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請高人
神秘部門613:請高人吳羽退步同時,拉住皇甫朗的手臂,向後一拽,左腳同時一踢,就要掛皇甫朗的右腳踝,這時東方無極說:「徒孫,你可真笨!他可要絆你的支撐腳了!你還不小跳,挫步,用左肩拱他!」
皇甫朗信心大增,立刻按照東方無極所指點的動作去做,他向前一跳,果然吳羽的左腳鉤掛過來,掛了個空,但皇甫朗動作稍慢,還是被颳了一下。吳羽轉頭向東方無極怒問:「你怎知我門武功?!」東方無極說:「你們的武功算什麼,哼!我當然全都會!」二人說話,動作卻未停,仍在過招,皇甫朗也是訓練有素,右腳一伸,靠吳羽的腿內側,同時左肩撞向吳羽胸口,如果這一下連腳帶肩都招呼在吳羽身上,吳羽一定會摔倒。
東方無極看著皇甫朗的動作,卻惱怒說:「笨蛋,用錯了!」
皇甫朗眼看就要撞到吳羽,哪知吳羽一側身,瞬間已閃過皇甫朗的肩膀,吳羽身體一傾,伸出左手按住皇甫朗的后腰,雙手陰陽推擠,用的是太極借力打力之技,將皇甫朗轉了一圈推飛了出去。
皇甫朗本以為大功告成,按照東方無極的指點就反敗為勝了,哪知眼前一花就被吳羽用一股大力量摔了出去。他的身子在空中飛出去,想抓住東西著地,突然一停,被人扶住,穩穩站立。原來是軒轅天機用單手接住了他,軒轅天機已拿起金鱗劍,緩步走到吳羽面前,他倒轉劍柄,微笑著將寶劍還給吳羽。
這時東方無極瞪眼說:「老騙子,你為什麼要扶他,我這徒孫真是笨,這麼簡單的招式他都使得不對,慢吞吞的,哼,本應該贏了,卻反而輸給了草包飯袋,要讓他狠狠摔幾個跟頭,吃些苦頭,他才有長進!」
吳羽伸手奪回金鱗劍,立刻用劍尖指著軒轅天機胸口,暴怒道:「你不用討好我!我隨時都能除掉你這妖孽!」他劍尖一遞,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刺你一劍?!」
這時吳羽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陣寒氣逼人,東方無極手中古劍散出殺意,瞪著他。東方無極說:「你若敢碰老騙子,我就宰了你!」
軒轅天機雖然被劍尖抵住胸口,卻毫無懼色,說:「吳先生,我為了讓夏雪梅說出事情真相,擋住閣下的劍,在下並沒有惡意,請息怒。」
吳羽說:「哼!一個鬼怪殺就殺了,哪裡有那麼多事!」
軒轅天機說:「人與鬼一樣,有了冤情,都要查清,每個魂魄也都同樣的珍貴。」
周南星說:「師弟,不要無禮,你且退下。」他看著軒轅天機說:「既有高人在此,我等且在一旁觀看。」
吳羽盯著軒轅天機和東方無極說:「哼,這些人邪里邪氣,行為不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要搞什麼鬼!」吳羽瞪了一眼馬天師,說:「哼!我倒要看看她是怎麼個死法!有什麼冤屈!」馬天師一驚,連忙看著張副校長,說:「是張副校長等學校領導說了,這女鬼是滅絕人性瘋狂殺人的惡鬼,所以徒孫才願出面幫他們除鬼……」
張副校長慌張的說:「……她……她確實是自殺的……我們沒推她……」這時卓雪蘭走到夏雪梅身邊,盡量讓她鎮定一些,說:「夏雪梅同學,你不要慌張,放心,我們是警察,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你有什麼就說吧。」
夏雪梅靠在角落,非常驚恐,她是在哭笑童的幫助下才有力量報仇,現在哭笑童已死了,馬天師等人便能打贏她。張副校長、馬天師等人猶如凶神惡煞的模樣,都恨不得立刻把她吞下去。
張丹看著夏雪梅的可憐模樣,哭著說:「雪梅,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自殺?」夏雪梅也痛哭起來,東方無極皺眉說:「女鬼,你且說他們是如何對你?你是怎麼死的?」
夏雪梅臉色慘白,目光悲戚,說話聲音細小:「我是跳樓自殺的,就是在這裡跳樓……」
張副校長忙說:「你們看,她真的是自殺的……」
軒轅天機說:「你為什麼自殺?」
夏雪梅低下頭,聲音低的聽不見,說:「……我……我實在活不下去了……」
這時馬天師也說:「哼!你們看看,她既是自殺,為什麼魂魄還留在校園中殺人,這等惡鬼還不應該除掉嗎?」
軒轅天機說:「人之生命十分珍貴,若不是被逼無奈,怎麼會輕生跳樓。」
東方無極說:「說的好,活的好好的,你們怎麼不去死?!」他目光掃視過去,尤主任、汪世濤等人都不敢正視夏雪梅,低下頭髮抖。
夏雪梅哭著說:「……是我……我……我懷孕了……他們說我道德敗壞,違反校規,有辱校門……一定要開除我……」
馬天師怒道:「妖孽,妖孽!你身為一個大學生,一個女孩子,還在大學讀書,竟不守婦道作出這種大逆不道道德淪喪未婚生子苟且之事!實在有損人倫,傷風敗俗!你個小賤人怎麼能如此下賤不要臉,還怨別人?」汪世濤卻臉色慘白,差一點坐倒。夏雪梅緩緩說:「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
這一下眾人皆驚,馬天師扭頭,緊張的說:「……這……這……這小子做出這種事,怎麼不處理?」
