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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白雲觀雪霞

  輕騎城跟落芳城一樣,在濟州幾十萬座城當中,只是排在末尾,可以說是窮鄉僻壤。在這方圓幾十里,也只有東耀城稍微好點,被封為「丙級」。

  皇城和王城不談,國內的大小城一共劃分三個等級:甲、乙、丙。也有沒有級別的,像輕騎城、落芳城這樣的就是,當然像這樣沒有級別的小城,佔了全國的一大半。

  「快看。」

  「那是什麼?」

  ……

  跟項佑相迎走來的人,都駐足驚呼。

  回城的人,好奇心發作,相繼回頭,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瞬間,也跟著愣住。

  項佑反應有些遲鈍,但也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剛轉身,只覺一股熱浪襲來,緊接著一道耀眼的紅光,從頭頂上空一閃而過。

  項佑心一驚,大腦剛要開始思考。

  突然,「轟」的一聲,巨大的聲音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項佑感覺到,後背被一股熱氣,猛地向前一推。本就乏力的項佑,剎那失去重心,飛了起來。在空中飛了十多米遠的距離后,落了下來,砸向地面。項佑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輕騎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是個有著很長歲月的老城。可是這座老城,卻在今天結束了它的生命。

  此刻,輕騎城除了南城牆有一半屹立未倒之外,其餘的變成了一地廢墟。放眼望去,到處殘亘斷瓦,塵土瀰漫。

  城裡的人,非常悲慘,多數已經屍骨無存。而還在城門外,沒有來記得及進到城裡的人,受到一股炙熱氣浪的波及,死傷無數。

  塵埃落定,原輕騎城中心,現出一個巨大的深坑,坑中火紅之光衝天而起,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燃燒。

  巨大的轟隆聲,引起了方圓幾十里人們的注意,強烈的震動連落芳城都有一些震感。

  已成廢墟的輕騎城,陸續有人向這邊趕來。途徑此地的一些路人由於沒有離得太近,所以沒有受傷,他們也是第一批看到現場的人。或許是安逸的生活過得太久,也或許本身骨子裡就是冷漠的,趕來的人看到受傷的人七零八落橫在地上,痛苦**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上前救助,只是遠遠的觀看。

  太陽西墜,晚霞給這片土地鍍上了一層黃色的金邊。一陣冷風拂過,路邊的小樹紛紛顫抖。有一棵小樹,禿禿的枝頭上被血染紅了一半,在那棵小樹旁,躺著一個斷了腿的中年婦女,劇烈的疼痛已經讓她昏死過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對灰衣女子走了出來,走到那個斷腿婦女旁停了下來。

  當中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蹲了下來,伸出玉手在那個婦女斷腿的根處輕輕點了幾下。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枚圓圓的紅色丹藥,送入那個婦人的口中。

  片刻后,那個婦女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呼吸也均勻了起來。

  蹲下來的那個女子見到此景后,一雙輕皺的秀眉才舒展開來,可是當她抬頭看向周圍的時候,眉頭又緊鎖了起來。

  「師姐,你去城中吧!我想在這邊幫他們,好嗎?」聲音低沉,卻又婉轉動聽。

  站在旁邊的灰衣女子低頭看了一會,思忖片刻,而後淡淡地說了句:「好吧!」說完徑直向那片廢墟走去。

  師姐的身影漸漸融入夕陽,蹲在地上的灰衣女子回過頭,起身向另一個受傷的人走過去。

  夕陽照在她的身上,彷彿是她在散發著美麗的光芒,令那些在遠處觀看的人自慚形愧。就算如此,鐵石心腸的人們還是沒有一個上前幫忙。

  須臾后,附近向輕騎城匯聚的人越來越多。緊接著陸續有哭聲傳來,那應該是城中的人有親人趕來了。

  日暮西山,陣陣的寒風不斷地襲向這片土地,遠處凄慘的哭聲隨著這一陣一陣的寒風,不斷的滲進你的身體里。

  周邊城裡派來的救援隊也相繼到了,那個灰衣女子來到一個小男孩的旁邊,看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師姐怎麼還沒來?」那個灰衣女子轉頭看向那片廢墟,有些擔心起來。

