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
「雙生你來啦,快快快,快過來吃飯,菜都快涼了。」南宮月看著「雙生」乖巧的坐下,行為舉止和以前都不太像,以為是這些年的離別讓她成長了起來,想到這,她心裡就有點心疼。
「娘,最近這京城也不太安穩,」「雙生」握著南宮月的手壓低了聲音說道,「爹爹讓我交代你們少點出門,小心為上比較好。」「那……」南宮月皺眉想了些什麼,卻被「雙生」打斷,「娘,小心隔牆有耳。」
南宮月想了想,還是不打算說什麼了。「雙生」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南宮月的碗里,順勢夾了另一塊想放進玉竹的碗,但是玉竹一直警惕著這個假姐姐,一點都不想讓她接近自己,看到她夾肉過來,直接把碗挪走了,導致「雙生」夾的肉「啪嘰」一下掉在了桌面上。
「雙生」手上拿著的筷子僵了一下,臉色一時間有點不悅,但是瞬間又變回去了,假裝不悅地說:「怎麼,我是你姐姐,連我給你夾的菜都不願接么,認生也沒必要這樣吧,小玉竹。」
南宮月也看著玉竹,皺了皺眉,她對自家好不容易回來的女兒自然是偏心一點的,卻也不忍心對著孩子凶,只好拍了拍玉竹的背,對著他說:「這是姐姐啊,你以前在娘的肚子里的時候可喜歡姐姐了,每次你姐姐摸你的時候你才不會鬧騰,你不記得了么?也是,都五年了,你大概也是不記得了,那也不能凶姐姐,知道了沒。」
玉竹沒吭聲,垂著頭嘟著嘴生悶氣,明明面前這個是假姐姐,可是娘認不出,還責怪他,他不開心,他不想和假姐姐在一起。
南宮月哄了哄玉竹,發現他還是不想親近「雙生」,只好作罷,為難的看著「雙生」。
「算了算了,我也不和小玉竹計較,等日後我再慢慢和他親近好了,娘,吃飯吧。」「雙生」看到南宮月為難的眼神,這才打圓場。
南宮武飄在南宮月身邊看著這一切,心裡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自家女兒之前不是那樣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喧鬧,一位小廝跑進來對南宮月傳話:「夫人,皇上來了,是來找小姐的。」南宮月聽完眉頭又一緊,他來幹什麼?還嫌害得雙生不夠慘?這麼想著,怒火一下子升起,當初要不是他,自家女兒至於差點橫死邊關么。
她冷哼了一聲,壓制住自己的怒火,扭頭對著玉竹和「雙生」說道:「雙生你先帶著玉竹去後院避避,別讓……」還沒說完,終黎傾直接闖了進來。
「夫人不要那麼易怒嘛,我只是來找雙生聊些事情的,不會傷害她。」終黎傾扭頭看了一下「雙生」,對她喊到,「走吧,我們出去聊聊,小「雙生」。」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南宮月看著終黎傾的背影,扭頭揪住「雙生」的衣袖,擔憂地望著她,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是「雙生」又好像看懂了南宮月想說的所有話。
忽然……她有點羨慕被這樣子關心著的雙生了……
她晃了晃神,反手握住南宮月的手,安慰道:「娘,沒關係的,好歹我們夫妻一場,只是問話而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若是平常,終黎傾是怎麼也不可能做出直接闖進來這樣的舉動的,只是現在他現在的心境與以前是完全不一樣了的。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傢伙居然會混進這個地方來。偏偏還沒人能看出來,他不允許有東西能脫離自己的掌控,即便是他以前的手下也不能。
以前的手下,終黎傾終於是嗤笑了一聲,以前的手下,不,不僅僅是以前的,即便是現在,或者以後,一日是他的狗,那便終身是他的狗,想要抗拒,也得先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本事。
「雙生」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一瞬間就像被什麼東西盯住了一樣,陰冷的很,抬頭看過去的時候對上了終黎傾那雙陰騭的眸子,她不由自主的就顫抖了一下。
有什麼東西跟著她一起出來了,終黎傾的眸子一冷,下一秒原本跟著的南宮武一下子就失去了印象,什麼都感知不到了,像是被困在了某處一樣。
他的心一緊,怎麼會這樣,終黎傾是能夠看見他嗎?只是這怎麼可能,除了雙兒和玉竹,這世上還有第三人能看見他!這時候將他鎖在這裡面的又是誰,是終黎傾?他有什麼樣的力量居然能鎖住他?
