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奇緣
夏去秋來,樹上的葉子由淺綠變成深綠,最後漸漸地變成黃色,一片一片地零落。自從操場那次貧血事件後,木清影便被學校責令不再上體育課,甚至如果不舒服,連早操都可以免了,每天當大家都像小醜一樣累死累活地到操場跑圈的時候,她就趴在教室裏小憩一下,或者聽會兒歌。
自從進入二(三)後,木清影覺得隻有陳晗對她是友善的,至少讓她有一絲絲的溫暖。那種同學情不摻一點兒雜質,每次她不想吃飯的時候,陳晗都會趁大家不注意帶給她一些吃的,每次陳晗也會解釋為什麽要背著大家這麽做,畢竟木清影得罪的是艾薇兒,其實她不用解釋,這是木清影自己也知道的,艾薇兒是看起來像木清影一樣漂亮的女生,不過木清影的美如西湖的荷花出淤泥不染,而艾薇兒的美是牡丹般豔麗妖嬈,是男生都會對艾薇兒傾心,可是女生們都知道她是富家千金霸道女一個,麵善腹黑的一個人,是誰會願意得罪這樣一個人,而還是為了她這個小角色。陳晗真的很怕她,有時候單單是她不高興時看人的眼神就讓骨頭都酥了。
今天的天氣有點兒熱,早上起來的時候,知了就在不停地叫,樹葉子一動不動,像被人施了魔法定格在那裏,大家的心情也顯得煩躁,大家都不願去跑操,可是看到老班站在門口擺著他那張臭臉,那表情大過年時可以用來辟邪的,大家還是齊刷刷地下樓跑操,陳晗的眼珠子軲轆軲轆地轉。
看著大家都出去了,木清影又懶洋洋地趴到桌子上發呆啦,每次都是這樣,當大家都去跑操的時候,她就像一個異類,被人隔離在教室裏,陳晗真的好羨慕她啊,好想像她一樣地生病,這樣就可以不上那討厭的兩操啦。(早操,課間操,)。陳晗的腦袋又開始亂想啦:好羨慕她不僅長的漂亮,而且還可以不用上操耶。
陳晗怯怯地來到木清影的位置上,她不確定木清影會不會答應她這個要求,她真的很不好意思開口,她一直在徘徊,不小心觸到了桌子驚起了木清影。
木清影看看教室裏隻剩下她們兩個啦,但是已經到上操的時間啦,木清影有點兒不確定地問:“你叫陳晗對嗎?”
陳晗後退了一小步用氣息發出聲音說:“啊,是的”。
木清影疑惑地問:“那你為什麽不去上操啊,再不去就要遲到了,這樣會扣學分的,你不知道嗎?”。
陳晗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不確定自己說出自己的請求,木清影會不會覺得自己以前對她好,一直都是為今天鋪路。
木清影疑惑地問:“現在這個時間不是該上早操了嗎?你為什麽不去啊?你也生病了嗎?你怎麽啦,嚴重嗎?”
陳晗想:我隻是她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小羅羅,她為什麽那麽關心我,我怎麽告訴她我沒有生病,隻是…隻是不想像驢子一樣拉著磨跑來跑去,累的半死不活,我隻是想向她一樣而已。
陳晗:“木清影,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生病,我隻是…隻是…”
她不住地猶豫到底該說還是不該說,在她猶豫的時候,早操集合的鈴聲響起來了,對於木清影來說那鈴聲是一把利器深深地刺痛她的內心,因為那代表她又一次沒有跑步,她是弱者,而對於陳晗來說那鈴聲代表她幾乎躲過了這關,她可以像木清影一樣不用去上操啦,這樣的感覺真好。
天空中的雲錦如果一直都是聚在一團那該多麽漂亮,可是風一吹,它們終究是要散開的,任你怎麽也無法再把它們聚在一起,就算聚在一起了,可它還是原來的樣子嗎?
