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本是水
空間撕裂的聲音劃過九天的耳膜。
她終於在這個時候明白了，為何是她上天洛峰，為何是她身上有別人沒有的能力？
這是一種使命，一種必須扛起來的使命。
就在一切已經沒有挽救餘地的時候，九天聽到一聲空間爆破之聲。
是古元。
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收回了法術。
一些無法收回的仙力，打到了其它地方。
天上入魔的紅衣女子看到這一幕，火紅的眼中有些鬆動，「愚蠢的小姑娘，你救了一個魔，一個藥師竟然救一個魔，這算不算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哈……」女子在天空中狂笑。
「既然你救有心救我，那我就讓你死的體面一點。」說著倒垂著從天空中衝刺而下。
發黑的掌心直逼九天的天靈蓋。
就在連古元也沒辦法抵禦這種速度的時候。
九天之間的一抹紅光竄進了女子的體內，「你竟然會控魔？」
女子的眼中滿滿的全部是不可思議。
隨之而來的是眼中的火消失了，身上的戾氣也隨之不見。
女子整個人失去意識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九天的腳邊。
「好了，一切都將浮出水面了。」
九天淡淡的說著，眼神中更加堅定看著遠方的雲彩，「這一生最不能欠的就是人命，不然下輩子拿什麼還？」
木槿林外的人群擠擠挨挨，不管是小弟子還是長老們，都驚呆了。
從來沒想過天心峰有朝一日會來一個能夠控魔的人。
這個人竟然是一個從凡間來的小丫頭。
這件事就這樣在萬千驚嘆聲中落下了帷幕。
九天讓山胖把這個女子帶回木槿林中的茅草屋安頓好。
這兩日她一直在木槿林中畫著小人，各種各樣的小人一遍遍的浮現在林中的土地上。
這個習慣讓古元極度擔心，之前還以為是九天因為受了洛一的刺激才會變成這般。
最後經過紅衣女子這件事情之後，他發現九天好像在研究一種東西。
這種東西是什麼，古元倒是有點猜不透了。
他能做的只是照顧好九天的一日三餐，然後去調查那件男女的事情。
女子必定是那個紅衣女子沒錯了，只是那個男人還在逍遙法外，很有可能天心峰上最近出現的魔氣就與這個神秘的男人有一定的關係。
紅衣女子那天自從被九天控制魔氣之後，一直睡著沒有醒來。
這天他終於忍不住內心的疑問，走到木槿林中，隨便撿起了一個枯樹枝，學著九天的樣子畫著小人。
九天終於揚起臉看著古元，看了好久，最終將眼神落在古元手下的小人上。
「古元仙尊為何畫小人？」
「這也正是本尊要問你的，九天姑娘為何一直在畫小人。」
九天扔下手中的石頭，站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最近感覺心中鬱悶，解壓而已。」
「真的是解壓？」古元仙尊繼續用樹枝畫著一個個生動的小人。
「不然呢，我一個小小的人間女子可承受不了太多的大風大浪。」九天背對著古元，抬頭看著天空的雲彩，「古元仙尊一定很疑惑，我為何仙力不濟卻能控魔吧？」
「說來聽聽。」古元扔掉手中的枯木樹枝，站起身，「這件事應該是整個天洛峰的弟子們都想知道。」
「你看到天空的雲彩了嗎？」九天伸手拿下一朵，放在手心沒一會就變成了了一灘清水，「不知仙尊的博學多識在剛剛的過程中發現了什麼？」
「雲在空中是雲，在手中是水。」
「不……」九天轉過身，將手掌心聚集的一些水舉到古元的滿前，然後傾覆而下，「雲彩的本身就是水。」
「你是說？」古元眼前一亮，「九天姑娘你的思想思想果真不同於尋常人。」
九天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小女子不過是天生蠢笨，不喜歡在循規蹈矩中思考問題罷了，果真是你們聰明呢，這麼簡單的問題一點就通，而我卻用了足足將近一個月。」
「不，九天姑娘，你想通了一個天心峰藥師幾萬年沒想通的一個問題。」古元欣賞的看著九天，不慌不忙的轉動著指尖的玉扳指。
「仙尊大人過譽了。」九天依然保持著她認為安全的距離。
古元神色稍稍有些暗淡，伸出要扶九天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回去，依然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九天姑娘既然已經是本尊的夫人了，以後不必行禮，你可見過夫妻之間還有這般禮數。」
「仙尊大人若無其他事情，九天先退下了。」九天依然微微躬身，轉身穿過木槿林。
留下古元一個人任由花瓣灑落在肩頭，他望著九天的背影，「九幽，你何時才能將一切都想起來。」
這時候陳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著一本竹簡邊走邊看，也沒有注意到站在木槿林中發獃的古元。
一頭撞了上去。
「哎呦，那個不長眼的……」抬頭一看一襲威嚴的背影，立即改口說道：「哪個不長眼的撞了我親愛的仙尊大人。」
說著就往自己額頭上拍了兩下，「讓你不看路，不看路。」
「仙尊大人您沒事吧？」
古元頭也沒回，「你認為這世上有不長眼的人能把本尊撞出事嗎？」
「說的也是，也是，就算長眼也不一定能撞傷您，您的厲害六界皆知。」陳葉訕訕的笑著，將竹簡捲成軸插到腰間，「仙尊大人這段時間一直在木槿林中待著也好，方便照顧懷孕的夫人。」
古元沒有那麼多的廢話，「本尊讓你查的事情，進展怎麼樣了。」
「仙尊大人，你是說能夠看到過去的幻雲鏡是嗎？」
「嗯。」古元轉動著玉扳指，回答著。
陳葉立即皺起眉頭，拍著大腿說道：「我說仙尊，這種給九重天借東西的事情，你直接給蘇黎太子說一聲，就拿來了，你讓我去借，這不是為難人嗎？」
「再者說了，您要幻雲鏡有什麼用？」
古元抬起腳步，順著九天剛剛走過的腳印走著說道：「本尊只想看看那晚到底有沒有……」
說到這裡古元停住了，同時也停住了腳步。
「如果沒有，本尊準備放她自由，可能籠子中的鳥終歸開心不起來吧！」
陳葉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懂古元仙尊在說什麼，只能轉過頭，一幅垂頭喪氣的樣子，耷拉著腦袋，一步一個腳印的踩在落滿花瓣的土地上。
「是，仙尊大人，我這就去找蘇黎太子幫忙。」
「本尊讓你上九重天親自去借。」古元語氣毫無波瀾的說著。
陳葉正想反駁，看了看那麼威嚴的一個背影還是將將要禿嚕出口的一些抱怨壓回嗓子眼。
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不就是情敵嘛？仙尊小氣起來也真是一絲不苟。」
「不要以為本尊什麼也聽不見，若不照辦，本尊可能會失手燒了你一些戲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