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眼前的世界一片混沌,季聽伸出,卻覺察不到自己的存在,她知道,自己此時就在穿越的路上。

  閉上眼睛,感受到者怨念條已經消除了百分之二十五,似乎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腦海這次的任務小說還在更新,季聽渾渾噩噩的,默念這次一定要穿成有排面的人物,徹底告別貧窮。雖然不知道這麼念有沒有用,但念了總比沒念好,說不定者怨念善心大發,給她個好身份呢。

  季聽對有錢的執念太重,結果小說更新完成,大腦接收完劇情忘了挑選穿越的時間,只能被動接受怨念的安排。

  這本書延續之前起名風格,名叫痴痴帝王,很好,看來男主就是這個所謂的帝王,而這次的世界顯然是古言小說。

  初期,男主對剛入宮的女主一見鍾情,但女主對男配動心了,於是男主就惱上了男配。這時恰好有人彈劾男配父親造反,男主就公仇私恨一起報,把男配的一家都發配邊疆了。

  女主知道男配充軍的消息后,跪在男主面前求情,沒想到反而激怒了男主。於是男主單把男配召回,送進了風月樓做倌兒,其他人依然發配。

  風月樓,那是供達官貴人取樂的地方,裡面人不管是倌兒還是姑娘,都是給錢就可以領出去過夜的。男配一朝從高官貴子淪落到這種地方,心理落差可想而知,而他為了家人還是決定忍辱負重。

  但沒成想他父親得罪的人太多,路上又少了他的庇佑,一家人直接在出城路上被截殺了。剛入風月樓的男配知道這件事後,拿了劍殺入皇宮,可惜沒入玄武門就被亂箭射殺。

  此後女主因為這件事跟男主虐了十萬字,然後還是在一起了,至於死了的男配一家,徹底被他們忘了個乾淨。

  季聽看完劇情,腦子裡只有大寫的一個慘字,等回過神時,就發現混沌已經消失,此時的她就躺在一張雕花大床上。

  她暫時把小說拋到了腦後,趕緊坐了起來,抬起打量一眼自己身上的絲綢褻衣,再看向屋其他富貴奢侈的擺設,欣慰的發現自己這次確實好有錢。

  就是不知道身份是什麼。

  還沒等季聽查看,外面就進來一個小少年。只見這小少年生得唇紅齒白模樣俊俏,身材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消瘦感,卻又不顯單薄,渾身上下朝氣滿滿,十分討人喜歡。

  小少年看到她醒了后愣了一下,接著笑靨如花迎了上來,沒骨頭一般偎到了她身上。

  季聽嚇了一跳,忙伸扶住他。小少年笑得眼睛彎彎,一派天真的看著她「殿下,你要休息了嗎我、我還有兩個月就滿十了,今天晚上可以留下嗎」

  殿下這篇里除了沒登基前的男主外,可只有一個能被稱為殿下的,季聽愣了一下,瞬間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了

  她竟然穿成了這篇里的長公主

  季聽頓時心梗了。

  原對這個長公主著墨不多,只寫了她是自天啟成立以來,第一位公主,在她之前歷代君王只有男丁,從未有過女兒。

  物以稀為貴,她的出生就註定貴不可言,先皇在時許她無盡尊榮,在她十六歲展現了軍事天賦后,直接讓她掌管兵權,且被特許終身不必嫁人,可像男子一樣納妾娶妻。

  長公主也不負先皇期盼,打了幾場勝仗天下太平后,就弄了一堆美男放在後院,成天沉迷享樂,過得那叫一個奢靡。

  穿成這樣的身份,季聽本來該高興才對

  但是

  先帝慣著的人,男主可不會慣著,長公主這麼多年壓著他的風頭,又握重兵,就在男配被送進風月樓沒兩天,這個長公主就被召進了宮裡,直接一杯毒酒賜死了。

  也就是說,長公主殿下的命,比男配還要短,這個世界還怎麼搞

  季聽一臉崩潰。小少年見她這副模樣,當即站直了身子,雙眸委屈的看著她「殿下,你還是不願意嗎」

  「啊」正在失神的季聽一臉懵逼。

  小少爺嘴一撇,瞬間眼淚汪汪「殿下,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以前哄我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你心裡就只有牧哥哥他們」

  「你、你先等一下,先別哭,」季聽沒想到這孩子說哭就哭,著急忙慌的找東西給他擦眼淚,看著他俊俏的眉眼,頓了一下試探,「扶雲」

  「叫我幹什麼」小少年見她里拿著帕子,當即不客氣的拽過來擦淚。

  季聽嘴角抽了抽,看著他一臉無奈。

  剛才也說了,原對長公主這個人物著墨不多,對她這些後院的男人當然寫得更少,只挑了一兩個常跟著她的介紹了一下名字,至於別的幾乎什麼都沒寫,她也是通過這孩子的年齡推斷出,他是長公主身邊年紀最小的男人。

