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東來問道。
陽春三月春風暖,花紅柳綠滿人間,煙雨蒙蒙春盎然,又是一年採茶時。
道觀書院里
茶座上,雲東來和一鳴道長對視而坐,兩人各執黑白旗子,你來我往,二人下棋論道一番。
此時,站在一旁觀棋不語的小道童皺眉思索,時而看向棋盤,時而看向雲東來。
一鳴道長見徒弟站在一旁滿臉疑惑,隨即吩咐道:「徒兒.……看茶。」
小道童應聲拿起茶壺,轉身向茶房走去。
雲東來微微一笑,輕嘆一聲:「道長棋藝精湛,手執黑棋步步圍堵,我此時已經陷入了困境.……」
一鳴道長微笑著說道:「雲老闆,切莫心慌,這白棋還有迴旋的餘地。」
雲東來聽后看向棋盤,思索一番后說道:「道長棋藝高深莫測,在下確實不是您的對手。」
一鳴道長聽完隨即對雲東來開悟道:「心不靜,棋難定,心煩意亂,難得智慧;雲老闆,下棋當靜心才行。」
雲東來聽后皺眉思索一番,手捏白棋還是猶豫不決,棋子難定。
此時,小道童泡茶回來后便將茶壺放在桌邊,看見雲東來此時舉棋不定,猶豫不決,於是開口說道:「舉棋容易落棋難,心事重重難自得,您不妨先走一步,再看一步。」
雲東來聽后微微一笑,隨即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然後便注視著一鳴道長,欲言又止。
一鳴道長見雲東來欲言又止,隨之也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淡然說道:「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觀棋容易,對局則迷;雲老闆,心無旁騖才能靜心如水,心生智慧。」
雲東來聽后便向一鳴道長問道:「道長,我乃一介凡夫俗子,不得道法,難得自在,整日心煩意亂,坐卧不安,還望您能開示一番。」
一鳴道長聽后沉思片刻,悠然說道:「人生在世,難得自在,酸甜苦辣,皆是味道;欲求不滿,自然難得自在,雲老闆,你放下執念即可。」
一鳴道長說完便注視著站在一旁的小道童:「徒兒.……倒茶。」
小道童應聲拿起茶壺連斟兩碗,一碗端給雲東來,另一碗端給師傅。
雲東來接過茶后輕抿一口,細細品味一番:「道長,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可是茶的味道卻不對.……這茶中之奧秘,晦澀難懂,還望您開示一二。」
一鳴道長聞聲便將手中的茶碗放下,悠然說道:「陽春三月,茶香四溢方能品五味之雜陳,茶之道也,即人之道也,人之道也,即心之道也……
品茶之幽香,便知心境之變化,此乃人道之明鏡乎;雲老闆,這茶之味道,不僅在於舌頭,更在於心境之品味,你只需要用心感悟即可。」
雲東來聽完一鳴道長的話便細細品味了起來,隨後問道:「茶道即人道,人道即心道,這茶香的味道會隨著心境的變化而變化,我說的對嗎,道長。」
一鳴道長悠然的點頭說道:「是也.……是也……茶道在心,悟道在人,成事在天,天道即人道,所以,事在人為。」
雲東來聽后凝眉思索一番,片刻后突然茅塞頓開:「我好像懂了,茶語即心語,品茶香而知心境之變化,這茶香便是行人道自察之明鏡。」
一鳴道長聽后微笑點頭,隨即說道:「人活一世,短短百年,一生一死,眨眼之間,品茶之幽香,感悟人生之真諦,雲老闆,你難得過來一趟,有話但說無妨。」
雲東來聽後會心一笑,坦然說道:「道長,家妹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目前仍是單身,我想讓您幫著給她算算,我妹妹什麼時候可以出嫁?」
雲東來說完之後,只見一鳴道長此時掐指卜算一番,隨後說道:「天地間萬事萬物,皆有定數,緣來天註定,緣去隨天意,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一切隨緣吧。」
雲東來聽后心有不甘,凝眉思索一番後接著問道:「道長,我妹妹以後的路有沒有什麼劫難?」
一鳴道長聽后凝眉不語,再次掐指卜算一番,片刻后,一鳴道長輕嘆一聲:「雲老闆,你還是不要再執著了,你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當如何?人各有命,天機不可泄露也……」
雲東來聽完一鳴道長的話仍然有些疑惑,遲疑片刻后說道:「我懂了,多謝道長指點迷津。」說完便抬手看了一眼手錶,隨即起身向一鳴道長告別。
雲東來走出道觀后,站在道觀外四下張望一番,一旁的司機見狀便將車子開到了雲東來的身邊,車子停穩之後,坐在副駕駛上的助理虎春陽連忙下車:「雲總,探子回報,雲瀟瀟最近天天悶在家裡,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過了。」
雲東來聽后凝眉思索一番,隨即說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盯著她,我們走吧.……」
雲東來說完便坐進了車裡,此時,轎車緩緩的開動了起來,雲東來坐在轎車後座上,看著窗外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突然想起一鳴道長剛才說過的話,不禁凝眉沉思了起來:
「想到自己的妹妹年紀也不小了,到目前仍是孑然一身,她孤身一人住在外面,內心空虛,孤單寂寞,憂鬱自閉……
我到底該為她做些什麼?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她是如何看待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當這無盡的煩惱湧上心頭,雲東來長嘆一聲。」
話說雲東來同父異母的妹妹雲瀟瀟,由於長期黑白顛倒,不規律的生活習慣,正使得她現在有些神經衰弱,經常疑神疑鬼,甚至是暴躁不堪。