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所謂孝順

  「妹子，恭喜你呀，榮升副行長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姐說一聲啊，咱們得好好慶祝慶祝！」

  一間高檔spa水療中心豪華包間內，林蜜雪和白曉潔兩個人並排躺著，享受著女技師細緻入微的服務。兩個人一個高挑豐腴，一個嬌小緊緻，就連按摩的女技師都看著自慚形穢。

  「姐，你還笑話我！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呀，我這個副行長，完全就是徐哥送給我的，要沒有那他筆五個億的存款，你以為我們行長能提拔我呀！對了，徐哥呢？上午我看他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開車走了。」白曉潔有些好奇地問道。

  本來她還想著請徐哥和林蜜雪吃頓飯，買些禮物感謝一下，結果還沒等她這些話說出口，徐福海就接了個電話走了。

  「哦，你說他呀，回老家了，可能有什麼事吧，我也沒問他。」林蜜雪說道。

  「姐，你說我該怎麼感謝徐哥呀，之前欠他的人情就夠多了，現在又幫我當了副行長，感覺欠他的越來越多了，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哎。」白曉潔有些苦惱地說道。

  「以身相許唄，我看徐哥挺喜歡你的。」林蜜雪笑嘻嘻地說道。

  「我怎麼沒看出來，上次我都那樣……」白曉潔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旁邊還有兩個女技師呢，連忙打住了話頭。

  那天晚上的事情，現在一想起來還讓她感覺雙頰發燙。如果不是和丁小飛賭氣，依著她的性子，打死她也不敢那麼干。

  「你笨唄。」林蜜雪打趣道。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啊，姐，我這個人有時候是挺笨的。」白曉潔有些煩惱地說道。

  「教你也不是不行，不過姐得先問你個事兒，你和丁小飛，真沒戲啦？」林蜜雪側過頭，低聲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白曉潔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

  「姐，我和他已經徹底完了，等他拘留出來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現在一想起他乾的那些事，我就覺得噁心！」白曉潔咬牙切齒地說道。

  「行，那我再問你個事，你想和徐哥在一塊兒，是單純的想報恩呢，還是喜歡他這個人？」林蜜雪繼續問道。

  「當然不是報恩！我是心甘情願想和徐哥在一塊兒的，我……我喜歡徐哥！」白曉潔說到這兒，本就紅潤的臉蛋兒，變得更紅了。

  「那行，妹子，有你這兩句話，姐就放心了，你也別心急，這事兒啊，得慢慢來。」林蜜雪笑著安慰道。

  「謝謝姐，那個……林姐，你真不介意呀。」白曉潔有些心虛地看著林蜜雪問道。

  「傻妹妹，你還想讓我說多少遍，真不介意！嘴唇都快磨出繭子了，以後不許問了啊！」林蜜雪白了她一眼說道。

  「哦，我知道了姐！」白曉潔縮了縮脖子，心裡卻是一陣欣喜，仰躺著閉上眼睛，專心享受技師的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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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村位於福市郊區，依山傍水，風景秀麗，距離市區車程20多公里。

  臨近中午，一輛黑色的賓士邁巴赫緩緩駛入村口。

  徐福海降下車窗，朝著村頭曬太陽的叔伯嬸子打招呼。

  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徐福海感到一陣親切和放鬆，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徐福海的老家在村北，一座普普通通的三間平房，前後院都很寬敞。

  家裡的大門敞開著，徐福海直接把車子開進了院子里。

  進了院子之後才發現，已經有一輛白色的保時捷911停在那裡，不是徐然的又是誰的？

  徐福海臉頓時一黑，心道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帝都離福市這麼遠，居然開著車回來，簡直是胡鬧！

