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狡黠
趕跑那群大叔大媽之後，一群不良青年腆著臉就圍到蘇夜跟老者身旁，眉目之間，沒了剛剛對付那些大叔大媽們的凶神惡煞之意，轉而滿滿都是諂媚的笑意。
「老爺爺……」那古怪少女剛剛開口，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立刻改口，匆匆就道：「師傅，這拜師有什麼規矩么？」
老者輕輕咳了兩聲，裝模作樣道：「別叫我師傅，我可還沒打算收你們當徒弟的。」
眾人一聽，臉色紛紛一慌，盡顯失望之意。
可卻也沒有半點的不悅，眾人回想起當初看到這老者出手的那一幕，滿滿都是想學到真真本事，那有那麼簡單的？
古怪少女握了握小拳頭，一臉堅定道：「我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總有一天您會被我們的真誠打動，教我們功夫的！」
一群不良青年立刻紛紛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和。
只見老者擺了擺手，輕聲道：「我是真沒時間收徒，若你們真想學功夫，可以找我孫子學個一招半式嘛。」
此話一出，所有人這才刷刷刷的把目光落到蘇夜身上。
原本若是蘇夜以前那副消瘦的模樣，這些人定然是不相信蘇夜會什麼武功的，可偏偏現在的蘇夜已經健壯了很多，看得眾人只以為蘇夜肯定也是一個會真功夫的人，不由紛紛一喜。
只覺得這個老者的孫子，那必然也是一個功夫了得的人，無法拜老者為師，那拜他為師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唯一讓眾人稍稍疑惑的就只是蘇夜的年紀了，畢竟這些不良青年，可大多都是二十多歲的年紀，而蘇夜呢，一眼看去，頂多才十八歲左右，他們自然會覺得即便蘇夜從小就跟著老者學習武藝，恐怕也不是很強的樣子啊。
被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蘇夜只能尷尬笑了笑，心裡想得全都是怎麼推脫掉爺爺要自己忽悠這些人的『好意』，雖然有這樣一群人當小弟，確實可以解決很多麻煩，可他們本身也就是一個大麻煩啊。
平日里素來都是獨來獨往的蘇夜，最多也就會跟崔隆這麼一個朋友扯扯淡而已，這一下子要是跟這麼一大群人整日都廝混在一起，還真是不習慣的。
那古怪少女狐疑打量了蘇夜一眼之後，弱弱就問道：「老爺爺，您的孫子有您幾層的本事啊？」
老者摸了摸下巴上雜亂的胡茬，眯眼就道：「反正教你們一招半式什麼的，完全足夠了。」
古怪少女正狐疑不已的時候，蘇夜就先開口了。
「爺爺，你跟我過來一下！」
蘇夜對著眾人尷尬笑了下笑之後，扯著自己爺爺就往一邊走去，那一大群不良青年倒是沒有任何阻攔，任由著這對爺孫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爺爺，我說，他們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啊？」
蘇夜壓低聲音就詢問了一聲，因為沒有多遠，也不敢對那群人隨意投去什麼詢問的目光。
老者無奈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肯定能幫我們解決一些普通的麻煩就對了。」
蘇夜頓時滿是不解道：「你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老者輕聲笑道：「他們大多數晚上，都回去會去附近的山道飈車，而且沒人敢管他們，那他們家裡必然有權有勢的，這點倒是毋庸置疑。」
蘇夜不解道：「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覺得爺爺你非要我跟他們扯上關係才好？」
老者微微眯眼，緩緩道：「有他們幫你，不是能讓你輕而易舉的解決很多麻煩么？」
蘇夜苦笑道：「我是不知道，既然他們是想拜你為師，可爺爺你為什麼把這樣的事情推給我？」
「要是爺爺有時間收徒，教別人武功，那為何一直都沒有教你？」
是啊，以自己爺爺一身的武藝，既然很早之前就有意讓我踏入能力者的世界，為什麼一定要考校我的悟性，讓我成為什麼術士呢？要是他將一身本事，盡數教導與我，我不一樣也會有不凡的成就么？蘇夜不由得慌張問道：「你爺爺，你……你說沒時間，是什麼意思？」
老者頓時翻了個白眼，在輸蘇夜肩頭就是一拍，笑罵道：「我不是說我快入土了！而爺爺一隻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片刻都不容分心的。」
蘇夜這才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自己爺爺口中的重要事情是什麼，可還是連忙道：「再重要的事情，也得先把病治好再說。」
老者無奈笑了笑，看著蘇夜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只能連連應是。
而蘇夜知道不遠處的那群人，既然請他們出手幫忙了，若就這麼趕他們走，未免有些太不講道義了，於是嘆了口氣，滿臉無奈道：「要知道爺爺你早就認識這些人，當初我就不用整天因為沒錢給你治病而愁眉苦臉了。」
「爺爺的病只是一些老毛病而已，說了讓你不用擔心的。」
「什麼叫老毛病，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你自己的病越來越嚴重了么？」
老者乾咳了兩聲，低聲就道：「爺爺怎麼都要在那些人面洽保持高人風範吧？動不動就找那些根本不熟的人要錢，要是爺爺有時間教他們功夫還好，可問題是爺爺沒有時間啊，你不是借了同學的錢給爺爺治病么？爺爺如此煞費苦心的讓你能儘快還清欠你同學的那筆錢，你這都沒看出來？」
蘇夜一愣，哭笑道：「爺爺，你讓我教他們功夫的時候收學費么？可問題是我不會啊！」
老者沒好氣道：「你以為他們想學武功來幹嘛？只要你答應教他們之後，隨便糊弄一下，說什麼武功那種東西，不是一天半載就能學會的，那這樣一來，他們遇到什麼麻煩，需要你出手幫襯的時候，你就可以從中收取錢財，這都不懂？」
蘇夜頓時宛如醍醐灌頂一般，眼珠一亮，是啊，這些人遇到什麼以普通人的手段解決不了的麻煩的時候，自己可以出手幫忙啊，出手一次，還了剛剛欠下的人群，這出手第二次嘛，那可就要收費了。
一時間，蘇夜看向那群不良青年的目光中，儘是某些奸商才有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