汪世濤慌張的說:「我讓她把孩子打掉,她卻不打掉……」
夏雪梅哭泣道:「……嗚嗚嗚……我不忍心把孩子打掉……」
汪世濤說:「你把孩子打掉,就不會出這麼多事,你就不用自殺了……」
俞欣菲憤怒的說:「你怎麼能這樣跟女孩子說話?還埋怨她?你還有沒有人性?她肚子里的孩子難道不是你的?」
汪世濤臉色慘白,搖搖晃晃說:「我只是玩一玩,沒有認真,更沒有準備要孩子,可是她不會避孕,懷孕了,我們還是學生,怎麼能生子呢……」
張丹氣憤的說:「汪世濤,我記得當時你怎麼追求雪梅,你那時候怎麼沒有說是玩玩?我可記得你追求雪梅的排場有多大,多麼浪漫,你死纏爛打,多次當眾發誓只喜歡雪梅,生生世世都愛她,說的天花亂墜,多麼感人。」
汪世濤急說:「我當時真的好喜歡她!只是衝動,只是後來發覺我們倆不合適……」
張丹又說:「不對,雪梅她根本就不喜歡你,怎麼能有你的孩子……」她問夏雪梅:「雪梅,究竟怎麼回事?」
夏雪梅說:「我來這所大學只是想讀書,畢業后找一個喜歡的工作好好生活,可是他卻總糾纏我,他當著全校師生向我求愛,對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我並不喜歡他,但是學校里都是我們的流言飛語,不管我的感受如何。我跟他說過,要他不要再糾纏我,但是他卻不聽。」
「直到有一天,我父親突然給我打電話,我的弟弟得了急病,要一筆錢送醫院急救,但是我家裡很窮,我讀書的錢都是父母辛辛苦苦攢的,我靠獎學金和打工賺來的,弟弟生病,家裡一分錢也沒有,也借不到。我怕弟弟出事,就想法設法湊錢郵給家裡,給弟弟治病。」
張丹說:「我記得,那些天你記著用錢,到處湊錢,你就同時打了好多份工,十分辛苦。你撿礦泉水瓶賣,還被同學們嘲笑,都說你是窮人撿破爛的,像乞丐婆,後來學校領導看見了,還批評你一頓,說你形象不好,是給名校抹黑呢。這所學校,名氣越來越大,卻只歡迎有錢有勢的人。」張副校長低下頭,不敢說話。
夏雪梅說:「汪世濤不知從哪打聽到了我急需用錢的消息,他就來找我,說他手裡有錢可以借給我。我本不想與他來往,但是為了湊錢給弟弟治病,刻不容緩,我就答應他跟他一起吃飯。」
「他開車將我帶到他家的一座別墅,與我一起吃晚飯。我的心思全都放在弟弟身上,我看著滿桌的豐盛飯菜,心想這些錢若是給弟弟治病就好了,越想越不是滋味。但是我喝了些奇怪飲料之後,我就……我就感覺全身燥熱,身不由己,他見我這樣,就直接來脫我的衣服……我想拒絕,但攔了幾下就沒有了力氣……我們就……」
皇甫朗瞪著汪世濤,冷冷的質問:「你給她下了迷藥?迷奸了她?」
夏雪梅低下頭,不說話。
汪世濤說:「我……我讓她來,她也是願意的啊,事後我給了她三萬塊錢啊,你情我願。」
東方無極怒道:「畜生!竟做出如此下流卑鄙之事!」他一腳將汪世濤踢飛出去,汪世濤翻了個,捂著胸口連連咳嗽,乞求的看著皇甫朗等人,希望能得到保護,皇甫朗卻不阻止東方無極。
東方無極又是一巴掌,將汪世濤扇了個跟斗,滾出去老遠,汪世濤跪地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是追不到她,誰讓她總是拒絕我,我還以為是她裝清高!要知道從來沒有女孩拒絕過我!我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想,我只是不想自己失敗!我玩過的女生多了,卻沒有像她那樣的,我一定要得到手!其實我們這麼年輕,男人女人,只是玩玩啊!」
「汪世濤不只迷倒我,還拍下了視頻,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以後不聽他的使喚,他就把我的裸體視頻傳到網上,會給每一個男人看,讓我丟盡臉面。之後他一有獸慾就會強迫與我發生關係,我不同意,他就要挾我還錢。」夏雪梅說:「他看起來文質彬彬,其實是個暴徒,他有了要脅我的東西,經常辱罵我,毆打我,說我是賤貨,只認得錢。後來他又與別的女生在一起,才一點點放過我。」
張丹說:「你為什麼不報警?!不把這件事揭發?」
夏雪梅痛哭:「我怕他真會把我的視頻發布到網上,讓別的同學看,那樣我就沒有臉活下去,我只想讀完書,畢業之後遠離這裡,遠離這座可怕的城市。如果讓辛勞的家人知道這事,我無法面對他們,對不起他們對我的期望,」
俞欣菲說:「想不到這種古代的賣身契,現在也有。」
軒轅天機沉重的說:「也許這種事情一直都存在著。」
俞欣菲說:「汪世濤,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這種道貌岸然的歹徒竟然還是學生會主席,學生代表,無限風光。看來有其校,必有其生。」
皇甫朗對張副校長說:「這類校內之事也許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但我還是要說,你們這些老師對學生沒有負責心。」
張丹說:「應該說有什麼樣的老師就有什麼樣的學生!」