木清影:“你是不是不想上操所以躲在教室裏的,可是你知道嗎?每天早操開始一會兒之後,會有值班老師過來查…”。
木清影的話還沒有說完,安靜的樓道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她們班的教室門吱啞一聲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黑色皮鞋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他一步一步地走進她們的教室,手裏還拿著一個黑色的文件夾。
木清影見過他,上周也是星期二,他來查過教室,當時還訓斥木清影不去上操,木清影一句一句地聽他說完,然後才把假條給他看了一下:請假人,二(三)班木清影,原因:因病請假,準許人:韓錦華,時間,080622,截止日期空白。最後這個人有點兒尷尬地離開了。
陳晗根本不知道有查班這回事,她還以為是學生家長呢?
查課老師走進來直接問:“你們不去上操,可有假條,拿過來我檢查一下做個記錄”。
看到陳晗那迷惑的眼神,木清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彎下腰緩緩地拉開書包的拉鏈,像放慢鏡頭一樣拿出文具袋找裏麵的請假條,她已經找了5分鍾了,查課老師還要查整棟教學樓,這時候他的臉上有了不悅的表情,是啊,木清影自己都覺得自己做的有點兒過分了,但願陳晗能夠明白自己的用心,她自己已經找到應對查課老師的良策,千萬不要被扣學分啊。
木清影最後從文具袋裏拿出了請假條,她有點兒擔心地交給查課老師,那一刻,木清影覺得那張平時她看了不看就靜靜地躺在她文具袋裏的請假條,它此刻像一塊千斤巨石一樣,她有點兒拿不動它,她真的不知道陳晗到底想到對策沒有?
查課老師看了看木清影那張略顯緊張的臉,又看了看假條,假條和她本人相符,那她那麽緊張不是為了她自己,那麽是…查課老師在文案上核對好木清影的信息後,就把目光轉到站在角落裏的陳晗身上,他那犀利的眼神看的陳晗直哆嗦。
陳晗:本來就腦袋笨,還這麽看著我,討厭死啦,嚇的我剛剛想出一點兒台詞,現在又忘了,一會兒他問到我,我該答什麽啊。
唉!他還是轉向了角落裏,開口一句嚇死人不償命的:“這位同學想必也病的不輕,請假在教室裏,那請把你的請假條拿出來吧,讓我核對一下內容”。
那位老師的手就那麽懸在那裏,陳晗看著他傻笑。
查班老師:“我明白了,很好,膽子挺大的啊……(一陣安靜之後的暴風雨)你還楞在這裏幹嘛,還不去操場跑操,難道真的要讓我給你記上一處分嗎?拿著爸媽的血汗錢來到紫雲就是這樣回報他們的,現在離鈴聲落集體晨操開始還有三十秒,你立刻給我跑到操場去!!!!!!”。
隨著地動山搖的批評聲,整個教學樓都在顫抖,陳晗撞了桌子又碰了凳子磕了門窗以火箭速度衝向操場……
查課老師轉過身來微笑輕輕地對木清影說了句:“好好休息”。就轉身離開教室,關上了門向四樓去了。
整個空蕩蕩的教室又留下她一個人,朝陽正在東方慢慢升起,它的周圍布滿了紅霞,它一點一點兒向上爬,它不會覺得累嗎?那它為什麽還要堅持?不多一會兒太陽就圓圓地出現在天空,這時的它是那麽的美麗,沒有了原來的紅色,增加了一點兒蛋黃,它變得成熟了,天空也不再是紅色的了,它恢複了它原來的顏色,這一切都是太陽隱藏了它原來的鋒芒,才讓周圍沒了它的色彩,但是它也收獲了快樂。
教學樓裏有了腳步聲,而且很嘈雜,這時候大家已經上操回來了,一個個都在發牢騷,怪這破天氣,怪這破學校,更怪那設立早操製度的人,每天都是累死累活的跑。