  她回頭看到趴在地上的小男孩,心想:「算了,還是救完他再去找師姐吧!」

  當她翻過小男孩檢查他傷勢的時候,心中有了一絲疑慮。這個小男孩除了一些輕微的擦傷沒有什麼毛病,難道是受到撞擊暈了過去?心中雖然這樣想,但還是拿起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扣在他的手腕上,沉吟片刻。

  這時,輕騎城四周陸續燃起了篝火,一方面照明,另一方面可以取暖。橘紅色的火光照在灰衣女子白凈的臉上,非常恬靜美麗。

  「噼啪!」

  明亮的眼眸里,一絲光亮閃爍了一下,不遠處篝火木頭許是有些濕,火苗根處爆了一下。

  她回過神來,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即從腰間取出一顆青色的丹藥,餵給男孩。

  「沒想到連最後一顆益氣丹都用掉了,看來我要多做些任務了。」

  美麗的女子雖然這般說道,但是嘴角還是掛著淺淺的笑意,顯然是做了一件令自己多麼開心的事情。

  突然,她在自己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能量的波動。灰衣女子一愣,立刻從胯間的小布袋裡翻找了起來。眼前一亮,拿出一張符,這張符周身泛著淡淡的黃色光芒,猶如螢火蟲一般,忽明忽暗。

  灰衣女子催動自己的元氣注入符里,符瞬間燃了起來,與此同時一道聲音傳來:「師妹事態緊急,我先走了,保重。」

  這是子母傳音符,繪製非常不易,非一般人不能擁有,當然就算有也難得使用。

  灰衣女子眉頭緊蹙起來,師姐不辭而別,已是不同尋常。送來消息,竟然什麼事都沒交代。灰衣女子隱隱感覺師姐進入城裡,定發現了什麼?

  益氣丹當真奇效,不到片刻小男孩已經有了反應。不過由於太虛弱,也沒立馬醒來,只聽到他嘴裡不停地喃喃著:「茅山……我要去茅山……」

  夜幕降臨,這個季節的白天總是很短暫。

  傷勢嚴重的人不宜舟車勞頓,所以在輕騎城外支起了很多頂帳篷。所有人都在忙碌著,不過有些人的忙碌卻是另有目的,他們在找災難的元兇,那顆天外隕石。

  輕騎城廢墟中,那個圓形大坑旁,此刻圍了一圈的人。他們個個衣著不凡,身上攜帶者各式各樣的兵器,有些人的佩戴的首飾上,還隱隱有絲絲的光華流轉。他們議論紛紛,似乎在談論著什麼?而大坑裡也恢復了正常,衝天的火光已經不見了。坑中除了一個拳頭大的小坑洞沒有任何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夜幕里,一個胖乎乎的白衣少年看著這深坑吃驚道。

  不僅是他,他身邊的一群白衣男女都被這場災難給震驚了。

  「這是天外飛石,不過天石好像被人拿走了,」他們當中一個年長的少年確定道。

  原來他們就是昨天夜裡捉拿狐妖白小蝶的茅山道士,原本在落芳城稍作逗留,沒想到會碰到這種罕見的天災。

  根據資料記載,有些天石中有蘊含強大的能量,是一種比任何含氣之物純千百倍的不明之氣。關鍵的是,此氣人可吸收。相傳,劍仙蘇衛就是在嵇含山得到一塊天石而飛升成仙的,而那塊天石被他煉製成一柄仙級兵器。

  從這可以看出,一塊天石,而且是一塊蘊含能量的天石,是每一個修者夢寐以求的。

  不過現在天石明顯是被別人取走了。

  「咦?這地方的殘留之氣,竟能比擬我宗龍灣山的先天洞。」一個身穿淡青色服飾的青年訝異道。

  說完后,他內心陡然震驚起來。怪不得宗門裡非常重視,原來這塊天石不普通。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還是被不遠處茅山眾人聽見,紛紛把目光聚集向他。

  「沒想到在這個小地方,能碰到氣宗門人。」說話的正是他們的大師兄恆信子。

  眾人紛紛露出欽羨的表情,就連茅山九霄宮的真傳弟子虛靜也美目流傳,閃著炙熱的光芒。對於修真界的第一門派,都眼熱的緊。

  沒多會,已經有人上去攀談,渴望能夠結交這位青年男子。

  恆信子看到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故作清高,只是自己連上去攀談的資格都沒有。乾元觀在修真界彷彿就是山中的一顆小石子,入不了眼。就連茅山首宮「九霄萬福宮」也排在末流。能被他們記住的恐怕只有「三山符籙」所代表的「正一盟」,但出名的也只是引領「三山符籙」的天師府而已。

