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琉璃法印，我自降魔
夜色如墨，大雨如注，似要洗刷著世界的一切罪惡。
庭院之中，來人手持長刀，立於雨中，雖未發一言，但是其如山如岳的氣勢，徹底隔斷了白袍主僕三人逃生的道路。
面對來人，主僕三人面若死灰，雙目無神的抬頭仰望蒼天。
「前輩，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麼身份。」其中一位修士試圖做出最後的掙扎。
「知道」來人嗓音如從九幽之中爬出的惡鬼，令聽到的人遍體身寒。
修士強裝鎮定，繼續開口道：「那還請前輩就此退去，王庭自有厚謝。」
來人嗤笑一聲，抬起手中長刀，一刀斬出，如漆如墨的刀意如深淵之中惡鬼的凝視，尚未臨身就先奪取其的三魂六魄。
修士獃滯的面向這記奪命的攻擊，甚至臉上還透露出了几絲笑意，痴笑聲響起，使得旁邊兩人全身雞皮疙瘩乍起。
刀氣過後，修士身形逐漸消散，緩緩華語幾縷刺鼻的黑色霧氣消散於天地之間。
「呱噪」令人恐懼的聲音響起，一名活生生的人類也就這麼消失於天地之間，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有來人手中的長刀閃過一絲妖異的光芒。
眼見逃生無望，餘下的那名修士瘋狂的擲出手中的利劍，而後飛身上前，欲與來人拚死血戰。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不過是飛蛾撲火般的愚蠢行為。
所以他也倒下了，倒在了來人的面前，面容驚恐，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走吧，宗主等你好久了。」來人雖未看自己，但白袍深知這是對自己說的。
白袍緊緊捏了捏手中華麗的長劍，長劍卻終究沒有出鞘。
白袍呆立當場，任憑無情的雨滴中沖刷了自己的身體，看著四周緊緊將自己包圍的黑衣人，心中已是冰寒到極點。
「難道我太華今天就要淪落在此地了嘛」白袍也就是太華心中不由浮現出了無限的悔恨之意。
「吱」
推門聲響起，突然的聲響使得眾人皆轉頭看去。
辛殿臣手持朝曦，一步跨出，眼神直盯來人，緩緩開口道：「段干幽。」
等段千幽看清自房中走出的辛殿臣，斷千幽眉頭一皺，繼而咧嘴大笑：「原來是飛將軍呀，怎麼，今天就飛將軍一人在此？」
「飛將軍，難道是辛大夫？」被眼前變故迷惑住的太華驚奇的看向辛殿臣。
辛殿臣劍眉一挑，冷聲喝道：「狂徒。」
段千幽收斂了自己的笑意，冷冷說道：「我能有今日，全拜辛將軍所賜，今日盡然只有辛將軍孤身一人，那就請辛將軍留在此地吧。」
說完，段千幽釋放出自身的玄氣，黑色玄氣纏繞，夜空的雨勢為之義一滯，天地似乎變得更加的黑暗。
一股涼意自眾人腳底升起，讓人不由的打個寒顫。
「你入魔了。」辛殿臣冷峻的看著段千幽。
「都是你們逼我的，不過我還得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踏入靈昧境，今日我要斬了你辛殿臣，等我提著你的腦袋去斬陳子云，讓你們一同上路。」段千幽手中玄氣環繞的魔刀直指辛殿臣。
「執迷不悟」辛殿臣喝罵一聲，隨即玄氣奔騰而出，化為一道流光，衝破雨幕，直擊段千幽。
段千幽輕蔑一笑，面對那玄氣流光不閃不躲，任憑而來。
流光接近段千幽周身一尺之處時，便如寒冰落於水中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辛殿臣不為所動，心念一轉，心經無暇，琉璃法印。
一道金色佛光出現在辛殿臣背後，陣陣梵音似乎伴隨著佛光響起，庄肅，恢宏，佛光之中一縷心火燃燃照耀的庭院之中流光溢彩，宛若漫天神佛降臨。
