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後來發生的一切,由於晉江審核太過嚴格,而作者剛好是個寫撓痒痒都能被鎖的過審小廢物,所以只能用……來略過了。
季聽只記得自己出了很多的汗,中間就著申屠川的手喝了好多次水,接近昏迷時腦子裡只有一句話:狼人的身體素質真特么強。
她一直睡到凌晨才醒來,睜開眼睛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五十噸的大卡車碾過一樣,脖子以下都沒了知覺。昨天的事她已經不想回憶,因為一想到那些,她就忍不住想掐死非要跟申屠川結為伴侶的自己。
都快一天一夜了……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申屠川一晚上都沒怎麼睡,精神卻還處在一種非常亢奮的狀態,身邊人稍微有點動靜,他就睜開了眼睛,看著季聽恬靜的側臉,再想起昨夜的事,他的臉刷的紅了,尾巴也開始歡快的掃來掃去。
他錯了,大錯特錯,獸人的特殊時期是神明的賞賜,才不是什麼無用的東西,如果知道會這麼快樂,如果知道自己註定會跟季聽結為伴侶,那他一定早一些和她做這些事。
「醒了?」他的耳朵一直在抖,不停的在她頭髮上掃來掃去,她實在沒辦法無視他,只能開口跟他說話。然而一開口,她就聽到了自己粗如砂礫的嗓音。
申屠川忙坐起來:「嗓子疼嗎?」
季聽沉默半天,才緩緩道:「不疼,就是有點渴了。」
「我去倒水。」申屠川立刻去給倒水了。
季聽微微側目,看著他沉穩堅實的背影上,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歡快的晃動,原本不太好的心情頓時輕鬆許多。
算了,看在他這麼開心的份上,疼點就疼點吧,總會適應的。季聽輕輕嘆了聲氣,覺得自己的底線真是越拉越低。
「喝水。」申屠川說著把人扶起來,直接讓她倚在了肩膀上。
兩個人的體溫沒有任何阻礙的連在了一起,饒是季聽自以為見過了大場面,臉頰也有些泛紅了:「你、你把衣裳穿上。」
申屠川頓了一下:「為什麼?」
「……穿衣服還有為什麼嗎?」季聽被他突然一問,直接給問懵了。
申屠川疑惑的看她一眼,喂她把水都喝下后,才表達自己的不解:「我們不是都已經看過對方了,為什麼還要遮掩?其實我一個人住的時候,因為要經常變換形態,所以不出門的話我都不怎麼穿,這樣比較方便。」
「因為……」季聽說了倆字就卡殼了,看申屠川的意思,好像既然坦誠相見過了,以後就不需要衣服了一樣,這種想法既詭異又叫人無法反駁。
但不反駁的話,他可能以後都會這麼甩來甩去的在屋裡走動了,雖然身材夠好,但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季聽也會覺得辣眼睛。她想了想,找了一個理由:「冷。」
「嗯?」
「你不穿厚點,萬一生病了怎麼辦?我還指望你養呢。」季聽說著,用獸皮先一步把自己給裹上了。
申屠川一聽也有道理,於是拿了自己的獸皮過來打算穿上。季聽的眼睛忍不住又黏在了他身上,順著那張英俊的臉一路看下去,最後停在了他的胎記上。
之前偶然間見過一次他的胎記,那時候小五那些獸人還在欺辱他,經過這麼長時間,那些獸人不再敢招惹他,申屠川和其他獸人的關係,也因為肉湯緩和了不少,所以此刻的胎記顏色淺了不少,似乎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
然而季聽經過幾個世界,早已經明白胎記的每種顏色都有不同的含義,顏色越深就代表越清晰的怒與恨,這種反而是最好解決的,只需幫助男配報復或者放下,就能解決。
而他此刻身上的胎記,看似顏色淺淡,好像離任務成功不久了,其實是最難解決的一種。因為這種顏色代表多年累積的負面情緒,是長年累月經歷的傷害與陰影,就像他如今的自卑,都不是突然造成的。
他長期生活在壓抑中,被打罵被欺辱都是他的生活常態,導致他如今哪怕可以抬起頭堂堂正正做人,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跟其他獸人又本質的差別。
季聽對他的經歷只有心疼,而最讓她心疼的是,她和申屠川每次換世界時降落的時間點必然不同,她只需在某個節點進入世界幫助他,而他卻需要把男配的人生從頭開始經歷。
「不舒服嗎?怎麼一副要哭的表情?」申屠川疑惑的走了過來。
季聽笑笑:「沒有,盯著你看得時間久了,眼睛有點酸。」
「……那麼喜歡看我嗎?」申屠川的耳朵抖了抖。
季聽揚起唇角:「喜歡看你,也喜歡你。」
申屠川頓了一下,臉上再次開始泛熱,強行轉移話題道:「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前幾天我找到幾個野雞蛋,按你說的辦法炒一下怎麼樣?」
「好啊,辛苦你了。」季聽說完就繼續躺下了,並沒有強撐著要和他一起去的意思。