  看到修真大派的弟子,茅山眾人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妒忌。

  「洛亘師兄,這個天石到底是被誰拿走了?」在那個青年男子身旁,一個身穿紫色華服的男子問出了眾人議論的關鍵問題。

  青年男子聽聞后,嘴角輕輕上揚,哼道:「不管是誰,在我們氣宗的地盤上拿走東西,他也只能乖乖的等著被擒。緒爭師叔他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消息上說『神算廖天機』前輩也會一同趕來。」

  青年男子的意思非常明顯,這塊天石非氣宗莫屬,任何人休想染指。

  周圍的人一聽,心中駭然。廖天機是麻衣派中數一數二的占卜大師,自創「移神換將」逆天改命之術,更是將他推向了世界的頂端。實在沒想到,他竟然在氣宗。

  還有那青年男子口中的緒爭師叔,既然能夠被他稱為師叔的修為定不弱,最低也是煉精化氣中的第二小境天「氣游」。只是眾人還年輕,閱歷尚淺,只知道傳說中最強的幾個人,但是對於氣游境的前輩也不敢小覷。

  「哎呦,我道是誰吹牛吹的天塌地陷呢?原來是氣軒閣的洛亘師弟啊!怎麼姐姐來了也不招呼一聲,看把姐姐傷心的。」一群披著紅色紗衣的女子從遠處一路走來,她們妖嬈的身姿彷彿弱柳扶風,左右搖擺,令一些定力差的男子心裡只撓痒痒。她們的臉上雖然被紅紗遮著,但是從她們的眉目可以判斷,這一群女子長得一定好看。特別是走在最前的女子,衣服、面罩已經遮不住她的美麗,無論是身姿,還是輪廓;無論是眉目,還是暴露在外的肌膚,都散發著美麗誘人的氣息,就連她舉手投足,都瀰漫著無窮的魅力。

  洛亘一怔,不過當他看清來人後,輕哼一聲,說道:「幻心宗的妖女怎麼也藏頭露尾起來了,難道有自知自明了?」說完忽覺不妥,話鋒又一轉,說道:「不知道來的是幻心宗的哪位師姐?也好讓師弟我順著師姐的意,招呼一下。」

  幾個女子款款而來,看其樣子並未生氣。最前面的那個女子走近洛亘,微微一笑道:「你猜。」

  洛亘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

  美麗女子並沒有等他回答,含笑轉身看向面前的深坑。

  驀地,異象發生了,一道光芒陡然亮起。乍一瞥,有些許刺眼。眾人大驚,順著一看,只見光源處正是那名女子的額頭。

  光潔如白玉的額頭宛如破開一條縫隙,豎立在眉心上方,奪目的白光從那縫隙里直射而出。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洛亘頓時驚呼道:「法眼神通,你是花二姐?」

  被稱為花二姐的女子並沒有理睬他,美目輕合,神態恬靜、淡然。

  她的眼睛雖在閉著,但對周圍的景象卻了如指掌,無形的視線彷彿貫穿了所有,連風吹起的一粒塵土都被她洞察的一清二楚。這一刻,這片區域里的一切,對她而言已無所遁形。

  突然,周圍所有的人和聲都離她越來越遠,整個人如乘風而去。原本近在咫尺的嘈雜聲,在她聽來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她的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時,她看的這個地方已見不到一人。這片天地在她眼中,如一幅定格的畫。

  可是沒多久,這幅畫里出現了第一個人,是一個女子,一個灰衣女子。這一瞬間,她笑了。

  不久后,光芒褪去,沒有見識的人臉上還掛著一副震驚的神色。這也難怪,不論是先天神通,還是後天神通,都是鳳毛麟角,難以尋覓。

  如今親眼所見,要不是洛亘道出,恐怕眾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洛亘震驚之餘,心中更是不忿。這一帶好歹是自己的地盤,她竟然公然爭奪,自己的顏面怎能掛得住。但是忌憚對方的實力,洛亘也不好發作。