艾薇兒拿著外套進來看到木清影略微含笑地看著天空,她就感到不舒服,憑什麽自己一個千金女,每年父親還給學校出那麽多讚助金,她還要去跑操,而木清影她家什麽也沒有,她卻不用去跑,她怎麽可以,不可以,她必須要跑,而且要跑一次暈一次,看她暈倒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她不是很美嗎?那就去操場增加美色啊。
艾薇兒強壓怒火,走到木清影的麵前,她開口就是一句“黛玉,不對,應該是病西施,既然病著,怎麽還可以這麽悠閑地看日出啊,哦,你該不會想著這是你最後一次看日出了吧,是不是有點兒舍不得,放心吧,你要是掛了,說不定地鬼貪戀你的美色,在下麵也給你弄一個太陽,哦,哈哈哈,不對,鬼是不可以曬太陽的,要不然會變成煙的”。她沒有了一絲剛剛跑過操的疲憊,她一看到木清影就渾身是力氣,可是木清影隻是一直看著窗外,一句話也不說,這讓她很掃興,本來算著來夢帥馬上就要進教室了,如果她把木清影激怒,木清影要是罵她幾句,還正好讓來夢帥那沒有腦袋的人看到,不就可以…真沒勁,沒有理由找來夢帥修理她一頓。
陳晗從外麵走進來,可是那又怎麽樣呢,一個和木清影一樣沒有反抗能力的女孩,一個害怕得罪人悄悄地回到座位上裝做沒有看到一切的女孩。
早自習永遠都是那麽無聊地哇哇背書,像鸚鵡一樣重複著一句詩,或者一個單詞,一個人物名好幾遍,教室裏書聲朗朗,老師打著哈欠不情願地從被窩裏爬起來去上課。
教室裏的空氣總會讓人感到窒息,木清影喜歡沒有老師上課的時候看著窗外,有時候她覺得看的久了,她仿佛不在這個教室。
教室的人陸續去吃早飯,空蕩蕩的教室又留下了木清影和陳晗,陳晗用書本碰了碰木清影的胳膊,木清影回過頭來問:“什麽事”。
陳晗指了指教室裏掛的時鍾,木清影抬頭看了看說:“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就要吃早飯了,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陳晗,我們去吃飯吧”。
去飯堂的林蔭小路上兩個人都出奇地安靜,也許陳晗不是安靜地人,隻是被木清影的安靜所感染也就安靜了。
事情總是那麽巧,木清影喜歡早上吃灌湯包,不喜歡吃其他的東西,而今天陳晗去買飯,買了夾饃,木清影知道那裏麵有蒜,她聞到了那個味道,陳晗拿著饃給她吃,她隻是楞楞地不接,陳晗以為她因為早上的事生她的氣,她們就這樣僵持著。
“這個饃看著挺好吃的,同學,我就替她吃了”米雅雅的到來是那麽的出乎意料,木清影微笑地看著她說:“好久不見,雅雅”。
米雅雅:“是啊,上次操場的事嚇死我了,現在怎麽樣了,這夾饃不錯,挺好吃的,同學,這是我的飯卡,你隨便刷”。
陳晗不好意思地說:“你是特優生,又是清影的朋友,這個給你吃沒有關係的,我再去買一份就可以了”。
米雅雅:“謝謝你,同學”。
看著陳晗走開,木清影對米雅雅說:“謝謝你,隻有你懂我”。
米雅雅:“哎呦,小影,你酸不酸啊,我們認識一年多了,我們是好姐妹啊,我當然知道你對蒜過敏,還不能吃涼食,我也知道你不告訴她原因是因為你覺得怕她覺得你事多,畢竟飯已經買回來了嘛”。
陳晗又帶著同樣的飯回來了,陳晗笑著問:“你們在談什麽呢”。
看著陳晗掕著飯就要坐到自己旁邊,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是連蒜的氣味都不能聞的。米雅雅不慌不忙地笑著說:“陳晗同學,我和小影幾天不見,我可以和你換下座位嗎”?
