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取捨
燈神本身乃是信息態的生物，觀察的視角也是從信息維度出發的。
在知道體內也會存在白絕孢子前，他窺探的視角僅止於表面，頂多看看這人是不是原裝人類。
畢竟探測器的功能，只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能力，使用的時候儘可能保持節能低效。
「那就好。」
聽燈神做出肯定的回答，大蛇丸點了點頭。
無法分辨出是否被白絕分身附身，那就得做出所有情報都暴露的準備，這種模式可是相當麻煩且累人。
但能分辨出孢子寄宿體固然是一件好事，可何時去做這件事還是需要考慮一下。
正沉吟思考著，躺在床上的卡卡西終於忍不住問道，
「大蛇丸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或者說我身上有什麼問題嗎？」
從卡卡西的視角來看，今晚發生的事情的確詭異。
先是大蛇丸帶著火影的命令，讓他接受體魄強化手術，可剛剛躺下，手術還沒開始，大蛇丸就臉色一變，身上暴發出了極強的殺意，作為忍者的本能，他下意識就想立刻逃開。
但在大蛇丸面前，這種動作顯然十分不合適。
若對方真有殺心，逃與不逃又有什麼區別，而若是這股殺意不是針對自己，那這幅狼狽逃開的模樣，豈不是讓場景變得十分尷尬。
好在大蛇丸這股陰冷的氣勢來的突兀、去的也快，卡卡西鬆了口氣的同時，看著大蛇丸皺眉思索的樣子，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不算什麼大事。」
大蛇丸微微眯起了眼，「只是發現了一隻白絕分身。」
「白絕分身？」卡卡西心中一驚，「它們竟然能出現在這裡？」
說著，視線看向大蛇丸，顯然是想讓他出手解決對方。
「已經被它逃掉了。」
大蛇丸搖了搖頭，重新攥緊了手術刀，「這件事我之後會解決，現在繼續進行手術。」
白絕分身擁有相當特異的聯絡手段，近似於蛞蝓仙人分身與分身之間的聯繫，眼下去解決對方，乃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三代已經做好戰事準備，應對曉組織的突襲不在話下，用不著自己去提醒，眼下坐觀其變才是最好的選擇。
大蛇丸雖然不想發展到與曉組織大決戰的地步，但若是長門一意孤行，他也不會真的怕了對方。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嘖，是時候拉攏一個盟友了。」
單靠木葉的實力要想抵住曉組織加其他忍村給與的壓力，實在有些過於勉強。
但若是再加上一個忍村就不一樣了。
「風之國，砂隱村。」
大蛇丸一邊給卡卡西做著移植手術，回憶著一年前接觸到的情報。
這個村子由於一直以來的財政問題，開始大量削減村子的資金，忍者的培養體系甚至都要出現割裂。
村子實力方面，甚至都比不上經過內戰甚至分裂的霧隱村，已是淪為五大忍村的墊底。….而四代風影羅砂，能力壓與他不分軒輊的灼遁葉倉，當上砂隱村影的最大優勢，竟是因為他的磁遁乃是『砂金』，可以改善砂隱村入不敷出的資金狀況。
這件事合情合理，但聽起來卻像個笑話，所以實現砂隱村的繁榮振興倒成了羅砂的執念。
他的妻子與第三個孩子我愛羅，便是這其中的犧牲品。
「戰爭兵器，一尾人柱力，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大蛇丸眼中閃爍著金芒。
……
雨隱村，聽白絕彙報完火影會議室內全部經過後，帶土面露驚色，眼中閃爍著紅光，
「大蛇丸這傢伙，還真是不能小覷……」
即便他已經把大蛇丸的研究能力儘可能高估了，仍沒想到對方竟能做到這個地步。
