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它們來了
就更多醒來之後，師叁還是放出來了自己的獨眼巨人給地下的研究部門研究。
哪怕大概率研究不出來什麽東西，但起碼大義上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師叁的幹脆也讓對策部門給予了他更大的信任，在通過了精神汙染抗性和意誌穩固度測試之後，一些具有汙染性的模因型特殊事件資料對他開放。
更多的資料沒有揭示更多的真相，或者說沒有人敢去確認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如同篩子一般被入侵，擋下了所有，但至今卻仍沒有能夠向外擴張的能力，無論是至今未能研究明白的空間封鎖，還是那包裹著整個太陽係的黑障區，都沒法突破。
哪怕是自覺已經有了拚命一擊毀滅行星之力的少數強者，麵對那又厚又黑的黑色屏障，也難免在心中生出絕望之感。
能夠通過黑障區的東西很多，卻不包括從黑障區裏麵出去。
就如同空間門/傳送法陣一般，從外麵到來比從裏麵出去簡單許多。
在有記錄以來，通過黑障區的能交流生命體隻有異蟲一族，但異蟲已經全滅了，而它們之前也沒有在與藍星一方的交流之中留下香瓜你的記錄。
除了知道曾經的異蟲並不止那幾條利維坦，而利維坦的巔峰也並不隻是能夠摧毀一個行星以外，藍星一方對異蟲的了解屬實不多。
直到它們前天光速死亡，然後被藍星上的各個秘密部門瓜分遺產，藍星一方對它們的了解才稍微多了一些。
微不足道的一些。
在它們極為堅決的自滅之下，藍星一方能夠了解到的不多，但也足夠藍星一方估計它們見到的東西有多麽恐怖了。
但未知的恐懼早已已經承受許多年了，特殊事件的“刻意感”在這麽多年之內在已經被多次討論，沒有答案，大概也不需要答案。
能堅持到如今，不過是一份責任，一份堅持，或者說，就連這些秘密部門，也不知道自己等人為什麽能夠堅持到現在。
金屬牛頭巨人的研究還在進行，對獨眼巨人的研究也同步提上日程，師叁的力量得來容易，直接來源於獨眼巨人身上“能力”根本沒法主動進行修煉。
已經隱隱知道獨眼巨人所在“體係”的師叁反而是在思考著一些東西，雖然以普通人的視角來思考有點滑稽可笑。
但是……
“根據多年經驗，牛頭隻是第一個，至於後麵是馬麵還是別的麵，那就不知道了啊。”再一次關上了看了也沒啥大用的資料，師叁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著金屬巨人們到來的那一刻。
藍星之上的氛圍開始逐漸改變，但這種氛圍的改變卻僅僅局限於知道這個世界平靜表麵下真相的那些人，或者不是人的那些生命。
但都是為了那些人們，也是為了自己的家園。
隻要仍有一人不死，藍星的普通人們就不會受到幹擾。
巨大且堅固的複合結界會隔絕開所有的普通人，之前處理的特殊事件中所有的資源都會利用起來，作為戰鬥儲備，已控製的特殊事件主體也會被派上戰場。
實質上，獨眼巨人也被當做特殊事件主體，不過，在得到王瑬翠武道意誌的認證之後，就直接撤銷了對師叁的監控。
這並不符合程序，按照一般的流程來說，哪怕是王瑬翠以國家級強度的武者名義作為擔保，師叁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就得到接受和一大堆的權限。
但在此之前，所有的推演都指向了師叁，獨眼巨人和牛頭人的聯係已經被確認，種種跡象表明，師叁，一定是重點中的重點。
隻是具體有多重要，並不知道，但大概不會是敵人……
大概吧。
……
神算子依然呆在自己的運算基地裏麵，通過自己那早已非人的大腦配合龐大的計算機列陣進行著推演。
公式早已經優化到他如今能夠做到的極致，現在他隻是在不斷地輸入著信息，粵省總局那邊發過來的，從獨眼巨人和牛頭巨人身上得到的各種信息。
不過，各種檢測儀器上發來的信息也不多，已經變成灰白色的牛頭巨人能夠被肆意研究，但是那還未被師叁完全掌控的紅色獨眼巨人卻有著極為誇張的強度。
能夠研究的點不多，但整個獨眼巨人的立體建模和體重還是能夠測量一下的。
在師叁的配合之下，也能夠測試出如今在是撒的操控下，獨眼巨人的力量。
切實達到了能夠動搖大陸架的程度，以東夏的評定標準，就是妥妥的國家級。
這還僅僅隻是獨眼巨人的一部分力量。
“再生，神速，力量，分解。”神算子的腦海中流過能力的名字，然後隨意地丟入了公式集群之中。