張副校長說:「這小子道德淪喪,做出這種沒有人性的事情,是他的錯!他該受到懲罰!法律上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們校方也會嚴厲懲罰他!」汪世濤嚇的面無人色,頹然坐在地上。俞佩佩見到這一切,神色緊張,突然覺得汪世濤非常可怕。
皇甫朗說:「『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你就沒錯了?」
張副校長緊張的說:「學生太多,我們精力有限,也沒辦法查清每一個學生的情況啊。」
這時軒轅天機說:「夏雪梅同學,是你害死了田部長、金老師與羅美絹他們?」
夏雪梅似對軒轅天機很有好感,對他十分信任,承認說:「是,他們是我殺的!」
皇甫朗問:「你為什麼殺他們?」
夏雪梅說:「田部長是個色.情狂,他負責管理宿舍,總想占女生的便宜,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生。我來學校的第二年,他喜歡我的樣子,想占我便宜,總是借著各種機會靠近我,碰我的身體……一天晚上,學校有晚會,同學們都出去看錶演,我一人在寢室樓打掃衛生,當時沒有人,田部長就想強姦.我,我苦苦掙扎,警告他我會報警,我會去校務處告發他,可他說報警他也不怕,學校領導更不會管他,天王老子也管不了他,他想怎麼樣就怎樣!就要被他得逞的時候,金老師突然進來,可她並沒有解救我,而是罵我是小騷狐狸精,勾引男老師,她又說田部長是個色鬼,笨手笨腳的,沒有強姦.我,她說有一夥同學先回來了,再弄下去容易敗露。」
「就這樣我才逃脫魔掌,他們讓我守口如瓶,不許把事情說出去,不然就有我好看。以後我見到田部長和金老師,總是躲他們很遠,怕他再傷害我。」
東方無極怒道:「這還了得!老師欺負學生,就沒人管一管?」
俞佩佩說:「田部長和金老師有私情,全校皆知,而且田部長非常囂張,有恃無恐,因為……他是張副校長的小舅子!所以他有張副校長撐腰,儘管口碑不好,行為不端,仍然在學校里為所欲為,欺負女生,他屢次作惡卻沒有受過處罰,所以更變本加厲無法無天。」
張副校長臉色難看,忙說:「他……他是我小舅子,可……不是我縱容他……他是市裡一位重要領導的兒子,叮囑我們關照他,跟我沒關係呀!」
張丹說:「那金老師跟田部長鬍搞,還一起糟蹋別的女生,真是一對姦夫淫婦!」
周南星輕嘆一聲,說:「堂堂中國最好的大學,竟然是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唉,師者,所傳道受業解惑也,而現在的老師竟然是迷惑學生,利用學生,又如何為人師表?」馬天師立刻跪下說:「師爺說的對!對!沒想到這學校的老師竟然是這樣的!徒孫也是蒙在鼓裡啊!」
「羅美娟性格高傲,受不得氣,她是富家小姐,嬌生慣養,總是喜歡出風頭,欺負其她同學。我不知哪裡惹了她,她總針對我,當著眾人的面欺負我,為難我。我不想與她糾纏,總是讓著她,但是她越來越過分,在食堂里打我。」夏雪梅說:「我只想本分的讀書,不想與這樣的人糾纏,可是她見我越是讓著她,她就越找我麻煩。」
張丹說:「是的,羅美娟真是討厭,其實同學們都討厭她,她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大夥都服她。那天羅美娟沒事找事,在食堂打雪梅,她很兇的,下手也狠,身邊還跟著一群幫凶,都是嫉妒雪梅的女生,只有我和雪梅跟她們打。那天我們倆都被打傷了,老師卻批評我們,說是我們打羅美娟,羅美娟明明先動手打人,沒任何道理,老師卻不敢批評她。老師們都知道羅美娟家裡有權有勢,都附和她,我們無權無勢,只能忍氣吞聲。」
「她打我欺負我,我可以忍耐,我是來讀書的,與讀書無關的事我都不想參與。但是羅美娟竟然剽竊了我的設計論文,說是她設計的!」夏雪梅激動的說:「誰都知道羅美娟不注重學業,每天都是跟男生玩,學習不好,論文是我的不是她的,但是沒人敢得罪她,都不管這件事。」
「別的事我都可以放棄,忍氣吞聲,但是那篇論文是我辛辛苦苦設計的,是我的心血,我的創造,我還想通過它參加比賽,獲得獎學金改善父母和弟弟的生活。」夏雪梅突然紅了雙眼,說:「羅美娟見我學習成績遠遠比她好,所以她才這麼做,要打擊我。我私下找過她,乞求她把論文還給我,我甚至給她跪下認錯,她也不肯!她扇了我兩個耳光,說就是要整死我,這所學校里她想怎樣就怎樣。」
東方無極蹬倒一個椅子。怒道:「光天化日,難道巧取豪奪?!」
張丹說:「唉,現在黑的可以說成白的,假的可以說成真的,明明是你寫的東西,被人把名字一換,就是別人的了。這種顛倒黑白強佔別人勞動成果的事屢見不鮮了。」
「羅美娟找好了一群同學,都串通一氣幫她作證,證明論文是她寫的,而我才是盜竊論文,是小偷。他們還恐嚇我,如果我再追查下去,他們就誣陷我經常在寢室樓偷同學的財物,讓學校開除我。」夏雪梅說:「但是我偏要跟他們爭,我找到教務處,向尤主任舉報,想不到老師們都針對我,站在羅美娟一邊。他們明明知道論文是我寫的,不是羅美娟寫的,但是他們收了羅美娟的好處,都幫羅美娟說話,要幫助羅美娟獲得一些成績。」
