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鳴人的野獸直覺
自來也哈哈大笑，臉上沒有半分羞恥，反而因為自己這苦中作樂的恰當比喻，頗為自得。
看著自來也笑的像個四十多歲的孩子，大蛇丸嘴角扯了扯，忽然想起玖辛奈臨死時對鳴人的囑咐。
忍者三禁，禁酒、禁色、禁奢靡，以及第四額外禁忌——自來也。
自來也如今這副沒個正經的模樣，玖辛奈還真沒冤枉他。九尾人助力讓自來也養大，最次也是個小色鬼。
其實大蛇丸這是多慮了，就算沒有自來也影響，能夠在十一二歲的年紀創出『後宮之術』，並以此多次戰勝影級強者的偉大忍者，又豈是一個小色鬼的稱呼可以概括了的。
「……」
笑過之後，自來也見大蛇丸沒有直接離開，便將他迎了進去。
大蛇丸邁入大門，左右掃視一眼，微微點頭。
這屋內尚算整潔，自來也雖然老不正經，也有些不修邊幅，但獨居這麼久，照顧一個嬰兒尚算在能力範圍之內。
不過，也就僅僅如此了。
面對嬰兒的屎尿屁，忍界頂尖的強者、木葉三忍的自來也，與尋常人類相比也並沒有什麼優勢。
甚至因為少了女性的細膩，多有思慮不周的時刻，常惹得小鳴人哇哇大哭。
而要處理這種境況，自來也總不可能拿出『仙法·大玉螺旋丸』來個一了百了，也只能捏著鼻子一點點適應。
『苦中作樂』一詞，並非是虛言。
將大蛇丸引入客廳后，自來也快步來到小鳴人之前，繼續著之前未完成的任務。
擦除、更換、清洗……動作一氣呵成。
嗅到屋內的異味，大蛇丸微微皺眉，當即招來一股微風，將彌散在空氣中的味道從窗口吹出。
若是在戰場上、手術台上……這些自然不算什麼，更糟糕的氣味、更恐怖的場景他都見過。
但在尋常時刻，沒有忍受必要時，大蛇丸也不會給自己找虐。
自來也正將奶瓶塞到鳴人的嘴，看到這一幕，不由地撓了撓頭。
還別說，在這裡呆久了，氣味兒什麼的還真是有些習慣了。
「老頭子就這麼一直讓你干這活兒？」
大蛇丸扯過一張椅子坐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他斜了自來也一眼，「照顧九尾人柱力，為何不請一個保姆？」
「請保姆，請誰？」
自來也抱著鳴人，也尋了張椅子坐下，他逗弄了一下正抱著奶瓶的鳴人，苦笑道，
「別看這小傢伙還小，直覺比誰都敏銳，心中有沒有惡意更是一看一個準。」
「找一個什麼都不清楚的普通人不放心，而知道他體內封印著九尾的，就又……」
「唉……連卡卡西在面對他老師的孩子時，都會因為自己實力不足，而對他體內的九尾生出幾分顧忌，就更別說旁人了。」
「凱這種粗心眼的我都試過，他倒是不會惹得小鳴人的哭鬧，但指望凱去照顧鳴人，又無疑是痴人說夢。」
自來也看著懷中正哼哧哼哧喝著奶的鳴人，一陣唉聲嘆氣。
見自來也這副姿態，大蛇丸臉上升起了幾分興趣，「所謂的野獸直覺么……讓我試試。」
自來也聞言挑了挑眉頭，「就你？還是算了吧，喝奶時算是他最安分的時候了，我可不想惹得他哭鬧。」
自來也對大蛇丸沒有一絲偏見，倒不如說正是因為沒有偏見，正是因為他了解大蛇丸是個什麼東西，才會對自己預判的結果如此自信。
「呵……」大蛇丸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你也該清楚，我就算不接觸他，也有辦法惹他哭鬧。」
自來也眼睛一瞪，但這種瞪視在大蛇丸面前顯然毫無威脅性，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一點，罵罵咧咧地說道，「這麼大一個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較勁兒。」
話雖如此，自來也卻將鳴人遞了過去，他清楚大蛇丸的脾氣，說出的話不會輕易改口，只是打定主意，在待會兒鳴人開始哭鬧后，要狠狠地奚落他一番。
而事態發展一開始也正如自來也所料，鳴人在被大蛇丸接過去后，就停下了喝奶的動作，手腳並舞、開始死命地掙紮起來。
「看吧，我就說了。」自來也站起身來，想趁著鳴人還沒有哭鬧之前將他接回去，但下一刻，他卻瞪大了眼睛。
「大蛇丸」斜了自來也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表情的很是和煦，「看來這直覺沒有那麼准，也是可以被欺騙的。」
在他懷中，鳴人果然停下了掙扎，睜著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竟是比往常還要安分許多。
自來也看了眼鳴人，又看了眼一臉聖母笑的大蛇丸，只覺得難以置信。
和剛才相比，大蛇丸的氣質此時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讓他這個曾經的同伴都有些認不出來。
大蛇丸，哦不，應該說是上線大蛇丸號的燈神，沖著鳴人笑了笑，輕易地化解了小鳴人的戒心，這小傢伙兒甚至對自己生出了親近感，讓一旁看著的自來也一陣吃味。
——明明是我先來的。
燈神對此倒沒有什麼得意，他的複製能力連宿主的技能都可以再現，區區的表情氣質就更別提了。
而以炭治郎的溫暖陽光，與一個只會靠著本能感知的嬰兒拉進關係很難么……倒不如說做不到才顯得困難。
其實，等鳴人再大一些了，想要欺騙他也不用那麼麻煩，原時空中水木就抓住了鳴人缺愛的境況，輕易蒙蔽了鳴人。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鳴人為了得到關愛，無視了本能對對他提醒，主動去欺騙自己，而不去看在那之下的傷害。
現在也一樣。
燈神舔了舔嘴唇，從懷中取出一根針管，扎在了小傢伙的肩膀上，開始抽血。
自來也回過神兒來，見到這一幕眼神頓時變了，下意識地想要大聲怒吼，又顧忌大蛇丸懷中的鳴人，強忍下怒意，沉聲道，「大蛇丸，你這是想要幹什麼？」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
燈神笑了笑，「雖然年紀尚小，但好歹也有著漩渦一族的血脈，損失這麼一點血，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自來也斷然道，「那也不行。」
「行不行也不是只有你說的算。」
燈神將抽完鮮血的針管收入懷中，笑道，「這個小傢伙都沒什麼意見，你又何必越殂代皰。」
自來也向大蛇丸的懷中看去，這才發現小鳴人只是瞪著一對湛藍的眸子，並沒有開始哇哇大叫，彷彿剛才的疼痛真的不算什麼。
這可真是奇了！
一腔怒火無處發作，自來也感到有些憋屈，悶聲悶氣地說道，「他現在還小，什麼東西也不清楚，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別想著拿這個當理由。」
燈神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