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節
點頭。
母親就著這事繼續說:“母親打算向王府提議,請個法語課教員讓那位小姐也學法語,到時候你們就能一起留學,子商,你覺得好不好?”
隻要母親高興,我對這事沒有任何疑義,便直接點點頭。
母親總算心緒複寧,歎氣道:“但願梅子涵的事情今晚就能如願解決,不然……”
母親對大哥的厭惡溢於言表,我怕她多想,趕緊安慰兩句,然後大聲喊良萑去拿飯菜過來,陪著母親用了。
第二日下學,因為惦記著家裏有事,不等阿丁勸說我乖乖地和他一起回家。直到進了府阿丁才算鬆了口氣,我覺得又無奈又好笑,於是打發他去休息做他自己的事。
換衣服的時候,順便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想青鋤。也不知昨天離開以後他好好吃飯了沒有,有沒有照顧好自己,不過臨走時答應明天去看他的,這會兒就不必著急了。
突然門被敲響,接著傳來良萑的呼喚。我應聲:“進來吧良萑,什麽事?”
良萑進來,站在門口神秘兮兮地說:“少爺,你出來。”
我疑惑,“嗯?”
“那邊屋裏的大少奶奶叫人過來傳話,說有事請你現在到去後巷一趟。”
良萑說的是堂嫂。平日連大哥都是避著不見的,更別說堂嫂了,我實在想不到她找我是為什麽事。
揣著疑竇我出了角門,往右拐進堂嫂傳話所說的後巷,果然看到一個穿著半袖旗袍身材婀娜多姿的妙齡少婦。
堂嫂生的很好看,尤其是一雙眼睛彎彎的,不笑也讓人看著脾氣好,不過她本來也是善解人意的性子。可此時她雙眉微蹙,分明有心事。
“堂嫂。”我喚她。
為免日後被人得知叔嫂見麵說不清,堂嫂身後跟著子瑤,而我也讓良萑跟著,在幾步遠的地方候著。
堂嫂抬起頭來,眼眶裏紅紅的應是哭過。她看我時似乎有怨氣,抽了抽鼻子問道:“子商,嫂子也不繞彎子了,嫂子就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青鋤的戲子,知道他住在哪裏嗎?”
我心裏一驚,第一個反應便是堂嫂怎麽知道青鋤的事情,誰告訴她的。
堂嫂何其敏銳,猜準我的確知道,就直接問第二個問題:“那戲子的住處除了你和大哥之外,還有誰知道?”
“堂……堂嫂,你說什麽?”
大哥也知道青鋤住在哪裏了,他是怎麽知道的?韓默告訴他的,還是阿丁……?
堂嫂的眼淚瞬間就嘩嘩流淌下來,“好哇子商,原來你也是知道的!大嫂也不怪你之前不說,隻要你現在告訴我你大哥和戲子到底藏在哪裏就好,回頭我不會告訴他這事是從哪問到的。”
我哪裏能聽得進堂嫂說話,一想到青鋤又被這種事情纏上就心亂如麻。
“子商,你在猶豫什麽?”堂嫂迫不及待地朝我喊話,“你告訴我,他們廝混的地方到底在哪裏?”
我無視堂嫂的質問,昨晚母親說大伯和大哥已經連夜去了承德,今日大哥肯定不在北平,又怎麽可能和青鋤在一起。等事情處理完少說也得三四天以後,我必須得趕在那之前找青鋤問清楚。
想到這裏我搖著頭說:“堂嫂,我想你是誤會了。這事我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戲子住在哪裏。”
堂嫂盯著我的眼睛問:“你真不知道,你和韓少爺不是去了雜院兩次嗎?”
“去雜院純屬好奇,至於韓少爺……我跟他不熟。”
堂嫂半信半疑,努力想從我臉上看出端倪,然而終究是未能如願,失望地抹著眼淚扭身走了。
這時良萑才走過來,緊張而擔憂的問:“少爺,大少奶奶有什麽事要問你,會不會有什麽麻煩啊?”
我隻看著她嘴巴在動,壓根聽不進她在說什麽。心煩意亂的揮揮手,便回去了。
回到屋裏,我坐立不安,滿腦子都是堂嫂的質問,“那戲子的住處除了你和大哥之外,還有誰知道?”
究竟是怎麽回事,青鋤的住處是韓默找的,生活所用是我和韓默一起幫著置辦的,阿丁不可能告密,大哥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難道是戲班的人?當時離開的時候月安抱著青鋤哭得難舍難分,青鋤就當麵答應過會把新的居處告訴給他,該不會這麽快就泄露出去了。
回過頭來還有一事想不通,大哥又是為什麽要找青鋤?真的為了……廝混?青鋤好不容易盼來新生,也看不出對那事或是對大哥有意,又怎會答應?