  氣宗雖然有問鼎修界翹楚之勢,但是底下還是有那麼幾個門派跟氣宗在不相伯仲之間,第一宗派也只是表面而已。

  海枯崖的幻心宗、海南島的劍宗、精靈谷的御靈宗、普陀山的法華寺,當然還有入雲峰的玄心正宗,這些門派雖沒有氣宗出名,但是其實力也不可小覷,氣宗門人輕易也不敢招惹。

  「既然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走吧!」美麗的女子轉頭看了一眼洛亘,有些無奈的說道。她全然沒有在意剛才的事情,說完徑直離去。

  看著她們沒入黑暗裡的背影,洛亘心裡充滿了擔憂。但是轉念又一想對方是核心弟子,而自己只不過是內門弟子,宗門裡定會諒解自己的難處。想到這裡,洛亘整個人又輕鬆了許多。

  很快又有一些人離去,從洛亘的話里已經透露出,這塊天石絕對不同尋常。歷來天外飛石的事件雖然不多,但也時有發生,可是降落的天石無一不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然而這次卻不一樣,眾人怎能甘心錯過這個寶貝,哪怕面對氣宗這個大派,也要爭那一絲可能。在修界,就是那些渺茫的可能,才成就一個又一個傳奇。

  「師兄我們怎麼辦?」茅山五人中,一個體型稍胖的白衣少年焦急的向旁邊師兄詢問道。

  恆信子怎能不明白師弟的意思,自己沒有動心,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身為大師兄,對師弟妹的安全肯定要負責。恆信子再三考慮,還是覺得先向門裡彙報此事。

  恆信子首先向虛靜徵求意見,虛靜也表示贊同。

  其餘的師弟妹不用說,自然都是唯恆信子馬首是瞻的。微胖的白衣少年,心中雖有些不滿,但也只是咕噥了幾句,倒也沒有反對。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離去的時候,發現人群里有那麼幾個人在打坐,似乎在修鍊。

  「師兄,你看我們要不要也……」說話的是他們當中除了虛靜外另一個少女。

  恆信子遲疑了一下,而後說道:「還是儘快把事情稟報師門,這一時的靈氣我們不屑與這些散修爭奪。」

  眾人點頭稱是,跟著轉身的恆信子離開了這個地方。

  「咦?那不是白雲觀的雪霞師妹嗎?」五人中最小的一個少年指著前方開口道。

  恆信子一怔,立馬向前猛地一看,目光瞬間鎖定了一個灰衣女子。果然是雪霞師妹,當下心裡又驚又喜,不管旁邊的師弟妹,竟獨自一人疾步迎了上去。

  他在遠處就看到雪霞師妹似乎背著一個人。當走近時,發現她的後面果然背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的側臉枕在她柔弱的肩背上,似乎睡著了。

  「雪霞師妹,這麼巧啊?」恆信子走到雪霞的面前,呵呵笑道,而目光卻不自然地看向她後面背著的男孩。

  被稱為雪霞的灰衣少女一愣,抬起頭。

  恆信子剎那呆住,儘管雪霞師妹的樣貌早已深刻在腦海里,但是此刻還是震驚了一把。她美麗的面龐和優美的輪廓在這橘紅的火光中,竟生出另一種美,這種美不似凡間,逼人窒息。這時她笑了,恆信子的內心立馬升起一股暖意,彷彿春天來了。

  「咦?恆信子師兄你怎麼在這?」聲音親和柔美。

  聽到這彷彿世界上最美的聲音,恆信子的內心鼓盪個不停,但是神色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只流露出由衷的欣喜。

  「不只是他,還有我們呢!」恆信子剛想回答,身後趕來的四人中虛靜搶先答道。

  「啊?是虛靜師姐,還有你們怎麼都在啊?」雪霞高興地說道。

  熟人相遇,話自然很多。雪霞不僅知道了他們此行的目的,而且還得知天石的事,當聽他們說天石被人取走的時候,雪霞心一沉。算起來自己跟師姐是最先到這裡的,那麼把天石取走的人極有可能是師姐。

  雪霞心地善良,但也不是傻子,修真界的各種鬥爭她深諳其中的殘酷。跟師姐朝夕相處,早已姐們情深。所以,她只說自己一個人在這附近做任務,正好遇見這場災難,特來查看的。當知道雪霞為什麼在這裡出現,而且要把她身後的男孩要帶到茅山後,恆信子執意要背這個男孩,雪霞拗不過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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