夏雪梅盯著尤主任,說:「我找到尤主任,哭著跟他訴苦,尤主任卻偷偷暗示我,如果我願意與他發生不正當的關係,他才可以考慮幫我奪回論文。我聽同學們說過,尤主任也很好色,經常利用手中職權占女生便宜,尤主任跟我說,如果我乖乖聽他的,他可以做我的導師,保證我有錦繡前程,衣食無憂。」
尤主任冷汗直流,直發抖,嚇的要昏倒。夏雪梅接著說:「我說我只想用自己的能力努力鑽研專業,用學到的知識來爭取未來,他卻告訴我,現在的社會,女孩子刻苦學習根本沒用,只有金錢最重要,漂亮的女孩只要用自己的臉蛋,就能換來前途。」
夏雪梅說:「尤主任想占我便宜,但是我不同意,他便冷下面孔不再理我。我等不及,再三與他們理論,他們對我置之不理。我……我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是汪世濤的孩子……我找到他,他卻大罵我,說我是賤人……這件事竟然被同學們知道,走漏了風聲,我焦急的再去校務
夏雪梅說:「尤主任想占我便宜,但是我不同意,他便冷下面孔不再理我。我等不及,再三與他們理論,他們對我置之不理。我……我突然發現自己懷孕了,是汪世濤的孩子……我找到他,他卻大罵我,說我是賤人……這件事竟然被同學們知道,走漏了風聲,我焦急的再去校務部找老師們說論文的事,尤主任便告訴我,說我違反校規,影響極壞,已是罪不可恕,校領導已經做出決定,要將我開除。」
夏雪梅緩緩抬起頭,望向窗外,說:「那一天,我就是在這裡跳了下去,我感覺很累,我在學校里搞出這麼多事情,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弟弟,我不想再辛苦的活下去,我說我想跳樓,他們卻都在這裡,說讓我跳,看著我跳了下去。」
會議室中一片安靜,眾人默然,夏雪梅站在角落裡哭泣,凄楚可憐。東方無極說:「逼死你的這些人渣都在這兒,你先報仇!然後我再治你傷人害命之罪!」
尤主任驚恐的說:「我……我們當時不知道她真的要跳呀……我以為她是嚇唬我們……夏雪梅同學……我會還你的清白……論文是你的……張……張校長當時也在場,他也沒勸阻過一句,他的責任最大!你們要找就找他!」
東方無極怒道:「人都被你們活活逼死了,現在查還有什麼用?!」他提起古劍,寒光四射。張副校長急了爭辯說:「尤永德,是老子破格提拔你……包裝你……你……雪梅的死與你們幾個有直接關係,你身為老師,喪盡天良,玩忽職守,以權謀私,滅絕人性,逼死了學生,法律一定要處罰你!怨有頭債有主,無論是情是法,都得找你報仇!」他對皇甫朗說:「警官,你快把這兩個人犯罪分子抓起來!將他們繩之以法,加以嚴懲!要他們坐牢!」
尤主任說:「張仁義,你以為你逃脫得了嗎?你選我上位,也是為了借我的學術研究來增加你的政績,我會舉報你以權謀私,收受別人賄賂,任人唯親,這些我都是有證據的!你還保養二奶……」他倆越來越激烈,越來越癲狂,竟然撲在一起廝打起來,二人邊打邊互相揭短咒罵,撓的鮮血淋淋,眼珠圓瞪,面目猙獰。
這時一直在場,卻沉默不語的李校長突然一聲怒吼:「住手!」張副校長和尤主任立刻都停下,無力的坐在地上,李校長背著手,冰冷的說:「不要再亂說了!」張副校長突然嘿嘿笑起來,竟有神志不清,尤主任則全身顫抖,低頭喃喃自語,不太正常了。
俞欣菲說:「現在的老師只追求權力金錢,教育出的學生還能怎樣呢。」
吳羽神色傲然,說:「夏雪梅,善惡有報,你殺害了人,也是冤屈而死,現在有人替你主持公道,本尊也不為難你,哼,只是那哭笑童是幹什麼的,你怎麼認得這樣的妖人?」
這時軒轅天機說:「夏雪梅雖然含冤而死,她也許並沒有想報仇,而是李姓的風水先生在學校中擺下八卦九陽封魔陣,要困住她的鬼魂,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不給她。」
張副校長嘿嘿笑道:「是,那天有個老師的朋友來學校,正好是位風水先生。他恰巧看到夏雪梅跳樓,說夏雪梅身穿一身紅衣,含著怨氣,死者若是這樣,七天之後必成厲鬼,回來殺人報仇。我們校方便請他做法事封住她的魂,怕她真的變成鬼回來鬧事。」
夏雪梅說:「我跳下樓,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然後我就醒了,發覺自己被封在一片黑暗的地方,怎麼闖也闖不出去,時時刻刻都忍受著火烤針刺的痛苦,難耐的煎熬,直到一周前,哭笑童破了陣法放了我,我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鬼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能看到我……他聽我說了身世,說學校逼死了我,又找人要消滅我的孤魂,再多過幾天我的魂魄都要沒了,真是心狠手辣,罪大惡極,人不能被這樣欺負的,我的死並沒有把真相傳播出去,反而被校方掩蓋住了真相,他要帶著我報仇雪恨,我很害怕,不敢做什麼,是他幫助我的……」
夏雪梅說:「哭笑童說他以前也是被人欺辱,打罵,差一點慘死在街頭,有一個人救了他,教他本領,讓他報仇雪恨,人一定要強硬起來才行,不然只能被欺負。那個人就像他父親一樣,叫做極樂天尊,哭笑童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好人……可是他卻被殺了。」