申屠川也知道她累壞了,便幫她掖了掖獸皮,自己轉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一下,想了想后又轉身回來。
季聽一直在看他,見他回來了疑惑:「忘了什麼東西嗎?」
「……嗯。」申屠川底氣不足的應了一聲,然後綳著臉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季聽眨了眨眼睛,指尖不自覺的掐住了手心。
「等、等明天起床,我就帶你去找族長,讓他為我們證婚。」申屠川一臉認真的跟她承諾。
季聽輕輕點了點頭,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知道了。」
申屠川又匆匆看她一眼,才紅著一張臉跑出去了。等門一被關上,季聽就心情愉悅的打算翻個身,結果在翻身的過程中再次感受到難以啟齒的疼痛,原本笑著的臉頓時僵了一下,半晌才哎喲哎喲的躺好。
申屠川去了廚房生火做飯,不是把石片撞到地上就是打翻粗鹽,只一刻鐘的時間就出了許多岔子。他只好先停下,不斷在心裡警告自己:不就是娶個老婆么,不能這麼沒出息,會被人看笑話的,一定要穩重、穩重……
這麼想著,他的臉刻意板了起來,面無表情的開始炒雞蛋,然後在雞蛋出鍋的時候,沒忍住偷偷笑了一聲,又很快綳起臉,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
一頓飯只花了不到平時一半的時間就做好了,他端著發燙的碗,第一次這麼急切的想回到他們的房間。
在進門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尾巴和耳朵鎮定下來,這才推開門進去:「季聽?」
他叫了一聲,卻沒見對方回應,申屠川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發現她已經睡熟后,無奈的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他到床邊盯著季聽熟睡的臉看了片刻,到底沒捨得叫醒她。
此刻的他大腦還很活躍,不但一點困勁都沒有,還非常想做點什麼活動活動。他把飯吃了一半,另一半給季聽放在桌子上,然後頂著晨霜細風便出門了。
一直到中午時分他才回來,季聽還在睡著,他想了想便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她的枕邊,然後爬上床到她身邊躺下,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睡著沒多久,季聽便餓醒了,稍微動了動后就感覺有個涼涼的東西滾到了她臉邊,她眼睛還沒睜,皺著眉頭懶洋洋的摸了幾下,意識到是什麼后她睜開了眼睛,扭頭看了過去——
是一個鮮紅欲滴的大果子。
她盯著看了半晌,把果子拿在了手裡,再看旁邊睡得正香的申屠川,唇角輕輕揚了起來。
臨近傍晚的時候,申屠川總算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季聽坐在桌子前的背影,他眯了一下眼睛,只覺得火炕太暖,暖得他心裡都是熱熱的。
「季聽。」他輕輕喚她的名字。
季聽頓了一下,扭頭看向他:「醒啦?起來吃點東西吧。」
「哦。」
申屠川很快坐到了她面前,休息了一整天的他精神充沛的看著季聽:「今天好些了嗎?」
「嗯,好一點了。」季聽看他一眼,把烤肉遞給他。
申屠川趕緊接過,依然一臉期待的盯著她:「起床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東西?」
季聽的手頓了一下,明知故問:「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申屠川急了,「不會是掉地上了吧,會摔壞的。」
說著話,他就要起身去找,季聽趕緊攔住他:「發現了發現了,一個果子嘛,你老老實實吃飯。」說完,就把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果子拿出來給他看。
看到她把果子拿了出來,申屠川才鬆了口氣,沉默一瞬后故作不經意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你想聽我說什麼?」季聽眼底滿是笑意。
申屠川咳了一聲,盯著手中的烤肉刻意強調:「山林里果樹不算多,所以果子稍微成熟就被人摘了,根本長不了太大,除非是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才可能有一兩個沒被發現的果子一直掛在樹上,長成你看到的那麼大。」
「是嗎?可是我們上次找到那個大果子,不是挺容易的嗎?」季聽彷彿不太在意。
申屠川急了:「那怎麼一樣,那次是你運氣好。」