我想的頭腦發昏,簡直忍不住馬上就去找青鋤問個明白。
阿丁聞訊過來。他的到來不僅沒讓我安靜些,反而被刺激更難受。
“少爺,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衝動。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這畢竟是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他倆屋裏的事,外人躲都來不及,誰敢摻和。現在大少奶奶也沒證據,就算有證據也得等大少爺回來處理,總之都礙不到我們頭上。夫人這兩天好不容易能喘口氣歇歇,你可得掂量著點……”
為了不讓母親看出異樣,我又恢複了安靜乖巧,晚上更是以白天上課辛苦為由早早回屋睡覺。盡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想到大哥暫時回不來,想到明天就可以當麵問青鋤事情的真相,心裏漸漸踏實下來。因為我始終相信,青鋤是不會背著我再做那些事情的。
第二天母親一直在家裏,我正想著該怎麽說自己出門的理由,大伯母上門來了。
雖說大伯母和大伯夫妻感情不好,但主母的身份和責任感還是實打實的。沒有丈夫的貼心,她隻能和母親相互信任,否則隻能等來在家裏徹底失了話語權和決策權的可悲結局。
母親一看到大伯母登門,便條件反射地以為又大事不妙。所以看到我在院子裏站著,她生硬地吩咐道:“子商,母親和大伯母說話,你今天不許亂跑,趕緊回屋去。”
我不明白她們談話為何要我回屋,不過想到現在到處都亂成一團,又謹記阿丁說的不要衝動,我按捺下內心的不安,默默回到自己屋裏。
造化就是這樣捉弄人的吧!如果當時大伯母不登門,如果母親讓我回屋時我能勇敢堅持哪怕是找個借口出門,如果隻有一次把母親的話當成耳邊風,在她們說話的時候悄悄溜出去――無論哪個都好,隻要我那天早點去找青鋤,和他在一起待著,或許事情還不至於發展到糟糕的地步。
事實上就是我去晚了,當看到門外停著那輛再熟悉不過的汽車,我差點兩眼昏花暈過去。
那是大伯家的汽車,自從大哥成家接管家裏的生意,大伯便把車給了他。可是現在這車停在青鋤的居處,堂嫂問的事情竟是真的。
大門仍舊是虛掩著的,廂房卻門窗緊閉,我被屋內奇怪的聲音阻在門外。斷斷續續的是青鋤的聲音,如咽如泣,時不時低語著什麽,似乎是在哀求。
猛然從裏麵傳出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很是耳熟。“乖乖……你的身子越來越熱了……哥哥好不好?這樣弄是不是更舒服?”
我大腦轟的一聲,竟是大哥梅子涵。
“不不……梅少爺……啊……嗚嗚……求求你……”
當明白裏麵究竟是怎麽回事時我氣得渾身顫抖,一腳就將門踹開了衝進去。
我看到了什麽。
其時青鋤背對著門口靠在桌邊上,上身穿著衣服,然而下身未著寸衫,兩條白花花的腿微微張開,褲子掉在腳踝處。而大哥衣衫大敞,高大的身軀緊貼著青鋤,一看就知道他正在對青鋤做著不可言說的醜事。
被人打擾並沒有讓大哥手裏停下,反而挑起惡狠狠的視線看了過來,當看清來人是我以後他不怒反笑,嘴角邪惡得充滿我從未見過的陌生。
沉屙
而青鋤也意識到有人來,身子似乎越發難受了,幾次想扭過頭來看一看都因強行刺激而未能如願,更被大哥用蠻力抵著無法逃脫。
“不是你該看的,還不快出去!”大哥咬牙切齒地笑著對我說。
“你――你住手!”麵對無恥至極的親人和極力想保護的人,我終於不顧一切地大聲吼出來。
隻見青鋤猛地一抖,接著便軟的東倒西歪站不住了。與此同時大哥愣了一下,就勢把他放在桌上仰躺著,接著氣急敗壞地抓起桌上的衣服反複擦拭自己的手,然後使勁甩回到桌麵上。
“誰讓你到他這來的?”大哥丟下剛剛玩弄過的人朝我走過來,然後直視著我的眼睛質問道。“子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是叔叔知道了,怕是要讓人時時刻刻看著你呢。”
我胸口劇烈起伏,覺得他真是齷齪。已經成家的人,瞞著妻子在這裏對著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