『體魄強化手術』的效果，他也在那群武士身上見識過了，若這種能力擴散到所有忍者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帶土冷笑一聲，「呵……這下大蛇丸的威脅已經不容忽視了，看長門拿什麼理由來拒絕。」
這時，絕卻看了他一眼，緩聲道，「你也得認清這一點，是時候增強自己的實力了。」
帶土聽出了絕話中有話，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卡卡西的那隻萬花筒寫輪眼，你似乎完全沒有收回來的意思。」
絕緩緩說道，「他的能力是扭曲空間，將忍界的東西送到異空間，很大概率便是你所處的地方，哪怕僅是為了安全，也不能任由卡卡西使用。」
之前聽到這個消息也倒罷了，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是很珍貴的，幾乎是用一點少一點，除非移植初代細胞，否則沒有任何可能恢復。
卡卡西顯然沒有那個資格移植初代細胞。
但大蛇丸的科研能力屬實強悍，未來會不會像攻破白絕那樣，研究出推廣初代細胞的方法，實在是不好說。
若真到了哪一步，可就太危險了。
帶土能夠滿忍界的搞事情，靠的什麼，不正是神威與那一片自閉空間，若這一點被限制，他便成了普通的影級強者罷了。
甚至因為常年不進行正面戰鬥，實際戰鬥力都未必能勝得過身經百戰的卡卡西。
絕自然不想看到帶土處於這樣危險的境地，帶土可是『月之眼』千年大計重要的一環。
然而即便剛剛他著重描述了一番卡卡西的的處境，對方仍是無動於衷。
帶土寒聲道，「我自己的事情，無需你來多言。」
「這只是建議。」
絕的語氣充滿了蠱惑，「你現在還遠遠沒發揮出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若是能施展『須佐能乎』，即便再次面對大蛇丸，也能有一戰之力。」
單眼開須佐，這種事情目前唯有止水能做到。
倒不是瞳力多寡強弱的問題，純粹是萬花筒寫輪眼本身的特性所致，帶土做不到這件事。….「我不需要你的建議。」
帶土聞言，冷冷地看了絕一眼，「這也不是現在該做的事情，卡卡西若是威脅到我的計劃，我會親自解決。」
說完這句話，帶土便消失在了漩渦之中。
絕目送帶土離開，低笑了一聲，「呵……優柔寡斷的傢伙，帶土，終究是比不上斑啊。」
面對同樣的境地時，那個傢伙可是毫不猶豫，對阻礙他道路的朋友下了殺手。
不過，無論是柱間還是斑，都是上千年才遇到的強者，帶土這種傢伙比不上也情有可原。
……
黑色尖塔中，一處大廳之內，帶土轉述了他從白絕分身那裡聽到的消息。
佩恩聽到體魄強化手術竟是毫無限制，可以應用在幾乎全部的忍者身上，臉上也露出驚色。
這位曉組織的首領，心裡生出了與帶土一樣的念頭，眼中閃爍的殺意，越來越重。
但聽到木葉高層商量的一系列舉措時，又收回了身上的氣勢。
帶土心中奇怪，卻還是說道，「長門，你還在想什麼，大蛇丸的威脅已經必須要處理了，任由他的手術這麼做下去，組織是無法與對方進行競爭的。」
木質化的身體，不只是意味著執行任務中的悍不畏死，平時訓練之中的好處也顯而易見。
白絕分身與白絕分身之間無所謂高下，沒有太多慾望，更沒有相互競爭，浪費了這一優勢，但人類可不一樣，『內卷』起來，對於自己的壓榨，足以讓最沒有良心的商人自愧不如。
可想而知，等這手術大規模進行后，定然有一大批『奮鬥家』崛起。
發展到這個地步，可以說長門傾銷忍者勞力，讓各大忍村破產的計劃，直接可以宣告失敗——人是無法競爭的過機器的。
帶土不懂長門還在猶豫什麼，現在就應該飛到木葉，不說徹底解決大蛇丸，這個難度太大，但至少也應該要用暴力，把他的基本盤給毀掉。
天道佩恩擰著眉頭，詢問道，「你以白絕分身探查到木葉會議情報時，有沒有暴露？」
「自然沒有，那是一種特別的方式，即便大蛇丸修習了仙術，也不可能發現。」
帶土斷然道，他自然沒有向長門詳細解釋白絕耍了什麼手段，這種事情即便是他，也不是能輕易開口的，但另一方面，他對這種手段很有信心。
「若是這樣，那組織還有機會。」
