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一美人墮落以後（二十九）

  也許是姜二的態度太過堅決，雲兮都有點打算動用最後的手段了。

  沒想到，佘氏卻忽然找了過來。

  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她看著雲兮的眼睛道，「我能幫你達成你的願望，只要你善待我的子女，保證他們的親事，而且，過繼我的小兒子！」

  原本雍容華貴，看上去比郁氏更有當家太太的氣派的佘氏，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老得飛快。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有了皺紋。

  彷彿害怕拒絕，她的話說得飛快，「你先不要拒絕。我知道，你不想過繼我的孩子，你不放心，但是我的慕兒今年才三歲，不懂事，只要你好好教，他就是你的親弟弟。而我，我也保證，我和你二叔都不出現在你們面前，我們可以住得遠遠的，我保證你二叔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心機深沉、面熱心冷的佘氏，此時此刻，也不過是一位母親罷了。

  雲兮忍不住磨了磨牙，露出了惡毒的表情，「你真的放心把你的孩子交到我的手裡？不說別人，就是姜如謐跟我可是結下樑子了，你就不怕我隨便給她找門看上去光鮮亮麗的親事，害了她一輩子？」

  「不、不、不，你不是這樣的人……咳咳……」

  「老太太都說這輩子沒見過我這麼惡毒的人了，說我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呢。」雲兮冷笑，「你知道的是以前的我，外冷內熱，心地純良，可是現在的我，你真的了解嗎？」

  「我了解。」她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目光中卻有哀求，「你看上去是變得狠辣了，刀刀致命了，可是這一切，本來就是你應得的。二房本來就不該占著那位置，而你二叔，呵，他這人，無才又無德，無非是老太太和我給他描補著，撐著一個體面人的架子罷了。都是我們的錯，才逼得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娘這人更是沒什麼心機，總的來說很善良……至於你爹……」

  可以說，佘氏是很能屈能伸了。

  為了自己的孩子，自黑自辱的話張口就來。更是把雲兮的一家三口誇了個遍。

  只可惜，誇到姜大的時候，她張了張嘴，實在是有點誇不下去。

  姜大和姜二，是確確實實的大哥別笑二哥！

  她只能勉強地道，「大伯這人比起你二叔還是強一點，至少他不打女人……」

  雲兮冷笑道，「那也得他打得動！」

  佘氏點點頭：確實，以他的體力，確實會把自己累倒。

  「總之，把孩子託付給你和你娘，我很放心，我相信，你娘刀子嘴豆腐心，會好好地對待他們的。這些年，我跟你娘鬥了那麼多年，除了斗女兒這件事，我每件事情都贏了。可是儘管這樣，她依然堂堂正正，沒有做過什麼腌漬的事兒。其實她很有能力，如果不是有她，侯府的花架子早就撐不住了。她啊，真的是個傻子……」

  「那你倒是欺負她這個傻子？」

  佘氏用一種悲哀的眼神看著雲兮，「我有什麼辦法呢？不欺負她，侯府哪來的錢用呢？我夫君跑官、升遷的銀錢哪裡來呢？老太太為了享受只吃鴨的舌頭，一隻鴨也就那麼一點兒，我要如何滿足她呢？還有謐姐兒、寧姐兒身上的珍珠、瑪瑙、綾羅綢緞哪裡來呢？還有我的兒子，要讀書要學武，這些錢我去哪裡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