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午夜凌晨十分的機場
應澤南含情脈脈的盯著她看。
越看越覺得好看。
看著看著嘴角不自覺上揚。
秦漾瞥了他一眼,他仍舊沒有任何自覺性,繼續看自己的。
應澤南不知道他這算什麼。
小說中的重生?
他只是在廟裡打了個盹醒來就變成了這樣。
前有好幾次他夢見過的場景,那也只是短暫的幾分鐘,他以為只是一場幻想出來的美夢。
直到上次暈倒醒來后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是他經歷過的,又不是。
起碼應景和溫傅丞能結婚是他最震驚的。
以至於最開始時他以為這是一場夢,夢裡走完了一切又會回歸現實。
前世入獄後秦漾來找過他,她跟他說,她會在外面等著他,等到他出去的那一天。
那時的應澤南哪裡還有意氣風發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趕走了秦漾,不會給她一個沒有未來的期待。
再後來,他求著溫傅丞把秦漾調到相距天南地北的海城。
聽人說她在那邊發展的越來越好。
他由衷的感到欣慰。
他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牢籠里,仍舊在心中留出一塊乾淨的位置,沒日沒夜的想著她。
應澤南出來后撞上了一系列的事情,得知應景去世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很致命的打擊。等他好不容易熬過去,溫傅丞替應景做完了一切又了無牽挂的跟著妹妹去了。
溫越臨危受命接替溫傅丞位置,溫家一時大亂。
他幫著溫越等把所有的事情都穩定下來。
他想去海城找秦漾時。
在機場收到一條陌生簡訊發來的消息。
【應澤南。你也要好好的啊。我也決定放下執念不在等你了。】
應澤南不知道她一個人那些年是帶著怎麼樣的思念在等他。他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出來就去找他,甚至又等了他幾年。
他們之間好像永遠都差了契機。
不是在錯過就是在過錯中錯過。
那一刻,漫天的荒蕪席捲著他的全身。
應澤南覺得他不好了。
應景的離開,溫傅丞的自殺,秦漾嫁給他人。
他生命里一個個重要的人悉數退場。
只留下他餘生孤寂一人。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會坐在應景和溫傅丞的墳前罵罵咧咧,罵著罵著自己又哭了。
他一個人守著那麼多人。
某一瞬間,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夜白了的頭。
終究不是瀟洒少年郎了。
最終他選擇了退一步海闊天空。
然後一覺醒來就回到現在。
溫傅丞竟然這麼早就要調秦漾去海城。
所有的發展都不是他所知曉的。
秦漾一直被他看著,看的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這會兒倒是默契極了。
「算了,我先說吧!」秦漾丟掉棉簽坐直了身體。「應澤南,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要對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如果,如果他能再早一點點,或許秦漾就不用糾結搖擺不定最後決定放任自己離開。
她當時一直不堅定缺的就是他的一個肯定罷了。
「調令已經下發,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海城我是去定了,你還有什麼想要阻攔的想法嗎?」
應澤南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她。 -
溫傅丞回到滬城的第一天就在公司樓下被應澤南攔住。
「下來,談談。」
張漾停好車,溫傅丞一個人下去。
看這架勢兩人該不會打起來吧!
應澤南見了他說的第二句話就是。「你知道我是誰嗎?」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是神經病說的話,但溫傅丞不一樣,他似乎聽懂他的意思。
「嗯。大哥。」
大什麼哥,什麼玩意兒就大哥了。
你繼續裝。
「咳咳~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是要跟你說。秦漾你不許調到海城去。」
「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話怎麼這麼多,做不就好了。」
溫傅丞想也沒想拒絕他。
「這不行,秦漾是溫氏要重點培養的對象,去海城對她百利無一害。」也不是他一個人作出的決定,是經過董事會慎重考慮決定下來的。
應澤南嚴重懷疑溫傅丞就是故意的,是百利無一害,最後連老公都給人找好了,可不百利無一害。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許調走她。」
溫傅丞無奈。
「你就是撒嬌也沒用。」
應澤南立馬支棱起來。
「我?應澤南?跟你撒嬌。滾蛋。」
這人這裡行不通,那他就去找應景。
不過溫傅丞還是的好心提醒他一句。
「這件事情你就是去找應景也沒用,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兩個之間真正的問題出現在哪裡。秦漾沒有看見你的真心實意,怎麼敢把自己全心全意的交給你。她卑微的小心翼翼愛你那麼多年。你的一句不確定、猶豫有可能就讓她全線奔潰,她怕自己賭輸了。」
怕大哥這個傻子聽不懂,溫傅丞還給他簡化了些。
「你突然說喜歡她,換誰都覺得假。應澤南,你明明有一顆真心,卻不知道怎麼利用這顆心去讓她感受到你的愛。」
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發獃的應澤南。
溫傅丞好心提醒他。
「秦漾的飛機,是今晚,你現在趕去機場還來得及。」
下一秒,他如風一般從他面前掠過,上了車一騎絕塵離開。
應澤南一路疾馳到機場,面對來來往往的人。
留給他的只有心驚和恐慌。
他不知道秦漾在哪裡,只能一遍遍撥打她的手機,一遍遍找海城的航班信息。
他跑遍的大半個機場,都沒有見到人。
【應澤南,你明明有一顆真心,卻不知道怎麼利用這顆心讓她感受到你的愛。】
【你突然說喜歡她,換誰都覺得假。】
【她卑微的小心翼翼愛你那麼多年。你的一句不確定、猶豫有可能就讓她全線奔潰,她怕自己賭輸了。】
……
或許這一刻輪到他看清自己的心,卻不見想送的那個人。
他木訥的看著劃破夜空的飛機,冷漠的帶走他喜歡的人。
應澤南心空蕩蕩的,不知道站了多久。
就在他要走的那一刻。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的肩膀被人從后拍了一下。
「應澤南,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