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何需學習
慈弦來的很快。
沒有讓大蛇丸等太久，便從陡然扭曲出的紫黑色傳送門中邁步而出。
但大蛇丸注意到，對方身上氣息與上次不同，查克拉反應強盛了許多，顯然在那短短的時間之內，也並不是毫無準備。
或許，對方與他一樣，已經下了戰鬥的決心。
不過，大蛇丸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還真是讓人羨慕的能力，大筒木一族在星空中趕路……莫非就是用的類似的能力？」
「廢話不要多說，快拿出來剛才展示的東西……」
慈弦開門見山，直接道，「我會據此判斷，你是否有另外與我交易的本錢。」
只是投影所見，未免會出現偏差，而且事關重大，他也擔心大蛇丸耍某種手段，矇騙了他的感知。
「還真是直奔主題，我原以為像大筒木這樣的長生種，做事會拖拖拉拉……真是出乎意料。」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表情有些玩味，「不過，你這幅高高在上的姿態做給誰看呢？我可不是你的僕從。」
「……」
慈弦表情一沉，雖然道理上的確如此，大蛇丸如今的實力，甚至能勝過近半的大筒木族人。
但那又如何，即便是當初的大筒木輝夜，地位仍在於他的下面，大蛇丸不過是個後天進化的土著，又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投影所見到的東西的確重要，他必須得檢查確認。
慈弦壓抑著被冒犯的怒火，冷聲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既然是交易，就應該展露誠意，這是人類的規矩。」
大蛇丸瞥了慈弦一眼，「不過你似乎不打算這麼做，反而一直依仗著大筒木一族的威勢，想要空手套白狼。」
「……」慈弦深吸了一口氣，又重複了一遍，「你究竟想要什麼？」
「剛剛那個傳送術作為誠意，便非常合適。」
大蛇丸挑了挑眉頭，「將如何使用空間術的知識送給我如何？」
「送給你……」
慈弦一張冷麵上，眉頭微微皺起，與其說是不願，倒不如說是有些疑惑犯難。
大筒木一族自『神』的屍體上誕生，固然沒有身體，精神也並不完整，但只要自然能量與查克拉充足，便可通過不斷將進化，來將自己自己補全。
而空間傳送術等能力……是在這一過程中自動覺醒。
慈弦注視了忍界這麼久，自然知道人類所說的知識，乃是總結出來、可以復用的經驗與傳承。
但既然根本沒有什麼學習的過程，自然也無所謂知識，大筒木的一切純粹出自於本能。
大蛇丸見慈弦沉默不語，挑眉道，「怎麼，有什麼難處？」
「你雖然生命層次與我等相彷，但並非大筒木一族的血脈，我的能力，你沒有途徑學會。」
慈弦乾脆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對方畢竟算是土著中的頂尖存在，這等事情想要隱瞞卻是根本不可能。
「血脈限制，嘖……又聽到這類理由。」
大蛇丸嗤笑了一聲，眼神微微眯起，語氣帶著清晰的質疑，「堂堂大筒木，竟然連這種事都做不到？你們真的是星空的霸主？」
慈弦聞言深深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低等生物才需要口耳相傳，文書記事……我等大筒木只要成長便自然而然便能擁有知識技能。」
「所以呢，高貴的大筒木……你可有與我交易的籌碼？」大蛇丸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
慈弦被大蛇丸言語刺了一下，冷笑道，「方法倒是有，就怕你不敢用。」
「先說說。」大蛇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知道你曾藉助細胞移植，獲得輝夜後裔的能力……不過這只是最低劣的方式。」
慈弦瞥了大蛇丸一眼，仍然是極為輕蔑的態度，「放開心神、不做抵抗，只要經受我精神的侵蝕，你便能立即獲得這些能力。」
「如何，你敢嗎？」
「……」大蛇丸微微皺起了眉頭，但遲疑片刻之後，卻是笑了起來，「這方法值得一試。」
自己原裝的身體，結果要遭受另一個精神體的侵蝕，這顯然不是什麼多好的做法，尤其是對方還是長於精神的種族。