「那你這次運氣也挺好的呀。」季聽眨了眨眼睛。
申屠川耳朵飛了起來:「才不是!我跑了一整座山才給你找到的!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嗎?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后,他生生把後面四個字給咽了回去。
季聽終於綳不住笑了,撐著桌子起身到他身前,申屠川羞惱的問:「幹嘛?」
季聽笑笑,單手扶著他的肩膀,借著他的力道輕輕坐在了他的腿上,申屠川沒想到她會突然坐過來,愣了一下後下意識的抱住她,接著臉又開始紅了。
「你剛才是在逗我嗎?」申屠川一臉興師問罪的表情,可惜抖動的耳朵卻暴露了他歡快的內心。
季聽抱住他的脖子:「你害我一整天都行動不便,我還不能逗你一下啊?」
「……我只是第一次沒控制好力道。」申屠川嘴上辯解一句,眼神卻十分愧疚的看著她。
季聽捏捏他的耳朵:「我也沒有太難受,多休息兩天就好了。」
「嗯,這幾天我會對你好的。」申屠川承諾。
季聽笑著倚在他身上,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便一同出門散步了。由於季聽身體不便,兩個人只繞著家裡房子轉了一圈就回屋了,繼續在溫暖的大炕上談戀愛。
申屠川本想今天就帶她去找族長的,但顧及她的身體狀況,就決定推遲兩日,這一推遲,就直接到了狩獵日。
一大早,季聽就給申屠川準備了些吃的,讓他去的時候帶著。
「一定要小心一點,獵物什麼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安全,不要讓自己受傷知道嗎?」季聽怕他鑽牛角尖,把他送去跟大部隊會合的路上不停叮囑,「還有,現在有火炕,我們也有足夠的柴火,已經可以安穩過冬了,不一定非得要厚皮毛的知道嗎?」
「嗯,知道了。」申屠川因為自小就一個人,為了生存,在同齡獸人還在家中等父親狩獵歸來時,他就已經跟著成年獸人去狩獵了,每次都是看著旁人和家人分別團聚,自己則是一個人走一個人回。
如今也終於有一個人,會在他去狩獵的時候為他準備好行囊,會因為他要出門而擔心,不斷的叮囑他注意安全,他終於……也有一個家了。
季聽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如果讓我看到你受著傷回來,我真的會生氣的。」
「我記住了,不會逞強的。」申屠川忙道。
季聽輕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申屠川笑了起來,半晌又有些遺憾:「早知道這次狩獵會提前,我就該提前帶你去找族長的。」
「狩獵也就兩三天的事,等你回來我們就去。」季聽溫柔的看著他。
這件事要怪也該怪她粗心,她在翻看原文的時候,只把從開頭到男配死亡這一段的翻來覆去看了,之後的情節就沒有多在意,昨天部落里通知要提前狩獵時,她才翻看到這部分的情節。
原文中今年的冬天會提前來臨,而且比往年要冷一些,大多數獸人族都看出了天氣的不對勁,所以很多都開始了提前狩獵,狼人族其實算是去的晚的。因為去的晚,所以能獵到的食物不算多,好在每家分一些,也夠熬過一整個冬天了。
好在原文里這一段沒有什麼兇險的情節,一行人很快就平安歸來,所以季聽不算太擔心申屠川這次狩獵,只是有些遺憾因為自己的不認真,婚期要被迫往後推遲兩三天。
想到自己明明已經跟他度過了好幾種相守的人生了,卻依然期待跟他結婚,季聽的臉頰微微泛紅,覺得自己有點太沒出息了。
申屠川看著她突然嬌羞的臉,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眼神也跟著暗了下來:「季聽……」
「嗯?」季聽仰頭跟他對視。
申屠川張了張嘴,半晌強忍著害羞道:「你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吧?」
季聽愣了一下,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後有些哭笑不得:「嗯,養好了。」
「那你等著我,我、我一定不會受傷的。」申屠川目光突然變得炙熱。
季聽被他看得突然生出一分窘迫,半晌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兩個人手牽著手安靜的往前走,快到匯合處時,季聽停了下來:「我不願意看見那些人,你自己過去吧。」
「嗯,自己在家記得按時吃飯。」申屠川叮囑。
季聽點了點頭:「你也是。」
申屠川晃了晃耳朵:「我會的,你回去吧。」說完他就這麼站著,似乎要目送季聽回家。
季聽笑了起來:「你是要出門的那個好嗎?要送也該我送你,過去吧,我看著你。」
