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妖帝：先穩一手
時間一晃過去三個月，北域的混亂最終還是引起了域外勢力的注意。
龜縮在妖獸大森林中的妖帝就是其中之一。
妖帝放出神識感受了一下，發現北域的高層戰力竟然已經十去其五，剩下的一半還大多都是魔道中人，它頓時覺得自己又行了。
花了七八天籌集兵馬後，它率兵衝出妖獸大森林，直撲大鳳帝國的邊境。
百年前浩然宗屠殺他妖族千萬族人，拿他五個孩子的血肉煉丹的血海深仇，他一直都記著。
「可惡的人族，今日我就要用你們的鮮血，祭奠我的孩兒！」
報仇歸報仇，妖帝也不是個傻的。
在他的感應中，有一個從沒有見過的強大氣息。
氣息之強橫前所未見。
妖帝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斤兩，不認為自己有絕對的把握能戰勝他。
他不確定這個強者對妖族進攻北域的態度，所以沒有讓手下放開手腳去殺，而是穩一手，先騷擾騷擾邊境線上的城池再說。
到時候是戰是退，隨機應變。
大鳳帝國邊境上的妖獸突然數量激增，守衛防線的軍隊顧頭不顧腚，捉襟見肘。
妖獸很快發現了大鳳帝國兵力不足，更加變本加厲，開始屠村。
士兵們每天不是在支援村莊，就是在支援村莊的路上。
用疲於奔命來形容一點不為過。。
但每當守軍跑到地方，村莊里的人早就被殺得乾乾淨淨了。
連續幾天下來，邊民損失慘重，獸潮的侵略範圍也有了朝內陸發展的趨勢。
奕歌除了增派兵力，並沒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大鳳帝國的邊疆很長，直接接壤的小國多達14個，地形又不太好，無險可守的城池足足八座。
這還不算那些橫亘在兩個國家之間的小村小鎮。
自從損失了三十萬精兵，大鳳帝國的軍隊就出現了非常大的缺口。
現在就算將正在訓練中的人全都派上去，也不夠填補千瘡百孔的國境線。
而妖獸大舉劫掠背後的原因，她想不到，也沒有精力去細細思索。
皇宮的消息自然是跟豹王共享的，此時豹王也對著地圖陷入了沉思。
這些妖獸是瘋了還是傻了，出來搶劫不搶仙門反而霍霍凡人？
搶凡人也就算了，還光在邊境線上打擦邊球。
怎麼，森林裡的環境不好了，跑到外面來訓練幼崽來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次事件的背後沒那麼簡單，妖族如此行事，大概率是在忌憚著什麼。
「你帶上我們的人，儘快搞清楚妖族到底想幹什麼。」豹王對著手下說道，「再派一個人到兵工廠那邊，催一下新一批的神屠，讓他們在七天之內趕出來！」
「是！」
……
另外一邊，大鳳帝國邊境守軍的營帳內。
從主將到副將，臉上都掛著難掩的疲憊。
「諸位，求援信我已經送上去了，但我們不能光指著天恩浩蕩。」主將率先打破了沉默，「再這麼下去，住在邊境上的百姓就要被屠殺殆盡了！」
副將們紛紛低下了頭。
妖族來去如風，守軍根本來不及反應。
偶爾有能趕上的，士兵們也沒辦法跟妖獸群抗衡。
妖族每次出擊，都是一頭練氣高階的妖獸帶著二三十頭鍛體期的妖獸。
而守軍這邊，也就主將一個人是練氣一重。
所有的鍛體期士兵集中到一起，也不過一百多人。
如果三十萬大軍還在，興許還有希望與妖族周旋。
但現在……
「以前這種事都是仙師來解決的，這次……恐怕也只能等仙師支援了。」一個副將支支吾吾地說道，「妖獸的力量，從來都不是我們凡人可以抗衡的。」
營帳內再次陷入了死寂。
一股絕望的氣息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就在這時，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小將站了起來，朗聲說道：「不，我們還有機會！」
主將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風將軍有何良策，快快說來！」
小將抓起一支毛筆，走到地圖邊上，刷刷刷劃掉了一大片區域：「我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撤退，帶著百姓一起撤退。」
「只要能退到關口內，我們就有險可守，而且兵力也可以集中防禦，不用再疲於奔命。」
「風凌天！再敢擾亂軍心，你休怪我軍法處置！」主將拍桌而起，勃然大怒，「你給我閉嘴！」
風凌天直視著主將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說道：「那敢問老將軍，我劃掉的那些土地是怎麼來的？」
「那是我們周邊的小國，『自願』割讓給我們的！」
「他們根本就沒安什麼好心！」
主將吹鬍子瞪眼，厲聲駁斥道：「你個小娃娃懂什麼，這些土地原本就是屬於我們的！」
「將士們在這些土地上揮灑了三十多年的熱血，你一句話，說放棄就放棄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將軍！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風凌天也動了火氣，將長期的積怨爆發了出來，「自從收復了所謂的失地，長期駐守邊境的守軍增加了多少？」
「五十萬！整整五十萬人！」
「這還不算專門為守軍運輸給養的部隊！」
「五十萬人的糧食，五十萬人的兵甲，哪一個不是天文數字！」
「可這些土地呢？」風凌天戳著地圖，義憤填膺，「不是鹽鹼地，就是沼澤、密林、戈壁。」
「非但不能產出糧食，每年還要朝廷補貼！」
「這種土地，要來何用？！」
主將的氣勢一噎，死死地盯著地圖，臉上的震驚與憤怒交替顯現。
他一直將收復王土視為此生的責任，當年接收這些土地時，他是興高采烈的。
甚至一連好幾天睡不著覺，嘴都快笑歪了。
當時他還奇怪為什麼自家夫人顯得並不怎麼高興，現在想想……
唉，堂堂七尺男兒還不如一個婦道人家的眼光看得長遠，慚愧啊！
良久，主將顫顫巍巍地坐回椅子上。
「風將軍，邊境二十四城百姓的性命，你擔得起嗎？」他嚴肅地問道。
風凌天昂首挺胸，道：「只要將軍能夠給我千支神屠，我願立下軍令狀！」
「好！」主將欽佩地點點頭，「你要千支，我就給你千支。」
「你儘管放手去干，聖上那邊，本將軍去解釋！」
風凌天大喜，立刻行禮：「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