打亂她來這裡假扮雙生的打算,那麼雙生的安危她肯定也是知道的,況且府里還不知道有多少終黎傾的眼線,萬一把這個冒牌貨扔了出去驚到了終黎傾,恐怕……自身都難保啊……

  南宮月拍著耗盡精神力暈過去的小玉竹的背,盡量讓他睡得舒服些,自家女兒下落不明,她也不可能不在意,現在只盼雙生能平安回來團聚,她不奢求多!

  南宮月仰頭望向窗外的月亮,雖遠小,可在這夜晚也算得上明亮了,但願這月亮能指引著他們家雙兒安全歸來吧。

  與此同時,錦瑟已經快趕到京城外幾百里遠的地方了,這一路上他都已很快的速度往京城趕,卻還是擋不住經歷每個城池都要被城主噓寒問暖幾句,於是他只能利用國師身份的令牌,要求每個城池見到他都必須儘快放他出去,因為有緊急的事情要向皇上報告。

  可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晚了雙生一段距離。

  雙生這次便是直奔著將軍府回的,她無比懷疑她所經歷的這一切其實都是錦瑟布置的騙局。不然為什麼在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時候便能在她爹爹面前展露出這般功夫,又正正好是知道她爹爹要給她尋個師父?只可惜爹爹從沒有看清楚他的面目,著實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這位騙子學東西。

  而且看他之前的態度,怕是早就知道終黎傾的本性是壞的,卻還是把她往火坑裡推,縱使勸誡過自己,現在想想力度也不算很強烈,倒像是欲迎拒還,按她那個時候聽那些話自然是直接下坑,然後來個窩裡橫叛逆進去太子府。

  後來佯裝去了邊關,加之終黎傾的態度決對不會好,讓自己對他產生牽挂之情,慢慢的奪得所有人的愛戴和信任,然後她便也信了他……最後……每每想起她被捅,雙生的心裡便一陣絞痛,那個時候大概她也已經意識到了,所以現在才會那麼恨吧……

  吳煥是被疾馳的馬兒顛醒的,趴著的姿勢本就不舒服,雙生也只是隨手一丟,把他甩到了馬背上,才不管什麼姿勢呢。

  馬兒肯乖乖地跟著雙生往京城方向去也只是因為四周圍滿了死靈,馬兒跑不掉,死靈的氣息威脅著馬兒的安全,發現只要乖乖的跟著,便不會受到傷害,自然是乖著了。

  吳煥醒的時候還是懵的,而且還是以那麼快的速度往京城方向趕,照他身上不舒服的程度來說,至少走了也有一天了。馬兒感受到身上的人有了動作,立刻應激,想要把吳煥從身上甩下來。

  吳煥被這樣子一嚇,整個人的魂都要飛出去了,於是他凄慘的驚呼了一聲,倒是讓雙生的速度慢了下來,雙生控制好馬兒的情緒,然後冷聲對著吳煥吩咐:「最好乖一點,別再出聲。」

  雙生的語氣很冷,本就心繫將軍府安危,此時吳煥醒過來還耽誤了她趕路的進度,不要說就這麼點時間,萬一就這點時間將軍府出事了……雙生怕是會一輩子為這點時間而後悔。

  吳煥瑟瑟的答應了,他從小就混江湖,本領不多,可察言觀色卻成為了本能,這會兒雙生的語氣和凝重的臉色都在提醒他雙生可能是有要緊事,他不想被雙生拋下,便只能安穩地待著讓雙生不那麼操心。

  於是他悄咪咪的挪動身子,讓自己坐得舒服一點,雙生看著他這幅樣子,倒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好了……罷了罷了,現在將軍府才是關鍵。

  快傍晚的時候,雙生抵達了一座離京城不算太遠的城池,她下了馬,要求吳煥在原地看馬,她自己去買了乾糧和水回來。

  倒也不是她太餓了,她是將軍的女兒,自小便是在將軍府的武場練習,而耐飢這項也自然是有的,可以說她的體質,比一般女子,哦不,可能比一般男子的體質可能都會好一點。

  不過吳煥吧,是在江湖上混生活的,雖然貧窮,卻也沒像現在這樣子兩天沒吃東西了,況且還是在馬上顛坡,若沒有一點氣力的話怕是要餓死在這半路上。

  吳煥啃著雙生帶回來的餅,本以為自己的吃相估計是挺狼狽的了,卻沒成想雙生直接三口兩口解決了,然後又上了馬,打算繼續趕路。

  「哎哎!雙生小姐你等等我!我還沒吃完!」「別廢話,不跟上的話就把你丟這兒。」吳煥眼瞧著雙生又要消失在他眼前了,立馬把沒吃完的餅往自己懷裡一塞,然後上馬狂奔而去。他流浪慣了,好不容易遇到個肯收著他的,自然要跟緊了才行。

  就這樣疾馳了一個時辰左右,他們便進了京城,本以為能早點回去,沒想到一進京便被人盯上了,於是雙生下了馬,裝成不急的樣子走在大道上,時常瞧瞧道上那些百姓們賣的東西,一道下來,手裡倒是拿了不少吃的。

  暗中跟著雙生的那些人看著這一幕,心裡暗中恥笑著,不就一個黃毛丫頭和侍衛,至於讓他們出馬?

  可沒想到,就一晃眼的功夫,雙生帶著馬匹和吳煥已經消失了,街道上的百姓可多著,可帶馬的卻不多,跟著雙生的人再怎麼仔細找也找不出來了,於是只好灰溜溜地回去報告。

  「雙生小姐……這……」吳煥驚訝地看著雙生,以他的能力都沒發覺有人跟著他們,雙生小姐一進城就知道,那些人剛剛也一不小心,被雙生看到了長相。

  她知道是誰的人,可現在的自己暫時還沒有身份去找他,若是再進了他的圈套,自己怕是下輩子也不肯釋懷。

  雙生帶著吳煥進了巷子里一間裁縫鋪買了兩套衣服換上,雙生白衣飄飄,長發也用發冠挽了起來,一眼望去,倒是會讓人覺得雙生是個瘦弱的男子而已。

  吳煥倒是對衣服沒什麼講究,只是挑了幾件麻布做的衣服,雖然沒什麼亮點,可就是這樣平凡的臉才讓他在江湖上混的久,而且這樣子也應該沒人會覺得他其實是個江湖浪子,只是會覺得他是雙生的僕人而已。

  小巷子為什麼會出現裁縫鋪?這家裁縫鋪其實是上個世紀裁縫匠的祖先盤下來的地,開了間裁縫鋪,生意火到不行,可這一代,街道的繁榮早已不在這條小巷子周圍,也只有聽說過這家老字號的老主顧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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