辛殿臣手捏釋迦法印降魔印，一道金色佛手自天而降，一掌落在段千幽身上，擊碎了段千幽的護身玄罡，段千幽悶哼一聲。
佛光天生具有克制魔的屬性，這一擊使得段千幽魔念產生了一絲的振蕩。
段千幽自辛殿臣眾人的圍剿之下還能逍遙至今，自不是一個普通人物，很快便穩定心神，手持魔刀，向辛殿臣斬去，身形縱橫之間，虛空之中留下的魔氣凝兒不散。
看著瞬息便出現眼前的段千幽，辛殿臣做佛手拈花之態，一道梵文自辛殿臣背後佛光之中飄出，組成一篇梵文經卷，細細看來，正是那《大日如來經》。
金色梵文經卷再變，化為一道細長的長條，似索天困地的神索一般向段千幽纏繞而去。
段千幽體外夾雜了魔氣的玄力被狠狠壓制，以至於那奪命一刀，只在辛殿臣的護體玄罡之上留下了一刀小小漣漪。
段千幽身形爆退，瞬息之間，退出了數丈之遠。
經文長索如影隨行，遍布段千幽四周，只不過被段千幽周身魔焰抵擋的再難進半步。
段千幽再次抬眼看向辛殿臣，眼中在沒有剛剛的輕蔑、不屑之感，繼而玄氣瘋狂向手中魔刀灌輸而去。
魔刀激烈顫抖，段千幽舉起手中魔刀在左手掌中劃過，魔刀染魔血，泛著黑色幽光的魔刀嗜血之後變得愈加妖艷起來，似乎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
段千幽的身後那道似隱似無的魔影逐漸也變得清晰起來，慢慢依附在段千幽的身體之上，只有那雙赤紅的魔眼閃著嗜血的光芒。
魔刀脫手而出，行至半空之際，刀型已默默隱去，只有那旋繞的魔氣瀰漫，如一道幽靈，拖著長長的魔焰向四周的經文長索絞殺而去。
佛光瀰漫，很快被魔焰銷蝕而盡，重新恢復過來段千幽已然雙目赤紅，意識海中已經被那魔隱所侵蝕，徹底化身為一隻魔頭。
伴隨著的是陣陣魔音，魔氣與佛光針鋒相對，梵唱與魔音相庭抗理。
還有那妖異的魔刀幻影伺機而出。
段千幽發出「嗤嗤」的喘息之聲，突然段千幽的面容一頓扭曲，全身精血被抽取一空，化為一道細流盡數灌溉在魔刀之上，魔刀血光大盛，攜帶著滔天魔焰斬下辛殿臣。
辛殿臣口誦心經，背後佛光形成一道琉璃塔，將辛殿臣包含於塔內。
魔刀至，琉璃塔乍響，很快在魔刀刀尖擊打之處出現了一道裂紋，佛光散去，也崩飛了那致命魔刀。
魔氣席捲天地，辛殿臣雙手顫抖，身後佛光盡皆化為虛無。
「還不夠，還不夠。」化身為魔的段千幽尖聲嘶吼，隨後雙手一張，將剩餘的黑衣人盡數吸至身前，鮮血化為洪流，被段千幽吸收殆盡。
見此情形，辛殿臣不敢怠慢，手呈佛印，雙腿盤坐，緩緩飄於半空。
「我自降魔轉梵輪」
話音落下，一道梵輪自辛殿臣面前凝聚，梵輪之上，佛陀，菩薩，金剛法相閃現，天龍、佛象鳴叫之音響徹天地。
梵輪緩緩的旋轉著向段千幽奔赴而去。
沿途的魔氣被碾壓而消失殆盡，大音希聲，天際的暴雨瞬息向著天際倒流，梵輪向段千幽鎮壓而下，段千幽發出陣陣嘶吼，魔氣也如同熱水煮開一般沸騰。
陣陣佛音之下，段千幽大吼：「我不甘心。」
而後化作一縷魔焰，被梵輪吸收殆盡，接引至佛國凈化自身。
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得後院，只留下那數道慘死的冤魂。
「你真的是辛大夫嘛？」交戰之中被玄氣逼至角落的太華終於等到機會開口問道。
「我已經沒有士大夫之職，何來的辛大夫一說。」辛殿臣拭去嘴角的一抹鮮紅，而看看向太華開口道。
「真的是你。」太華驚喜的開口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那被雨水淋濕的衣衫之下，秀美的身材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