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師尊,請飲茶!
蘭崇宇都懵了。
啥意思?
我剛才還叫他楊兄,老爹你立刻稱他賢弟。
要不要這麽給麵子?
你讓我這個當兒子的如何自處?
輩分完全亂了呀!
卻聽蘭三秋繼續道:“我兒崇宇雖頑劣了些,但品德尚算端正。
從小到大,未曾仗著家勢胡作非為。
修煉天賦也尚可。
如今他修行狀況,當今世上,或許沒有第二人,比賢弟還清楚。
蘭某厚顏,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賢弟準許我兒執弟子禮,時常向賢弟請教修行。”
成了!
楊須心裏大喜。
雖然拿不到官府文書獨門牌照,但如果帶個總督之子回去當徒弟。
效果,比文書更好!
有心想再謙虛,說一句平輩論交即可,師徒相稱不合適。
又怕蘭三秋就坡下驢。
那自己可就欲哭無淚了。
蘭崇宇這樣一個身份不低,天資不錯,品德不壞,最重要好像智商不高容易忽悠的好徒弟。
可不好找。
機會得抓住。
當即道:“蘭大人看得起在下,在下豈有不應之理!”
“哈哈哈!好,楊賢弟,崇宇此生前程,為兄可就不客氣,全交予賢弟了!”
蘭三秋一陣暢快大笑。
似乎已經忘記了,他這會兒裝作元氣大傷,說話時應該中氣不足才對。
又臉色一沉,喝道:“崇宇!還不快過來敬茶拜師!”
嚴父這個詞,已經深入蘭三秋骨髓,時刻不忘演繹此身份。
也是夠辛苦。
“……是,父親。”蘭崇宇扭扭捏捏倒了杯茶,來到楊須身前。
但這個腰和腿啊,怎麽也彎不下去。
他還是覺得離譜。
楊須看上去最多大我三歲,我卻要拜他為師?
傳出去,讓學宮的同學知曉,不得被笑話死!
不過眼角餘光瞥到父親之後,這個念頭立刻消散無影。
剛立下的誓言,這便忘了麽?
楊須是真有大本領,奇人異術,世無二人。
我拜他為師,再為他揚名,在同學中間,隻會收獲豔羨才對!
透過表象看到本質,蘭崇宇再無任何心理障礙。
心甘情願雙膝跪地,恭敬奉茶:“弟子蘭崇宇,幸得先生賜教,突破困境。
望常伴先生座下,聆聽教誨。
懇請先生收弟子為徒——
師尊,請飲弟子拜師茶!”
這聲師尊,從總督之子口中喊出來,若說楊須不舒爽,那是假的。
人,到了哪裏,果然都得講本事。
楊須一時豪氣頓生,年輕麵容倒也有幾分師者風範。
從容接過茶碗,淺嚐即止。
又起身扶起蘭崇宇,表態道:
“崇宇,你是為師首徒,修煉資源,為師暫時幫不上忙。
但修行疑問,隻要為師能解答,必知無不言。”
“謝師尊!”
師徒相視而笑,總督夫婦也跟著喜笑開顏。
“來人!吩咐下去,準備上好酒席,為少爺拜師慶賀。”
蘭夫人說著,又看了眼保持靜默的葉飄瑤:“妹妹,你可真是姐姐的福星!”
笑著走過去與好姐妹說著悄悄話。
但二人眼神兩異,各有心思,說的話暗藏什麽機鋒,旁人無從得知。
蘭三秋也是笑容滿麵,與楊須攀談,開始問起城鄉運貨的事情詳細。
大意是,文書不好給,但楊家放心去做便是。
大正國十分注重民生,若有競爭者不能像楊家一樣取財有道,做那害群之馬,損害百姓利益。
官府絕不姑息!
這些話細品,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父親,您……感覺無礙?”
見蘭三秋與楊須談話,麵色已經恢複紅潤,也不流汗了,氣勢絲毫不減。
蘭崇宇便甚是疑惑,這折壽十年元氣大傷,如此容易複原?