吳羽傲然道:「那小怪物是陰邪之輩,正派皆見而誅之!我殺了他,就是除魔衛道,如同殺掉一個螻蟻,哼!怎麼樣?」
夏雪梅盯著吳羽等人,她聲音雖細小,卻堅定說:「哭笑童救了我,如果我不死,我要替他報仇!」
吳羽大怒:「妖孽!本尊看你死的還算凄慘,又孝敬父母,才決定放你一馬,本尊已經網開一面了,你還不知好歹!你難道不知道本尊一劍就能除了你這女鬼!」他撥出金鱗劍,金光一閃,一股真氣射向夏雪梅。
真氣如劍,夏雪梅無處躲閃,但是那真氣卻突然像泥牛如海,憑空消失了。吳羽瞪著軒轅天機怒道:「你……」原來是軒轅天機用一股真氣將吳羽的真氣消失於無形之中,這時周南星腰間的那柄寶劍突然發出一陣長鳴,在劍鞘中震動。
周南星眉頭一皺,看著軒轅天機,吳羽說:「掌門師兄,清風劍……」
周南星說:「清風劍為掌門寶劍威力無邊,性情高傲,數百年來能引起它異動的妖物屈指可數,據長輩們說,這百年間只有那烏山血魔和許家村殺光全村的百年殭屍兩個罕見妖魔的妖氣才引得清風劍有了點鬥志異動,但都沒有這次如此強烈!」
吳羽看了看手中金鱗劍,皺眉說:「既然有如此妖氣,怎地我的金鱗劍卻沒有反應?」周南星說:「師父曾說過,末世來臨,將有數不清的妖魔鬼怪出現,清風劍即將迎接天大的敵人。」他看了一眼軒轅天機,轉身說:「師弟,我們走吧。」他又惡狠狠瞪了一眼馬天師,轉身就走。
吳羽跟周南星離開,又停下腳步,盯著東方無極,說:「我們的事沒完,我很快還會找你們的!哼!」馬天師嚇的匍匐在地上,知道闖了禍,不敢說話,周南星一行人離開,他才起身跟在周吳二人之後,匆忙離開。
會議室中只剩下軒轅天機等人,皇甫朗說:「夏雪梅,你雖然在校中倍受欺凌,含冤而死,但陽世間還有法律制裁他們,你已經變成了鬼,不應殺人害命,下了地府,會有判官賞罰你的功過。」夏雪梅說:「我已經殺了仇人,我也知道犯錯了,我無所謂了,你們要把我怎樣都行,但是,我懇求你們一定要把學校里發生的關於我的醜陋事情全都曝光於眾,照顧我的家人,我死也甘心。」
皇甫朗說:「我會給你的家裡匯一筆錢。」
軒轅天機說:「人有人命,鬼有鬼途,這裡並不適合你,我為你超度。」軒轅天機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符,他默念經文,夏雪梅在一片華光中消散。
李校長說:「皇甫警官,我知道你們部門的特殊性,我要求你搞定這個事件。」
皇甫朗說:「李校長,關於夏雪梅的死,要全部重新調查,把每一部分細節都要查清,案件中涉及的每個人都是一種犯罪,不能被掩蓋。」
李校長面容冰冷,目光更冷峻,說:「不行,這件案子你們必須善後,不能讓這些醜聞傳出去!你們可以說是極端分子或者精神病破壞校園活動,至於他們所做的,你們可以私下調查定罪,但是不能對外宣傳,這必須是秘密。」
卓雪蘭說:「李校長,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你還能掩蓋嗎?」
李校長說:「沒什麼不能掩蓋的!為了國家形象,中國教育界的形象,不可以讓這種醜聞存在!如果這種事情傳出去,你們會知道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東方無極怒道:「你說的什麼道理!你們做了這些醜事,還不讓說了?!」
皇甫朗說:「恕我直言,李校長,你這麼做,這些死者豈不是白白死了?夏雪梅不就成為制度的犧牲品了?教育還有未來嗎?」
李校長目光獃滯,說:「為了國家形象,沒什麼是不能犧牲的。現在的教育就是這樣,幾千年前來一直就是這樣了,沒救了……你們有辦法嗎……」
皇甫朗神色凝重,說:「對不起,這件事我不同意你的做法。對於死者,對於社會,這裡需要一個交代。」
李校長目光嚴厲,說:「警官,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以教育部長的身份命令你執行任務!如果出了大事,你們負不了責!要以國家為重!」
俞欣菲說:「以國家為重,那人民呢?就要犧牲人民嗎?」
會議室里冷清安靜,李校長說:「國家是國家,人民是人民,這個國家並不包括人民,把案件處理好。」李校長背負雙手,轉身離開,皇甫朗等人臉色沉重,目送李校長離開。
藍天白雲,富昌街
人來人往
很多學生剛剛從學校出來,穿行於熱鬧街市之間,一行穿著高中校服的男生背著書包,來到街口,其中一個清秀男生耷拉著頭,緊握書包帶,悶悶不樂的與大夥分手。這時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胖男生興緻勃勃說:「小蟲,你真的不來嗎?」
清秀男生低著頭,低聲下氣說:「老豬,我不去了,你們玩吧!」那小胖墩跳過來,用力拍小蟲肩膀,說:「哎,終於考完試,馬上要放假了,難道你的爺爺連這半天也不讓你跟大夥玩嗎?大家說好了去網吧殺戰地3的,多爽啊!啊突突突突!」小胖墩一把將書包摔在地上,興高采烈的比劃著開槍的模樣,這時一個高個男生也高興的大叫:「哈哈,打死你們這些笨蛋!昨天下午我用坦克把你們打的滿地找牙!小k昨天在空中被飛機撞死了,那傢伙還罵呢!哈哈!」
