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嗯！這感覺很潤
上官靜嫻回到宅邸時，已是深夜。
整個小鎮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風氣再次讓她震驚了一把。
躺在少女早就鋪好的床鋪上，上官靜嫻又覺得自己應該跟少女學兩手整理內務的功夫。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沒有半夜驚醒，也沒有做噩夢。
不用整天再東躲西藏，上官靜嫻的心思漸漸地就放在了最近發生的大事上。
先是星月教易主，又是金山寺被屠，這短短几天，天魔教的行動也太密集了些。
而且星月教和金山寺並沒有像天霜門那樣，干出禽獸不如的事，即使天魔教滅掉這兩個宗門，最多掠奪一些用不上的功法，還有為數不多的天材地寶。
可以說只能保證不賠本，血賺根本不可能。
但魔道中人怎麼會做無利可圖的事呢？
上官靜嫻百思不得其解。
小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了兩天。
這天清晨，上官靜嫻剛剛睜開眼睛，就聽到門外有人交談。
她附耳在門上，屏住呼吸，聽起牆角來。
「跟隨虎王叛離天魔教的人，查點清楚了嗎？」
「回少主，已經查清楚了，這是花名冊，請您過目。」
「那剩下的人篩查過沒有，有沒有發現虎王留下的暗樁？」
「回少主，都查過了，一共發現了114名姦細，現在已經全部處死。」
「很好，你先下去吧，虎王那邊有任何進展，第一時間通知本座。」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上官靜嫻心裡一驚，手忙腳亂地回到床上，大被蒙頭。
「等一下，別進來！」
「我還沒換衣服！」
然而，房門還是被人推開了。
木質的門閥被葉凡隔空打開，彷彿從來不存在一樣。
「你在教本座做事？」
上官靜嫻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顫顫巍巍地從被子里探出半個腦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葉凡。
葉凡饒有興趣地隔著被子欣賞了一會兒玲瓏有致的曲線，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玩偶」。
「這是我們天魔教最新研製的機關傀儡，不出意外的話，你的聖光領域可以對它們生效。」
「……謝謝。」上官靜嫻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葉凡輕笑一聲，道：「別誤會，這不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你遺落在金山寺的傀儡已經被我們逆向破解了，這三個就算是我們向你購買技術的報酬。」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收拾收拾，太陽下山之前，本座會讓人送你離開。」
「不要！」上官靜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一下子就從被子里彈了起來，「不要趕我走！」
一想到在外面過的提心弔膽的日子，她的委屈就再也壓不住了。
「我什麼都不要，這些機關傀儡我也不要……嗚……算我求你，別把我趕出去，好不好？」
上官靜嫻很想大哭一場，但又怕葉凡覺得她是個死纏爛打的女人，只能把哭聲壓得很低很低。
她低著頭，不敢去看葉凡的臉色，也不敢再多說半個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地板上。
「不行。」葉凡的眸子暗了暗，將桌上的三個機關傀儡塞到她手裡，生硬地說道：「拿好，走！」
上官靜嫻乖乖把傀儡收起，心裡仍然抱著一絲僥倖。
她伸出手，拽住了葉凡的袖口，輕輕搖晃。
「你三天滅了兩個宗門，是不是……是不是為了我？」
「不是，是你想多了。」葉凡冷聲反嗆回去。
「這些天浩然宗的人沒有找上我，是不是因為你暗中派人跟著我？」
「沒有，是你運氣好。」
「你趕我走，是不是怕這邊離天魔教太近？」
「不，是本座不想見到你，你很麻煩。」
上官靜嫻突然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哽咽道：「好，我聽話，我走。」
「我不會讓任何人找到我，我也不會讓自己成為你的弱點。」
「你不用擔心我，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真的……」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上官靜嫻放開了葉凡的袖口，把手腕上的手環摘了下來，放回桌上。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一件黑色風衣突然蓋了下來，遮住了乍泄的春光。
「特製的，可以隱匿氣息，遮蔽身形。」
猝不及防的關心，終於成了壓垮她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上官靜嫻一頭扎進葉凡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哭到嗓音沙啞，哭到幾乎斷氣。
人就是這樣，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即使天塌下來也能咬牙堅持到底。
但只要有一個人關心她，所有故作堅強的偽裝就會頃刻間土崩瓦解。
良久，上官靜嫻的哭聲漸漸止住。
但淚珠還是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掉。
她朝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用靈力從體內逼出一滴本命精血，送到葉凡手中。
「我走了，你注意安全，記得……記得來找我。」
葉凡將精血收好，冰冷的臉色融化了幾分。
「往北走，去柳城。」
「好，都聽你的。」上官靜嫻點頭應下，臉頰染上了紅暈，「你去忙你的事吧，我換好衣服就走。」
「嗯。」葉凡也沒有任何留戀的意思，抬腳便走。
兩人擦肩而過，上官靜嫻突然踮起腳尖，在葉凡的側臉上啄了一口。
葉凡轉身，卻發現她已經縮回了被子里，只留下一個小小的發旋。
葉凡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走出了房間。
離開小鎮沒多久，月•蒼牙就不知道從哪裡貼了上來。
「少主，嘿，嘿嘿，嘿嘿嘿……」
「少主，您這是捨不得擦啊？」
葉凡乾咳兩聲，不動聲色地在側臉上抹了一把：「你來幹什麼？」
「少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看我是繼續『休假』呢，還是回教中護駕啊？」月•蒼牙蒼蠅搓手，賤兮兮地笑了兩聲。
「暫時用不到血爪小隊，你帶著他們繼續潛伏就好。」葉凡把貼身的玉牌給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有緊急情況的話，一切由你全權做主。」
「嘿嘿，保證完成任務！」月•蒼牙嬉皮笑臉地拱了拱手，轉身折返。
身後的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不容易啊，終於捅破窗戶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