楊須與蘭三秋齊齊一愣。
那邊說悄悄話的姐妹,也移目過來,看向蘭三秋。
三秒後。
蘭三秋噴出一口老血,仰麵栽倒,昏厥過去。
大驚失色的蘭崇宇,立刻抱起父親,急著要去求醫。
楊須隻能無語,總督老哥……
戲過了。
……
最終,蘭三秋沒去看大夫,修行中人精氣損耗嚴重,也不是看大夫能解決的。
吞下幾顆丹藥後,裝作勉強支撐的樣子,陪著楊須葉飄瑤用過晚飯。
一桌五人,雖不曾飲酒唱令,卻也賓主盡歡。
楊須拒絕了總督夫婦留宿,與葉飄瑤,在總督府一隊衛兵護送下,返回楊府。
約定第二天,蘭夫人、蘭崇宇母子會帶上拜師禮,去楊府拜訪。
回去途中,葉飄瑤堅決拉著楊須進了她馬車,說有事相商。
楊須為避諱,也為防範,掀開車簾,一臉我是正經人:“葉老板,有什麽事,可以說了。”
馬車緩緩而行,護送隊兵卒子與馬夫,頓時豎起耳朵。
這可是名動皇宮的大美人葉羞花,她主動拉著自家小叔子上馬車……
想幹嘛?嗯?
是以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葉飄瑤妖嬈一笑,隻是一個眼神變換,馬車簾布立時垂下,密不透光。
一層若有所無的精神結界籠罩馬車,再無聲響傳出。
啊,這……
太明目張膽了吧!
豎起耳朵的眾兄弟無不捶胸頓足,深感遺憾與失落的同時。
不免頗覺刺激。
可以想象,明日銀湖城會傳出怎樣的驚天新聞。
車內楊須臉都黑了。
“葉老板,這是何意?”
葉飄瑤不答,從芥子香囊中取出美酒,給楊須斟滿。
楊須看得眼熱,他沒有空間容器,暫時也買不起。
酒,卻是萬萬不敢喝。
“叔叔,妾身這酒,可是三百年的仙子釀,好比俗世陳年女兒紅,你確定不要嚐嚐麽?”
葉飄瑤笑得勾魂奪魄,自己飲了一杯。
酒液如琥珀,從嘴角滑落,她伸出舌頭,滑過唇邊。
楊須頓時心頭狂跳,忙轉過視線,默念清心訣。
“妾身心有一惑。”
葉飄瑤巧笑嫣然,眼中有別樣光芒閃爍。
“叔叔近日所作所為,與此前截然不同,就如換了個人一般。
便如妾身刻意引誘,放在以前,叔叔怕是立刻就要把妾身吞進肚子裏去。
現今卻謹守君子之禮,莫不是入了了禪宗,要守清規戒律?”
楊須聞言心中一緊,頗有些悚然而驚之感。
果然,葉飄瑤查自己,查得很深,很清楚。
不過這難不倒楊須,更不會因此顯露出緊張。
淡淡道:“其實,現在也想吞了葉老板。
但一來,你是我名義上的大嫂,四郎自認不是君子,卻也並非禽獸。
二來,以前可以膽大妄為,做錯事有父兄兜底,如今隻剩自己。
但有行差走錯,頃刻萬劫不複。
再者……”
“還有第三條?”
當然,爺們怎會沒有第三條。
楊須老老實實道:“對,最重要是我奈何你不得。”
葉飄瑤笑了,發自真心的那種笑容。
“若是能奈我何,你想怎麽做?”
她竟未喚叔叔、自稱妾身,這一刻才是真正的葉飄瑤。
眼目淡然,如兩汪清潭般,媚色盡去。
卻更惹人遐思。
這是個讓人充滿想象力的女人。
楊須怔了怔。
脫口而出道:“想讓你如現在這般,一直做想做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