所有的信息匯聚於一爐，如果是仙道之類的算法，怕是的具現出龐大的算陣，但在如今東夏推演第一人的腦海之中，所有的信息都化作純粹的數字，投入那早已設定好的鵝公式列陣之中。
計算，驗證，再計算，再驗證。
在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後，最終的結果一定會出現。
雖然一直都會指向師叁，但還是會有能夠窺視到的其他信息。
這大概也是除了師叁以外，這個星球的一線生機。
“為什麽他會是……這個世界，到底是為什麽存在呢？”疑問繚繞在他的心中許久許久但是卻也得不出答案。
他曾經以為計算是沒有極限的，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隻要能夠找尋到合適的邏輯，所有的問題都應該有一個答案。
他曾經是一個偏執的人，但好歹，他出身在東夏，東夏古法確實有其可取之處，相對極致追尋真相，極致追尋答案的冷酷計算。
感覺，倒是東夏古法更為看重的東西，通過直覺來進行感知，通過心來與心進行交流。
神算子的算法沒有算出來最準確的答案。
但是以東夏古法卜算來進行驗算，再衝師叁這個最終答案的周圍進行模糊的感知。
被師叁這個龐大目標所屏蔽的信息逐漸流出。
在更多信息逐漸投入之後，如同增壓了一般，龐大的複雜計算公式輸出答案的速度同樣緩緩加快。
無論是那早已化作非人態的大腦，還是通過光纜與他的大腦連接在一起的數據矩陣都隨著速度的提高開始了超頻。
信息的投入甚至逐漸形成大勢連神算子自身都無法阻止，就如同具有了慣性一般，他冷靜地喝了口液氮，給自己逐漸升溫的大腦降了降溫，信息依然在流動著，哪怕是在他的大腦之中進行運算，他也沒有那個精力完整地去琢磨每一條公式的演變。
公式列出就是為了讓信息流自動進行運轉，在他的大腦轉化之下，信息流本身也帶有著實質的力量。
隻是現在，那來源於金屬巨人的信息，有些無法抑製了。
他自己的大腦還能夠通過液氮進行降溫，而身後的計算機列陣的升溫已經近乎無法抑製。
“啟動緊急降溫程序。”雖然腦袋已經冒煙了，但神算子依然還有餘力下達指令。
特殊的計算機列陣直接向地板下沉降，白色的地板折疊起來，露出了列陣下的藍色透明液體。
連帶著線路，占地足有過百平方米的超級計算機列陣帶著高溫直接沉入了了藍色透明液體之中，高溫開始對液體進行加熱，但液體的循環已經開啟。
藍色的透明冷卻液不斷更換，流經冷卻室冷卻之後的液體再度灌入冷卻池之中。
計算中產生的高溫極為誇張，波瀾不驚的藍色透明液體池內已經有了上百攝氏度的高溫。
數據依然從端口處不斷地輸入著，遠在粵省的研究所已經開始嚐試對那根依然有著金屬色澤的牛角進行測試。
重量，密度，強度，具體能力的發生原理。
一項接著一項，重量，在改變，密度，在改變，唯有強度如故，如一開始和王瑬翠的刀刃碰撞一般堅硬。
兩根牛角大概是分開插在黑色牛頭上，隻要稍稍深入，連帶著牛頭上的裝甲一同砍下，就能夠在不觸碰牛角本身的情況下整根拿下。
王瑬翠之前在和牛頭巨人戰鬥的時候被重力控製能力所束縛，強行引導她的攻擊向著牛角撞去。
在師叁一發分解射線直接分解掉另一根牛角後，牛頭巨人的重力控製能力下降了許多，被王瑬翠一刀砍下。
如今仍帶著部分裝甲的牛角好像已經沒有了對重力的控製能力，安靜地任由研究。
但因為沒有基礎的體係，研究部門沒有辦法解析具體的原理，隻能夠進行各種各樣的測試。
關於牛角的信息有著更為誇張的慣性和重量，神算子身後那淹沒在冷卻液裏的列陣已經開始逐漸冒泡，藍色透明的冷卻液已經開始逐漸被加熱到沸點，接近355攝氏度的沸點。
能夠做的測試已經做完，最後的信息已經發到了神算子腦中，那是總量和密度的變動規律。
黑色的機箱已經開始隨著升溫變得赤紅，不斷流動著的藍色透明冷卻液開始沸騰，就連神算子的頭發，也已經隨著溫度的變高而幹硬蜷曲。
隨著腦殼的逐漸升溫，那頭發也開始燃燒起來，哪怕神算子不斷往自己嘴裏灌液氮，也無濟於事。
“算了。”神算子搖了搖頭，頭上的頭發已經化作焦炭，屬於人類的皮膚也變黑碳化，露出下麵已經是金屬的腦殼。
盤坐在地，手中的液氮不再往嘴裏灌下，被神算子直接潑灑在頭頂，激蕩起誇張的白霧。
在巨大罐子內最後一滴液氮落下之後，神算子抬手拔下腦後的插管。
頭部的大部分金屬頭骨已經裸露在外，他站到了紅色的按鈕前用力按下，湊到麥克風前，那被高溫弄得有些沙啞的嗓子發出聲音，
“它們來了。”
“就在.……”
“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