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自己人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長門那小子長大之時……」
一句話還未說完，宇智波斑已經感覺到了不對，眼珠轉動，打量著微抬起的雙手，
「這是……什麼？」
組成他身體的並非是筋骨血肉，而是更加奇特，像沙石又像植物的東西。
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宇智波斑長長吐了口氣，「看來是出現了什麼了變故……」
從復生的狂喜中蘇醒過來，宇智波斑這才察覺到四周幾道氣息，尤其是一前一後，兩位體型與查克拉量都堪稱恐怖的巨獸。
但宇智波斑的目光卻轉向身旁，視線沒有在白蛇仙人與小白蛇身上停留哪怕一秒，他注視同樣剛剛蘇醒的紅甲男人，心中一震，「柱間……」
他從未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對方，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
「是斑么……」千手柱間眼神恢復清明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感慨，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想到死了之後，還能再見到你。」
「大哥，恐怕我們不是在亡者的世界。」
柱間身後，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開口道，「這裡是忍界，我們被身後的東西，用奇怪的手段給復生了。」
起死回生，對尋常忍者來說不可思議，但扉間卻絲毫不驚訝，他自己便有手段通靈亡者作戰。
宇智波斑看了他一眼，語氣帶著深深的厭惡，「扉間……你這傢伙竟然也在。」
「這又有什麼奇怪的，泉奈不也在這裡？」千手扉間面色不變，視線投向宇智波斑身後。
宇智波斑聞言，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他討厭扉間，樂意見到其被通靈出來、受人掌控，而自己與柱間乃是強者，這點麻煩算不了什麼，反而是個很好的機會，但泉奈卻是不同。
他已經沒有保護好過弟弟一次，竟然又要目睹其處於危機之中，實在是太過不稱職。
「大哥……」宇智波泉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四人之中便屬他對現狀不明所以，還以為時間仍處於木葉建村之前，千手與宇智波大戰的時期。
他在一次戰鬥中被扉間重創，生命垂危之際將眼睛獻給斑，欲助其獲得永恆萬花筒寫輪眼。
眼下重獲光明，雖然作為強敵的千手兄弟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但最敬仰的大哥似乎沒事兒，心情激蕩之下，不能自己。
宇智波泉奈壓抑著心情，問道，「我們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家族，宇智波一族怎麼樣了……」
宇智波斑聞言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泉奈生前讓自己好好照顧家族，自己此時又如何在弟弟面前說出，因為理念不同，自己與家族互相拋棄的舊事。
「哈哈哈……泉奈，千手與宇智波早已合作建立村子，此時應該待在木葉當中。」
千手柱間大笑了幾聲，主動為宇智波斑解圍，笑道，「若是有時間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好好講講。」
他能感覺到，背後契約者的催促，要他趕緊與面前這頭古怪大蛇交戰，幾人之間恐怕是沒有什麼時間繼續交談了。
「這是真的么……」
聽柱間這麼說，宇智波泉奈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什麼感覺。
