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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夜未眠

  “七月,七月?”


  辰冽輕輕地換著七月的名字,怎奈七月已經完全睡過去了。


  輕輕歎一口氣,辰冽將酒杯收好,就轉身將七月抱起來,往二樓走去。


  七月睡得很熟,輕輕發出鼾聲。辰冽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後,盯著她的臉思忖了幾秒


  ,而後往洗手間走去。


  先往自己臉上撲了一把水,辰冽其實並沒有上頭,雖然今晚喝了很多酒,但是對他


  來說並不算什麽。


  他隻是想換個地點,換個身份和七月對話,也許這樣,就能真誠麵對。


  從櫥櫃裏取出無紡棉,辰冽熟練地將其撕成小片,而後將洗麵奶打出細泡覆在無紡

  棉上走回床邊。


  “吱呀“,床的一邊承受著重量微微凹陷了進去。


  七月熟睡的臉龐很安詳,很幹淨,鬢角的發跡線越發襯得皮膚光潔白皙。


  辰冽小心地把無紡棉覆上七月的臉龐,輕柔地擦拭著。


  不得不說七月真的是天生麗質,有著讓人豔羨的先天條件。晚上的七月隻是畫著淡


  妝,但是卻搶足了鏡頭,吹彈可破的肌膚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一股純潔的香氣。


  仔細地給七月卸著妝,辰冽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做這種舉動的一天。


  也許這個房子真的有什麽魔力,能讓他暫時把身上的擔子放下。


  古典的床頭燈暖黃的光線映照在七月臉上,顯出絲綢般的光澤。辰冽一點一點地撫


  過七月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卷長的睫毛輕輕撩過他的指尖時,他的手微微停

  住。


  “七月,你還是這麽純粹。”辰冽呢喃道,眸子裏沉澱的光影變幻莫測,“不知道

  之後你會如何,希望你不要恨我。”


  “唔……”七月突然皺了眉頭揮手擋了擋辰冽的手。


  辰冽一驚,想把手收回去,卻一把被翻了個身的七月抱住枕在臉旁。


  “朝三暮四,始亂終棄……大混蛋……”


  七月借著酒勁碎碎念起來,說著還不忘揉了揉手中所抱之物。這七月是說得爽了,


  不過聽的人表情可不怎麽好看。


  辰冽無言地任由七月糟蹋自己的手,一邊卻在想七月口中念叨的幾個詞語是形容誰


  的,難道除了自己掌握的信息外,七月還有別的額外生活?

  想著辰冽的目光就暗了下來,垂眸再看了看七月,辰冽硬生生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突然的放空,讓七月很不適應,雙手尋著辰冽的方向就往上招呼。


  辰冽歎了口氣,按住七月亂動的雙手,將其放到被子裏去,細致地掖了掖被角,調暗


  了台燈的亮度才轉身出門。


  重新坐回客廳的紫檀木沙發上,辰冽獨自喝著還剩三分之一瓶的白葡萄酒。


  舉起酒杯,將晶瑩剔透的酒液對著皓月,仿佛月光都被吸引了般,奮不顧身浸染瓊漿

  ,冷冽而又夢幻的銀色鑲在杯中液體的邊緣。


  揚了揚酒杯,辰冽不是很突兀的喉結動了動,一杯下肚,暖意自腹中升起。


  拿著酒杯看了看,辰冽微笑道:“果然好酒。”


  接著,他從西裝外套的上口袋摸出手機,滑動屏幕,選定了一個號碼,撥了號。


  “七月是不是在你那?”


  還沒等辰冽開口,對方倒先問了起來,語氣並不是非常友善。


  “嗬。”對此,辰冽眸中的星光閃了閃,答道,“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嗎?”


  “……”曹仁傑聽著手機另一端的環境音,試圖判斷出辰冽將七月帶到什麽地方了,


  聽他的口氣,似乎並不是他的宅邸。然而,隻可惜辰冽現在所在的地方實在是太幽靜

  了,曹仁傑基本什麽也聽不出。


  “……無論如何,謝謝你照顧七月。”


  辰冽邊轉著高腳酒杯邊聽著曹仁傑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句話,原話還給你。”


  曹仁傑也不想去揣摩辰冽話裏的意思,今天午休的時候,七月有和他說晚上要和辰


  冽一同去參加一個舞會的事情。等到深夜,七月仍然沒有回家,曹仁傑期間試圖撥通


  七月的電話,卻不知七月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其實他並不怎麽擔心七月的去處,

  如果沒回去,肯定是辰冽安排了其他地方,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七月的身體狀況。


  “七月……現在怎麽樣?能接電話嗎?”


  辰冽往樓梯方向瞄了一眼,淡淡回道:“已經睡下了,大病初愈,你這個醫生也是


  挺盡責的。”


  “既然這樣的話,辰先生,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哦?你說。”


  曹仁傑邊說邊關掉了靜音了的電視,從客廳沙發上站起來。


  “七月隨身包裏有一瓶棕色的小藥瓶,睡前要含一顆。”


  辰冽掃了眼沙發,七月的包就在單人沙發的角落裏。


  “好的,那就先掛了。”


  “……”曹仁傑聽著話筒那頭的“嘟嘟”聲有些怔愣,不知為何,竟有種心亂如麻


  的感覺。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敏銳的直覺。曹仁傑當下就感覺到辰冽對七月,並


  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


  辰冽再次來到客房,給七月喂藥後,並沒有直接出去,而是走到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將棕色藥瓶放在玻璃圓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桌麵,視線緊緊攥住瓶身。


  頭輕輕靠在椅背上,薄如蟬翼的紗簾被微風輕輕帶起,在辰冽的視野裏來回撩撥。


  辰冽對這棟房子的記憶其實並不好,小時候來的次數也屈指可數。不知道為什麽,

  他的父親總是和喜歡來這裏,有什麽高興的事兒要來,有什麽煩惱的事兒也要來,而


  父親頻繁這麽做的時候,屋主卻早已不在這裏。辰冽想象不出,自己的父親是怎麽在


  這空蕩蕩的房子裏尋求慰藉的。


  事實上白麟本人曾經在辰冽家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辰冽與他的接觸並不多,因

  為那段時間,他已經被送往國外。這也就是說在母親因為誕下他而離去後,他的父親


  大部分時間除了在工作就是和白麟在一起。


  關於白麟這個人,辰冽曾經問過老陳,但是老陳卻含糊其辭,信息也模棱兩可。想

  著是父親的舊友,既然老一輩已經逝去,如果沒有必要,他也就不想過問當年的事情

  。


  目光又回到藥瓶上,辰冽總覺得這個樣式的瓶子似曾相識。瓶身上有撕過標簽的痕


  跡,蓋子也是特製的,密封性很好。


  “這種藥瓶裝的,可不是普通的藥物。”


  辰冽喃喃道,目光不自覺看向呼吸平穩的七月。


  七月究竟是什麽病,需要吃特殊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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