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過不去的痛苦
這樣的想法,只是在蘇雲汐的腦海裡面停留了一瞬間。停與留對於自己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她要做的,是向前看。
回到家的時候,宸宸正被王媽抱著。
「少夫人回來了,小少爺正鬧著要找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和宸宸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還是說自己本來就是用他母親的身份存在的,宸宸好像能感應自己回來的時間一樣。
果然,蘇雲汐一把孩子抱到自己的身上,宸宸就笑眯眯的吐泡泡。
「少夫人,小少爺最近都能自己在地毯上爬一會了,只是,看不見您的時候總是會哭鬧。」
家裡面的傭人算著時間其實比蘇雲汐在這個地方的時間還長,但是宸宸只認她一個,當然了,要是席璟南真的想要抱宸宸的話,小傢伙也是很樂意的。
「晚餐已經做好了,我也問過少爺了,他不回來吃飯。」
最近跟進了一個地產的新項目,席璟南好像每天都在辦公室裡面處理事情。
現在蘇雲汐滿腦子想的都是材料的問題,要是有時間的話,必須要去一趟撫州,不然自己心裏面這塊石頭放不下啊。
但是現在自己手上在照顧宸宸.……
要想在席璟南那個地方得到允許,恐怕比登天還難。
現在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初稿給完善了,蘇雲汐想的便是項鏈,比起耳環和戒指,項鏈的發揮空間更大,而且,材質更加的直觀,兼顧了簡單和困難,初稿的設計圖一定要精確才可以。
而蘇雲汐最開始給Alle
看的設計稿,現在也在席璟南的辦公桌上。
「知道我是什麼想法,你現在的變化很大啊,新人賽不是有白冰嗎?你在擔心什麼?」
對於席璟南這麼彆扭的想法,周明洋理所應當就認為席璟南覺得蘇雲汐的設計或許會給白冰帶來挑戰,雖然他本身很看好這版的設計圖,但是真的想要完工的話,實在是有些困難,那設計和珠寶的材質必須要相輔相成才行。
席璟南臉上一片的漠然,雖然設計這方面不是很懂行,但是蘇雲汐這東西看起來就不是那麼好做的。
「這個材料應該不好找吧。」
「當然了,不然白冰可以直接下來了,我只是想看蘇雲汐在這次新人賽上的表現會怎麼樣,珠寶大賽雖然不能直接參与設計,但是我會提高她的參與度,這樣也不算是辜負她的天賦了。」
白冰算是集團保送的選手,蘇雲汐算是個特別驚喜。
「知道了。」席璟南便掛斷了電話,尚歐隔著玻璃,看見了自家總裁複雜的表情。
正想著問合作項目的事情,卻看見總裁似乎是想要回家了。
尚歐立刻到了門口,卻聽見席璟南吩咐去濱江,似乎是想要在那個地方坐一坐。
濱江……怎麼想到去那個地方了。
不過,尚歐還是安排好了司機,盡職的跟在席璟南的身邊。
果然,又到了這個地方,尚歐有些不忍心,不過每次總裁想要到這個地方來的時候,似乎都是因為心裏面有什麼事情。
「沒想到,已經快要半年了。」
是了,這就是當初席承北還有林若琳去世的地方,那件事情之後,每次回家都會特意繞開這條路,但是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又過來了。
「這樣的人,究竟值不值得原諒呢?」
尚歐聽出了語氣中的動搖,但是下一秒,席璟南就把手中的酒杯給捏碎了,雙眼猩紅。
「送我回去。」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尚歐卻明白,今天晚上或許又會有事情發生……
在公司裡面,或許還能用自己的身份幫著蘇雲汐,但是在家裡面,所有針對她的事情,都必須要她自己去面對。
席璟南在車上喝了很多酒,一個人有些頹喪的坐在輪椅上。
蘇雲汐正在電腦面前瘋狂的改稿,恍惚間聽見了下面的動靜。
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這個動靜越來越大,蘇雲汐怕吵著宸宸睡覺,就趕緊下去看,卻發現尚歐有些擔心的看著席璟南,順便還把這個表情送給了自己。
「這是怎麼了?」蘇雲汐看著癱軟成一團的席璟南。
「今天總裁去了濱江。」
蘇雲汐扶著輪椅的手微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還有家裡的傭人,等明天好了之後,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尚歐點頭,默默的離開了。
馬叔正準備把席璟南背著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人卻醒過來了。
「你們都先出去。」
蘇雲汐一聲不吭,等著最後一個人把門給關上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在這個地方擺上大哥和大嫂的照片嗎?」
這個柜子是車禍之後搬過來的,當初放上了席承北和林若琳的照片,但是沒過幾天就被席璟南給撤下來了。
「因為我每次看見你像一個髒東西纏著我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那天的事情,你就是那張遺像,要是沒有你,你說,所有的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席璟南扯著蘇雲汐的頭髮,她有些吃痛,半跪下來。
「那裡!擺的應該是我大嫂最喜歡的茉莉花!那裡擺的應該是我席家的全家福!那裡擺的應該是宸宸所有的照片!你說,你究竟該不該死?」
席璟南順勢掐住了蘇雲汐的脖子。
「你以為一個新人大賽就能贖清你的罪孽?你以為,你能夠代表席家去參加珠寶設計大賽就能把所有我失去的一起給找回來?」
席璟南撲通一聲從輪椅上掉下來,外面的馬叔看著干著急,但是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自己不能進去,蘇雲汐的頭被席璟南按在地上,背脊處突然有溫熱的感覺,蘇雲汐看著席璟南的腿。
要是自己當初把那人給控制住,這一切不會發生,席璟南還是那個不近人情的席家二少爺,而自己也還是個平凡的打工妹。
手底下的人沒有一絲掙扎,但越是這樣,席璟南就越恨。
「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你在公司裡面受的折磨也是應該的,你現在所有的苦痛都是你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