天道佩恩眼睛眯成一條線，沉聲道，「以十五天為界，看藥師兜與那幾個人能夠開發出『體魄強化手術』。」
「若是開發出還好，若是不能，便向忍界公布這一消息，在各大忍村猶疑時，我會親自出手滅掉木葉。」
十五天的時間，即便明裡暗裡出現三十個木質化上忍，改變不了什麼局面。
長門真正擔心的是大蛇丸放開手腳，一連做三五百場手術。….真要那樣的話，其他忍村要不要圍攻木葉就得掂量掂量了。
甚至以『體魄強化手術』作為籌碼，木葉甚至能與各大忍村進行交易。
這可就麻煩了。
而之所以現在不出手，長門也有所顧慮。
即便他傾盡全力，都未必能留得下大蛇丸。
這個傢伙保命手段太多，又不像自來也老師那樣看重木葉，若是事態發展到一定地步，可想而知，大蛇丸一定會放棄木葉。
而大蛇丸擁有體魄強化手術，其他忍村絕不會拒絕這個增強忍村實力的機會，到最後不過是製造了另外一個木葉。
其他忍村見證了木葉的結局，定然不會給他再次出手的機會。
無論他是否能滅掉木葉，在那之後，定然會遭到各大忍村不惜一切代價的圍攻。
換位思考下，沒有忍村能夠接受一個可以隨意滅掉他們，並且有這個意願的人。
曉組織之所以還能與周圍忍村維持表面和平，不過是他還沒有真正出手，那些人還可以裝瞎子而已，真要揭破那層遮羞布，大概率會不死不休。
這不是長門想要的結果。
在他的設想中，真正暴露實力之後，各大忍村應該俯首稱臣，甚至乖乖解散。
現在，恐懼還不夠啊。
帶土聽了長門想法，譏諷道，
「你若是怕暴露實力、招致圍攻，現在便可以將消息放出去，讓各大忍村解決木葉。」
「這樣不妥，反而會打草驚蛇。」
天道佩恩注視著面具人，緩聲道，「這些忍村可沒有你那種收集情報的能力，確認實情少說也需要兩三天，這段時間，已是足夠大蛇丸完成四五十場手術。」
從了解到『體魄強化手術』具體情況后，長門便知道，指望其他忍村出手解決木葉，根本不靠譜。
等四大忍村會盟，定下如何對木葉時，一支浩蕩的不死忍者軍團就已經搞出來了。
真要撕破臉，那便是徹底的雷霆一擊，不能給木葉與大蛇丸任何喘息的機會。
但這個選項，無論如何都將導致一個不好的結局，所以長門想要去賭，賭藥師兜他們能夠研究出體魄強化手術。
哪怕是致死率稍微高那麼一點的，雙方都會再次站上同一起跑線。
為此，長門需要一些時間，甚至在這期間，他甚至還要防止木葉『體魄強化手術』的消息泄露。
帶土聲音無悲無喜，卻是嘲諷道，「你的想法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在帶土來看，長門這是腦筋有問題。
但他卻不清楚，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兩人認知的不同。
他把十尾將其當做實現願望的寶物，除此之外，做任何事情都顯得多餘，但長門卻不這樣看。
外道魔像與九隻尾獸只是兵器，而且還是很危險的那種，鬧不好便會威脅到自己，是要慎重對待，所以長門更寄希望於可控的勢力。
不過，由於大蛇丸帶來的威脅性太大，長門不得不在另一方面也做出抉擇。
他看著帶土，沉聲道，「除了體魄強化手術外，收集尾獸的事情，也要擺上日程。」
在可能的大決戰來臨之前，他要儘可能地提升實力，尋常方式自然沒有效果，但面具人一直強調的——尾獸會減輕外道魔像對身體的負擔，可以嘗試一下。
聽長門這麼說，帶土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這才是你應該做出來的選擇。」
「外道魔像吸收尾獸最好循序漸進，我會將一尾守鶴給你帶回來。」
肉眼可見地，帶土的積極性頓時上來了。
天道佩恩看到這個狀態的面具人，心中冷笑，但表面上還是說，「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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