男生們轟然大笑,一個小矮個罵道:「大狗,你M的!你是不是窺屏!偷看老子!」「你這笨手笨腳的傢伙,給你開飛機又怎麼樣!一個人也打不死,還去跳傘。」
「看老子要用火箭筒搞死你!」「把c4放在他屁股上!讓他升天!」眾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議論紛紛,小蟲卻低下頭,只能撅著嘴沒精打採的聽著同學們眉飛色舞的談論。一個樣子時髦的黃髮男生說:「今天我已聯繫了將軍戰隊,他們要來挑戰,我們今天一定要贏!」「哇!」眾人舉手高呼:「好!打死他們!」
「用誰的伺服器啊?他們不會用掛吧?聽說他們隊有作弊的。」
「他媽的,他們要是用掛,老子也開掛,老子是最新版的,剛花錢買的!」小胖墩大喊。「就知道你小子作弊,這下自己說漏嘴了吧!」「快先給爺試用!」眾人拍拍打打嘻嘻哈哈。小胖墩摟住小蟲說:「怎麼樣,小蟲,你上次剛剛學會用衝鋒槍,今天不想再試試嗎?」
「是啊,考完試了,慶祝一下!」黃髮男生對小蟲說:「小蟲,來吧!一會兒比賽你也要上場。」
小蟲緊張的問:「我也不會玩,我上場做什麼?」
「我們需要你去做炮灰衝鋒呢!吸引敵人火力!」黃髮男生叫道:「這就是你的作用!」
小蟲低下頭,臉色難看。他內心猶豫不決,掙扎不定,他很想跟同學們去網吧玩遊戲,但是抬頭看到街邊商店門上掛著的中國結,搖頭說:「我……我……我不去了……我要回家了,晚了的話……爺爺一定生氣了。」
小胖墩說:「哎,小蟲,考完試了,你這麼早回家做什麼?考完試也不能放鬆一下!你爺爺那怪脾氣,真是太討厭了!一天到晚拉著臉,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他拉住小蟲胳膊:「走吧,就玩一會兒,晚點回去怕什麼嗎!考試考的這麼辛苦,應該放鬆一下了!今天我請客,一會兒先吃飯!」
「是啊,你整天待在那個陰森的地方,
有啥好玩的啊?你爺爺給你弄了個破電腦,還486呢,都比不上我弟弟家的學習機了!」
「小蟲,你家住的那麼偏僻,你爺爺總是板著臉,一看到人就把人趕走,連街坊鄰居都不敢去你家附近。」高個男生說:「我聽媽媽說,你家住的那個地方很偏僻,又陰森,以前還鬧鬼呢!」
「鬧鬼?我聽叔叔阿姨都這麼說,但是我們小時候就去過小蟲家呀,就在山頂上,黑漆漆的,我們偷偷呆了一晚上,什麼也沒有的,後來被小蟲的爺爺發現了,他非常嚴厲的把我們訓斥一頓,把我們趕了出來。我聽我爺爺說,其實咱們這兒很平安,根本就沒鬧過鬼。」
「要是鬧鬼就好了,我們好好看看,像電影里那樣可怕嗎?漫山遍野都是穿著白衣的女鬼,黑黑長發擋住臉,搖晃著走過來!」一個男生模仿著鬼的樣子,引起眾人的鬨笑「哈哈!」「你這鬼半身不遂?」「呦呦,還是會跳街舞的女鬼!」
小蟲終於下定決心,說:「你們去我家玩吧。」
「你家住在那麼偏僻的地方,你爺爺脾氣又怪,我可不去!」「你家有什麼好玩的,連遊戲機都沒有,不會去玩彈玻璃球吧!」「街坊鄰居也沒人愛去你家那個地方,小蟲你就別回家了,跟我們玩遊戲去!」「是啊,你老實巴交的,不抽煙又不愛玩,你爺爺總嚴厲管你幹嘛,跟我們走吧!突突突突,打人去!」「走吧!」「你是不是變態啊,整天呆在家裡,我們去哪玩,你都不去。」
小胖墩突然說:「你不跟咱們去,下次咱們也不找你了!」周圍人也說:「是啊,你就知道整天在家呆著,學校的活動也不參加,我們也不理你了。」
眾人一番熱情邀請,悉心勸慰,小蟲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而是一個人孤單的回家。
小蟲的家住在小山頂上的一座古老院子里,這座小山地處偏僻,山的一端像是被巨大利斧劈斷,十分險惡,看起來令人很不舒服。這座山沒人願意爬,孤零零的,樹林里涼氣颼颼,陰冷沉寂,不過小蟲已經習慣獨自上山。
他一邊沿石路上山,一邊仰頭看著藍天白雲,良辰美景,天氣舒適,他想到同學們正聚在一起開心的玩鬧,自己一個人卻要回到家裡,不免孤獨的皺眉頭。小蟲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習慣孤獨與寂寞。
小蟲踏上山頂,有一座古老的院落。青磚鋪地,野草叢生,這院子已不知是哪個朝代建造的,四周衰敗荒蕪,遠離人煙,三間木製屋子卻像個小道觀。
小蟲進屋,一個身穿破舊青衣的老者駝背拄著拐杖站在門口,用一雙鷹鷲的圓眼盯著他。
小蟲恭敬的說:「爺爺。」
爺爺陰沉著臉說:「你又回來晚了。」小蟲低下頭不敢說話。二人進屋,屋子裡煙霧繚繞,燭火閃動,兩側牆壁上掛著許多法器,大廳中央的香案上掛著一張畫像。
爺爺說:「給祖師爺磕頭!」小蟲跪在地上對著畫像中的道人恭恭敬敬的磕頭。
爺爺說:「快畫十張鎮邪符。」小蟲說:「好!」他用小刀割破食指,滴血在碗中,然後取出筆,蘸上血水在黃紙上彎彎曲曲畫出符號,爺爺在一旁看著。
小蟲畫完十張鎮邪符,爺爺點了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嘉許之色。小蟲問:「爺爺,怎麼又用這些符了?」!
