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男人怕什麼怕

  兩名護士推著兩個老舊的嬰兒車過來，恭喜他喜得龍鳳胎。

  「這是哥哥，四斤二兩，下午四點35分生的。」

  「這是妹妹，四斤一兩，下午四點42分生的。」

  蘇昀趕緊問，「我老婆現在怎麼樣？她沒事吧？」

  他這反應給護士們增加了幾分好感。

  她們是極少見到當爸爸的，放著眼前的孩子不問，首先關心的是老婆。

  「她人沒事，就是生產的時候有些累了，馬上就出來。」

  「來，我給你看看這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紅通通的，小小的，瘦瘦的，看著只有巴掌大。

  看著收拾的很乾凈。

  不像別的孩子，生下來帶著白乎乎的胎脂。

  「哥哥的四肢是健全的吧，眼睛鼻子耳朵也是健全的吧……」

  「妹妹也是，這是五根手指，五根手指，五根腳趾……」

  檢查孩子們的外觀沒有畸形，蘇昀稍稍鬆口氣。

  兩個孩除了穿著一藍一紅衣服顏色區分小衣服，就綁著布尿片。

  長著乍看都一樣。

  蘇昀發現，哥哥的頭髮多一點，妹妹的頭髮少一點。

  看著他們熟睡的小臉，回想上輩子他們發青的屍體，他眼眶一紅。

  此時，李婉婉在醫生的攙扶下，跟企鵝似的挪出產房。

  中途，護士找蘇昀要了一件乾淨的衣服。

  她現在穿的是一條結婚前的碎花裙，整個人十分虛弱。

  蘇昀接過醫生的手，給她一個個大大的擁抱。

  「婉婉，辛苦你！」

  李婉婉豁出去了半條命，拼盡全力生下的兩個孩子。

  有蘇昀這句話，都值了！

  其中一護士一臉羨慕的跟醫生說。

  「他們真恩愛，這爸爸首先問的不是孩子，而是媽媽怎樣！」

  「我工作這一年多，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爸爸！」

  「找這樣的男人嫁了，挺值得！」

  護士大嗓門，說的李婉婉都不好意思了。

  反觀蘇昀跟沒事人似的，從口袋裡拿出三個紅紙做的紅包。

  「圖個喜慶，圖個喜慶！」

  護士們看一眼醫生。

  醫生笑著收下，「那我就沾沾你們這福氣了！」

  兩個護士歡快的收下。

  他們不僅覺得蘇昀是個好老公，還長得英俊，更會處事。

  病房離產房不遠，走幾步就到了。

  隔壁床老太太一看是龍鳳胎，叫起來。

  「哎喲，好福氣啊，一下兒女雙全！」

  「這小模樣長得真好看，看著體質就好！」

  李婉婉躺下，醫生給蘇昀叮囑如何照顧。

  「一會給她墊幾張紙，沒紙就墊個乾淨的毯子什麼的，勤換知道不。」

  「等孩子餓了就讓她喂，喂不出來多試幾次！」

  「等她餓了你給她準備點稀飯喝，不要吃米飯什麼的！」

  又讓李婉婉有體力了，就多下床活動活動，有助於排惡露。

  「就這些吧，我今晚上值班，有什麼事去辦公室喊我。」

  醫生走後。

  蘇昀按照醫生的指示，給李婉婉墊衛生草紙。

  「我，我自己來……」

  「不用，你躺著，我來就是了。」

  蘇昀這才發現。

  李婉婉就穿了一條裙子。

  因為順產的緣故，加上要排惡露，暫時什麼都沒有穿。

  李婉婉見蘇昀發現，尷尬的一張臉通紅。

  蘇昀笑了笑，「都是夫妻，用不著害羞。」

  他們婚後兩個月就有了孩子，要說感情，都是搭夥過日子。

  「看不出來你瘦瘦的，卻是個有力氣的，生的這麼快！」

  「想當初我生頭個時，塊頭比你結實，沒想到生了兩天才生出`來。」

  「疼的喲，我大晚上的來回走來走去……」

  早生少遭罪！

  「現在你一個人照顧仨，就沒有老的過來幫忙，搭把手的？」

