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空間靈泉有點甜（六十七）

  那一瞬間，他假裝脆弱的心，還真的脆弱了一下。

  他已經維持不住偽裝，只能瞪大了雙眼，瞪著雲兮。

  這樣的他，還讓雲兮覺得熟悉一點呢？

  「季洛，以前我們剛剛遇到的時候，你就像是我的人生導師一樣，幫助我很多，沒有你，我也得不到那麼多的機會……在我心中，你亦師亦友，是非常成熟，讓我崇拜的人……但是現在的你怎麼了，任務不香嗎？充實人生不好嗎？你為什麼要糾結於談戀愛這件事情……我真的……」

  「啪嗒」一聲，是他用力掰開輪椅兩側的護手的聲音。

  然而，他平衡力終於不好，摔在了地上。

  雲兮連忙過去要扶他，卻被他推開了。

  他的臉色肅然，好看的臉龐有一種化不開的陰翳。

  他的臉色難看，若是真正的小白花，此時此刻肯定害怕地「嚶嚶嚶」——

  可是雲兮才不怕，也瞪了回去，「季洛，你膽兒可真肥！」

  「在你的眼中，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像笑話一樣！雲兮，你根本就不愛我！」

  「愛不愛的……」雲兮想說「也不重要」。

  他整個人癱在地上，卻伸出手抓住了雲兮的裙擺，他惡狠狠地看著她，「可是我愛你！」

  這火辣辣的情話還讓人怪不好意思的……雲兮正想要他不要說了！

  他卻徑自說了下去。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對你印象深刻。但是當時奪權、爭利、發展公司，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總以為，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就會有時間願意聽我說出心裡的話……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死了，還是因為過勞死……就為了給客戶的祖母準備一個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你熬夜到凌晨？然後心臟驟停而去世……你知道這件事情有多荒謬嗎？沒有那個客戶，難道季氏就會垮了嗎？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嚴苛，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真的比咱們兩人都重要嗎？」

  說到這個，雲兮也生氣了。

  「難道不重要嗎？要是有了羅伊夫人的首肯，我們就能拿到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公司的獨家代理權，你知道這意味著多少利潤嗎？」

  「可是我不在乎，雲兮我一點也不在乎，我只希望你有時間陪陪我……」

  觸及到了她內心的深處，雲兮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可是，把季氏發展成全世界最好的企業，是你的理想啊，我不過是幫助你實現你的理想……」

  他的表情在那一瞬間變得很奇怪。

  他像是要落淚，卻儘力忍不住了。

  他蒼白清秀的臉龐，一雙眼已經通紅。

  他癱在地上，而她站在那裡。

  他用力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兩人卻有高度的差距。

  他用力地、虔誠地，想要攀住她的手……那彷彿只有一厘米之遙遠，卻永遠到不了——在雲兮沒有看到的地方。

  「可是我的理想是你。雲兮，你願意把你自己給我嗎？」

  他說話的聲音太輕了，雲兮沒有聽清，疑惑地「嗯」了一聲，看了他一眼，才發現他臉色通紅，極其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