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這邊雙生在別人家裡過起了豬一般的日子,本來準備就在這裡過上一天就走的,誰想到這雪越下越大,現在出去的話可能不一會兒就會被雪給覆蓋了。她在這裡也不敢隨便出去走,那小廝說了除了這裡的一塊地方她也不能再往裡走了,不能驚擾了人家主人。

  於是雙生幾乎在屋子裡除了吃就是睡,過了快要兩天了,每天都有人送飯過來,也省得她出去走動,只是這一直在人家家裡蹭吃蹭喝的也不太好,看了看外面的雪,好像是小一些了,沒有昨天那麼大了,要是下午還這樣的話,她就辭別了主人上路去了。

  還是得早點找家旅館住下來才好,在這裡總感覺欠了人家的。雙生百無聊賴的往外看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從那邊走了過來,看起來是個女子,與她剛來的那日見到的好像是一個人,身形相似。

  雙生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要不要進門去將門帶上,只是再一想,自己這腦袋上也捂得嚴嚴實實的,即便是遇見了也沒什麼問題,再者,她已經在屋子裡窩了兩天了,整個人都快傻了。

  柳宇雖然交代了家裡的人不要隨便出去亂逛,這幾日好好的呆在屋子裡,但是畢竟來的只是個女子,所以柳檐他們這一小輩也沒把他的話多當回事兒。

  柳檐曾經聽人說過,這下雪的天里,可能會有雪兔。自己家裡是肯定沒有的了,早就探查過一番,山莊外面倒是有可能,畢竟外面的植物比較多,也多是泥土地。柳檐是一個人出來的,本來柳宇就交代了不能隨便出去,她要是想帶人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說不定還會把她扣下來。

  再說了,抓兔子也不需要多少人幫忙,就那麼白白的一團,能有什麼難的,憑她的身手肯定手到擒來。

  柳檐沒打算從山莊門口走出去,那些個守門的侍衛肯定會把她攔下來的,所以她轉了個方向,準備爬牆出去,於是就來到了雙生所在的屋子這邊。

  其實柳檐對柳宇還是有些害怕的,想到了父親說過不要接近這邊,那邊住了個外來的人,但又聽說是個女子,她自然還是有些好奇的,她倒是想看看那個女子,這麼大雪的天氣居然一個人上路,也算是個豪士了,所以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她就走了過去,直接往那邊而去。

  遠遠的看見了一個人披著個什麼東西站在門口,柳檐有些不大確定,但是又加快了腳步,生怕那個人就那麼又關上門進去了。這都到了門口了,她要是再不見上一見,豈不是太吃虧了?

  雙生見那個女子加快了腳步,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面貌逐漸也就清楚了,看起來很嬌俏的一個女子,臉上還有些紅撲撲的,身上的襖子依舊是粉紅色的,襯得人越發的嬌俏可人,一看便是嬌生慣養的小姐。

  她走到自己面前還有些局促,倒是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於是雙生先開了口:「小女子見過小姐,感謝貴山莊的收留之恩。」

  柳檐本來還尷尬著,聽見這一聲清脆的聲音倒是一下子緩和了心神,只是看著她還披著那皮毛似的東西,將臉都遮蓋去了大半,有些不悅,開口道:「為什麼不把身上的衣服除了見我?」

  雙生將自己的那件皮毛大衣又往上拉了拉,而且將自己裹得更嚴實了:「小姐還請見諒,小女子身體不適很好,出了這門來冷的很,再者小女子長的也有些丑,怕污染了小姐的眼睛。」

  丑?柳檐倒真是沒想到,這女子的聲音是真的好聽,該不是很醜才對,但是聽她這麼一說,也算是理解了,這要是因為面貌不願見人倒是也可以理解,畢竟沒有一個姑娘不是愛美的,自然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臉之後對自己指指點點。

  雙生見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半餉沒有移開視線,連忙開口轉移了話題:「小姐這是要去哪裡?外面的雪比較大,現在出去別再受了涼。」

  說到這個,柳檐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來幹嘛的,她是出去找雪兔的,怎麼在這裡耗著了?只是這高牆她大概也爬不出去,得找個助手才是,於是她也就選擇了告訴眼前這個女子:「我要出去抓雪兔,你要一起嗎?」