爺爺陰沉著臉說:「後面的幾張符快失效了。」他和小蟲走出後門,進了後院,後院中有石磚鋪地,鋪成了太極八卦。二人穿過後院,進了后屋。后屋很寬敞,靠著三面牆擺著三片長桌,又分高低三層,每一層上都立著數不清的灰褐色木牌,木牌上並無字,這三片木桌上共擺著二百多塊木牌,陰氣沉沉。
屋子裡雖然燃香明燭,但仍然陰冷,像有一股黑霧在屋子裡飄動。屋子正門旁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畫卷,畫中正是鍾馗捉鬼。屋裡還擺放了許多鎮邪法器,桃木劍,八卦鏡,等等,似乎是在鎮著什麼東西。
爺爺把十張黃紙符貼在木牌上,默念完咒語,說:「最近邪氣騷動,我夜觀天象,外面的情況很不穩定,有許多妖魔,唉,亂世降至,下面的也有點不老實了。」
小蟲問:「爺爺,外面怎麼了?」他從小在這裡長大,從來沒見過什麼妖魔鬼怪或古怪事物,他聽爺爺說妖怪的事情耳朵卻要聽出繭子了。爺爺說:「世上本有無數妖魔鬼怪,蟄伏於陽間,一有機會便出來興風作浪,禍害百姓。但是現在世道混亂,人心惶惶,天怨人怒,已到了多事之秋,末世之時,恐怕就會有魔王帶領世間的妖魔鬼怪血洗人間,毀滅世間一切。」爺爺說完,擔心的長嘆。
小蟲不禁心中暗笑:「爺爺講話跟影視台詞說的一樣,就像神話里的說辭,永遠是大道理,空話,根本就不現實。」
爺爺目光無奈說:「……大劫欲至,治王不整,人民吁嗟,風雨不時,五穀不熟,民生噁心,叛亂悖逆,以致滅亡,妖孽橫行,亂殺無辜……人心不古,自私枉法,人心既如此,這也怨不得他人,唉!」他突然嚴肅的說:「你把咒鬼經背上一遍給我聽。」
小蟲連忙默念道:「哦……吾含天地炁咒,咒毒殺鬼方,咒金金自銷,咒木木自折,咒水水自竭,咒火火自滅,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咒神神自縛,咒鬼鬼自殺,咒禱禱自斷,咒癰癰自決,咒毒毒自散,咒詛詛自滅,急急如律令!」
爺爺問:「開旗咒!」
小蟲朗誦道:「……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爺爺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嘉許之色,說:「你記的還算牢,但是施法時卻沒有絲毫誠心,心中無神,又怎能獲得神仙的庇護,借神力驅魔?!」爺爺教訓道:「我教你的運氣之法你總是偷懶不加以練習。道家以氣為本,不勤加苦練,若氣息不足,咒術沒有真氣相輔,又如何能施法?你一天就知道貪玩,心裡想著別的,真是不求上進!唉!」
小蟲心中暗想:「自己從小就學習念咒畫符,就像電視里演的一樣,但是這些東西一點用也沒有,爺爺還不如出去念經畫符,拿這些東西賺些錢。」而他從小練氣,雖然辛苦,也不是沒有用,他底氣充足,唱歌非常好,同學們都喜歡聽他唱歌,但爺爺卻不許他嘗試做別的事情。爺爺一年也不會下幾次山,更要求他放學后就回家,兩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山上,彷彿與世隔絕。
爺爺突然伸出乾巴巴的手掌,說:「把五天前教你的正一避鬼符畫給我看!還有口訣!」小蟲忙用手指在爺爺手心緩緩畫符,畫完赦字,無趣的背誦道:「……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萬……」卻想不出下句。
爺爺立刻十分氣惱,嚴厲道:「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爺爺囑咐你的事從來不放在心上!這張符籙剛交給你使用之法,你就錯了!你是不是還想著考試之後跟同學去玩?心不在焉,哼,還不快去畫一百張驅鬼符,要用心畫!咳咳!」說完他劇烈的咳嗽。
小蟲低下頭,緊張的說:「爺爺,您別生氣,我……這就去畫。」爺爺看著小蟲,目光轉暖,輕撫小蟲的後背,嘆了口氣說:「我知道辛苦你了,每天要讀書,平時還要學習法術,吃了比常人多很多的苦。你這麼大,別的孩子都在玩耍,而你要跟我住在這荒山上過著枯燥無味的生活,不能離開,是因為我們有特別使命。孩子,我對你這樣嚴厲,是為了你好。」
爺爺目光凝重,說:「這裡原名死霧山,此處地勢險惡,是方圓百里內風水最凶之處。原來山下有亂墳崗,是所謂『龍怕凶頑,穴怕枯寒,風怕劫頸,水怕淋頭,山峰怕八煞,水怕兼六環,山怕坐泄鬼,水局怕黃泉。』很多無處可葬的死者都被扔在這裡,晨霧之中隨處可見屍首,此山因此而得名。而此地陰氣極重,死者越來越多,有很多冤魂不散,久久積累形成了一股強大的陰暗力量,我們就是要鎮守住這地下的強大陰氣。」
爺爺說:「我們是龍虎宗正一道派的一脈分支,世代鎮守於此,已經有數百年之久,但現在只剩下我們倆,別無傳人。」爺爺語重心長的說:「如果讓下面的鬼魂跑出來,禍害人間,那後果不堪設想。小蟲,我知道你跟同學們很要好,你也不想你的好朋友們出事,你想想他們的安危,你雖然吃苦,實則就是你在保護他們。」
爺爺指著屋子中央香壇上正中的一盞長明燈,說:「此地陰氣被我用法術封禁,此燈不滅,便能封住地下陰氣,妖物則難出。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讓這盞燈熄滅。孩子,你雖是孤兒,由我撿來撫養長大,我仍視你為至親,你被我收養也是天意,你註定要成為法師鎮守這裡,這是你的命運,你要牢記我的話。」