  禽獸啊,未成年都不放過。

  完全忘了自己在第一個世界也沒有放過未成年的季聽,此刻對長公主這個身份哪哪都不滿意。

  「殿下,你到底怎麼了」扶雲看出她的不對,哭完還不忘擔心。

  季聽咳了一聲「我沒事」

  「還說你沒事,你是不是又在惦記那個申屠川」扶雲不滿。

  季聽愣了一下,聽他提起申屠川這個名字才想起,這個書里的長公主好像還邀請過男配成為自己入幕之賓。只不過那時男配父親風頭正盛,男配也是出了名的人傲骨,當著所有人的面就直接拒絕了。

  這個長公主也是個爽快的,見他不願意就直接不強求了,恰好當天遇到另外一個心儀的,跟男配性子氣節都很像,她乾脆把人收了。結果這事直接得罪了男配,認定她是故意羞辱自己,發誓與她死生不復見。

  嗯,很好,長公主這個身份,除了命短,還是男配最討厭的人。

  季聽不由得嘆了聲氣。

  扶雲當即惱了,白皙的臉氣得蒙上一層紅暈「你你還真想著他啊殿下」

  「我沒有我沒有,你別生氣,」季聽下意識的哄著,哄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他現在在哪呢」

  都穿過來半天了,還不知道劇情發展到什麼地方了。

  「剛被押去風月樓了,殿下如果真的惦記,可以去買他一晚,反正殿下有的是銀子。」扶雲氣到極點也就不氣了,閑閑的看了她一眼。

  季聽被這麼大點的孩子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思緒很快轉到了別處。男配剛進風月樓,也就是說再過天,他的父母就會被截殺,接著就是男配殺進宮

  可是跟她有什麼關係呢,按照時間線,她兩天後就死了。

  季聽面無表情。

  扶雲說完見她不語,生怕她真的去了,不由得又小聲威脅「你如果敢去,牧哥哥肯定會生你氣,當心他不叫你進屋」

  在扶雲眼,牧哥哥是最受殿下喜愛的人,殿下不可能不顧及他的感受。

  季聽聞言眉頭動了動,扶雲說的牧哥哥,應該就是唯二提到的長公主寵侍牧與之,也就是那個和男配很像的人。

  她稍稍回神,看到扶雲一臉的擔憂,無奈的嘆了聲氣「放心,我不去。」

  「真的」扶雲眼睛一亮。

  季聽點了點頭,看著這小孩討喜的長相,就忍不住哄一句「真的不去,至於今晚你、你也別來了,你年紀太小,還是再等等吧。」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啊,等我十歲生辰,你一定要留我。」扶雲眼巴巴的看著她。

  季聽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睛,差點被萌化了「好、好的,我到時候一定留你。」可惜啊孩砸,你估計是等不到了。

  得了承諾的扶雲高興的離開了,留下季聽一個人在屋裡發獃。

  這個世界的任務說起來還挺容易,她只需要救下男配父母,再把男配從風月樓那地方弄出來就行了,所以季聽不想就此放棄。

  但是不放棄,那就得先想辦法活下去。

  季聽嘆了聲氣,坐在床上研究原,等把原快要翻爛了時,她的眼裡總算多出一分自信。

  賭一把吧,就賭皇帝男主對她這個同胞姐姐,還有沒有所謂的姐弟親情。

  做好了打算,翌日清晨,季聽就叫人幫她梳洗,換上朝服朝宮去了。

  天還沒有大亮,路上除了擺攤的小販,幾乎沒什麼人。季聽一臉睏倦的坐在馬車裡,時不時還打個哈欠。她今日穿了深色宮裝,寬大的袖子和掐腰的衣裙,襯得她肌膚似雪面容姣好,又不失長公主的氣勢威嚴。

  她先前在銅鏡里看到這樣的自己時,也不由得感慨人靠衣裝,如果不是命太短,她說不準還真要為這個身份感到開心。

  公主府離皇宮也忒遠了點,加上坐的是晃晃悠悠的馬車,季聽不一會兒就開始腰酸背痛,加上頭上的珠釵髮飾壓得她腦仁疼,出一趟門感覺像受刑一樣。

  她又打了個哈欠,撩開帘子準備吹吹風清醒一下,卻恰好看到經過的地方

  風月樓。

  她心頭一動,不由得探出頭去看,可惜這種煙花之地只有晚上繁榮,白日里都是緊閉大門,彷彿有多見不得人一樣。

  男配昨晚應該就到這裡了,按照劇情,前兩天頂多會有人來看個熱鬧奚落一下,等確定了皇帝男主是鐵了心不會收回成命后,才會拿銀子競價,而那個時候男配的父母也已經沒了,男配拿了劍殺去了皇宮。