陳晗那已經坐了一半的屁股隻好尷尬地站起來。大家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飯,米雅雅還時不時地給木清影夾菜,看著陳晗手裏拿著碗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埋頭扒碗裏的飯,木清影也給她夾了菜,隻是很小心,沒有讓自己的筷子碰到她盤子裏的蒜。
米雅雅:“小影,我吃好了,我先走了,晚上我去寢室找你玩,我們繼續我們的月光吃吃吃,你明白的”。
木清影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快去上課吧,特優班的課很緊的,不像木清影那種普通班上課很隨意的,沒有一點兒緊張感。就那樣木清影在班裏還是第五名,親!是倒數的。
經過一天的課程,最舒服的就是回寢室洗澡換衣服倒頭就睡。普通班的寢室也是普通的。
陳晗:“清影,趕快去洗澡吧,晚了,就沒有熱水啦”。陳晗一身睡袍站在那裏。
木清影說:“知道了,我等會兒就去,我不喜歡很多人的時候去洗”。木清影在床上整理著自己白天洗的衣服。
一個室友說:“薇兒姐,你還要洗多久啊,我回去睡覺了,我真的困了,你不吭聲我就當你答應了,我先走了”。那個女生提著洗澡物品就走了。
看這時間應該沒有那麽多人了,:“陳晗,我去洗了”。木清影微笑著走了。
陳晗咬著蘋果點點頭,給她揮了揮手,含著沒有咽的蘋果說:“去吧,去吧,早點兒回來”。
木清影哼著陳翔的承諾提著洗澡物品去洗澡,艾薇兒穿好衣服出來,外麵一個人也沒有。
“哎!真沒良心,真的走啦”。艾薇兒氣的抓胸前的頭發,:“奇怪,我的項鏈呢,是不是丟到裏麵了,回去找找吧”。艾薇兒穿著拖鞋又走了回去。
“找到了,原來在這裏啊”艾薇兒笑著拿起桌子上的紫色星墜。她掀開布簾的時,木清影剛好放下布簾走進去,艾薇兒剛好看到她的背影。
木清影放下簾子把衣服掛在門後的衣架上,就打開淋浴開始洗澡,水聲是那麽的大,把周圍其他的聲音都給覆蓋住了。
艾薇兒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她不確定剛才看到的是不是木清影那賤人,她悄悄地打開簾子透過布滿水霧的窗子,看到那標準的S型身材,不是她還有誰啊,真想過去踹她一腳,看她那狼狽樣,艾薇兒心裏這樣想著,手不停地做著各類動作,好幾次都差點兒碰到門,可是到底是碰到了,門居然開了,她居然忘了反鎖門。
木清影聽著這水聲漸漸地陷入了沉思,她很喜歡流水的聲音,那像樂曲一樣,那麽的好聽,透過水聲,好像能聽到哥哥說話的聲音,唉!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艾薇兒偷偷地走了進去,本想把她推倒,但是她有點兒不敢,她怕摔出來什麽毛病來,最後隻是把她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取走了。這樣的動作是如此的快,木清影居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艾薇兒拿著木清影的衣服快步離開了澡堂,還用自己的衣服遮住了木清影的衣服,希望不要被發現,走到男生宿舍門口的時候,她把衣服往垃圾箱裏一丟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
艾薇兒回到女生宿舍的樓道裏,迎麵走來前來找木清影的米雅雅,剛才的事做的是那麽刺激,艾薇兒想想就開心。
艾薇兒:“你走路沒長眼睛啊,你看你把我的衣服撞掉了,你賠的起嗎?”艾薇兒看著一地的衣服,也不看對麵是誰,隻顧著心痛自己的衣服地發怒著。
米雅雅:“又是你,你也不看我是誰,你就敢罵我,貌似在公司我爸的職位比你爸的高吧”。
艾薇兒抬起頭看到撞自己的是米雅雅,是啊,父親的職位低於她的爸爸,該死,居然碰到她了,算了,息事寧人。