不過大蛇丸對此不甚在意，有燈神的存在，沒有人能佔據他這具身體，被侵蝕又如何，他會以靈體再侵蝕回來。
這種變化，並非絕對不可逆。
「你還真是大膽。」
慈弦見大蛇丸同意的這麼快，微微一怔后也沒有推脫，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查探大蛇丸身體的好機會。
磅礴的查克拉忽然勐烈爆發起來，周身皮膚上浮出條紋狀的黑色印記，額頭上甚至扭曲出一隻獨角，這使得原本還算清秀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這是你戰鬥時的狀態？」大蛇丸眼中金芒流轉，笑道，「有些不夠啊，似乎只是與長門在伯仲之間。」
「用來侵蝕你卻已經足夠。」
慈弦並沒有立刻靠近大蛇丸，而是冷聲道，「放開心神、不做抵抗……這些，你做得到嗎？」
「請……」大蛇丸抬起一隻手，示意了一下，身上的查克拉收斂起來，宛如忍界的普通人一般。
一道風聲襲來，大蛇丸站在原地不動，任由慈弦抓住了他的手。
而後者時刻注意著大蛇丸的動作，將眸中白眼發揮到極致，稍有變化便抽身而退。
「你很緊張？」大蛇丸保持抬手的動作，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放心，雖然你現在實力一般，但有大筒木家族的存在，我可不敢解決掉你。」
「你也沒有這個能力……」
慈弦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眼底深處卻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思考著要不要趁機下手。
兩人的距離前所未有地接近，若是佔據先手能發揮相當不錯的效果……他的至高童術，對方未必就能抗住。
但這種想法只是剛剛浮現，便被慈弦打消了。
雙方近在遲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大蛇丸眼神中的玩味，這究竟是狂妄還是自信，至少眼下，他更傾向於與後者。
若是對方真的這麼不謹慎，絕對沒有機會站到他的面前。
『這次能探查一下他的底細，便已經足夠。』
下定決心之後，慈弦掌心浮現出幽藍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凝結成棱形圖桉，突然朝著大蛇丸手上印過去。
大筒木一族的成員皆能數據化，將自己的身體信息製作成『楔』來當做備份數據，以作為遭受意外后的復活手段。
『楔』會逐步解凍，將大筒木本人的身體信息，替換掉對方的身體，換言之，便是侵蝕。
這個過程中，自然也會讓作為受體的『器』，掌握大筒木本人的能力，雖然這只是最不重要的效果。
『楔』的製作要耗費大量的查克拉，這一次，他當然不會製作完整的，但就算殘缺，當做試探的手段卻也足夠。
將這枚『楔』打入大蛇丸掌心，慈弦緊盯著大蛇丸，不放過任何一絲變化。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几乎沒有任何影響，身體只是稍稍僵住了一瞬，便徹底恢復了正常。
『是被直接排除了，還是說……消化了？』
後面那個想法嚇了慈弦一跳，而後馬上否定，「這不可能，我的精神力豈會這麼快被一個土著吞噬。」
『楔』不是不會破損溶解，但無不需要大量時間的消磨，或是滿足某些特定的嚴苛條件。
慈弦很確定，大蛇丸絕不會滿足。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大蛇丸並沒有吞噬掉慈弦的『楔』，而是與這些破損的身體信息，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融合，如上一次進入外道魔像體內一般，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現在這具身體的控制者，已經換了一個人。
「失敗了，有些可惜。」
燈神學著大蛇丸的表情，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不過若是多嘗試幾次，或許會有成功的可能，不如……再來幾次？」
反正已經沉睡的大蛇丸，也不可能再次進入沉睡。
「多試幾次，你以為『楔』是什麼？」