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她,半晌唇角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軟軟的應了一聲後轉身走,一想到季聽就在他身後看著,他的後背都忍不住挺直了些,直到跟其他獸人匯合,也沒有放鬆一點。
「喲,這不是申屠川嗎?有個純人未婚妻就是不一樣啊,精神都比以前好多了。」一個獸人酸溜溜的開口。
申屠川看他一眼,確定他就是季聽第一次來自己家時,跑來搭訕被她嚇跑的那個獸人。自從小五被他不要命似的教訓一頓,就很少有同齡的獸人來招惹他了,現在突然遇到一個,申屠川不僅不生氣,反而有點懷念。
「怎麼不說話啊,被我猜中了?」獸人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獸人的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更年長些的獸人已經習慣他們挑釁申屠川,和以前一樣不會站出來幫他說話,至於小五那群人算是徹底怕了申屠川,聽到別人挑釁也只是支棱起耳朵聽,倒是不敢過來。
申屠川掃了招惹他的獸人一眼,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是啊,有了純人未婚妻后就特別高興,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福氣的。」
獸人沒想到一向不愛說話的申屠川突然噎了他一句,而且噎得非常叫人無力反駁,他頓時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加重了冷嘲熱諷的語氣:「得了吧,誰不知道純人只是利用你,她如果真心想跟你好,怎麼不嫁給你?」
「這次狩獵回來,我們就去找族長了。」申屠川回答。
獸人一愣,注意到很多人都看了過來,當即否定:「不可能,純人怎麼可能真的看上你,肯定是誆騙你的,該不會是想趁你離開的時候,卷了你的東西逃跑吧?」
「你說話注意點。」申屠川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
獸人看到他沉下的臉,頓時得意起來:「生氣了?是不是我猜對了啊,你其實心裡也明白吧,一個純人,還是那麼漂亮的純人,怎麼可能會真的……」
「小川!」一個女聲傳了過來,所有獸人都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個容貌精緻身材嬌小可人的純人走了過來。雖然大家都見過部落里這個漂亮的純人,可每次看到還是忍不住屏一下呼吸。
申屠川在看到季聽后,目光就溫柔下來,等她走過來后問:「怎麼了?」
「突然想到有東西忘了給你了。」季聽笑道。
申屠川看一眼身上的袋子:「吃的我都帶了啊。」
「還有這個呢。」季聽說著,朝他勾了勾手指。
申屠川不明所以的俯身,其他獸人也忍不住往這邊看,然後所有人都看到季聽突然摟住了申屠川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申屠川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耳邊的小聲議論聲也越飛越遠,眼睛里耳朵里,看到的聽到的都只有季聽。
「這個忘了給你了,一定要平安歸來呀。」季聽笑盈盈的放開了他,然後斜一眼旁邊挑釁的獸人,「看什麼看,醜八怪。」要不是走的時候聽到這邊的動靜,還不知道這人竟然又欺負她的小川,真是記吃不記打。
獸人:「……」
其他獸人:「……」雖然知道不是在說自己,可莫名覺得中了一槍。
「快回去吧,再睡一會兒。」申屠川的腳下彷彿踩了雲朵,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他的心臟被一種叫做滿足的東西填滿,然後從眼睛里溢了出來。
季聽當著所有人的面,踮起腳尖捏了捏他的耳朵,然後就聽到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似乎不懂為什麼在他們眼中那麼丑的耳朵,季聽居然也能飽含愛意的撫上去。
「我回家等你啦,儘快回來娶我。」季聽哄孩子一樣說道。
申屠川的臉微微泛紅,推著她往回走:「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走吧……」雖然很喜歡她跟自己膩歪,但是她越是待得久,他就越捨不得走,馬上都快當逃兵了,再說他也不喜歡其他獸人盯著她看。
然而季聽真的離開后,他又望著家的方向捨不得移開目光了,剛才挑釁的獸人灰溜溜的不知道躲哪去了,其他平時沒怎麼跟申屠川交惡的獸人卻走了過來:「我沒有惡意啊,我就是想知道,純人喜歡你什麼啊?」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而有這種好奇心的顯然不少,至少這個獸人一問出來,許多獸人都看了過來,其中包括已經被申屠川治服了的小五等人。