艾薇兒撿起地上的名牌衣服,狼狽離開。在她拾起衣服的地方有一個木蘭手帕靜靜地躺在那裏。米雅雅不經意間瞥見,“這不是小影用來隨身攜帶的手絹嗎?可是為什麽會從米雅雅的衣服裏掉出來,難道是她偷了小影的手絹嗎?可是薇兒為什麽這樣做呢,這隻是不值錢的東西,算了,還是去問問小影吧,畢竟天下相似的東西多了去了”。
來到218房間,米雅雅推開門,並沒有看見木清影,隻有她們同宿舍的幾個人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米雅雅微笑地說:“各位同學,不好意思,耽誤大家一分鍾時間,(大家聽到聲音都把目光集中在站在門口的米雅雅身上),請問你們宿舍的木清影同學哪裏去了,有人知道嗎?麻煩告訴我一聲”。
大家都搖頭說:“不知道”。
米雅雅:是啊,她們怎麽可能會知道嗎?小影是那麽孤僻的女生,算了,還是自己找吧。米雅雅失落地準備離開。
陳晗小聲說了一句:“她可能在浴室”。
米雅雅高興地說:“謝了,陳晗”。
米雅雅拿著手帕去浴室找木清影,準備順便和她在操場聊會兒天。
任星辰:“落塵,你不去洗澡嗎?你就是個書呆子,快去吧,再不去,連冷水也沒有了,(任星辰擠了一下眼繼續說)書又再看時,澡堂不等人啊”。
尚落塵搖了搖頭說:“遊戲有來時,睡眠僅六時哦”。
“今天這麽早就沒人了”尚落塵在心裏思索著,眼神裏那種蒼涼是那麽的明顯,他永遠都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無關,考上好的大學,給媽媽一個幸福的生活,是他給自己一生的目標。他踱步走著,陽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
木清影用毛巾擦幹了頭發,轉身去拿自己掛在門上的衣服。看到的隻是空空的衣架,木清影: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哪裏去了,鞋子還在啊,衣服怎麽不見了。沒了衣服,我怎麽出去啊。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自己記性不好是事實,可是也不至於洗澡的時候忘記帶衣服啊,況且自己來的時候穿的衣服也不見了,她急的眼睛都紅了,再不回去,值班老師查寢室怎麽辦啊,這個時候應該也沒有人在這裏了。
木清影:“唉!有沒有人啊,我真是急暈了,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呢,隻能幹等了”。
尚落塵隨便挑了一間浴室就進去了,反正這個時候沒人,在哪裏洗都挺方便的,不用擔心有人在排隊著急地等候。
隔壁的流水聲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那水聲是那麽的悅耳,木清影聽到水聲真的很高興,有水聲,那就意味著隔壁有人。
木清影攔好浴巾踏著浴室裏的淺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到那麵牆邊,她每走一步,就會有小小的水花濺起,她伸出手可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下來,反反複複,還是閉著眼睛敲響了牆。
木清影弱弱地說:“喂,對麵的同學,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尚落塵以為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了,怎麽還有女生在這裏,幫忙?女生,還是在浴室,尚落塵不知道到底要幫什麽忙,牆那邊又是什麽人,他一向不喜歡管別人的事,他已經洗好了,他關掉水龍頭開始穿衣服。
木清影不好意思的說:“喂,你還在嗎?”