「現在距離你死後，已有五六十年……」宇智波斑這時才回頭看了弟弟一眼，「很多東西都變了。」
「你若想知道，我以後會告訴你，但現在……」宇智波斑的目光轉向身前那隻半人半蛇的怪物，「現在先隨我打敗它。」
他能感覺到，若是再磨磨蹭蹭不動手，現在這具身體就要失去控制，以自己不願意的方式戰鬥起來。
「我知道了。」
泉奈應了一聲，兩對兄弟不再交流，目光皆是轉向正前方緩緩移動來的巨大女性蛇人。
「這氣息，是龍地洞的白蛇仙人……」
千手柱間眼神鄭重了幾分，「連這種生物都出世了，忍界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話音未落，一股澎湃的仙術查克拉從後面傳入地內，他順勢雙手一合，大喝道，「仙法·真數千手！」
霎時間，無數樹木藤條在查克拉從他的掌心生長而出，在大漠之上，虯結成盤膝而坐的莊嚴木像，背後生出的無數只手宛如孔雀開屏，粗粗一數竟有上千之多，蓄勢待發。
宇智波斑見此面色稍沉，回憶起生前那場大戰，柱間便是以此來奠定勝局，一擊擊潰與九尾合一的須左能乎。
但更沒想到的是，柱間竟然肯全力出手。
明明此時受人所制，乃是不得已的行為，不想方設法脫離對方掌控也就罷了，哪兒有幫對方解決大敵的？
他卻不知道，千手柱間修習仙術，對三大聖地十分熟稔，深知白蛇仙人是個什麼性子。
而如此強大、又不安分呆在龍地洞的白蛇仙人，顯然對忍界、對木葉都不是個好消息，是個亟待解決的大威脅。
為了木葉的安危，他連宇智波斑都不曾放過，此時更是殺意堅決，至少要將其重創。
至於身後的怪蛇……千手柱間也沒打算放過，只是要一個一個來。
而且在見到他出手對付白蛇仙人之時，以斑的性子，必定會想辦法解決兩人被契約束縛的問題。
為敵為友這麼多年，這點默契兩人還是有的。
轟隆隆……
大地震顫起來，狂風掀起風沙，百隻千隻巨手宣洩而出，直拍向巨大女蛇人。
轟轟轟……
一面沙石築成的高牆拔地而起，卻又在巨大手掌的拍擊下轟然破碎。
然而有這面巨牆承受了最激烈的碰撞，千手威勢卻下降甚多。
女蛇人掄起金錘，舞的密不透風，一隻只地將那巨手正面砸碎。
轟轟轟轟……
雷鳴般的巨響接連不斷，飛速沙石與木屑中，蛇人竟然在緩緩前進，揚起的石錘在無數木手硬生生撞開一條道路，彷彿下一刻就要錘爛大佛木像。
「這可真是難以置信……忍界竟然還有如此強者。」
大佛頭頂，千手柱間眉頭凝起，戰意更是高昂起來，但無論他再怎麼加強攻擊力度，都無法阻止對方的前進。
有身後這近乎無窮的仙術查克拉作為支撐，他分明感覺到自身還要勝過生前與斑交戰之時，沒想到竟然仍會居於下風。
而且他注意到，大佛身下泥土越發泥濘，身體正在向下陷入，越發難以控制。
再怎麼強的生物，若是無法浮空，便要藉助大地支撐，獲取力量，若深陷泥沼之中，那便會有力無處使。
以大佛的體型短時間內，倒不至於陷入如此境地，但下手的威勢卻不可避免地遞減。
轟隆聲越發臨近，濺射的木屑甚至都已經到千手柱間的身前，他心中一凜，忽然左手抓住右手腕，將全部的仙術查克拉匯聚於此，「廓庵入鄽垂手」
大佛同樣探出一直未動用的右手，掌心浮現出一個『座』字黑紋，迅如閃電地抓向身前不遠處的半蛇。
此術糅合了木人術與封印術，是他與斑大戰時靈機一動創造出來的忍術，用來隔絕萬花筒寫輪眼控制、制服九尾，屬實大材小用，放到現在卻是相當適宜。
然而蛇人卻彷彿早早料到這一點，竟是敏捷地向後一撤，避過了這大佛木手的直接抓取，硬頂著幾次木手掌的拍擊，直接用金錘掄向那隻特殊手掌。
砰！卡察！
木手炸裂，木屑紛飛，甚至有一些如長矛般濺射回木佛身上，留下殘破的痕迹。
千手柱間面色一沉，從蛇人的行動路線上，預見到了一次錘擊會直接轟向他，當機立斷，發動『榜排之術』，身體沉入大佛體內。
但過了一會兒，感知中的敵人竟然並沒有繼續接近，反而在向後退去。
千手柱間念頭一轉，又直接從大佛體內浮了上來，而映入眼帘的是令人驚奇的一幕。
只見天空中，一顆又一顆隕石墜落下來，正中蛇人所在的位置。
而後者則繼續迎了上去，一錘錘地轟向天上隕石，將其砸個粉碎。
這景象聲勢之大，便是之前他與宇智波斑的戰鬥都有所不如，畢竟當時兩人查克拉雖然龐大但也有限，強力招式乃是克敵制勝的關鍵，哪兒能像現在這樣隨意施展。