申屠川沉默一瞬,緩緩開口道:「季聽說,她喜歡長得好看的。」而在她眼中,自己是最好看的。
看著申屠川俊朗的容貌,獸人噎了噎愣是找不出反駁的話,可一想到自己的臉竟然長得一直覺得很弱的傢伙,就生出了一股憋悶。而其他獸人似乎也是這樣想的,出發時氣氛都低沉了不少。
跟他們相反的申屠川,十幾二十年來,他好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揚眉吐氣過,這也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比其他獸人都厲害的地方——
首先他長得好看,其次他有一個純人老婆。
不知道自己隨便幫著出口氣,就讓申屠川抬起頭來的季聽,回到家后就開始打掃屋子洗衣曬被,什麼費時間就做什麼,然而等她把屋子都打掃乾淨,把所有能洗的都洗了,時間也不過是過去了小半天。
坐在門口發了會兒呆,季聽深刻的認知到在這種沒有網路娛樂枯燥的原始社會,一旦沒有了申屠川,她就等於失去了全部的樂趣。可一想到他還有兩天才回來,季聽就忍不住鬱悶的垮下肩膀。
為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她開始去家後面的山林里轉悠,試圖找出新的可以吃的東西,而在她轉悠兩天後,還真給她找到了一小片像是麥苗的東西。季聽大喜過望,專門記住了這個位置,隔天一早又過來了。
她找了些樹枝和石頭,將麥苗圈了起來,又小心的把周圍的雜草清理了,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中午時分,她擦一下鼻尖上的薄汗,一腳深一腳淺的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她看到門沒有鎖,愣了一下后大喜,衝進去就撲到了屋裡人的身上。申屠川的耳朵靈敏,從她回來就已經聽到了動靜,等她撲過來時,非常穩定的把人抱住了。
「……我才幾天沒回來,至於這樣嗎?」申屠川彆扭的問,耳朵卻飛快的搖晃。
季聽笑眯眯的看著他:「不想我嗎?」
「還行吧。」申屠川撇嘴。
季聽也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她這一吻,申屠川就徹底綳不住了,帶著強大的侵略性抱住了她,單手像抱孩子一樣把她抱了起來。
在事態要朝著鎖文的情況發展時,申屠川用強大的忍耐力控制住了,扶著季聽的肩膀呼吸急促道:「不行,還得去分獵物呢,等晚上回來吧。」
「還沒分嗎?為什麼不等分完再回來?」季聽的呼吸也不平穩,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申屠川頓了一下,有些發灰的瞳孔認真的盯著她:「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嗎?」
季聽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想我了。」說完怕申屠川害羞,便先一步抱住了他,不讓自己再盯著他的臉看。
申屠川這回沒反駁,因為季聽被他抱著,所以高出了他一個頭,他的臉便可以埋在季聽的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從季聽肩膀處傳來:「很少跟你分開,我真的很想你。」
「我也是啊,特別想你。」季聽聲音溫柔。
申屠川揚起唇角,用了非常大的決心才把她從身上撕下來:「我去分獵物。」
「我跟你一起去。」季聽立刻道。
申屠川皺眉:「獵物都死了,血淋淋的,你會覺得噁心。」
「不會的,我沒那麼脆弱,走吧走吧,我不想跟你分開。」季聽說著,推著他就往外走。
申屠川無奈的任她推著走,等到了門外時,便牽住了她的手,兩人一同過去了。
雖然他們來得不算遲了,可到時獵物已經分好了,他們一去其他獸人頓時安靜了不少。季聽和申屠川對視一眼,走到了族長面前。
「族長,我來拿獵物了。」申屠川平靜道。
族長咳了一聲,指了指獵物的方向,季聽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一入眼便是一張巨大的虎皮,她頓時驚訝起來:「這是你獵到的?」
「嗯,我聽你的話了,沒有拚命,只是湊巧看到這隻老虎,就獵了下來。」申屠川眼底滿是得意。
季聽小跑過去,不住的感慨:「這也太厲害了吧,這麼大一張皮呢,夠做一床毯子的了,你真的太棒了。」
周圍獸人有些嫉妒的看了過去,但誰都沒有說什麼,反而有種等著看笑話的感覺。季聽意識到他們的不對勁,臉上的笑容稍斂,第一時間看向申屠川。
申屠川走了過來,看到虎皮旁邊的肉后臉色沉了下來,他看向族長問:「為什麼只分給我這麼一點?」