  所以至少在她死之前,這位都是安全的,這麼一對比,好像還是她更慘點。

  「殿下,好看嗎」耳邊傳來涼涼的聲音。

  季聽嘴角抽了抽「不、不好看。」這位說話的是她的暗衛褚宴,平時負責保護她的安全,而看今早他盯著自己的眼神來看,他們的關係也嗯。

  明明是長公主這個身份惹來的桃花債,季聽卻還是心虛了,果斷把帘子放下,決定還是先操心自己的好。就在她放下帘子的一瞬間,樓台之上有窗戶開了,一道清瘦的書生身影單薄的站在窗前,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馬車轟隆隆的朝皇宮去,在季聽骨頭快要散架前,總算聽到車夫低聲提醒「公主殿下,到了。」

  季聽輕呼一聲,趕緊從馬車上下去,徒步穿過長長的窄道,直奔皇帝男主的書房去了。

  皇帝男主早就知道她要來,此時已經在書房等候,只是臉色不太好。季聽一進去,就看到他黑著臉,頓時就瞭然了。

  這是跟女主吵架了。

  「臣給皇上請安。」季聽緩緩跪下。

  皇帝看到她后表情一松,大步到她面前將人扶起,語氣帶著微微的責備「往日都不見皇姐這樣懂規矩,怎麼今日見朕就行大禮了」

  因為不想死。

  季聽溫柔一笑,接著朝他眨眨眼「這不是知道該惹皇上生氣了,所以先提前討好一下。」

  皇帝許久沒有見這個親姐姐這麼伏低做小,想起當初兩人一起長大的時光,表情終於緩和了些「你要做什麼惹朕生氣的事」

  「皇上昨天是不是把申屠丞相的獨子申屠川弄進了風月樓」季聽輕聲問。

  皇帝今天還在因為這事跟女主生氣,聞言臉又黑了「提他做什麼」

  「既然進了風月樓,那便是可自由買賣的,臣想把他買回家,可是又怕皇上覺得臣是在下您的面子,所以只能先提前過來跟您商量了。」季聽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其實心都在出汗。

  能不出汗么,如果皇帝生氣了,直接把她砍了怎麼辦雖然不會真的死,但在彈出世界之前,死亡的感覺可是真實的,她一點都不想感受。

  皇帝眉頭緊皺,聲音都嚴厲了「你們一個個的都鬼迷了心竅不成那人有什麼好的,都因為他一個個的跟朕找不痛快」

  「怎麼還有別人跟皇上討要這個人嗎」季聽驚訝。

  皇帝猛地閉嘴,冷著臉不說話了。

  季聽笑了起來「看來是皇上屬意的姑娘心悅此人了」

  皇帝冷哼一聲。

  「那豈不是更好,臣直接把他帶回後院,等他成了臣的男人,別的姑娘就算心悅於他,也定會歇了這份心思,且那姑娘若是質問您,您大可說是自己開恩,叫皇姐去把人接走的,說不定那姑娘還得感謝您呢。」季聽輕風細雨的勸說。

  皇帝心頭微動,若有所思的看著季聽。

  季聽後背已經被汗踏濕,再這麼下去非被看出自己的緊張不可,她深吸一口氣,乾脆坐到地上裝起了無賴「反正臣不管,臣就喜歡申屠川,喜歡好幾年了,皇上要是不願意把他給臣,臣就不走了」

  「放肆」皇帝也惱了。

  季聽不滿的看向他,半晌提議「皇上你看這樣行嗎我用兵權跟你換,您把申屠川給我,我把兵權給您。」

  「胡鬧兵權豈能如此兒戲」皇帝臉色發寒。

  季聽心不屑,這人如果不是為不讓兵權旁落,又怎麼會誅殺她這個親姐姐,現在跟她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她昨晚翻了一夜原,總算是搞明白了,皇帝和長公主多少還是有同胞之誼的,只是長公主握重兵、權勢滔天,又在民間聲望極大,皇帝怕他的皇權不穩,這才要殺了長公主。

  如果她以用兵權換申屠川的理由削自己的權,她痴戀男配的傳聞已久,皇帝不會起疑,說不定會念在他們是親姐弟的份上,放她一條生路。

  但這也只是賭而已,如果這個皇帝男主還是疑心自己,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但她在死之前,肯定要自動彈出世界,絕對不能像原長公主一樣被砍。