「這傢伙，竟然這麼強大。」
千手柱間手下不留情，注視著在他與斑合力之下，仍不落下風的蛇人，眉頭緊緊皺起。
這等實力屬實有些可怖，今日若不能戰而勝之，之後恐怕會成不小的隱患。
然而出乎柱間意料的是，女蛇人在沒有任何戰敗跡象的情況下，竟然硬頂著隕石的攻擊，向後退出大佛的攻擊範圍之內。
「它這是想做什麼？」
千手柱間正思索著對方的意圖，考慮要不要追擊之時，一道輕笑聲卻傳了過來，並非是與女蛇人匹配的嗓音，反而低沉富有磁性，一聽便是男聲。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大人，作為與後輩打招呼，您是不是過於認真了一些？」
大蛇丸於白蛇仙人眉心水晶中顯露身形，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就算再怎麼不把弟子的弟子當回事兒，真在這裡把握打到了，恐怕不好與猿飛老師交代。」
千手柱間這才知道，白蛇仙人體內竟然還有一個與其氣息幾乎完全相同的……少年？
而更令他吃驚的是，這少年似乎乃是木葉中忍，更與他有某些關係。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飄向前方，來到柱間的身旁，注視著少年人問道，「你是日斬什麼人？」
「三代火影正是家師，我名叫大蛇丸，初代，二代兩位去世的早，或許沒有聽過……」
大蛇丸視線轉向冷著一張臉的宇智波斑，嘴角向兩邊扯了扯，「但想必宇智波斑閣下，一定聽過我的名字。」
這句敘述信息量極大，讓柱間扉間，以及宇智波斑皆是面色一變。
在前兩者的認知中，宇智波斑死於終結之谷，被柱間親手所殺，扉間甚至在其身體上做過某些研究，而後者立馬明白，在他死去之後，或許是帶土、或許是絕，已經露出了馬腳，暴露了自己的某些行動。
「你說這話究竟是什麼……」
千手柱間一句話還未說完，意念中卻傳來一陣催促，讓他抓緊時間進攻。
迫不得已，千手大佛再次開始出拳，然而聲勢卻遠遜色於之前，根本毫無威脅。
白蛇仙人輕鬆地格擋，大蛇丸則是繼續之前的交談，
「兩位以為斑閣下死在了終結之谷，但實際上，他用一種手段矇騙過去，並在未來的幾十年內，成功將永恆萬花筒寫輪眼進化為更高層次的『輪迴眼』……」
可以稱得上隱秘的信息，大蛇丸毫不在乎地向外敘說，不論是柱間扉間，甚至連白蛇仙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但這些落到泉奈的耳中，就變得相當奇特，他對大哥投向敬仰的目光。
而宇智波斑的臉色則是越來越差，心中暗罵黑絕與帶土不靠譜，只需守護長門長大這種小事兒，竟然會讓一個外人知道這麼多，真是白瞎了那隻萬花筒寫輪眼的『神威』，與天生的隱匿藏行能力。
「……不論怎麼說，斑，你想藉助長門重生，但選的手下不靠譜……」
大蛇丸眼睛眨了一眨，笑道，「復生的計劃，在你死後，其實就已經宣告破產。」
「那又如何……」宇智波斑引隕石墜下，冷聲道，「感謝你說了這麼多情報，讓我能立即理解當下狀況……」
轟！
金錘與隕石的撞擊聲中，大蛇丸的聲音清晰可見，「感謝倒也不必，我只是好奇一件事……閣下這雙菌種沙石做成的眼睛，究竟有幾分輪迴眼的能力？方便的話，不如展示一下？」
「……」宇智波斑沉默下去，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對剛才的問題避而不談，卻說道，「忍界能出現你這樣的強者，看來之後會很精彩。」
「多謝閣下的誇獎。」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笑道，「不過忍界目前來看還是太小，其中的精彩之處，怕是不能輕易分享，我會盡全力讓閣下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哦，那你就試試吧。」
宇智波斑轉頭望了一眼柱間與泉奈，眼中忽然光芒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