  在工行接到老媽的電話，跟他說然然放暑假回來了，讓他中午回家吃飯，徐福海還以為這丫頭是坐飛機回來的，結果沒想到把車給開回來了。

  「爸，這是你新買的車？看著真有檔次！」聽到車子的聲音，徐然飛快地從堂屋跑出來問道，手裡還拿著一根啃了一半的黃瓜，不用看就知道是從小菜園裡摘下來的。

  「你膽子也太大了，這麼遠的路一個人開車回來，這要出點啥狀況咋辦？怎麼不坐飛機？高鐵也行啊。」徐福海下了車，看著徐然沒好氣地說道。

  「沒感覺多遠啊，就開了四個多小時。我這不是剛學會開車，新鮮嘛。」徐然笑嘻嘻地說道。

  「福海，幹啥一到家就說我大孫女！然然別理他，趕緊進屋，外面哂！」徐然老媽從堂屋走出來，瞪了徐福海一眼說道。

  「媽，我爸呢？」被老媽說了一頓，徐福海也不在乎，溜達著走進屋內，隨手從水盆里撈起一根用井水泡涼的小黃瓜咬了起來。

  自家種的純天然無污染綠色小黃瓜，被井水鎮過後又涼又脆，咬上一口滿嘴清香！

  這是徐福海兒時記憶里的味道，就算他現在吃得起幾萬十幾萬的大餐，但依然無比懷念這種味道！

  「你爸在菜園子里澆水呢，你先進屋坐會兒，我再弄兩個菜就吃飯。」徐福海的老媽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在廚房忙活。

  「媽，少弄兩個就行，吃不了那麼多。」徐福海說道。

  「你當是你給做的啊，我大孫女都快半年沒回家了，不得弄點好吃的？」老媽頭也不回地說道。

  「奶奶，我要吃紅燒肉！」徐然啃著黃瓜說道。

  「燉著呢！你爺爺一大早就去村裡的早市買了，今天這肉可好，是隔壁村自家養的大肥豬，那肉聞著都香，可不像養殖廠里的那些小膘豬肉，都是飼料精喂大的，吃著一點都不香！」徐福海老媽笑呵呵地說道。

  「還吃紅燒肉啊，你都快一百三十斤了吧。」徐福海看著女兒徐然，嘿嘿笑著說道。

  「爸，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體形還不都是你遺傳的！你自己都快一百九了還說我，哎……等會兒，爸你減肥啦！」徐然看著坐在炕邊的老爸，剛剛還沒太注意，現在一看自己老爸居然瘦了不少，特別是那張臉瘦下來之後，顯得更年輕了！

  「才看出來啊，嘿嘿！」徐福海有些得意地說道。

  「你這……減得也太成功了吧！爸你現在多少斤？」看著老爸那標準的身材，徐然羨慕不已。

  「不到75kg，怎麼樣，標準吧！」徐福海得意地和女兒顯擺。

  「標準，爸你咋練的呀。」徐然幾步跑到老爸身邊坐下，一邊問著一邊捏了捏老爸胳膊上結實的肌肉，還掀開速干t恤看了一眼小肚子。

  「哎！亂掀什麼！」徐福海打掉了徐然伸過來的小爪子，虎著臉訓道。

  「我去！爸你連腹肌都練出來了？你這也太牛了吧！不行不行，你趕緊告訴我怎麼練的，我也要練！」徐然拉著老爸的胳膊撒嬌道。

  「都多大了，還跟你爸撒嬌呢？」就在這個時候，徐福海的老媽端著一大盆紅燒肉走了進來，將那盆紅燒肉放在了桌子最中央。

  「哇，好香啊！」看著盆子里那一塊塊紅彤彤、油汪汪，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紅燒肉，徐然不爭氣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也要練啊，行吧，那就從現在開始，今天中午你只能吃素啊，紅燒肉就別吃了。」徐福海嘿嘿笑著說道。

  「啊？」聽到老爸的話，徐然頓時苦著臉，看著桌上那一大盆紅燒肉，陷入了痛苦的糾結。

  「幹啥不讓我大孫女吃肉啊？然然別管他，想吃就吃！減什麼肥？不用聽他的，我大孫女怎麼都好看！」徐福海老媽又端了一盤燉胖頭魚進來，瞪了徐福海一眼說道，順便給大孫女遞了一雙筷子。

  「爸，我還是決定聽我奶的，等吃完這頓再減！」徐然接過筷子，很沒出息地說道。

  話音未落，筷子就已經伸到盆里，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肉塊丟進嘴裡，一通亂嚼。

  「哇，好香，太好吃了！我在學校都饞了好幾個月了！」徐然陶醉地說道。

  「這給我大孫女饞的，想吃就多吃點啊，學校的伙食是不是不好啊？你爸給的伙食費夠不夠？不夠奶這兒還有！」徐福海老媽看著大孫女吃得香，眉眼裡都是笑。

  聽著老媽的話，徐福海有些無語，一個多月前，自己去帝都看徐然的時候，才給她轉了一百萬，去麗思卡爾頓酒店的時候，劉玉梅和姜偉兩個人還給她分別封了個6萬6的紅包作為見面禮，還有林蜜雪，帶著她買了一堆衣服鞋子包包之類的不說，光紅包就給她發了好幾次，這個小丫頭的荷包現在鼓著呢，還用擔心？