  蘇昀正在用開水燙奶瓶，李婉婉一臉心疼錢的樣。

  「我哥那邊有個小孩，我媽照顧孫子去了。」

  蘇昀大哥在外地打工掙了一些錢，正好趕著老婆生孩子，就叫蘇母過去搭把手。

  當時母子二人正在鬧氣。

  蘇母一怒之，跟著同村一親戚，坐三天的綠皮車到了大兒子那邊。

  結果剛走，李婉婉後面就有了。

  老太太一聽，生出擔憂。

  「那兩個孩子怎麼照顧喲……」

  蘇昀涼了一些開水。

  「來時我讓人通知了丈母娘，讓她幫幾天忙。」

  老太太神色這才好一點。

  「那還好，雖然最近活多，可是女兒生了娃兒，總要幫忙帶段時間吧。」

  李婉婉見蘇昀從開`始忙到現在，心裡熱帖又感動。

  結婚至今，蘇昀終於像個做丈夫的樣子。

  「你休息一會吧，擦擦汗。」

  「我不累，我開心的很，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

  「……」

  他這一刻，才真真切切有一種重生活過來的感覺。

  忙完手頭的活，蘇昀來到嬰兒床邊。

  目光溫柔的注視兩個小天使良久。

  「婉婉，我們給孩子取什麼名兒？」

  李婉婉自然是問他。

  「你讀書多，你來取。」

  都說小孩子賤名好養活，蘇昀那會就叫什麼屁娃兒。

  等到了七八歲，還叫這個名字。

  蘇昀的大哥比他還不如，叫狗娃兒。

  「乾脆叫『開開心心』吧，大名到時候再取。」

  李婉婉嘴上過了一遍這個名字，覺得挺好。

  此時，身為哥哥的開開動`了動。

  『噗噗噗噗』幾聲，一股臭味撲面而來。

  「嗚哇，嗚哇，嗚哇……」

  這聲音洪亮的，身體棒棒噠。

  用的是布尿片，加上夏天的，馬上就能聞見味。

  李婉婉直起身問，「是不是拉了？」

  蘇昀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著急，「我，我怎麼抱啊？」

  他這麼小，這麼脆弱。

  小胳膊小腿的，蘇昀怕自己掌握不了力度弄傷了孩子怎麼辦？

  老太太過來，手把手教蘇昀怎麼收拾。

  「抓住孩子的雙腿往上提，把布尿片扯出來，然後擦乾上面的粑粑，最後換個新的就是了。」

  蘇昀在一旁看的心驚膽顫。

  一個勁兒讓老太太輕點。

  「奶娃娃沒你想的這麼脆弱，別把囟門子和脖子傷到了就成。」

  「囟門子是什麼？」

  老太太把嬰兒的小帽子一打開，「這個就是。」

  蘇昀呼吸一窒。

  就看見嬰兒頭頂有塊軟處，隨著呼吸起伏……

  「要給孩子洗PP吧……」

  剛才換尿片時沒洗PP，蘇昀覺得不好，大熱天的怎麼行。

  老太太不以為然。

  「擦乾淨就成了，你要洗就洗吧！」

  蘇昀兌好溫水，用手腕的皮膚試了試溫度。

  正忙著，隔壁床的心心噗噗噗幾聲。

  和哥哥不同，她似乎被嚇到了，哇一聲就哭了。

  這一哭，蘇昀頓時心亂如麻。

  又聽老太太叮囑。

  「可千萬別把貼紗布的肚Q眼碰到水，那發炎可了不得。」

  蘇昀，「……」

  老太太見他杵著無從下手，嘴上開始嫌棄。

  「一個大男人怕這怕那的，不會問出題的，你放心！」

  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蘇昀終於把開開的PP洗乾淨了，又找來爽身粉擦上。

  這還是他看別人帶孩子時，學來的。

  這爽身粉不像幾十年後包裝的精緻。

  現在就一`個小袋子裝著，分量不少。

  用粉撲給開開收拾的乾乾爽爽的，小寶貝終於安靜了。

  收拾完這個，還有那個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