  「這是臣最能拿得出的東西了,我知道皇上您看不上,但我也沒別的可給您的了,兵符我已經帶來,只求皇上能允我去風月樓把人帶回去。」季聽說著,將兵符從袖子里掏了出來。

  「胡鬧你真是胡鬧」皇帝一副氣瘋了的樣子,在原地轉了幾圈后,煩躁的看向她,「給我滾,十日之內朕都不想看見你」

  這就是答應了的意思,季聽喜笑顏開「好嘞,謝謝皇上。」說完就拎著裙角匆匆離開了。

  皇帝抿唇看著她的背影歡快的離開,半晌目光落在地上的兵符上,幽幽嘆了聲氣。這樣也好,至少他們姐弟,不用有朝一日兵戎相見。

  季聽歡快的跑了出去,一上馬車就催促「快,去風月樓」

  「殿下去那裡做什麼」

  季聽被身邊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可不就是她的暗衛褚宴。

  褚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馬車裡,抱著刀危險的看著她。他劍眉星目,生得端方俊朗,頭上常年綁著一根髮帶,說不出的瀟洒飄逸。

  季聽看到他后噎了一下,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就、就是去看看。」

  「您還是別去了,今早出來的太急,您還沒用膳,不如卑職帶您去吃些東西如何」褚宴最後一句像是在問,卻是絲毫不容置疑。

  季聽懷疑如果自己搖頭的話,他里的刀會瞬間劈在自己腦袋上但她現在可是長公主,而且是能活很久的長公主,不能慫

  季聽咳了一聲,一臉威嚴的看向他「本宮要去風月樓」

  話沒說完,就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褚宴握刀柄,淡淡問道「殿下說什麼」

  「去風月樓旁邊的酒樓用膳,快點走吧,本宮實在是餓了。」季聽可恥的慫了。

  「卑職這就帶您去。」褚宴將刀收回鞘。

  季聽憋屈的坐在馬車裡,一句話都不想說。她這叫什麼命,就算當了最有權勢的女人又如何,動不動有可能丟命不說,還被這個威脅完被那個威脅,一點長公主的尊嚴都沒有。

  「殿下累了吧,卑職幫您把珠釵卸了吧。」抱刀酷哥開口了。

  季聽沉默一瞬,懷疑的看向他長滿老繭的,不太相信他有那能耐。褚宴也不多廢話,直接到她身旁坐下,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她頭上的髮釵一點點拆下。

  季聽縮了一下后,發現他完全沒弄疼自己,乾脆就坐好讓他拆卸了。

  每弄下來一個,季聽的脖子就輕鬆一分,等到拆光了,她就徹底解放了。褚宴拿刀的將她長發挽起,用一支玉釵挽成簡單的髻子,這才抱起刀坐回原位。

  季聽徹底舒服了,看這人也多少順眼了點,不由得好奇「你剛才不是在馬車外嗎怎麼又進來了」

  「追車太累,我進來歇歇。」

  「」竟然是這麼簡單又樸實的原因,季聽沉默了。

  兩個人一路無言到風月樓旁邊的酒樓,褚宴直接帶她去了樓的包廂。季聽坐下后,看到褚宴還在站著,就招呼他也坐下。

  點完菜等待的時間,季聽邊喝茶邊問「你們很討厭申屠川嗎為何不准我去找他」

  按理說這些人都能接受共侍一妻了,再接納一個男人應該也不難吧

  「那人連殿下都敢輕視,不該討厭」褚宴反問。

  季聽恍然,合著這些人是因為她在男配身上受過挫,所以才厭煩他的。

  「天涯何處無芳草,殿下,您若是想要新人了,卑職去給您尋上個就是,何必一直想著那老迂腐,再說您若是把他帶回府,恐怕牧與之不會善罷甘休。」褚宴酷酷的勸說。

  季聽一臉無奈,由於原沒有寫,所以她對長公主後院的事一無所知,但從這兩天扶雲和褚宴對自己的提醒來看,家裡最難纏的估計就是那位牧公子。

  實在不行,就在外面買個宅子,把男配放外面吧。

  季聽還沒見到人,就已經起了安置外室的心思,當然當著抱刀酷哥的面,她不敢說出來。

  兩個人吃完飯,季聽不死心的眼睛亂瞄,想找個會去風月樓,結果褚宴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守在門口寸步不讓。

  沒有辦法,季聽只能放棄,悶悶的到窗前把窗戶打開,恰好看到對面也開了窗戶,一瞬間四目相對。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只是更成熟了些,他身著青色長袍,腰間是素色緞帶,長發被整齊的束起,只留一捋碎發在額前。

  是因為還沒經歷父母雙亡的悲痛吧,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乾淨,乾淨透著一絲倔強,彷彿遺世獨立的仙人,隨時要棄這污濁的世道而去。

  清風朗日,霽月風光,沒想到這張臉的主人,竟然也有這麼通透坦然的時候。

  季聽怔愣的和他對視秒,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對面啪的一聲把窗戶關上了。

  「」嗯,看出來很討厭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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