那雙兒現在豈不是一個人面對終黎傾!想到這裡南宮武是怎麼也平靜不了,他試著往前邁步,不出意料的被反彈了回來,他好像被關在某處地方似的,沒人能知道的地方,若是終黎傾不將他放出去,那恐怕是要在裡面待到魂飛魄散的。
終黎傾隨手一揮將南宮武困住了之後,當真是將周圍清理的只剩下他和「雙生」。
「雙生」瑟縮了一下,開口:「你……來這兒幹嘛?」
終黎傾的眸子里儘是怒意,上前一步用手捏住了她的脖子,聲音就像是九重天上的寒冰:「怎麼?你能待的地方我就不能來?要是我不來的話我怎麼會知道你背著我做了這麼多好事兒呢?」
「雙生」的呼吸有些困難,她掙扎著想要逃脫,卻又被他捏的死死的,一步離不開,呼吸逐漸弱了下去,她的一張臉漲的通紅:「你,聽我,聽我解釋。」
終於「雙生」在他的手掌下還是出了聲來,終黎傾看著她的臉色由紅轉白,再到缺氧嚴重時的黑,再她幾乎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將她扔到了一邊:「說,我倒要看看你能給出什麼解釋來。」
「雙生」彷彿一瞬間活得了新生,大口大口喘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開了口,語氣卻是帶著些輕蔑:「我為什麼做這些,你不也獲得好處了嗎?你以為那些每日飄進宮裡的死靈是哪裡來的?你不是很清楚嗎?不也是照樣接受了?我以為殿下早就知道了才是,你跟我,不一直都是一路人嗎?」
「雙生」說著話的時候逐漸朝他靠近,手觸摸到了他的臉,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質問我的時候你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我呸。」
終黎傾還沒有反應過來,臉頰上有些紅腫了起來,「雙生」這一掌是帶了內里的,不一會兒終黎傾的臉就肉眼可見的紅腫了起來。他瞪大了眸子,從來都不會想到自家居然會被自己手下的一條狗咬了,這一巴掌,他多少年都沒有經歷過了,這個卑賤的東西居然敢打他?
窒息感再次傳來的時候,「雙生」早已有了預料,她甚至不再掙扎,突然感覺就這樣死了也挺好的,至少她想要做的事情都完成了,她也沒什麼留戀的,唯一放不下的大概也就只有……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終黎傾又放開了她,她困惑且不可思議的看過去,卻見對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撫著她的臉:「不要怕,我不會殺了你,至少死了太便宜你了,償還不了他經歷過的。」
說著他一把將地上的女子拎了起來,就那麼拖著往門外走去:「我要你親自經歷一遍,我要你將你附加在他身上的,都經歷一遍,那些痛苦,你也該享受一番,這才公平。」
一路從此地走出去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沒有半分的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兩個人的存在,自己干著自己的事情。
原本連死亡都不畏懼了的「雙生」突然就害怕了起來,未知的永遠都是最恐怖的,她見識過終黎傾折磨人的手段,真的是生不如死,以至於她現在想起來的時候還毛骨悚然的開始顫慄了起來。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她啞著嗓子開口問道,心裡止不住的害怕。
終黎傾不說話,拖著她只知道往前走,「雙生」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了,心裡的害怕都只能藏進心裡,畢竟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還有什麼話可說。
他不要自己的命,那些以前她旁觀的折磨人的法子現在是要在她身上一一演繹一遍了嗎?
「雙生」心死如灰的被拖著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再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到了某處地方,黑暗的很,她感覺到終黎傾將她丟下了,她心中一喜,連忙爬起身來要跑。
下一刻有光照在了她的身上,「雙生」慌忙的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自己是在某處的高台上,下面全是坐著的看客。有什麼東西抽在了她的后腰上,逼得她不得不往前走了一步。
下面的男人們開始起鬨,一個個看著她的目光貪婪而噁心,讓人不由自主的抗拒,但是身後是牢籠,裡面鎖著什麼東西,她好像能聽見野獸的吼叫聲。
「競價啊,怎麼還不把價格掛出來?」
「是啊,倒是快點啊,我們沒那麼多的時間去等。」
「快點快點別磨蹭,這個人我今天定下了,你們都讓讓。」
「這麼俊俏的妞你打算一個人獨享?做夢呢!」
下面好像有人打了起來,若是平常時候有男人為自己打起來,「雙生」還能覺得是自己的魅力太大,但是她站在這個檯子上,只感覺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