尚落塵持續他的沉默,木清影以為他走了,就哭了起來,因為時間真的不多了,如果不能及時回寢室的話,又要出名了。
尚落塵聽到哭泣聲,這聲音曾經出現過,又是一次心痛,尚落塵不知道那是什麽原因。尚落塵捂著胸口用他那特有的柔和的聲音說:“我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也不確定自己為什麽開口,但是這兩個字說出後他的心裏覺得很安穩。
木清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又是哭又是笑地說:“太高興了,你真的在啊,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現在在浴室裏…”。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尚落塵插了一句:“講重點”。
木清影這時並沒有生氣,她隻是:“哦,我知道了,麻煩你過來一下,可以嗎”?這句話她幾乎是咬著牙說的,說完她的臉就紅了,她就是因為不喜歡和別人一起洗澡才這個時間來的。
尚落塵的聲音是很柔的,更何況隔著牆還有流水聲,還有自己著急的心理,她根本沒有聽出他是男的。
尚落塵也很猶豫,畢竟對麵是個女生,這要是傳出去怎麽辦啊,可是如果我走了,她真的有什麽事怎麽辦啊,哎!透過流水聲,能聽到細微的哭泣聲。
尚落塵穿好外套走了出去,掀開布簾,他站在那裏猶豫了一下,最後他閉著眼睛摸到了門把手打開了門,木清影轉過身的時候,她的瞳孔幾乎裂開,她嚇得張大了嘴巴,她指著他說:“你怎麽…怎麽是你”。
尚落塵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扇動著。尚落塵:“這聲音是…小影,是你嗎?,是你,對嗎?”。
木清影急忙護住胸前說:“你不要睜開眼睛,千萬不要,我求你啦,落塵”。
她的聲音是那麽哀求,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她提出的要求,他從來就沒有拒絕的思維。
尚落塵聽到她的出她聲音裏的顫抖,尚落塵:“好,好,我知道,你是她,你怎麽了,你放心我不會睜開眼的”。
木清影看著他的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再信任他,她慢慢地從地上撿起浴巾緊緊地裹到身上,幾乎使自己不能呼吸。
木清影小聲說:“我的衣服不見了,我現在隻有用浴巾…那個你知道的,要不,你走吧,你去打電話給陳晗,讓她給我送衣服過來”。
尚落塵:“可是我不認識什麽陳晗啊,況且就算她把衣服拿過來,時間也來不及了”。
木清影:“那我怎麽辦,我總不能擋著浴巾回去吧”。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尚落塵:“我說過,你不要害怕,我永遠在你可以抓的到的地方,你不要擔心,你聽我說,你穿上我的外套回去吧”。
尚落塵說著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它放到自己手裏等著她來拿,木清影那白皙的胳膊伸了出去,她的手一點點的接近了那件外套,最後她猛地拿起那件衣服穿在身上。
木清影:“可以了,落塵,你可以睜開眼了”。
尚落塵睜開眼睛就看到臉紅紅的,像喝了葡萄酒一樣的木清影,她穿著他的外套,他的外套是那麽的大,她穿在身上,像一件短短的裙子,她雪白的雙腿露在外麵,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的肌膚,平時她穿的都是長長的及地長裙。
他扶著她一起往女生宿舍走去,和米雅雅在操場迎麵向見,米雅雅看到他們距離那麽的近,周圍隻有一點點空隙,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在不停地轉動,米雅雅的心痛的不能呼吸,她們就這樣僵持,沒有人打破這種寂靜,這種場麵是誰也無法預料的。
任星辰:“該死,落塵,死哪裏了,怎麽還不回來,算了,還是繼續玩遊戲吧”。又玩了一會兒遊戲,九點的鍾聲已經響起,任星辰:“該死,該死,尚落塵,你還千呼萬喚還不回來,算了,我還是找找吧,我的夫人,夫君來嘍”。
任星辰踢著草,走到操場旁邊的小路上,看到的就是那三人木頭似的站在那裏,木清影還穿著落塵的外套的場麵。
任星辰大步大步地走來,說:“尚落塵,你給我放開她”。他的聲音充滿了怒氣。
米雅雅也不木訥了,米雅雅:“尚落塵,你把小影交給我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可是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木清影覺得現在自己說什麽都是那麽蒼白無力,她默默地聽著任星辰和米雅雅那莫名其妙的話,尚落塵也沒有一句辯白的話,好像他們怎麽想隨便了。
任星辰:“米雅雅,你帶木清影回去,尚落塵,我們也走,走了,落塵,再不滾回去,又要被扣扣分了,你的顏如玉還在等你呢”。
米雅雅:“小影,我們也是,走了,我有事找你”。
木清影和尚落塵對視著,那含義是:再見!
米雅雅和任星辰幾乎同時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