  「不用，奶我有錢！」徐然一邊吃著紅燒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行了，吃兩塊兒得了啊，還沒開飯呢，你爺爺還沒上桌呢，一點兒規矩都不懂！」徐福海看她一塊接著一塊地吃，黑著臉提醒道。

  「你別管我大孫女！在自己家裡講什麼規矩！」老媽嗆了徐福海一句，隨即拿出一個大紅包，塞到徐然口袋裡。

  「然然啊，這是奶給你的一萬塊錢，放假了，想買什麼就買！」

  「唔，不用，奶我真的有錢！」突然被奶奶塞紅包，正大快朵頤的徐然連忙推辭。

  「媽，你給她錢幹什麼，她不缺錢！」看到這一幕，徐福海有些無語。前幾天，他剛給老媽轉了兩百萬，沒敢多轉，怕父母擔心，就這還和他們編了半天借口。

  然後，父母轉眼就把錢存成了定期，該幹啥還幹啥。

  想接他們去市裡和自己一起住，說了好幾次都不同意，說是在老家住慣了，捨不得那幾畝地和幾個老鄰居。

  幾十年樸素的生活觀念了，想改變真的不容易。徐福海也沒想過真的改變，父母都這個年齡了，有他們自己的生活方式，強行改變對他們未必是真的好。而且他們也真的不缺錢，父親是退休教師，一個月大幾千的退休金，農村又沒有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老兩口的日子過得挺舒心的。

  所謂孝順，關鍵還是在那一個「順」字，讓父母順著他們的心意生活，讓他們每天都開開心心，在徐福海看來就是最大的孝。

  「不缺錢奶奶也給，這是我給大孫女花的錢，你別管。」徐福海老媽一臉溺愛地把錢塞進徐然口袋裡。

  「奶奶給你的就收著吧，別亂花知道嗎？」徐福海提醒道，隨即無奈地看著老媽說道：「媽，你就慣著她吧！」

  「我大孫女必須得慣著，到啥時候都是爺爺的心頭肉！」就在這時，徐福海的老爸也從屋外走了進來，樂呵呵地說道。

  「喝點不？」徐福海老爸從身邊的小酒櫃里摸出一瓶茅台。端午節的時候，白曉潔代表工行來看老爺子，拿了好幾箱的好煙好酒。

  「爸我一會兒還要開車。」徐福海說道，他今天沒帶林蜜雪過來，沒有司機。

  「沒事兒，爸一會兒給你找一個專業司機！」老爺子樂呵呵地說道，隨即擰開蓋子想要倒酒，徐福海連忙接了過去。

  「誰啊？」徐福海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柱子，打小跟你屁股後面玩的那個，隔壁你二嬸家的二小子。」徐福海老爸說道。

  「柱子？他回來了？」徐福海問道，想著那個小時候一口一個「富海哥」，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小屁孩，不禁湧起一股熟悉親切的回憶。

  「今年剛轉業。」徐福海老爸說道。

  徐福海哦了一聲，和老爸碰了碰杯，喝了一杯酒。

  「今天上午，周娜他爸給我打電話了，請咱們一家晚上去市裡吃飯。」喝了一口酒，徐福海老爸不經意地說道。

  「他家請吃飯？不去！」聽到老爸的話，徐福海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了。

  「就是，我說也不去！他們老周家原來怎麼對你兒子的，你忘啦！你個老頭子，人家說兩句好聽的，你就不知道姓啥了。」徐福海老媽瞪了一眼自己老頭子，氣呼呼地說道。

  「人家也沒說別的，就說放暑假了，想看看然然。」徐福海老爸嘀咕道，仰脖又喝了一口茅台。你別說，這茅台酒就是好喝，還不上頭，喝慣了這口，以前那些散酒還真喝不上口了。

  「我也不想去！」徐然吃了一口魚，不高興地說道。

  她打心眼裡討厭那個過去的家，討厭那一家人。

  話音剛落，徐然那個新款的蘋果13pro突然響了起來。

  看了那個電話號碼，徐然抬頭看了看老爸，嘆了口氣說道：「我媽打來的。」

  「沒事兒，接吧」，徐福海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