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聞琴音
「上台了!上台了!終於上台了!」人們早已按耐不住內心的歡喜雀躍,每個人都正襟危坐等候著,等候著。
「到了到了,子潤,我倒是要好好聽聽,這珍寶一樣的音樂到底誇張到什麼地步!」任音白作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聚精會神的盯著舞台。」
「下面有請四十六號選手葉熏道子為大家演奏肖邦敘事曲!」
「肖邦敘事曲?她彈奏的曲目是這首?這,這首曲子對於她的這個年齡段來說,暮氣會不會重了些啊子潤!」任音白一臉疑惑的說道。
「且聽聽吧!」顧冥藤淡淡的說道。
舞台上,只見葉熏道子緩緩的走過去,熟練的調整了一下鋼琴的座椅,便坐了上去。這時候的台下,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只等她的演奏開始。
樂曲輕輕緩緩的舒展開來,指尖行走在琴鍵上的時候,葉熏道子像與一位故人聊天一樣,想要說些什麼,又戛然而止,生怕驚擾了什麼人,又巴望什麼人來傾聽她,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這樂曲與她想要表達出來的完全不一樣了,無法控制自己的彈奏。
「她到底想傳達什麼。」顧冥藤皺起了眉頭,這是他今天的臉上繼厭世臉之後的第二種情緒表現,他覺得這首曲子已經被女孩改造成她自己的了,完全屬於她自己的,自己彷彿聽過這樣的曲目,到底是在哪裡呢,怎麼都想不起來。
「是她,這就是她的風格!」人群中有人輕輕說道。
顏子潤難受極了,他本與她未曾相見,也未曾熟悉了解。可是聽著這樂曲,他的情緒開始複雜起來,一時之間,像是有好多按壓在他心底,最深處角落的某些東西撞擊著他,他的頭開始疼痛,一開始他以為是昨晚著涼的原因,但是後面,隨著樂曲前進的節奏,竟越發加劇疼痛起來,他已然忍受不了了。一旁的任音白隨著樂曲的前進,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的傷心事來,此時眼裡淚花打轉,竟沒有發現身旁的言子潤早已不適。
「這女孩子到底不是一般人啊,這曲子我活這麼大歲數了,頭一次聽到可以彈奏成這樣的,但是這本該屬於一個歷經世事之人的心聲,怎麼竟是由這樣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演奏出來。」在古典音樂界的研究人員中,齊教授是最傑出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看著台上的她,心底由衷的感慨了一番。
在樂曲演奏到一半的時候,觀眾席里有人輕輕啜泣,悄悄的擦拭眼淚,當然,這其中一人便是任音白,他想起自己從小便沒了母親,想起但凡稍有差池便被人說「有娘生沒娘養!」,想起這一路走來,父親為他所擔待的苦楚,便越發的悲傷。樂曲作罷,葉熏道子淡然的起立行禮,便要走去,此時人們才不忘鼓起掌來,帶著難以掩蓋的悲傷之情。
「我,我難受,任音白!」言子潤用所有的力氣說完這句話后便暈倒過去,這可把一旁的任音白嚇壞了,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一向身體很好的言子潤倒在他面前。旁人見狀,便搭手幫忙著背起言子潤往大廳外跑。身後人群,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