慈弦見大蛇丸貪心不足，冷哼一聲，「每製作一枚，都會消耗大量的查克拉。」
原來剛剛那種印記便是『楔』。
燈神微微點頭，又說道，「若是查克拉由我來提供，你可否製作一些？」
看剛剛大蛇丸沉睡之前的狀態，要比上一次與外道魔像接觸安逸多了，顯然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而且，『楔』作為大筒木一族特有的手段，很有研究的價值。
他清楚，若是大蛇丸在這裡，估計也會有這個念頭。
面對大蛇丸這麼厚臉皮的要求，慈弦只是冷聲道，「我已經按照人類的規矩，展示了誠意……現在，你的誠意呢？」
見對方並不答話，燈神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而後從捲軸中取出一物，「你說的誠意，就在這裡。」
慈弦看向大蛇丸的手掌，那裡有一顆拳頭大的砂質圓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蘊含自然能量數量簡直驚人。
「這東西，你是哪裡得到的？」慈弦緊盯著大蛇丸，眼中滿是渴望。
如此純度的自然能量礦石，顯然不會單獨存在，該是伴隨著一個巨型地脈。
但這種情況根本說不通，因為忍界的大型地脈早已被神樹榨乾，如今留下的忍界不過是蝸角之地，幾處地脈節點也不過是殘羹冷炙罷了。
「這種消息，你覺得我會輕易告訴你？」
燈神托著那枚砂質圓球，在慈弦面前打了個旋，又收回捲軸之中，笑道，「應該說，你願意付出什麼來換取這個消息？」
將小白蛇的自然能量壓縮，凝集在菌種屍體，製成的這顆圓球……效果看來相當不錯，無需再多費口舌。
「你想要什麼？」
慈弦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馬上冷靜下來，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大蛇丸。
「本來想要索求一些有用的知識，但你似乎沒辦法提供……」
燈神故作苦惱地搖了搖頭，而後看向慈弦，「現在應該說，你能給我什麼？」
「……」
沉默了片刻，慈弦開口道，「剛剛因為查克拉量的問題，我給你製作的『楔』並不完整，若是你提供查克拉，我可以製作一枚完美的。」
只要本體存活、查克拉量充足，這種備份數據信息要多少，便可以製作多少。
但是大蛇丸發現的大型地脈，慈弦卻不想錯過。
「我就知道，你剛剛留了一手。」
燈神笑了笑，「這件事成交。」
說著，將剛剛收入捲軸中的砂質圓球取了出來，又額外拿出來三枚，隨手丟給慈弦。
「無論夠與不夠，這些就算是製作『楔』的報酬，等你製作好了之後，再與我聯絡。」
慈弦一手托著四枚圓球，眼神閃爍了一瞬，微微頷首，「也好。」
他本身不能吸收自然能量，但這些對於那隻幼年十尾來說，卻是不錯的資糧，用來製作數據備份的『楔』，算是綽綽有餘。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燈神擺了擺手，笑道，「與你兌現承諾之前，最好做些準備，那裡有東西不好惹。」
「這種事情，我比你更清楚，不用說多餘的事情。」
慈弦冷哼一聲，向後退入紫黑色傳送門之中，消失不見。
而燈神則留在原地，等待大蛇丸蘇醒，他能感覺到這並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
火之國的森林之中。
白絕分身從樹榦上探出腦袋，對著身旁的乾瘦人影笑道，「帶土，馬上就要到了，不過在那之前，木葉的人也要到了。」
「雖然我幫你引開了自來也與兩隻暗部小隊，但那些宇智波得你來處理了。」
「……」團藏冷冷地瞥了白絕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殺幾個同村忍者，投名狀……真是多此一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此次公然叛逃，留在存在的根部忍者再無法掌控，有些隱秘必然會暴露出來。
那些事情，隨便拿出來幾件，區區幾條同村忍者的性命算什麼？
宇智波斑想在這方面做文章，真是愚蠢至極。
白絕分身聽到團藏的抱怨，嘿嘿一笑，也不反駁，直接沉入樹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