「是這樣的,你和季聽還沒正式結為伴侶,所以她嚴格說起來不算咱們部落的人,今年冬天分到的獵物又少,不好再勻一份給外人,這是大家的決定。」族長嘆了聲氣,如果所有人都這麼想,他作為族長也是得聽取意見的。
申屠川皺眉:「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和她結為伴侶了。」
「可這次狩獵在前,就算你們現在結為伴侶,獵物也不可能分給她了。」小五母親立刻道。
她的話一說出口,其他獸人也跟著附和。
申屠川的眼神逐漸冰冷,季聽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算是喚回了他的一絲理智。她看向族長,含笑問道:「可是沒有那麼多食物,我們這個冬天該怎麼度過?」
「今年冬天天寒,剛才有幾家有孩子的家庭說,願意一起出一些肉,跟你們換虎皮給孩子做禦寒衣服,我覺得這樣也挺好。」族長溫和道。
季聽一聽就明白了,難怪堅持要不分給她食物,原來是惦記上他們的虎皮了。季聽心裡憋著火,下意識的看向看向了申屠川,只見申屠川面色冷漠,一句話也不肯說,她的眼底流露出擔憂之色。
「申屠川,這是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一張虎皮而已,怎麼也比不上過冬的食物不是?」族長也知道這件事做得不厚道,可一邊是其他獸人的眼紅,一邊是向來不吭聲的申屠川,他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該從誰身上解決。
族長話音一落,他口中那幾個想用食物換虎皮的家庭都圍了過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食物在冬天的重要性,小五母親也是想要虎皮的其中之一,也是表現得最激烈的一個:「別覺得我們欺負你們啊!這都是部落里的規矩,我們願意用食物換,已經是在幫你們了,畢竟冬天沒有狩獵行動,到時候沒了食物,你們是會活活餓死的!」
「可不就是,我們也是好心……」
一群女獸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季聽氣得腦子都要炸了,上前一步就要跟他們理論,卻被申屠川拽了回來,拉到了身後。季聽擔心的看著他,心中滿是對他的心疼。
這些人得有多不要臉,才能這麼坦然的欺負他?
「族長,我記得我住的地方,不在部落的區域內吧?」申屠川平靜的看向族長。
族長頓了一下:「確實,你父母那個時候喜歡清靜,所以就搬出去了,你如果想搬回來的話,可以叫幾個獸人給你幫忙蓋新房。」他自認把能做的都做了,也算是彌補一下申屠川,畢竟這麼好的虎皮不好找。
「不用了,我只是先確定一下,」申屠川說完垂下眼眸,神色淡淡的丟下一枚炸彈,「既然我們不在部落範圍內,那我們就不算部落里的人,麻煩族長把我所有的虎肉都還回來,各大部落有聯合規定,不得私奪無部落獸人的東西,這一點相信你也是清楚的。」
他話音一落,獸人群里短暫的安靜一瞬,接著就是聲浪的爆炸:「不可能!食物本來就少,再把虎肉還回去,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不就是,想都別想!」
申屠川安靜的看著族長不說話,季聽心中瞭然,微笑著看向族長:「他們不懂事,相信族長還是懂事的,各部落一同制定的規矩如果不遵守,會帶來什麼後果,您應該一清二楚吧。」
感謝作者在文中制定了說一不二的規矩,這個世界的獸人沒有誰敢去違抗。
族長的底氣頓時弱了:「申屠川季聽,我們再商量一下,現在食物緊缺,你們把這麼大一隻老虎搬走也吃不完……」
「那就不勞您擔心了,剛好我喜歡鋪張浪費,沒事剁點碎肉餵魚也行啊,」季聽說著輕描淡寫的掃了那幾個討要虎皮的人一眼,「至少餵了魚,魚不會惦記我家東西了。」
那幾個人臉色漲得通紅,有人還想反駁,被自己家男人一把拉了回去。族長見他們一臉堅定,最後咬牙道:「這樣吧,是族長的不是,我跟你們道個歉,把該給你們的肉都給了,虎皮你們也留著,你們就別脫離部落了,畢竟沒了部落,以後單獨狩獵是非常危險的。」
季聽也是存了這樣的擔憂,才沒說讓申屠川脫離部落的話,此刻聽族長提起,她便捏了捏申屠川的手心,提醒他不要衝動行事。
申屠川沉默許久,才緩緩說了句:「我要雙倍食物。」
「……行。」族長咬牙答應,跟一整頭老虎比起來,雙倍食物也不算什麼了。
季聽覺得差不多了,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申屠川道:「還有,讓那幾個女人跟我家聽聽道歉。」
「我們又沒說什麼重話!」小五母親忍不住反駁,自打見識過申屠川的狠,她說話已經不敢人身攻擊了。
申屠川冷淡的掃她一眼:「你丑到她了。」
小五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