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情債累累的小仙君(二十一)
「池池,我等的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謝玄清抱著懷裡明顯很怕他的池霧,不對,現在該叫寧池才對。
寧池地嘴唇因為毫無章法帶著刻骨思念地放肆啃咬從原本的嫩粉變得越發紅潤起來。
寧池被抱著壓向梨花木大床地時候,死死地閉上了眼睛,很害怕,雖然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做了無數個和這天有關的噩夢,但當這一刻真正降臨的時候還是害怕到發抖。
可是意料中的事情卻遲遲沒有發生,客人親了他之後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他不喜歡的事情。
他只是輕輕摟抱著他,是那種很小心翼翼地動作,好像生怕會壓疼他,生怕他躺地不舒服。
他很疑惑地睜開眼,試探著看向他,那人看著他的眼神飽含著情意,是那種他完全接不住地深情。
寧池看了很多話本子,但是他還是不信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客人沒有做其他的事,他只是感到慶幸,但是逃過了今日,往後的日子又該怎麼過呢!
謝玄清看到了寧池眼中地複雜神情,心口泛酸。
他想著自己是不是來的太晚了,如果早些出現,寧池會不會就沒有這麼怕他了,如果不是客人的身份情況會不會有些不一樣。
懷裡的人突然開口打斷了謝玄清地思緒,「客人,你要睡覺了嗎?面具要不要摘下來。」
謝玄清抓住了那隻伸向他臉龐的嫩白小手。
「不必。」
池池沒有看到他的臉,如果用另一種身份出現,他是不是也認不出是他。
這樣懸殊的身份,他自然是會害怕大過感激。
這一夜,寧池起初並沒打算睡過去,可是客人抱著他的時候太溫柔了,懷抱太溫暖,那是多少個小暖爐都無法比擬的熱度,讓他甚至忘記了冬日的嚴寒。
太過溫暖了,挺了一會兒,寧池竟真的毫無防備的睡了過去。
而作為客人的謝玄清,卻一夜沒有合眼。
他找了他太久了,怕一閉上眼,人就不見了,怕現在擁有的只是一場大夢,醒來後會變成一場空。
先魔尊失去了魔心沒有苟活多久便被仙族誅殺。
而在他面前自戕地池霧更像是魂飛魄散了一般。
他找了所有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地方,卻發現,曾經的那些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而現在終於將人找到了,那些藏在心底的話,積蓄了數年的思念卻都無法宣之於口。
寧池是池霧地轉生,但是他沒有池霧的任何記憶,他就算是說了,寧池怕是也只會感到害怕吧,畢竟自己在凡間的話本子里,是個十惡不作地大魔頭。
冒領了暖香閣閣主的身份,卻也只能利用一時。
他想守在他身旁,必然是要另覓他法。
第二日,寧池醒來后,茫然地看著空蕩蕩地房間。
「客人.……已經走了嗎?」
他披上衣服起身,按照閣里的規矩,出閣后的公子小姐是不能再呆在後院的,白日里睡在閣中,晚上便要……
寧池推開門,看到了一張很陌生的面孔。
他很是怕生,又是頭一次在陌生的地方醒來,臉上難掩慌亂。
「你……你是。」
「采春病了,今後我負責照顧你。」男人冷聲開口,聲音低沉沙啞,他身上穿著的粗布衣服鬆鬆垮垮的,但是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見。
寧池在這裡呆了這麼久,見到過很多這樣體型誇張的人,但是那些人多半都是打手,從來沒有見過伺候人的小奴有這樣見狀地。
是鴇母的安排嘛?但是就算采春姐姐病了,上次自己救下的那個小奴呢?是不是又闖禍被責罰了。
寧池有些擔心,在院落里望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然後目光移回面前高大的人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上次伺候我的小奴他去哪裡了?」
謝玄清聽到寧池問起別人,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但是只是一閃而過,很難被察覺。
「我沒有名字,我剛被賣到這裡,不清楚別的事。」
「好吧。」寧池有些失望的低頭。
沒有名字,一個人怎麼會沒有名字呢?
就算是自己,連父母都不知道是何人,也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寧池突然有些同情面前這個有些傻乎乎的大塊頭。
「鴇母可有給我安排新的住處,我想沐浴了。」
寧池身上的衣服單薄,站在門口一直吹著冷風,他問到住處謝玄清才反應過來。
這個身份代入感太差,除了能時刻陪在寧池左右,其他方面的體驗感實在不佳。
但是他也願意忍受。
「那位客人買下了你。」
「什麼?」寧池驚慌的瞪大了眼睛。
「鴇母讓你住在原來的地方,那客人不常來,你不用害怕。」
寧池捏緊了衣角,心中的不安卻因為他的一句話,很快的平息了。
謝玄清毫不顧忌身份直接進屋拿起了狐裘披風,將人裹得嚴嚴實實,但是又怕嚇到他,刻意地保持著距離,將人送回後院的房間后,便去準備沐浴的熱水。
寧池看著他忙前忙后地樣子,抱著小暖爐輕輕倚在自己房裡的貴妃榻上。
他昨夜睡得很安穩,比在這裡的任何一晚都要安穩,那個客人買下他了?花了多少錢?以後還會來嗎?
這些問題通通都沒有結果,沒人能告訴寧池,寧池自己也不敢問。
他只能等著,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至少不用去強撐著笑臉討別人歡心。
榻上地小人安安靜靜的慵懶的像是一隻被人好生眷養地小貓,不被風雪所擾。
支起地屏風後放了一個木桶,桶裡面滿滿的都是熱水,寧池眼裡傻乎乎的大塊頭還貼心的在水裡放了寧池曾經喜歡的花瓣。
可以說是足夠地體貼入微了。
「都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又是這樣冷硬地語氣。
若是別的季節,寧池估計會趕他出去,但是現在是冬天,寧池不想虐待別人。
他沒說什麼,自顧自地解了衣帶留了件貼身的裡衣,然後走到了屏風后。
謝玄清目光緊緊的黏在他身上,直到小人走到屏風后,他只能看到一個不太真切地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