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比比東和柳二龍(五)
李良一直站在樹梢默默觀看兩個女人的戰鬥。
兩個容顏絕美,實力強大的女人戰鬥的理由居然是一個男人,他心中默念著那個名字,「玉小剛嗎?」
他原本以為比比東與下面兩人其實是好友,只是為了初戀情人才大打出手。
而很明顯,在和對面那個龍女戰鬥時,比比東一直佔據上風,所以他也就安心觀看起來。
可是,當對面那個魂聖級別的男人出手時,他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別說比比東了,就連自己都沒有把握戰勝一個完好無損的魂聖,他一出手,比比東必敗。
不管之後的情形怎麼發展,李良跳下樹梢,『氣息隱蔽』全力催動,隱藏到了周圍的草叢中。
儘管他對比比東為了初戀情人和自己爭執的事情心存芥蒂,但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他都不能讓她死在這兩個人手裡。
「為了以後的計劃,你還不能死。」他是這樣在心中告訴自己的。
至於有沒有其他因素作祟,他不願去想。
果不其然,魂聖級別的弗蘭德出手后,戰鬥形勢瞬間逆轉。
比比東這個蠢女人也知道自己不是魂聖的對手,拿出壓箱底的外附魂骨來逃跑,可惜仍然不敵四眼貓鷹的神速。
看著她被柳二龍壓在身下,瘋狂掰開身上的尖刺,鮮血也隨之濺射出來的慘狀,李良的心居然感受到了一絲痛楚。
「傻女人!」他在心中罵著,卻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得更深,他必須找到最好的攻擊機會。
柳二龍經歷兩場大戰,只能夠勉強武魂附體,不足為懼。
只有將魂力充沛的魂聖弗蘭德幹掉,他才有可能救出比比東。
他暗中聚集魂力,第四魂技『邪神鉤』釋放,一桿血色長槍出現在他手裡。
但他沒有急著將這隻長槍投擲出去,而是拚命催動『氣息隱蔽』,將長槍的邪惡毀滅氣息隱藏起來,同時也不斷抽取魂力遞送到長槍中,增強它的威力。
隨著魂力的注入,『邪神鉤』槍身上的花紋愈發繁複起來,整根長槍的血色幾乎濃郁成了液體,彷彿就要滴落。
可惜,無論是弗蘭德還是柳二龍,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比比東的身上,只要他們稍微探查一下周圍的草叢,李良的行蹤根本隱藏不住。
終於,弗蘭德手持『黑夜之刃』,要給予比比東最後一擊。
而李良也看準了這個時機,已經有些超出掌控的『邪神鉤』猛力投擲出去。
『邪神鉤』如同一條血色的閃電,帶著毀滅邪惡的氣息,拖出一條血色的殘影,伴隨著恐怖的破空聲,倏忽間襲到了弗蘭德後背,要將他的心臟貫穿!
感應到毀滅性打擊的靠近,弗蘭德瞬間將『黑夜之刃』收回補充魂力,同時自己『武魂真身』開啟,防禦性魂技開啟,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同時,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的他身體微微一側。
傾注了李良大半魂力的『邪神鉤』豈是他倉皇之間操作所能抵擋的?
『邪神鉤』輕而易舉地將他整個人貫穿,一個巨大的空洞出現在他的胸膛和羽翼。
弗蘭德口吐鮮血,無力地倒了下去。
「弗老大!」陷入獃滯的柳二龍終於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去扶起他倒下的身體。
而這時,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他一把抱起地上的比比東,迅速離去。
「弗老大,你怎麼樣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柳二龍哭泣著,她沒有心思去管剛才的白衣男子。
弗蘭德口含鮮血,卻笑了起來,「你終於也為我哭了一次。」
「說什麼傻話!」她大聲咆哮,淚如雨下,「現在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嘶——」傷口的疼痛讓弗蘭德難以忍受,「我的眼鏡里,你幫我找出一顆方形的糖豆和一顆黑色的糖豆,我自己的魂力要用來抑制傷勢。」
柳二龍自然知道他的眼鏡其實是一種特殊的儲物魂導器,她取了下來,分出魂力探入其中,尋找他說的方形糖豆。
她拿出來遞到弗蘭德的嘴邊,他趕緊咽下那顆方形糖豆,讓柳二龍把黑色糖豆吃掉。
吃下方形糖豆后,胸膛處恐怖的空洞居然肉眼可見的長了起來,可弗蘭德的臉色卻更加蒼白,氣息也變得更加微弱。
而柳二龍原本所剩無幾的魂力也在咽下糖豆后快速恢復起來。
她不敢出聲,擔憂地看著他。
「二龍,不用看我,我沒事的,你趕緊將魂環吸收掉,那個人不敢回來。」弗蘭德閉著眼睛叮囑道。
「我,我要守著你。」她此時哪敢去吸收魂環。
「快去!一定要成功吸收,小剛說過,這是最適合你的第七魂環!」他的聲音嚴厲起來,卻忍不住咳嗽幾聲。
柳二龍不再頂嘴,走到暴火龍蜥漂浮起來的黑色魂環面前盤膝坐下,努力調整著自己的精神狀態。
「我必須把這個魂環吸收成功!」帶著這樣的信念,她開始吸收魂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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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懷中奄奄一息的比比東迅速趕回木屋。
他知道,受了自己最強一擊的弗蘭德絕對不敢追擊。
將她放在床上,剝開她身上的紫衣,原本完美無瑕的誘人嬌軀,現在卻皮肉翻騰,血流不止,漸漸將整個床都完全滲透。
「紅色藥草有恢復作用,口服。」想起阿銀的叮囑和水木銀犀小希憤恨的目光,他記起了藍寶石指環中的療傷草藥。
他將藥草拿出,遞到比比東的嘴邊。
雙眼死寂的她卻沒有動作,仍然獃獃地躺在那裡。
「吃啊,蠢女人!」他氣急,對著她咆哮起來。
可她依然沒有反應。
焦急的李良不再顧及她恐怖的傷勢,一把將她的上半身從床上拉起。
然後,他將藥草放到自己的嘴裡嚼碎,榨出了其中的汁液,粗暴地對著她的嘴唇餵了過去。
汁液順著他的嘴流了過去,比比東的喉嚨自動蠕動著,將它們吞咽了下去。
他這才輕柔地將她身體放倒,用最笨的法子,魂力溫養身體,來幫她療傷。
一邊緩慢恢復自己的魂力,一邊溫養她的身子,李良就這樣維持著這個動作,持續了整整兩天。
他沒有注意到,比比東死寂的眼眸中,流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