  看她的樣子,雙生就知道她這是背著自家大人出來的,不然也不會走到這邊來,肯定去山莊正門那邊出去。

  柳檐自然是希望有人陪自己一起出去的,她可沒自己出去過,還是有些怕的。雙生想了想,外面不確定因素也挺多的,這個女子看起來也就是很傻的模樣,要是遇見些什麼事情,是肯定不會妥當處理的,再說這樣子也是好看的很,別再被人看上抓了去。

  這山莊的主人也是個好心的,收留了她這幾天,那自己幫他看照著些也是應該的,於是雙生當即也就點頭答應了,表示要跟她出去。

  柳檐想了想,開口:「那邊圍牆比較高,我們這怕是出不去,你屋子裡有桌子或者凳子什麼的嗎?」

  雙生沉默了一下,將自己的皮毛大衣在腦袋上打了個結,然後就進屋搬桌子去了,桌子不是很寬,也不是很重,但是對於一個女子來說,也是很不可思議了,柳檐親眼見這雙生就那麼把自己屋子裡的桌子徒手搬了出來,本來還打算幫忙,卻見她的氣息穩的很,一點都不費力的樣子。

  柳檐看不見雙生的臉,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用了過度紅了臉,只好問了句:「重不重,要不要我幫忙?」

  雙生搖了搖頭,隨後又想到她躲在衣服下面搖頭,可能外面看的不會死很清楚,所有又添了一句:「不重,我可以的。」的確對於她來說,這桌子不是很重,因為自小就練武,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這五年的沉睡之後,力氣沒有變小,反倒是增大了不少。

  柳檐仔細感受了一下她的氣息,確定她是真的不買拿起那個之後,就帶著她往那邊的牆偷偷摸了過去。牆那邊是沒人守著的,但是會有巡邏的侍衛,所以行事還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雙生將桌子放下,柳檐站上去,往上一跳就夠到了牆檐,手臂用力將自己帶了上去,然後坐在上面等雙生上來。

  雙生遠遠的看著另一邊有侍衛好像正在往這邊巡邏,思考了一下開口:「小姐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去把桌子送回去,別被人發現了。」

  柳檐在的地方比較高,自然看見了那邊的小黑點,知道是有人來了,也不多說廢話,轉身就跳了出去。雙生則是抗了桌子回屋去了,然後又趕在侍衛之前,腳下輕點,再加上手臂上的力量,爬出了牆。

  外面候著的柳檐見她就這麼出來了,本來還有些疑惑,轉念一想,這大雪天的,人家敢一個女子自己孤身一人出來,必然是有些防身的本事的,自己若是刨根究底的去問,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山莊建在山腳下面,離山i啊好i還是有一些距離的,柳檐想著得往那邊走一點才好,雙生也就跟在了她的身後,默默的不怎麼說話。

  柳檐本來也是個歇不下來的性子,這一路上不說話都快把她憋瘋了,只是到底是不熟悉的人,她也不好不停的問人家問題,偏偏那傢伙每次就只是回答她的問題,從來不會主動說話。

  好在兩人腳程都挺快,不一會兒就靠近了山。其實兔子也不是很好找,柳檐也並不是就一定要找到只兔子才好,只是想出來玩罷了,自從下了雪,就一直呆在家裡,都快無聊死了。

  雙生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痕迹,沒看見有什麼動物的蹤跡,今天這兔子怕是不太好抓。只是這出都出來了,那就好好的找找吧。

  還飄著點小雪,但是不是很影響視線,兩人剛準備往山裡走的時候,有人騎馬從身後經過,速度不是很快,大概是雪天路滑的原因。

  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柳檐覺得那個背影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那人在距離雙生不到五步的地方過去了,雙生雖然臉捂得嚴嚴實實,但是眼睛卻是看的極其清楚的,那是……錦瑟?依舊是那一身白衣,沒有戴斗笠,像是出來的時候很著急,清晰的能看見側臉,眉眼如畫,在這冰天雪地里,清冷的很。

  柳檐走的要稍微遠些,只看見了個背影,沒看見正臉,隨後湊了過來,問了雙生一句:「怎麼樣?你看清他長什麼樣子了嗎?」

  依照她來看,那人的正臉一定是好看的很,就光憑這背影,就不是那些庸俗醜陋的人。

  雙生搖頭,語氣里依舊是波瀾不驚:「沒有,他騎馬比較快。」

  柳檐遺憾的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去。

  雙生的心裡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錦瑟不在京城裡呆著,反倒是跑到這裡來了?而且他去的那個方向,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是自己來時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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