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一美人墮落以後（二十五）

  「讓姜子誠做這個繼承人，我是不同意的，死也不會同意的！」

  姜二撂下這句話，轉頭就走了。

  姜如謐「嗚嗚」地哭個不停。

  姜老太太左右為難，無奈之下，只好拿眼睛去瞪她大兒子，用眼神表示——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解決，要不然我就沒你這麼個兒子！

  姜大畢竟孝順，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委委屈屈地表示了一個「你放心」的表情。

  郁氏回家的時候，感覺整個家的天都變了。

  大房的門口，站了二十來個丫鬟婆子，看到她來了，露出了謙卑又討好的神氣。

  說真的，這神氣，她這輩子也沒從姜家的下人臉上看到過，不都是表面上客氣，心裡頭默默地鄙視，她郁氏不就是個暴發戶嗎……

  她進了院落，又一次感覺到震驚。

  她那個無用的丈夫，竟然沒有躲在書房裡，而是在他們女兒的院子里，手中拿著筆在作畫。那副表情，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

  郁氏進去了，那姜大竟然對她也露出了一個僵硬卻討好的表情，「萍兒，你回來了，你看我這畫，是畫了我們女兒，咱們女兒真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

  他還在那裡掉書袋，但是原本坐在屋檐下上打盹的雲兮，立刻驚喜地站了起來，「娘，你回來了！你熱著了嗎？我讓下面的人給你冰鎮了綠豆湯，西瓜也搗成了汁。你快過來坐呀……」

  很快地，她親手把放在冰水裡湃了一個下午的綠豆汁和西瓜汁送了上去，還有新熬的筍丁雞肉粥，一掀開蓋子，便是濃濃的香味。

  母女倆相視一笑，手挽著手，一起喝粥。兩個人之間流淌著濃濃的親情與溫馨。旁人根本是插不進去的。

  哪怕那個旁人，是郁氏的丈夫，雲兮的父親也一樣。

  姜大一個人大熱天還在院子里作畫，在那裡「表演」了大半天也沒人搭理，沒人請他喝綠豆湯，沒人請他喝西瓜汁，腹中飢餓，也沒人請他喝筍丁雞肉粥……

  他忍不住躑躅上前，「咳咳」了兩聲道，「萍兒，我也餓了。」

  ……無人搭理，有點尷尬。

  母女兩個互相關心對方最近過得如何，是否順利，容顏清減了沒有，卻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精力放在姜大的身上。

  姜大在院子里已經畫了一天的畫了，此時忍無可忍，終於也不叫「萍兒」了，而是叫了一聲「郁氏」！

  「嗯？」

  郁氏回過了頭，他就立刻慫了，「沒什麼事情……沒什麼事情……」他又對雲兮笑道，「我看著你們母女倆都容顏鮮艷，不如讓我給你們畫一幅《母女雙姝圖》？」

  「你愛畫就畫吧。不過，今兒個是什麼風，把您這位大人物都給吹過來了？是小妾不不夠嬌嫩，還是你銀子花完了？我早就跟你說了，銀子，我是一分一厘都不會再給你了。你就算是討好我女兒也沒用。」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