小蟲點頭,這番話爺爺也對他講過無數次了,還有師祖大師們的種種風采,如何驅除鬼怪,消災除難,就像故事傳說一樣,毫不現實。這片山雖然兇險,但沒有鬧出過什麼事,周圍也常有人遊山玩水,從未有鬼魂怪事出現,這裡非常平安。爺爺倒是非常迷信,天天畫符念咒,守著這塊地方,老人家也許就是這樣相信這些東西。小蟲想,也許有一天爺爺會發覺自己都錯了,就不會再管著他,讓他做別的事情。
爺爺和小蟲走出屋,爺爺又劇烈咳嗽,拄著拐杖的手不停顫抖,小蟲關切的問:「爺爺,您怎麼了,您的傷寒病又犯了?」
爺爺嘆了口氣,他神色桀驁不馴,不服老,但無奈的搖頭說:「唉……老了,不中用了。最近幾天我心神不寧,總感覺未來會有情況發生。」
小蟲說:「噢,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準備晚飯。」
爺爺看著小蟲消瘦的身影,沉思片刻說:「孩子,過幾天你可能要去一趟城裡,辦完正事……你可以在城裡走一走,看一看好吃好玩的。」
小蟲一聽,高興的說:「真的嗎!要我去做什麼啊?」爺爺目光一變,似乎恢復了年輕時的風采,興奮的說:「我聽到路人的口訊,過幾天周易研究大會就會在城裡召開,那時各門各派的高人都會匯聚於城中。」
小蟲不解的說:「『周易研究大會』?不只是研究周易的愛好者的會議?各門派的掌門、高人都會來嗎?」
爺爺說:「嗯,你不懂,這周易研究大會名義上是周易學術交流,其實是各名門正道派出代表來舉行正道大會,是法師大會,數千年均是如此,這種種會議之名只是託名而已。」爺爺的目光充滿期待與尊敬,說:「每每有正派會議,屆時佛道兩界都會有各路前輩高人,龍門、嶗山、華山、嵩山、武當山、龍虎山、青城山、茅山、龍虎宗、茅山宗、閣皂宗、太一道、凈明道、神霄、清微、東華、天心……諸多前輩高士們一定匯聚一堂,共舉大事。我派只是龍虎山正一派的分支,很少有機會親見到那些大師之面。這次大會在城中舉行,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你便去瞧上幾眼,也會受益非淺。」爺爺神色中充滿了嚮往。
小蟲說:「爺爺,這麼熱鬧,您很想去,那我們一起去啊。」
爺爺搖頭,嘆口氣,惋惜道:「不行,我要鎮守在這裡,不能離開。近來陰氣暗涌,這裡事關重大,不得有片刻馬虎與放鬆。」他閉上眼睛,神情痛苦,似在回憶過去。原來他鎮守此處也曾娶妻,還有一個孩子,但是一天晚上孩子突然得了急病,妻子要他一同帶孩子下山治病,因為當時陰氣騷動,他卻沒有下山,妻子一人帶著孩子去求醫,耽誤了病情,孩子竟病死了,妻子悲痛欲絕,大怒之下也離他而去,他孤獨一人仍然鎮守山上。
爺爺從懷中取出一塊不太大的銅牌,交給小蟲,小蟲覺得手中古老銅牌十分沉重,說:「爺爺,這是什麼?」
爺爺說:「參會的都是名門高人,最高明的大師,一般的法師都沒資格參會,凡人要進入會場恐怕很難,想要見到真人更是難上加難。這是我門派的信物,時代相傳,由上一任掌門傳給下一任掌門,你拿著這件信物去向接待者表明身份,看在同道中人的份上,也許能進入會場,你要找龍虎山正一派的天師長輩。」
爺爺接著說:「如果能有幸見到前輩,你要向前輩仙師們通報身份,把這裡的事情如實上報,曉以利害,我們這一脈分支只剩下我們二人,我年老力衰,已活不了多久了,你年紀太輕毫無經驗,又不堪重任。我輩無能,不能徹底消除地下的陰氣,而這裡的陰暗力量又要爆發了,以我們二人之力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你要請高人們來幫我們處理這裡的危機,徹底清除這裡的陰氣!」
小蟲說:「噢,他們會來嗎?」
爺爺點頭說:「名門正道,同氣連枝,都有除強扶弱剷除邪惡之志,有一腔除魔衛道匡扶正義之熱血,前輩高人們若是知道這裡的危機,一定會出手相助,來解難除危,濟世救人。」爺爺眉頭又緊皺,說:「唉,我派門庭式微,就怕見不到眾高人前輩,如果錯過了這個大好良機,那以後就難免會有一場災難了。」
小蟲說:「爺爺,那您親自去吧,我留守在這裡!」
爺爺說:「你去罷,這裡不容有失,若是鬼怪鬧事,你封不住它們。何況你出示這件信物,便應該會被同門接待,對你照顧有加。若是大會那天這裡情況緩和,我或許可以帶你一去。」小蟲點頭說:「好!爺爺,我一定會把高人請回來!」
夕陽西下,涼風微送,天空晴朗,深藍的夜空已經有星光閃爍。小蟲坐在山崖邊,望著遠方,他心裡非常興奮和快樂。他從小住在這裡,放學后就回家,很少能去外面玩耍,這次有機會去城中玩,他無比高興,已經在幻想著跟同學們玩遊戲的樣子了。
小蟲吃過晚飯,出來透氣,他遙望城中璀璨燈火,又入神的坐了一會兒。突然一陣寒風令小蟲緩過神來,天色已全黑了,這時不知何時空中飄來一股烏雲,遮住了星月之光。小蟲見晴朗的天空轉眼就要有風雨,變化甚急,他趕忙進了院子,關上院門。這時突然一陣陰寒的疾風吹來,草葉灰塵飛舞,將院門前掛著的銅鈴吹的叮噹作響。
小蟲聽到鈴聲,心中一陣悸動,不由得有些緊張發慌。爺爺說過門前掛的銅鈴是門派傳下來的辟邪之物,一能感應陰氣靠近,二能趕走陰邪之物,他可從來沒聽過鈴鐺如此劇烈的響過。
這時人影一晃,已經到了小蟲身前,原來是爺爺。爺爺的臉上露出一種無比緊張的神情,可以看的出發生了極嚴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